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锁财有道
经过一路上的谈话之后,她更加肯定如果真让他当了她的男朋友,他肯定活不过三天!因为他在第二天时,就会被她给扁死!
真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车子一发动,他即说个不停,从他小时候的回忆,讲到他长大后交往过几个女朋友,他讲得很开心,她却听得很痛苦,当场后悔答应让他送她回来!
「下次如果东西提不回去,可以到后面仓库找我,我都在那里。」大男生伸手拍拍她的头,宛如对待小妹妹似的,然而这个不带任何意义的动作,看在身后男人眼里,有了另一种暧昧解释。
「嗯,好,我知道了,再见。」钱朵朵咬牙忍住一拳揍飞他的冲动,硬是强迫自己挤出笑容。
摸她的头?她的头是谁都可以摸的吗?这个讨人厌的猪头!
直到他上了卓,那辆红色小货车驶出弯道,消失不见之后,钱朵朵终于呼出满口秽气,提起脚边那一大袋东西──
老天,她总算是解、脱、了!
「他是谁?」冷冷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钱朵朵吓了好一大跳。
急着转身,手中那一大袋东西让她一时失去重心,往他的方向栽去──
「碍…」她惊叫了声,脚步踉跄地跌进一堵宽阔温暖的胸膛中,被他稳稳的接祝
「你、你干嘛突然吓人啊?」摸抚胸口镇住心绪,这才愤怒地朝来人抗议。
要是一个不小心吓死人,看他怎么办才好。也许她是没他值钱,但好歹也是老爹最疼的女儿。
钱朵朵有一肚子的牢骚,却在抬眼瞥见他脸上的阴沉时,全数吞回。
他……怎么了啊,脸色这么难看?好象在生气似的,谁惹他生气了?
「他是谁?」伍日严冷厉地盯着眼前散乱着一头短发、穿著他买的衣服的娇小女人,耐性地又重复一次。
对于他想知道的答案,他向来很有耐心!
她穿得这么淑女,是为了刚才那个男人?
「谁?」钱朵朵不解的问。
那张阴晴不定的神色,令人莫名害怕。
他为什么要用那种指控的眼神看她,她哪里做错了吗?
不会吧,她记得早上出门时,他还在书房里办事,他们甚至没碰着面呢!
「刚刚送妳回来的男人。」天空飘雨了,雨丝落在她单薄的衣裙上,隐隐勾勒出姣好的身段,黑色短发则凌乱地黏附着粉嫩的小脸,更衬显出她特殊的野性气息。
眸光一黯,伍日严心头一阵激荡。
从不知道换上一套衣服对女人的转变,竟是如此之大!
之前穿著T恤、牛仔裤的她,让他心动的是她的个性,而换上这件小洋装后,她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令人心动。
黑亮的短发垂散在她粉红的颊畔,因纳闷而微张的水嫩红唇,彷佛正诱惑着他去攫取,而那双澄澈的美眸啊,瞬间勾动了他的心!
只是该死的女人,她这副甜美诱人的模样,却让别的男人看光了!
唇线更是冷郁,胸口瘀积的愠气渐深,终至临界点,快要爆发!
「啊,你是说小强吗?」钱朵朵总算弄清楚他口中所谓的男人是指谁了。
「妳认识他?」伍日严沉声问道,视线缓缓下移,又停在那束艳红的玫瑰上。
他想毁了这束碍眼的花!
想必这束花也是那个男人送的吧?等会,他会命令负责花圃工作的园工,将屋前屋后这种该死的花全给铲除!
「他是超级市场里的工读生,我们见过两次面。」钱朵朵没有隐瞒地将她与大男孩认识的经过全说了出来。
「你知道他多好笑吗?我们不过第二次见面,他居然就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你说好不好笑?」她边说边呵呵大笑,丝毫未觉身旁男人眉宇之间已袭上一股肃杀之气。
「他要妳……当他的女朋友?」
很好!原来那个该死的男人,不明白她是他伍日严要的女人,竟起了占有的念头!
「是啊,不过我没答应,我骗他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钱朵朵漫不经心地伸手拭去落在脸上的雨滴,还是没有感受到气氛的紧绷。
雨越下越大了,淋得她全身都湿了,他难道不想进屋里再讲吗?她觉得有点冷了耶!
闻言,又气又怒的情绪满溢,爆发出来──
「妳是笨蛋吗?见过几次面,妳就让他送妳回来,万一他对妳持有不良意图,他可以利用在车上的机会欺负妳,妳懂吗?妳不但没有提防,还像对待朋友一样和他有说有笑,我不认为妳的智商真有这么低!」
在她眼中这世上该不会全是好人,没有一个坏人吧?要是今天不幸遇上坏人,她怎么办?
这个……愚蠢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对她的在意,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变了质。
当他瞧见那个男人对她做出那些他不容许的亲密举动时,心里甚至无端涌起一股愤怒,强烈地干扰了他一向冷傲的心,闷在胸口里的那股郁气,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
彷佛有人在他心上重重击上一拳,唤醒了他迷茫的思绪。原本把她当玩具戏弄的心态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想完全占有她的念头!
「你……你凶什幺凶啊?!我又没做错事,我只是让他送我回来而已,难不成你要我淋雨回来吗?我……」被他吼红了眼眶,钱朵朵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好委屈,自认识他开始,霉运即展开──不但出车祸、被那四个老太婆欺负,现在又因为不想淋雨上了别人的顺风车,挨他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顿。
她没做错事,为什么他要这样凶她?她真的搞不懂……
钱朵朵站在雨中,倔傲地抬起手背拭去眼泪,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她哭。
去他的大浑蛋!乌龟王八蛋!她最讨厌他了啦!
