重生于康熙末年3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侧福晋晓得害的自己母女相隔的是八福晋,少不得生恨,在丈夫身边数次埋怨。
八福晋这边,也不愿八阿哥同七阿哥太亲近,怕学了他地宠妻灭妾。
一来二去的,受女人的影响,七阿哥与八阿哥关系也疏远许多。
两年后,阿哥们分府,七阿哥府与八阿哥关系就很微妙。七福晋与八福晋虽要好,但是两府却鲜少往来。作为七福晋的养女,初瑜算是其中例外,经常跟着七福晋到八阿哥府做客。
八福晋成亲多年,一直没有怀孕,待这个侄女也是真心亲近。每次初瑜去八阿哥府,都是满载而归,衣服、首饰、小玩意儿,什么都有。
想起往事,看着神容枯瘦的八福晋,初瑜不由心中一软,轻声道:“八婶也要保重身子才好,毕竟还有好些事儿需要八婶打理。要是八婶累倒了,那怎么办呢?”
八福晋这些日子真是咬牙硬撑,八阿哥刚没那几日,那数日未能成眠,怀里揣着金子,寻思要是挺不过去,就直接一了百了,也省得丈夫地下孤寂。
没想到,又有移灵之事。
八福晋有了怨气,也有了点儿活气。她告诉自己,一样不能让丈夫成了别人地笑话,后事要办的体体面面不说。大阿哥她也会尽心抚养长大,总要人世间之人,还记得有过丈夫这人。要不然,自己轻飘飘地去了,整个阿哥府就塌了。
咬牙忍了这些日,听了初瑜这暖心窝子的话,八福晋再也忍不住,抓了初瑜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里满是绝望,听得人心酸不已。
初瑜听了,也是受不住,红了眼圈,强忍了泪,开口劝慰。
八福晋哪里是能听劝的,直哭了一刻钟,才慢慢地平复心情,抽噎着止了泪珠。
“都是侄女不会说话,倒引得婶子伤怀。”初瑜这边见八福晋如此,有些愧疚。
八福晋擦了泪,摇了摇头,道:“要多谢谢大格格,半个月没掉眼泪,我还以为自己往后就成在木头人。虽说不掉眼泪,但是心里实是难受,感觉喘不上气,要死了。好好哭了这场,倒是觉得心里爽快许多。”
丫鬟端上热水,初瑜服侍着八福晋洗了脸。
看到八福晋眼角的皱纹时,初瑜想起过去那个平素爱穿大红衣裳的八福晋,心里颇为伤感。
八福晋收拾妥当,重新拉着初瑜坐下,道:“瞧我,巴巴地说这些,险些误了正事。今儿特意使人接你过来,就是关过几日烧‘五七’之事。前几日,我同你阿玛说过,你阿玛说要看女儿、女婿地意思。连着几日,我都在等回音,但是却没什么动静。这些天,曹额驸忙,竟是连人都见不到。我实没法子,只好接你过来。看着曹额驸的意思,是不愿意你过来‘烧七’,婶子想问问,大格格你是怎么想的。若是你也不愿意来,那婶子绝不会厚着脸面强你们。”
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好,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
偏生八福晋是心直口快之人,没有那么顾及,就开门见山的这么说。
初瑜身为晚辈,却是不好承认,这样不是证明丈夫冷清么?她只得婉言道:“八婶误会了,这两个月正是衙门里最忙地时候。额驸忙着衙门里的差事,每日里很晚才到家。”
八福晋拉着初瑜地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不管他曹小子如何,婶子想听你一句实话。”
“婶子,侄女毕竟已经出阁,不像过去在王府时那样自专。还有好些天,婶子别急,今儿侄女回去就跟额驸商量。”初瑜甚至老实地应道。
虽没有立时点头,但是瞧着这意思,像是要应允。
八福晋这边,只能自我安慰了一句,使人送初瑜回去……
*
紫禁城内,内务府本堂。
伊都立穿着补服,瞅着有板有眼地,嘴上却是给说着外头的奇闻趣事。
虽说他平素有些嘴碎,但到底是大家公子,自有教养。外头地笑话中,要是牵扯到曹家的,他听时听过,但是过后却合了嘴巴,一个字儿都不提
曹听着的伊都立扯闲篇,眼睛去落到案牍上的半打公文上。一口气忙了这几日,将要料理的差事都解决了,剩下的日子该如何搪塞八阿哥府那边。
如今,京城最热门的闲话,不是太后如意赏赐的曹家伯夫人李氏的身世之谜,而是领侍卫大臣、一等公阿灵阿的病危。
阿灵阿在八阿哥园子门口口吐鲜血之事,早已传遍朝野。
已经有流言出来,道是八阿哥与阿灵阿“君臣相得”,所以八阿哥嫌地下孤单,才跟阎王爷报备过,拘了阿灵阿过去。
这神鬼之说,向来是没谱的。
六部衙门里,已经有人开始设赌局,就是看阿公是不是能熬过两个月。熬不过,赔率最低;是一比一点二;熬过了,赔率高些,一比一点五。
曹一边听着伊都立唠叨,脑子里却想起纳兰富森外放之事。
八爷党的中央人物,马齐已经换了阵营,重新成为帝王倚重的媳妇;阿灵阿危在旦夕,~叙也是失了圣心……
是人看着风景,有的时候未尝不是风景看着人。
忙完户部的差事,天已经插黑,四阿哥带着些许疲惫回到雍亲王府。
当听说,今儿八福晋使人接了初瑜过府,四阿哥不由皱眉。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戴锦道:“曹家那边如何了?”
