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桌两侧,是两个半新不日的坐垫,地上摆放了圆桌,放着几把黄花梨的凳子,百宝格F,只零星放着几个不值钱的小摆件,之前为了看剁子,这屋子宝蝶也来过几遭,算不上华丽,也比现下好许多,看来是怕摸不清新奶奶脾气,多了几分小心,宝蝶心里也是不安,天阳眼看就要周岁,最是可人疼,要,嫡母不容,难道孙儿还要受儿子小时候的苦楚么?
绿菊请宝蝶炕上坐了,亲自倒了碗茶,双手送到宝蝶跟前。
宝蝶接过,放在桌上,看着屋子摆设,道 ‘绿菊,是你曹家正经娶进门的二房奶奶,并不同于寻常妾侍,“绿菊下首坐了,有些不明白宝蝶的用意,虽然早年你也在太太身边侍候过,但是你与我不同。你消了奴籍,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又是正经聘进府的”,宝蝶看着绿插道:
‘这守妇道,恭敬正房奶奶是本份;可是为人母,也要记得护着自己儿的孩子,千万别学我”,“姨娘……提起儿子,绿菊不由低头,已是红了眼圈,宝蝶已经伸出手来,轻轻覆在绿菊手上,轻声道:你别怕,四爷不是糊徐人,断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绿菊想着这些日子的忐忑,再也忍不住,伏在宝蝶怀中,嘤嘤哭了起来,宝蝶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哭吧,哭吧,现下都哭出来了,往后却要忍着,怎么过都走过,要想开此,要笑着过日子“窗外,曹项面带乏色,神情有此黯然,却又无能为力,若是换在两年前,他不知世事,还能理直气壮,拍着胸脯为了绿菊不顾一切,两年后,他晓得,他除了是自己个儿,还是曹家子,家族庇护于他,他活到十八岁,也该向他的兄长们一般,为家族尽力,凡事不得自专
第七百九十章 离人
圣驾出京避暑比往年早,四月十三,圣驾出京幸热闷,心本拟定三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二十阿哥随扈,后来不知为何,九阿哥同十六阿哥两个都留在京城,三阿哥的心里犹疑不定,一会儿觉得留在京城主持政务的四阿哥更受皇父重视,一会儿觉得自己能跟在圣驾身边才是好事,毕竟,留在京城的皇子阿哥也比不得太子监国,国家大事还是要有热河那边批复,只是前几日太后奉安地宫,皇父让四阿哥读文告祭,不知其中有无深意,想到此处,三阿哥越发怨愤,要不,出了孟光祖案,他也不会受到牵连,在皇父面前的地位一落千丈,虽拿不准是谁下的手,但,不过就那几个好兄弟,难道旁人没有门人么?三阿哥出京前,叫来了心腹,就是多多派人留意京城各府,按照皇姐的告诫,他不好太过邀名,省得犯了皇父忌讳,既然他不好邀名,那别人也别指望干净了,大家伙都污了,就辨不出黑白,曹顒这边,随着朝臣宫送圣驾后,就急匆匆回到户部,户部再书穆和伦“将户部收纳钱粮随平余银并未据实陈奏”,被降五级调用,今日离开户部,对于这个挺着“腐败”的肚子在户部混日子的尚书,曹顒心中并不厌烦,说起来,两人的渊源能追湖到康熙四十九年,虽往来不多,也认识了小十年,早年在户部做郎中也好,还是这两乐做给事中也好,穆和怜这个本户部堂官待曹顒都是客气,曹顒就喜欢这样的人,省事省心,就算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不嫉妒贤能,不去抢下属的功劳,穆和伦这个平素看起来笑咪味的老者,已经比很多人强出不少,而且,说起来曹顒还相欠穆和伦的人情,早年曹顒还在户部时,穆和伦让他举荐司官,将福建司的傅显功与彭铸都补了员外郎的缺,其中,如今这两人,还都在户部,傅显功已经是福建司郎中,彩铸则是升任仓场郎中,这两个感念曹顒的举荐之恩,这些年不管曹顒升职还算贬官,对曹顒始终恭敬,只,因曹顒现下任职户科言官,为了避嫌,往来才疏远些。
穆和伦离开,曹顒自然要相送。
户部几个堂官,尚书赵申乔同侍郎傅尔第纳小郭穆已经随扈出京,只剩下侍郎王景曾与梁世勋。
