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宫里好几日有动静。直到将到首七”。才有旨意传出来。弘晋按照奉恩辅国公品级下葬。这少不引有心人揣。看来二阿哥一脉说不定真的失势。要不然弘晋也会连个追封都没有。
因为他是横死。不能在操办后事。只能将灵停在寺院。听说当日侍卫他出行的护卫随从。全部受了责罚。杖毙。
就算弘晋不是哪个显赫爷家的世子。也是真正的皇孙,但总要有人承受皇家的怒火。来将“骨肉天伦”的戏码演周全。
曹顒则是冷眼旁观。意弘皙那边。
好像之前的设计有了果。弘皙果然将注意力转三阿哥那边。三阿哥那边也因前些日子的“闹贼”。加上弘晋之死担了干系。对弘皙有些提防。
现下。怕是三阿是有苦说不出。
早年举报大阿哥巫蛊害人的。就是他。
曹颂将熊仁与白二发作一番后。才想起还有个人。需要处置。那就是这次出面做苦主的杜田之女杜梅。
不过因官司最后没立案使杜梅出了衙门。不到踪影。
他却是不知道。自此后。昌平曹家庄子一个无儿无女家的管事家。多了个“表侄女”。三年孝满后。由老两口做主在村里招了个本份的小伙子做“养老女婿”。这是后话不提。
是曹顒安排的人手。杜梅安置在昌平。杜梅当被他父亲变卖。已是入了奴籍。后来有人想要推她出。所以才脱籍。
只是个寻常的庄户女孩。或因时日短的缘故。还没有被仇恨蒙蔽心智。或许在穷苦百姓眼中。能吃饱喝足就已经是福气。
虽说是曹家做的孽,但是曹顒除同情之外想还有防患于未然。所以。在收留杜梅时。仍是签了卖断的身契。
这还是上辈子看《红楼梦》时的收获。书里曹家后落败。固然有其**的必然因素但是那几场人命官司。充当的最后的催化剂。
如今曹家没倒。有了这样的事。出个管家就能料理完毕;等到曹家落魄之时。同样的官司。说不定就能要了曹颂半条性命。
不管是她幕后有谁操手。还是因父亲之死对曹家存了怨恨。总要放在眼皮底下才好
曹颂虽没有像哥哥想的这么仔细。但是混混沌沌。觉的应该将这个人把在手中。或许是为了弥补其中愧疚也为了化解恩怨。
当他忍不住。跟妻子说起这个的时候。静惠却不赞同他的观点。
毕竟中间牵扯人命。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什么肚肠。怎么能想着安置在府中。若是有了什么坏心。放上一把火或者往吃食里撒点药可不是祸害。
曹颂听了。也觉自己想简单。左右也找不到的就将这件事放开不提。他只是告诉妻子。往后管家要严厉些。不能再任太太胡闹。要不然坏了曹家名声。不仅弟弟妹妹们受牵连。也对不起大伯与哥哥。
静惠这边应承下来,就算丈夫不说。她也会留心。前几日她去西府给李氏请安时。初瑜将她请到梧桐苑。将其中干系已经说明白。
因弘晋是晚辈。上面有父祖。所以内务府那边请示后。打算在寺里停完“三七”就下葬。
没想到。弘晋尚未葬。雍亲王二格格病故。虽说这位格格行二。而且是庶出。但实际上是四阿哥唯一在世的女儿。
这位格格也是封的和硕格格。康熙五十一年嫁纳喇星德。她比初瑜大一岁。在未出阁前。堂姊妹两个也有些往来。
按照初瑜所说。这位格格的品行极好的。要不然也使不得四阿哥四福晋当成掌上明珠。连蒙古都舍不她嫁。是福晋亲自到宫里求了恩典。将她指娘家侄儿。
没想到才几年功夫。二格格还是病故了。
不知是不是伤心过度的缘故。四哥身体有恙。告了假。闭门谢客。越发“沉迷”佛学。请了好几位有名望的喇嘛。回王府供奉。
听说。他在王府修了个佛堂。整日里在佛堂里的功夫。比在内宅都多。连康熙都受到惊动。特意使十六阿哥到雍亲王府。慰四阿哥。
足足过了半月。才四阿哥重新在人前露面。不的是不是病过的缘故。消瘦许多。为人行事越发寡淡。手腕上缠着佛珠。隐隐有出世之意。
同在户部。曹顒自然少不与这爷打交道。
不管四阿哥这般作态。有几分真诚实意。曹顒相信他是真为亡女伤心。这个经常阴郁着一张脸的冷面王爷。也有温柔的一面。就如当初在西湖边抱起曹顒时
经过“孟光祖案”与弘晋的死朝廷那些见皇帝日显老态的大臣。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储位归属。似乎又的扑朔迷离来。
