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3
娘趴在窗户门口。一边同父亲方种公说话。一边眺望下边的街景。虽说方种公没有立时带女儿回南。但是也没有去曹家落脚。
草民做惯了。心里顾虑颇深。再说也不习惯同官宦人家打交道。
“阿爹见过白鹤拳么?说是前人从五禽戏里衍生出来的。大师傅就会。他说我把另一套拳法练熟了就教我。”方七娘说道。
“没听说过。七娘学了好几套拳了?”方种公晓的女儿是武痴。开口反问道。
方七娘摇摇头。道:“才一套。没学透呢。大师傅说了。要是学浑沦吞枣。就是花架子。学着没用。要吃透了。运用自如。才算是学成。”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方种公听了不由点头。
方七娘问道饭菜的香味。觉的肚子有些饿了。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饼来。递给父亲。道:“阿爹尝尝。这是曹爷的娘亲给的。听说是皇宫里赏出来的吃食。可好吃了。跟外头的不一样。”
从小闺女就是男装。淘气的跟野小子丝的。如今倒真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穿着鲜亮。看着也乖巧可爱。
方种公心里只有叹息。看着女孩还的由女人来教养。才是正理。
方七娘吃着饼。眼睛已经开始发亮。冲着马路摇了摇胳膊。高声唤道:“二师傅。二师父……”
方种公探头过去。就见一个三角脸
笑咪咪地站在楼下。身形看着有些眼熟。像是下晌曹的长随之一。
因这汉子当初没上楼。两下也没正式介绍过。所以方种公不晓的他身份。
只见那汉子仰脖。看着楼上道:“这不是七娘么?听说你爹寻你来了。小没良心的。枉你大师傅那么疼。说走就走。你大师傅晚饭都没吃。”
娘听了。撅嘴道:“疼什么?没有一日不训人。什么时候给过好脸?”
那汉子抱兄道:“傻丫头。严师出高徒。晓的不晓的?我们兄弟。原还指望教出个女侠来。给我们长长脸面。看来是无缘了。”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到:“好了。不跟你说了。你二师傅我心里不的劲。的到你娘那里喝两盅。心里畅快畅快。”
娘刮刮脸。道:“当我不知道么?二师父又往窑子里送银子了。”
那汉子见七娘说破。讪笑两声。道:“淘气。小姑娘怎么能浑说这个?小心你香姨听了。又跟你念叨个没完。”
娘听了。捂着嘴巴。只是笑。
那汉子少不的说两句让七娘往后听话不许任性的话。才拉拉地走远了。
七娘脸上。露出几分不舍。喃喃道:“二师傅还说往后要教我套“猫拳”呢……”
方种公道:“怎么又出来猫拳?”
“二师傅早年是做飞贼的。房上功夫最好。遇到有人追赶。也是在房上打架。二师父说了。“猫拳就是下盘要轻要稳要活。手上要狠要准要巧。正经要下一番功夫。”提武术。七娘来了兴致。连说带比划道。
这曹家收容的都是什么人?方种公想起魏黑的出身。魏黑的师傅早年间也是纵横南方绿林的大盗。
想到这些。他不禁开口问道:“那个大师傅。是什么来头?”
