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雅尔江阿见曹与伊都立到了,虽没有格外款待,但是眼底却是添了几许笑意。同他地温煦相比,一旁地九阿哥却是脸色都青了。
若不是想起宜妃的叮嘱,怕是他就要当差发作曹。
却是也晓得,方家地案子未结,自己的处分还没来,这个时候闹,没有好果子。九阿哥强忍了怒气,冷笑了几声,同雅尔江阿别过,告辞离去。
十六阿哥瞧了,却是松了口气。
就算不是曹主动招惹,但是九阿哥毕竟是皇子。惹毛了九阿哥,吃亏的还是曹这边。
待戏台上开锣,十六阿哥走到后边来寻曹。
曹见他脸上带着乏色,道:“十六爷这几日忙什么?乏成这样?”
十六阿哥揉了揉眉头道:“还能有什么,后日圣驾出行之事呗!对了,赫奕是工部尚书,不好轻易出京,观保、马齐同你,总要有一两个随扈,你想去不想去?”
曹将自己想去热河之事说了,十六阿哥闻言,却是不住点头,道:“避得好。这个时候,实不好再生事端。”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毕竟九哥那边不是他自己个儿,还要宫里的娘娘与五哥那边,面上不好得罪狠了,还是含糊一些好。”
曹除了想带初瑜出去散心外,也是顾及到这一点。
曹家父子两个到御前,康熙也不过是处置了方家罢了,还能如何?
九阿哥还要蹦达十来年,就算是结仇,也好比面对面蛮干强。那样的话,吃亏地还是曹这边。
他也是想要真正放松放松心情,好好地陪陪妻女。
两人说着话,已经有内侍过来,请他们过楼上吃酒。
楼上,已经摆好了筵席。
虽说大家伙坐的时候,是按照身份品级坐的,但是喝起就来,却是热闹许多。
几个年长的宗室已经是告辞,像三阿哥、四阿哥那样的忙人,也是露了面意思一下就走了。十六阿哥因还要出城,没有久留,吃了几口菜,便也起身走了。
曹原是想同十六阿哥一块走,却是被雅尔江阿挽留下来。
剩下的都是些年轻人,倒是少了不少拘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动静就大了起来。
不少人端了酒杯过来,同曹碰杯,还有人埋怨他不够意思。即是有赚钱地能耐,当也成全成全大家伙才是。曹虽有些酒量,但一口气被灌了十多杯,也有些脑子发晕。
他只觉得脸上发烫,脚下已经轻飘飘了。
伊都立在旁看不过眼,上前笑着说道:“各位爷,别眼里就有曹额驸啊,也赏小的喝几盅吧!”
曹觉得有些尿急,想着要不要寻个人问问解手的地方。
他正寻思着,就见一个小太监过来,低声道:“曹额驸,我们王爷怕额驸醉了,让奴才来引额驸去歇歇。”
却是来得正好,曹来不及琢磨他话中之意,道:“劳烦小公公,正想要方便方便。”
伊都立正在耍贫,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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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值月中,天上月朗星稀,夜风吹到人脸上,微微地带着几分春寒。
曹在屋子里还没什么,这夜风一吹,倒是有些个晕眩,只觉得一脚高、一脚低的,不晓得绕了几个门,才来到一处院子。
进了院子,到了屋子里,小太监捧了个漆花的木桶搁在屏风后,请曹方便。
曹憋了许多,这下子舒坦许多,迷迷糊糊地闻着满屋子的冷香,心里不禁腹诽,到底是王府,规矩也太大些,解个手,也这般费劲……
隔着屏风,雅尔江阿对侍立在门口的小太监摆摆手,打发他下去……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六百二十五章 窘境(下)
简亲王府,内宅。
小戏台四周挂了红灯笼,***通明,台上小旦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简亲王福晋完颜永佳盛装妆扮,陪着几位福晋、侧福晋同座,游廊下,还有其他宗女、命妇,满院子的笑语欢声,瞧着甚是热闹。
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坐在旁边的席位上,看着众人奉承完颜永佳,心里是说不出的嫉恨。
这府里女眷,谁的资历也比得过她?