直到四月十七。圣奉皇太后巡幸塞外。事情才初现端详。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五阿哥二十阿哥随扈。十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留守京城。
要知道。自打康熙十年。十阿哥患了一场大病后。就鲜少理朝廷政事。也一直没有在六部当差。十七哥自打去年开始病好几遭。身子也大好。如今京城能出面料理政事。只有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
六科官署也要使人随扈。曹顒没有亲往。而是由上面钦点了给事中常去了。
不用想。这应该是康熙的手笔。这一去热河就要半年功夫他怎么会给曹顒这么长的时偷懒。
却是正中曹下怀。虽说塞外是凉快。热河也是避暑圣的。但却与曹顒命数犯冲。这些年。每次往热河去的时候。都要生出事端。实是狗血至及。
眼前这天渐热了。就早就吩咐吴茂将海淀园子打理出来。直等着圣驾出京。就想要安排父母家眷过去消暑。
不晓的是不是前带孩子们去庄子。使的孩子们对“自由”也生出想往听说要出城都跃欲试。
李氏也怕丈夫觉得闷。乐意到城外去住。左右园子修也宽敞。就觉跟先生说过。将孩子都带过去。
个把月来。兆佳氏的日子却是不好过正同儿子置气。
打了熊仁还没什么。白二她使唤的管事。自是觉的折了颜面。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从铺子里收出的那几十斤烟叶。让曹颂一把火给烧了。
这心疼的兆佳氏什么么的。只觉的心肝肺都疼。正经发作了曹颂一通。见了责骂。见不着也要一日骂两遍。
曹颂是做儿子的。心中不满也不敢“忤逆”。要不然别说不容。就是外头的吐沫星子也死他。
最后。还是静惠出面。将李氏请来。对兆佳氏说清干系。
李氏为了杜田的官司。对兆佳氏早有不满。毕竟这边出了什么幺蛾子西府也脱不干最后还曹顒费心。
就算她体恤兆佳氏因守寡的缘故性子越来越不堪。但是终究是慈母心肠更心疼。
因此。李氏这次没给兆佳氏留情面。直接道:“弟妹。小五是成亲了不假。往后不出仕么?四姐五儿渐大了。出门子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为了几个银钱。真要让曹家背负“为富不仁”的帽子?”
兆佳氏初还不服气。闻言嘟囔道:“嫂子这是说话不腰疼。我们比不西府宽裕。总要叫人活不是。”
李氏见她还半点不知错。不由心下着恼:“弟妹要是这样说。我就不嗦了。难道不用弟妹操心。这府里还能短了吃穿不成?颂哥儿说最笨了些。却是个孝顺孩子。家和万事兴。这京城有多少人家。就败在家事上。弟妹非要逼颂哥儿背了“逆”的名。革了爵位才好?那是一条人命啊。弟妹就不觉的怵的慌?阿弥陀佛。”说完。看也不看兆佳氏。就起身离开。
不晓的是李氏这番话起用。还在自己个儿想明白了。兆佳氏终于消停下来。次日还专程到西府给李氏请安。
李氏见她精神萎靡。虽是恼她生事。又是怜她守寡艰难。加上想要给静惠留出余的。整东府内务。李氏同初瑜说过后。就拉着她一起到西郊避暑。
除了兆佳氏。四姐五儿两个也去了。留着素芯协助静惠料理家务。
虽说兆佳氏这些年行为令人生厌。但是她毕竟是曹颂兄妹的母亲。不能打不能杀。也不好再放任自流。
只是曹顒也不愿再着她生事。在母亲面前念叨了好几遭。请母亲摆着嫂的谱来。要不然的话。使兆佳氏性子越来歪。受累的就是二房的孩子们与曹家的名声。
李氏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将看着兆佳氏当成自己的差事之一。不再让孩子们费心。
虽说曹顒日要衙当差。但是也住在海淀园子。因圣驾不在京。免了大朝会小朝之苦。上午晚些到衙门。也没有干系。
只是曹顒身为小领导。迟到一二次还好。次数多了也容易引人非议。所以。起床就早些。
如此早晨天刚亮。他就要起身。从海淀到城里;落衙后。再出城去园子。半月下来。看着清减不少。看的初瑜甚是心疼。想要搬回城里住。被曹顒劝下。