娘摇了摇头。道:“不晓的。从没人提过。二师傅是飞贼。三师傅与四师傅早年也是道上的英雄。大傅的来历。我问了几遭。都没问出来。”
说到这里。七娘凑到方种公跟前。摇着他的胳膊。道:“阿爹。咱们还是留下吧。要是能帮曹爷上忙。全当了女儿这几个月的伙食开销。吃的穿的。有香姨预备的。有主奶奶给的。花了不少银子呢……”
方种公瞧着女儿眼睛溜溜转。哪里还不明白她是故意这样说。因为晓自己最不愿意欠人情。
作为学武习医之人。方种公对于那“白鹤拳”“猫拳”很是好奇。对于太医院太医的医术。也想要切磋切磋……
他心里正拿不住主意。就听到“踏踏”的脚步声。小跑过来一队巡丁来。
那巡丁头目。手里拿着铜锣。站在街上“当当”。地敲起来:“各位商家听好了。府尊大人有令。为迎圣驾。即日起整肃治安。亥初(晚上九点宵禁。违者三十大板。衙门里吃茶。”
道路两侧。已经有人开始抱怨。
那巡丁头目也是本地人。街坊邻居也都是熟的。笑着说道:“赵掌柜。你别抱怨。这都是例年的老规矩了。又不是今年才如何。万岁爷年年来。赏银子赏米的。咱们也的了不少实惠不是……”
即便是商贾百姓。也晓的祸从口出的道理。听连“万岁爷”都出来了。再也没有人敢多言。
巡丁们一边敲锣告喊话。一边渐渐远去了。
方七娘小脸已经耷拉下来。低声对方种公说道:“阿爹。皇上怎么不讲道义啊?听说曹爷就是给他当差。的罪了仇家。差点害死郡主奶奶。那个皇帝老儿也不说给曹爷报仇。令人寒心……”
见七娘口无遮拦。方种公忙止住她。道:“小孩子浑说什么?再不许提了……”
方七娘吐了下舌头。转了话道:“阿爹。咱们还是留下段日子。无论如何。也要等女儿还了人情。才算道义是不是……阿爹……”
方种公被她磨的头疼。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歪缠了。依你……”
却说曹陪着李;用罢晚饭。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而后到前院见智然与蒋坚。
虽说许云龙夫妇核实的差不多。但是想要寻找幕后之人。还是的使人去沧州附近探查。才能寻到蛛丝马迹。
曹身边人手虽少。有江湖阅历的只有魏黑与曹甲几人。
曹甲几人。只是奉了曹寅之命。在曹身边守卫的。不好随便支使。也不敢让他们轻离。
毕竟“悬赏令”至今才几个月的功夫。要是有消息不灵童的。没听说取消的消息。还伺机要作案。那岂不是叫人忧心。
魏黑早年虽在江湖混过。到曹家也十多年了。对于现在的山头都不熟。而且。他是曹信赖依仗之人。曹府的安全护卫都是他在领头打理。
两下都离不开人。蒋坚也为难。
听说方七娘的父亲是位江湖人人士。又有几分功夫。蒋坚不禁眼睛发亮。道:“大人。这正是合适的人选。
魏爷在曹家多年。不好轻动;换了外人去查。保不齐大有所获!”
曹苦笑道:“想的不错。怕是要失望了。瞧着方种公是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怕是自在惯了。这两日就携女南下了。”
蒋坚听了。不由叹道:“怎会如此?大人没有出言想留?”
“我想了许多话。终是没有开口。为了一己私下。设计一老一小。有些不落忍……”曹说道。
智然在旁。不晓的该摇头。还是该点头了。
曹的性子就是此。有时候看着狠辣。有时候看着优柔寡断的。竟是一人双面。让人瞅着雾里看花一般。
感觉无所谓善恶。有点诸事随心之意。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六百六十章 心病(
河,曹家别院,东院。
这就是初瑜月初种葵花的那院子,如今曹颙与初瑜两个就在这边院子住着。
初瑜在淳王府园子那边养了半月伤,听说圣驾就要到热河,公公也要跟着到了,还是回到这边休养。
虽说还不能如常行走,但是她已经能从床上起身。
今日,是四月二十六,圣驾即将到抵热河。
从三日前开始,热河行宫与地方官员便都开始预备接驾。今日一早,曹颙便全副品级,去内务府衙门那边忙着各种接驾事宜。
初瑜回到这边休养,最欢喜的莫过于方七娘。两位京里来的太医也跟着搬到这边客房,方七娘古灵精怪的,没事就在两个太医跟前打转转。
因她是个小姑娘,两个太医就算不喜,也不好太过严厉。而后发现她有些天赋,就越发舍不得呵斥了。
方种公已经离开热河,往直隶去查许云龙夫妇的背景。
并没有用曹颙开口,而是“无意”听到曹颙的难处口,主动请缨。他之所以留下来,除了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外,也是为了还人情,自然愿意早些帮到曹颙。
虽说在别院,但是因李氏与初瑜婆媳都在,天佑他们兄妹三个都在,添了许多生气。看得宝雅甚是羡慕,没事就跑到这边待着。
眼下看着院子嬉戏地天佑、恒生与阿尔斯楞。宝雅侧过身子。笑嘻嘻地对初瑜说道:“还是孩子多了热闹。要不然我就找我们家王爷就再生一个?”