嫡福晋进来,看似不争,却把什么都牢牢地抓在手里。肚子不争气,生了一个小格格,却是甚得王爷欢心。
正月里闹出讷敏的事来,完颜永佳搬出正寝,王爷没有再进内宅,伊尔根觉罗氏还暗自窃喜,以为两人交恶,没想到转眼就给张罗了生辰。
不晓得是不是王爷服软,有心赔罪,今年却是比每年操办的规模都大,都要热闹许多。
就算是外人,也瞧出来了,王爷甚是看重这位福晋。
不是是王爷,就是府里的小阿哥,待完颜永佳也甚是礼敬。
三阿哥永谦与五阿哥永焕两个都是嫡出,但是因之前的嫡福晋身子不好,伊尔根觉罗氏对他们兄弟两个也向来亲热得紧。
完颜永佳地态度却只是平平。从不主动过问继子们地事儿。偶尔过问课业也是走行事。何曾有半点真心在里头。
冷冷淡淡地。没有一家人地样子。
说也怪。她这样。反而得到永谦兄弟地恭敬。像伊尔根觉罗氏。兄弟两个倒是有些戒备。
伊尔根觉罗氏不是傻子。自是察觉出来。却是气得半死。也没有法子。
如今满眼繁华。满耳奉承。无线风光。但是这般风光。越发映衬着她地凄凉。毕竟她年岁大了。只有一个儿子。身子又不好。娘家也不好倚仗。
府里人看来。是她总管内务。但是帐房却是福晋地陪嫁。她不过是个干活地。
现下,王府里有两个主子。等到年底三阿哥府人进门,她的主子却是又要多一个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正难受,就瞧着有个媳妇子在完颜永佳耳边低语。
也不晓得她说了什么,完颜永佳的神情看着颇为古怪。
听完了。完颜永佳却是半点没耽搁,对同席的几位福晋说了两句,便起身随那媳妇子出去。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一动。托说要去更衣,也起身离席。尾随完颜永佳而去。
待离开戏苑这边,完颜永佳的步子却越来越快。已是失了平素的镇定。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不由纳罕,到底是出了什么急事。引得平素不动如山的福晋这般模样?
完颜永佳却是朝二门来,出了二门,门外已经有人候着。
伊尔根觉罗氏侧身隐在墙影下,却是因隔得太远了,根本就听不真切。影影绰绰地,只是见到府里地太监总管领着一男人回话。
那男人侧背着伊尔根觉罗氏,所以她看不见。
她的心里却是隐隐地有些失望,或许她的心里,也盼着嫡福晋行事有什么不对地地方,好捞个把柄吧。
却是看到完颜永佳转身,伊尔根觉罗氏忙快走几步,拐到另外一侧,等完颜永佳匆匆过去,才从躲避处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还在琢磨,到底是何事,莫不是伯爵府那边来的人?
完颜永佳父亲前几年中风,年后身子一直不算太好,完颜永佳已经回府好几次。
她正愣神,就听身后有人道:“贤姐姐,您在这里做什么?”
却是讷敏的声音,突然之下,伊尔根觉罗氏唬了一跳。
伊尔根觉罗氏拿帕子虚擦擦汗,道:“听了一会戏,觉得有些闷,出来溜达溜达,妹妹怎么也出来了?”
讷敏上前两步,拉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道:“姐姐,方才佟氏同我说,表哥醉了,在万福院歇了,身边没有侍奉。”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古怪,什么时候佟氏同讷敏这样好
讷敏却是天真浪漫,开口问道:“贤姐姐,万福院是前边西跨院那间么?平素也不见那边开啊,我还没进去过。许是表嫂生辰,表哥高兴,就喝多了,实是让人放心不下,咱们过去瞧瞧呀……”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万福院”三字,已经是变了脸色,立刻挣开讷敏的手。
讷敏被伊尔根觉罗氏地反应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自己手,又看看伊尔根觉罗氏,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妹妹心疼爷,倒是比我们尽心得多。厨房预备了现成的醒酒汤,妹妹不放心爷,就送去好了。我却是有些醉了,先行一步。”说完她也不待讷敏回话,就转身而去,脚步带着几分慌张。
讷敏停在远处,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的背影,脸上却是变幻莫测,嘴里喃喃道:“万福院……”人,却是睡得正香。
软榻旁边,坐着一汉服女子,伸出手来,往曹脸上摸去。伸到一半,却是被抓个正着。
那人转过头来,娇嗔道:“王爷……”
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却不掩魅惑,目光流转,尽是风情。
站在这个眼前地,正是穿着常服的简亲王雅尔江阿,抓了那人地人,带了几分霸道:“你只是说想要见见曹这小子,可没说是看上他。怎么。却是胆子肥了,想要当爷的面给爷上眼药不成?”