除了曹顒,王景曾与粱世勋都过来送穆和伦,穆和伦出身八旗勋爵之家,就算这次被降罪,难保没有翻身之时,在官场上,不管私下里关系如何,面上都要留三分余地,才好说话,穆和伦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看着神情有些憔悴,他并非科班出身,从笔贴式开始做起,而后四迁为御史,三迁为内阁学士,曾是康熙最绮重的臣子之人,即便早年牵扯到“明珠案”、“噶礼案”,他都是屹立不倒,只,身在显个,早已没齐早年的魄力,曹顒心中微叹,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胖子尚书曾是铁面御史,早年去山东察赈,弹劾山东半省官员,断送了十几个国蠢的顶戴,是何等魄力,这些年,穆和伦的户部的作用,不过是做个掌印尚书,成了皇帝的应声虫,牵制下尚书赵申乔罢了,王景曾与梁世勋到户部的时间晚,又因满汉之分,同穆和伦关系平平,不过是走个过场,同本堂司官送穆和伦出了户部衙门,反倒是平素低调行事的曹顒,骑马相随,直把穆和伦送出两条街,临别之际,曹顒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亲自送上一只半大不小的蓝缎包袱,穆和伦本不想收,但是见曹顒神色坦荡从容,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他身边侍候的长随,晓得曹顒的大名,心里还嘀咕,莫不,真有什么风声,自家老爷起复无望,引得人送财物壮行色,穆和伦心里也是好奇,这包裹里到底是何物,回到府中,尚未更衣,他就打开来,里面只有两小桶茶与一把紫砂茶壶。
穆和伦看着这茶叶,闻着这淡淡茶香,一下子就认出这是京城有价无市的“沂蒙冬茶”,他是有茶之人,但是曹顒与他认识小十年,人情往来不断,还是头一遭送茶,“沂蒙冬茶”虽是曹顒发现,但是谁都晓得曹家并未私留,茶园分送了几家王公府邸,穆和伦与塞什图之母觉罗老太太同族,前几年曾同那边府里淘换过半斤,不说这茶叶,就说这紫砂茶壶。穆和伦是爱茶之人,家中自然少不的各种好茶具,这个茶壶看着样式简便,不见繁华,但是握在手中,就能晓得是紫砂上品,再仔细看下边落款,只有简单的“大彬”二字,穆和伦眼睛一亮,这可是前朝大家的名号,这样一把紫砂壶,就是想要花银子,也没地方卖去,一时间,他竞爱不释手,被贬官的失落也荡然无存,他摩挲着紫砂壶,又摩挲月。两桶茶叶,脸上欢喜不已,心中已经盘算着,这些茶到底仆口;少子,走了,他以后不是尚书,不在显位,那是不是也能厚着脸皮跟曹顒这个“茶童子”多混几斤茶叶, 想着那个骑马送了自己两条街的青年,老尚书不由陷入沉思,…曹顒这边送完穆和伦,调转马缰回户部。
穆和伦的调职是康熙突然决定的,现下还没有新尚书的人选出来,根据十六阿哥的说法,怕是康熙因西藏被占迁怒户部,所以穆和伦只能倒霉让个置。
皇帝重用赵申乔,将穆和伦摆在才户部,不过是因他是用惯的,不求他有功,但求他无过,如今,户部需要银子,“无过”就成了“过”,为什么说皇帝的心思难猜,因为别人是人。人心各异,但是将心比心,也能多少体会别人的悲喜苦楚,皇帝除了是人,还是帝,帝王只有一个,所以他的心思如同天上的浮云,变幻莫测,没人能把握,刚到户部门口,曹顒就被十四阿哥截住。
曹顒心里虽不耐烦,但是规矩使然,只能下马请安,十四阿哥的脸上带着几分遗憾,皱眉道:“曹顒,爷同皇阿玛保举为你户部侍郎,但是皇阿玛将折子驳回来了”,曹顒闻言,觉得好笑,自己今年二十五岁,满清开国以来,还没有过二十五岁的侍郎吧?
几个并后,有个宠臣和坤,倒是三十来岁就任尚书,而后封阁拜相。显赫了二十年,攒下一副泼天的家业,新皇登基被抄家赐死U背负了贪官骂名,最后便宜了皇家内库,所以说皇帝是人精中的人精,这哪里是宠爱臣子啊,这跟圈养肥猪有何区别?
十四阿哥卖好,不过是拉拢他,曹顒心里虽不屑,面上仍恭敬地谢过,十四阿哥向来兵部差事也匆忙,同曹顒颗寒暄两句,就从怀里掏出怀表,看来是要赶时间,他将怀表放回,开门见山问道:“曹顒”,小十六原本要随扈的,怎么没去?听说他最近老来寻你,你们是不是又合计什么?”