初瑜躺了半日。便到廊下软榻上坐着透气。
听了宝雅地话。初瑜指了指她地额头。笑道:“瞧这当娘地。也不怕孩子听见。”
宝雅笑着说道:“有什么怕地?再过几年。儿子就娶媳妇了。倒是你。孩子都成行了。在曹颙面前还动不动脸红。冒充小姑娘是不是?”
初瑜见宝雅越说越没谱。便不跟她斗口。
宝雅见了。拍拍手。说道:“看吧。看吧。又来!罢了。谁操心你们两口子地‘闺房之乐’?等今儿随扈宫眷与王公家眷都到了。明儿开始就要没完没了地请安、没完没了地见礼了。”说到这里。看了初瑜一眼。道:“总算你能便宜一些。不用去闻那些香油花粉。否则地话。好人跟着熏两日。也要躺下养着了。”
初瑜见她说到夸张,笑着摇头道:“哪有那么夸张?打小大家都是那么过来的,也没听你嚷过什么?”
宝雅站起身来,在初瑜面前转了个圈道:“瞧这身袍子,骑马射箭比旗装舒坦多了。”说话间,又抬起腿,指了指脚上的靴子:“别看这个是皮的,制好了夏天穿着也不热。不过明儿开始,就要开始踩花盆地了。”
阿尔斯楞见宝雅站起来,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道:“额娘,咱们什么时候回科尔沁啊?带着天佑、恒生与儿子的小安达跑马去!”
恒生牵着天慧,同天佑一道过来。
天佑听得有些糊涂,问道:“小王爷,方才你不是说安达是草原上的兄弟么?妹妹是女孩儿,论起来是妹妹、是表妹,这也不是‘兄弟’啊?”
阿尔斯楞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天慧说道:“安达就是安达,这有什么?”说到这里,放开宝雅的胳膊,胳膊一伸,将天佑抱个正着,用了吃奶的力气,转了一圈,道:“安达,咱们也结安达吧……
天佑说起来比阿尔斯楞还大半岁,不过是没有他长得结实罢了。
这样被“小孩子”似的抱了一圈,使得他不禁臊红了脸,不禁白了阿尔斯楞一眼。
阿尔斯楞咧着小嘴巴,只是笑,转到恒生面前,想要抱恒生,但是恒生同他身量差不多;想要抱天慧,天慧已经被恒生抱起……
瞧着孩子们如此,宝雅笑得不行,对初瑜道:“看来我家小狮子真是稀罕天佑他们几个,这才认识多咱功夫,又多了两个小安达了。早先在科尔沁,见过的孩子也不少,没见他对谁这个亲过。”
“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真是没什么盼的,只盼着孩子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初瑜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对宝雅说道。
宝雅想起一事,撅着嘴道:“原还盼着哥哥嫂子能带侄儿侄女们过来,骨肉能团圆团圆,谁会想到他们没有随扈。”
初瑜晓得她想念娘家,劝慰道:“再等等看吧,不是说到了七月里随扈的王公大臣与京城留守的还要轮换么,许是那时就来了。”
提及兄嫂,宝雅已经收了笑,犹豫了一下,压低了音量说道:“初瑜,听说我哥哥那边二阿哥与三阿哥都没了,有些闲话可不好听,都传到我耳朵里了。虽晓得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这样被人嚼舌头,到底有名声有碍。”
平郡王讷尔苏妻妾拢共诞下六子一女,其中大阿哥福彭、四阿哥福秀、六阿哥福靖与大格格福敏是嫡出,二阿哥、三阿哥与五阿哥是庶出。
初瑜听提及曹佳氏,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见王爷与福晋夫妻情深,惹得外人眼红罢了。巴不得搞风搞雨的,引得他们夫妻反目。有阵子,京里传得也邪乎,因这个缘故,福晋还病了一场。”
“换做其他人,许是有心毒的,
着八面玲珑的,骨子里也有着傲气。我也是担心因T|使得哥哥嫂子有了嫌隙。”宝雅说到这里,苦笑道:“说起来,这京里的王府、贝勒府里,最不缺的就是怨妇。都是盲婚哑嫁的,真能琴瑟相合的有几对,剩下的多是‘相敬如冰’了。不少府里,嫡妻就是摆设,整日里闲的,自然要生出事端来……”
说到最后,触动自己心事,宝雅就有些说不下去。
初瑜这边,则是想到娘家那头,也带着几分尴尬,不愿再接这个话茬,笑着岔开话道:“眼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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