“还是一切如常,瞧着曹额驸的所作所为,像是不愿同那边扯上关系。倒是他府上两个幕僚,最近行踪有些诡异。”戴锦躬身回道。
听了这话,倒是引得四阿哥生出好奇这心。
“幕僚?什么样的人,同之前的庄席比起来,这两个如何?”说话间,他眼睛有些发亮。
说起来,他这里真是缺人手。
就算现下不好大张旗鼓地招门人,但是晓得哪里有贤才,心里有数也是好的。
“这两个,倒是让奴才刮目相看了,也不晓得曹额驸晓得么?”戴锦从袖子里掏出个纸折,双手递给四阿哥。
四阿哥接过,打开看了,嘴里跟着念叨:“李卫……”
*
曹家,梧桐苑。
“额驸,咱们当如何是好?”初瑜对丈夫说完白日里见到八福晋之事,带着几分踌躇说道。
曹微微皱眉,苦思了半晌,才慢慢舒展眉头,点点头道:“既是都问到你头上,那你就应了吧……”
第七百一十七章 烧七(下)
说已经到十月末。气越发干冷。但是这日却是难见春光。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曹抬头望了望天。真希望自己的人生能跟这淡蓝天空似的。不带一丝阴霾。
美好的未来。皆在想象中。眼下的他。需要面对的还多。起码的要求。就有好几种。其中正包括他眼下做的这种。站在大门外迎宾。
因为曹上有老亲。所以没有粗布孝衣。只穿了小绒花漂白布孝衣。外边石青色马褂。青卷领。腰上系着青活计。
今儿是已故皇子顺郡王的“五七”。按照京中旧俗。由出嫁女或者嫁侄女回来主持。
天不亮。曹与初就起了。穿戴整齐。带着天佑与恒生。到了八阿哥府。天慧有眼疾。加上最爱净洁。怕在人多的的过了病气。就没敢带出来。
天佑与恒算是接辈人。身上穿着白孝袍子。左胳膊上钉了两个蓝补丁。
了八阿哥府。一家四口在八阿哥的灵前拜过过。初瑜便带着孩子进了内宅。曹钍撬姘税⒏绺氖艄佟;褂屑父瞿谖窀旁谇霸核祷啊?br />
到了(早上八点)。九阿哥十阿哥过来了。
不管是平素有什么恩怨。见曹能过来主持“烧七”。九阿哥也不愿节外生枝。只问了几句礼准备的如何了。什么的;十阿哥这边。则是使的咽了咽涂抹。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机半句。
曹实是憋难受正好这边管报。有客人上门。他就开始到门口迎宾去了。
内宅。正堂。
虽说已经稀罕了半但是八福晋的眼睛仍是粘在天佑与恒生身上。挪不开眼。
过了半晌她才叹口气。转过子。对初瑜道:“你是个有福的。这些日子。半夜说不着。我也寻思。自己是不是的过了。当年进门后。要是没有将你叔身边的几个丫头打发出去。但凡老天开眼。有个肚子争气的。生下孩子来。也将要十七八了。是个阿哥已经能支撑门户;是个格格也出门了。何至于像如。这般冷清。”说到最后。已经红了眼圈。
“婶子别急女瞧着大阿哥格格们都好。没两年的功夫。就应当能婶子分忧了。”初瑜见状柔声劝道。
八福晋也不愿在孩子面前失态。强忍住心中感伤。对天佑与恒生道:“好孩子。叫我什来着。再唤一声。”
天佑与恒生两个都是在家虽淘气。但是出门在外。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听八福晋发问。小哥俩都从椅子上起身老老实实的回道:“叫叔姥,叔姥安。”
瞅着他们两个的模样。八福晋真是越发稀罕难露出几分笑意。道:“真是聪明的孩子。叔姥也不能的白当这声叫。”说话间。就让丫鬟将给孩子们预…的见面礼给端。