曹顒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两人的关系,还不到知无不言的地步;但是推说不知道的话,等到钱庄操办起来,就瞒不住人,反而得罪了十四阿哥, 他正斟酌着,就听十四阿哥道:“曹顒,爷晓得你同九哥有些恩怨,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侄女婿,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九哥是最爱经济的,改日爷做东,咱们好好喝一顿,一笑免恩仇,你看如何?”
曹顒被他盯着头皮发麻,又不好托大,承认与皇子阿哥有什么恩仇。只能应付道:“十四爷抬爱。敢不从命?只是恩仇二字,还请十四爷勿要提及,微臣心中并不曾对九爷有过怨愤之意”,也不知十四阿哥信不信,或许他想要的不过是曹顒的一个表态,他在兵部,对于西北的情形再清楚不过,也能猜出十六阿哥与曹顒商议的定是“敛财大业”,所以才巴巴地过来,想要推九阿哥出来,分一杯羹,却不晓得,曹顒同十六阿哥的计划中,本来就算上了九阿哥,因为要赶时间,想在年底前收效,所以十六阿哥没有耽搁,那日同曹顒商议完后,就找机会跟九阿哥露了口风,要不然,九阿哥也不会临时从随扈的名单中撤出来,十四阿哥心满意足地走了,曹顒颗看着他的背影,却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看着关系“恢复如初”的九阿哥与十四阿哥两个,并没有人前表现的那般亲密无间,没有了八阿哥的辅佐,九阿哥的支撑,十四阿哥的“皇帝梦”越发,曹家,西府,兰院,上房,李氏同初瑜婆媳两个正商议去海淀园子避暑之事,眼见天气越发热了,李氏就想同丈大过去海淀园子,初瑜身为媳妇,想要跟过去侍奉,却是被李氏劝下,按照李氏的说法,曹顒每日往衙门当差,要是奔波海淀的话,怪乏的,况且丫鬟婆子一堆,也没什么非要媳妇亲自侍奉的,再说,东府曹项已经往将军府下聘完毕,定了五月初八迎娶,那边府里,兆佳氏是指望不上的,李氏想要请她带着四姐、五儿一道往海淀园子避暑,省得她添乱,剩下静惠已经怀孕七个月,身子笨重;素芯只是个小媳妇,料理红喜事,怕有所不足,还得初瑜这个长嫂帮衬,因婆婆坚持,初瑜只好留下,婆媳两个就商定跟去的名单,还,想要按照去年的例,孩子们与先生都过去,这边府里只留下曹顒夫妻,原还担心天慧,是跟着祖母去园子,还是留在梧桐苑,但是昨儿平郡王府送信,曹佳氏想要接侄女过去小住,初瑜虽然舍不得,但是体恤大姑姐的丧女之痛,请示过婆婆,又问过女儿的意思的,还是同意了
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九十一章 集腋
格桐苑小书房, 一曹顒已经,挑灯夜战”了几日,熬得双目赤红,才将一份《大清银行计划书》做完,同后世的银行一样,这个银行的主营业务也是存款、贷款与兑换等业务,因为过去的钱庄存款,需要支持‘保管金”所以往钱庄里存银钱的甚少,钱庄主要靠放贷与兑换为生,有的则是承接了八旗饷银的发放,曹顒上辈子接触过《经济法》与《金融法》,但是两辈子也没用上过几遭,都忘得差不多,如今,他整理的只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大概的银行理论,不外乎‘集腋成裘”,与‘规范京城贷款利率”两条,前者,可以快速聚拢资金;后者则是能有力介入京城借贷市场,甚至能挤兑同行,在业内迅速脱颖而出,或许因为这两条,会使得京城不少钱庄贷款生意受损,但是曹缅并不后悔,按照沿袭的律法,规定借贷利息每月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不得利滚利;还规定,公、侯与四品以上官员家”禁止放贷;禁止因借贷收没百姓房产、土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果然不假。
根据曹顒这此日子调查所知。民间借贷五分利就算少的,有的甚至到八分、十分,而且还是利滚利,因高利赁,倾家荡产者,不绝于耳,加上放贷的人家,多是高门显户,恶仆刁奴经营,百姓无力偿还有,奕儿卖女,并不鲜见。
合上手中的计划书,曹顒缅瞧了瞧桌子,或许康熙叫十六阿哥传话的两件差事,能够通过这个,一起完了。
这第一家银行,是内务府产业;等到这家生意好起来,再有户部出面,开办第二家银行正好,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而后,从京城到各省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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