那女子听了,不禁莞尔,伸出手来,捂着嘴巴,吃吃笑道:“几年没见,爷倒是学会吃醋了么?啊……”
话音未落,那女子却已经被雅尔江阿搂进怀里。
“你这没良心地东西,爷是怎么待你的,你好狠地心……”雅尔江阿喘着粗气。像是要将怀中人揉进骨子里。
怀中人却是不语。半晌方低声道:“奴若不逃,铺盖卷出去炼了的就是奴了。”
雅尔江阿却是不容她再说,手脚已经是不老实起来。
那女子抓了他的胳膊。道:“爷急什么,奴既被爷找到,还能飞了不成?总要先送走客人再说。”
雅尔江阿迟疑了一下,道:“人已是让你见到了,你也当告诉爷。到底因何见曹
这个问题,不仅雅尔江阿好奇,连躺着的曹心里也是充满好奇的。
是的。曹并没有醉。
他的酒量,却是比众人想象的要大上几分。
进了屋子。闻到那冷香,他就觉得不对劲。
那香是内造之物。极为名贵,外头并不得见。曹府那边也有。初瑜平素虽不爱浓妆艳抹,但是偶尔也用这香来熏衣服。
曹心里已是多了警醒,待见到雅尔江阿挥退内侍,想到雅尔江阿地“癖好”,后背已经是一身冷汗。
就算雅尔江阿是铁帽子,自己还挂着内务府总管地衔儿,难道他还敢打其他主意不成?想到此处,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他却是连醉也不敢装醉了,想要打足精神,从屏风后出去。
这时,却见一女子从外面进来,穿着簇新的绫罗衣服,看着甚是华丽。
虽说曹只看了一个侧目,但是仍是难掩惊艳,只觉得转不看眼。
来到这世上,这般美貌之人,曹只见过一次,如何能忘记得了?
“爷,人呢?”那女子轻声问道。
“许是醉倒在屏风后头,半晌没见动静了……”雅尔江阿说着,牵着那女子的手,进
曹暗道糟糕,若是单单雅尔江阿在,他还能“酒醒”笑笑出去,多了一人,他不醉也得“醉了”。
关系到王府阴私,曹可没兴趣掺和进去,引得雅尔江阿地嫉恨。
因此,他便只能按照雅尔江阿话中所说,“醉倒”在屏风后。
被雅尔江阿两人扶到软榻上后,曹便只能阖眼装睡气傲,却是心甘情愿在曹手下做事,奴家自是少不得好奇之心。”就听那女子道。
雅尔江阿闻言,道:“什么恩不恩的,明儿爷赏她些银子就是,将你藏了几年,爷不找她算帐,就不错了。”
“爷,奴都这么年岁,爷还要圈奴到死么?”那女子声音带了几分幽怨。
“你这话说得丧良心,爷若不是真心疼你,这院子能留了这些年……”雅尔江阿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怒。
“爷,奴也要打理生意……奴也想入曹爷门下,见识见识善财童子的本事……”那女子声音不高,但是却透着几分坚定。
“不行,这四、五年,才又找到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里待着。”雅尔江阿道。
曹在软榻上,听着这对恩恩爱爱的,已经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哥死了,丹哥疯了,爷要是将奴也圈到这院子里,奴也会死、会疯地。”那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痛。
“说什么浑话,爷还会害你不成?爷舍不得你出去,爷就是要霸着你……”雅尔江阿的话说地霸道,却是带着颤音,听着甚是挚诚。
曹听他说出这本“情深意切”的话,原还带着几分好笑,但是想到完颜永佳,心里就只剩下沉重了。
屋子里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方听到那女子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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