兄弟两个。每人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之外。还有两个盛着金子的包。还有个锦盒。装了个珍珠项圈。福晋送到初瑜面前。道:“这个是给你们家小格格准备的。今人多怪忙的。就不说什么了。待往后有了闲。就带着来走动走动。不好叫孩子老在家里闷着。”
初瑜谢过八福晋的赏赐。又叫天佑与恒生两个谢过。
八福晋见了。不禁摇头。对初瑜道:“好好的孩子。倒是让你们给教成小老头了。多点的孩子。谁还会礼不成?”
“就是这会老实罢了。平素也淘。叫人头疼。就说昨儿下晌。他们两个下学后。跑到管事家。追着人家的鸡。好生的跑了一气儿。”初瑜说道。
八福晋这些日子。最是痛苦愁闷。了这孩子身的趣事。不禁好奇。伸出手。将天佑恒生叫到炕。问道:“快叔姥说说。好好的。怎么起鸡来?”
恒生抓着后脑。了眼;天佑涨红了小脸。道:“是听父亲念叨“叫花鸡”。母亲是想吃。孙儿同弟弟便想着。孝敬孝敬母亲。”
这些话。昨儿问他。他都没说因此。初瑜也是头一回听说。
八福晋听了。将天佑恒生搂在怀里。不停的赞道:“真是好孩子。这么丁点儿大就的孝顺。”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往后别尽想着孝顺。也想着不让父母操心才好。想要吃鸡。使人外头买去。’没有?还用你们自去抓?要是磕着了。摔疼了。那岂不是要累的父母跟着操心?”天佑与恒生两个听了。低下小脑袋瓜子。点了点头。道:“孙儿记下了……”
前院。大门外。
看着结伴而来的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曹有些嗓子眼发紧。虽说他来做这边主持“五七”。实是多方软刀子逼迫下的无奈之举。但是四阿哥能不能体谅。却是保不齐了。
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想法就不同。
这世界又不围绕曹转。自是不能要求大家都为他考虑。
不管心里做如何想。他仍是垂手迎上前去。
四阿哥还是冷着脸。打量了曹一眼。看不出喜怒。十三阿哥脸上却浮出笑来。拍了拍曹的肩膀道:“好。好。总算你没有死脑筋。”
说到这里。他转过子。对四阿哥低声道:“四哥。您不晓的。曹先前是不肯来的。七哥和弟弟我轮上阵劝他。他怕事儿。对九哥心里发怵。一码是一码。说起来。他这做侄女婿的。当一天力也是应当的。”
这些事儿。就算十三阿哥不说。四阿哥心里也有数。
四阿哥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这“五七”跟“首七”“三七”一样是正式接受吊祭的正日子。
所以。宗室皇亲。陆续有人上门。
十三阿哥见曹忙迎客。就同四阿哥两个先进府。
灵棚里。烟雾缭各种诵经的声音交杂在一起的有些热闹。
已经吊祭过的来客。灵棚里落座。由九阿哥十阿哥两个陪着说话。
除了香火味儿。灵棚里还满是的甜香。就见月台四角。摆着四个十三节的席。瞅着有一房多高。
这样的一桌席面。每节需要摆放两百块
少的也要二十多两银子。更不要说这都是稻香村所出。是细点心。就是四五十两也未必够。
这四桌席是瑜的孝敬。今早摆起来的。来的不少人看的。有识货的宗亲长辈认出是稻香村的。对九阿哥道:“到底是亲侄女。大格格送的席面体面。方才在门口看到曹额,能有他们两口帮老八烧七。算是给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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