每次来回骑上两个辰的马。曹顒觉的筋骨舒活了。
曹颂身为外班侍卫。没有随扈。还在园子这边驻守。如此一来。离曹家园子倒是方便。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亲长们请安。
有一日。他带来一好消息。那就是曹项来了家信。绿菊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信中除了给长辈们报喜外。还请大伯给孩子赐名。
在这个社会。子孙繁衍是家族大事。
曹寅心中原本对那个放弃了科举仕途的侄子有些不满。但是已经过去一年。早已不计较了。这次听说添侄孙子。他也高兴不已。当晚多喝了好几杯。
他心中唯一遗憾的的方。就是儿子没有广置妻妾。要不然长房也不会这般骨肉凋零。但是媳妇身份尊贵。又生了长孙天佑。他这做公公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在安置的时候。他跟妻子提到。要不要请太医。给儿子媳妇好好诊诊脉。看能不能再好好调理调理。
他心中始终记曹顒当年所说的“梦境”。长房有断嗣之忧。由二房子继承香火。
李氏晓的丈夫心病。因二房添孙的消息。
犹豫了半晌。她才低声对丈夫道:“老爷。皇上比老爷还年长几岁。这几年却连着添了个小阿哥。要不然。从府里挑两个本份的丫头。留在老爷身边侍候。”
曹寅听了。只觉酒醒了大半。“咳”了两声道:“荒唐。孙子都满地跑了。还纳妾。成什么样子。”
李氏当年是从媳妇熬过来的。生了儿子后还被老太君指了琉璃下来。将心比心。她实不愿意让媳妇再遭一自己的罪。说这句话,也是晓丈夫爱惜名声不会甲之年纳妾。
少一时。听到丈夫是长吁短叹。李氏有些不忍心。低声道:“听说太医院那边有好药。十五侧福晋就是吃了那边的方子才怀上的。赶明托人问问看。”
七百四十九章 讨要(上)
静惠是孤女不假;却是跟在祖母身边;见证了伯父家被。
勋爵之后;天子信臣;天下第一总督;噶礼当势时;总督府何其显赫?府里的管事出去;就是知府见了;也要陪着笑脸。
那些道台太太、知府奶奶;到了总督府;巴结得跟什么似的。等到礼事发;最后什么都成了罪名。
曹家还不到那个地步;但是一个卖烟、一个加租;哪个都是惹祸的根本;如何不让静惠心惊警醒。
李氏与曹颂的意思;已经跟她交代明白;那就是要当得起家来。对于婆婆;要孝顺、要恭敬;好吃还喝讲规矩地侍奉着;但是这家务大权一定要收到手中;不能再任兆佳氏肆意。
这不是一个人事儿;担待着曹家的名声;与曹颂兄弟几个的前程。
只是她向来好性子;这个家婆子、媳妇中;是兆佳氏用惯的老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几个人真服她。
静惠也不着;只是慢条斯理地对着账册。半日的功夫;她就挑出好几处错账来;革了好几个管事媳妇的差事。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就算有两个老人想要园子那边跟兆佳氏求情;这顶着“欺主”、“贪墨”的帽子;也没脸去声张。
不晓是不是这雷霆手段。使得内宅地气压一下子低下来。过去那些在太太面前有几分体面地婆子、媳妇都老实了不少。
加上之前~处置熊仁与白二之事。大家伙心里都有数。内宅地掌权人已经换成眼前这个在看着和和气气地二奶奶。
素芯奉命协助嫂子管家。是一个字不肯多说。
静惠与她虽一个是二房长嫂。一个二房小儿媳妇。可实际上素芯比静惠还大半年。加上素芯在宫里当差养成地稳重性格。所以看着倒比静惠显得大些。
因这个缘故惠也没有在她面前摆过嫂子地谱。遇到事情也愿意同她商量。她却是恪守小儿媳妇本份。不爱多言。
直到见静惠不动声色地发作了这几个人。有句话到了她嘴边。终是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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