可是为什么,都说讨厌了,眼泪仍一直往下掉,甚至愈掉愈多,淹得她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她浑身淋得湿透,短发黏在脸上,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模样好狼狈。
「该死的!」
伍日严烦躁地低咒一声,看不过她站在雨里啜泣、发抖的可怜模样,猛地一把抱起她,几个跨步,粗鲁地将她带至一旁的大树下,以他高大的身躯形成一堵屏障,替她挡去冰冷的雨丝。
躲在树干与他的胸怀之间,他强悍结实的身躯传来炽热的温度,替钱朵朵驱走了寒冷,他粗重的呼息则在她的发顶上吹拂着,彷佛是压抑、又似克制着什么情绪,令她一时间只能睁着一双茫惑的泪眸怔怔地瞅着他。
没有给她太多思索的时间,伍日严承认自己抗拒不了她的吸引,冰凉的唇覆上她的,狂热地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唔……」再也无法想些什么,这个突来的吻教钱朵朵迷失了。
他……又吻了她?刚刚仍对着她大吼的男人现在又吻她了?!
这是第三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激狂、更令她沉醉碍…
伍日严有力的指掌扣住她的下颚,贪婪的唇舌强悍地索求她口中的芳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无力地偎靠在他身上,钱朵朵感觉他的双手霸道地搂住她的腰,像是宣告她属于他,火热的舌尖大胆的撬开她的檀口,恣意品尝唇腔内的甜腻。
直到她呼吸困难,霸道的力道才渐渐松去,可他看她的眼神更炽热了。
钱朵朵全身瘫软,脑子乱烘烘的。
「看来,这樽玻璃娃娃是真的抓住我了!」盯着她好半晌,伍日严突然冒出这句话。
因她哭泣而舍不得、为了她与其它男人说话而嫉妒,还有生气她让别的男人接送……这些全显示了,他伍日严是真的拜倒在她独有的女性魅力之下。
呵……可笑!
想不到一直设法想要逃脱老狐狸魔掌的他,如今反让这个找来演戏的娇小女人给擒住了!
不过,他没打算这么早告诉她,这樽玻璃娃娃,将他埋藏心底的怒火点燃了,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耍玩,等他腻了、气消了、满意了,再让她知道这个秘密。
乌云散去,阳光渐渐探出头来。
「你……你干嘛又吻我?」钱朵朵抚着被他吻过的唇,抓不着他的情绪转换。
刚刚不是还在生气吗?现在又不气了?心情……好象还挺愉悦的?
「以后,别让我看见其它男人送妳回来,知道吗?」既然弄清楚自己想要她的心情,那么他便不允许别的男人接近她,就算是她的朋友、家人,他也不允许!
「什么?」
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伍日严双手插进裤袋,勾起一抹恬淡的笑容,懒懒丢下句话。
「雨愈下愈大了,快进屋去!」
「啥?下雨?」钱朵朵眨眨眼,莫名其妙。
他在说什么啊,雨不是都停了吗?
天哪!她被他搞胡涂了!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她迟早被他弄疯!
究竟他刚刚是在生什么气,为什么又突然吻她?
这堆找不出答案的疑问,令钱朵朵不禁痛苦的申吟。
第八章
那个……乌鸦嘴的男人!真的被他说中了!
现在真的下雨了!
入夜之后,窗外开始下起大雨,滂沱的雨势伴随轰隆隆的雷声,在寂静的深夜时分响起,像是诡异的变奏曲。
银色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天际,接踵而来的是震裂尖锐的打雷声,令钱朵朵只能不住包着棉被尖叫。
「啊──」
黑森森的房内,空荡得吓人。
一对惊惧大眼,越过棉被环顾四周,一会儿瞪大眼珠,一下子却又玻Ы粞燮ぃ认肟看巴馍凉囊馇魄宄闹埽从趾ε驴吹绞裁矗碜域樯煌牛蛔〉牟叮丛趺匆驳值膊涣擞山诺状苌暮洹?br />
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害的!什么不好说,偏偏说下雨!
现在可好,页的下起雨来了,而且还是她最怕的那种大雷雨!
那个该死、可恶的臭男人!
雷声又响,钱朵朵再度尖叫。「不要!」
以前在家里,还有老爹陪她,至少不会这么害怕,然现在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给予保护,她……该怎么办?
呜呜……全是那个该死的臭男人害的啦!
轰隆隆的雷声又起,彷佛劈中了什么,砰的一声,击出好大声响。
「呜……好可怕……」咬紧下唇,泪眼朦胧。
黑暗的房间没人响应她,就连床头原本用来夜间视物的那盏小灯,都诡异地在雷声大响之际,闪个两、三下,瞬间熄了光亮。
不会是停……停电了吧?
揪紧棉被,浑身颤抖,紧张得忘了小灯的定时功能,时间一到,自动关上。
「拜托!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她怕死这种大雷雨了,拜托快点停吧!
蓦地,银光闪过窗外,一声更是惊天动地的雷声,清楚地宛如就在耳畔响起!
「哇!不要啊﹗伍日严──」
双手摀着耳朵,她大叫,泪水涕流,跳下床,冲出房门,往二楼的房间直奔。
她的身躯在颤抖,一片漆黑中,脑子清楚地浮现他的面容,那个老爱欺负她,却是这当口她唯一信任的男人。
光裸小脚,惊骇惶惧地跑到他的房门前,正欲进门寻求他的庇护,突地意识到男女的分际──一个云英末嫁的黄花闺女,就这么冲进男人房间,好象有点不太好……
怎么办?她好怕,又拉不下脸……她该怎幺办?怎么办……
当她还想不出适当合宜的解决办法时,窗外雷声大作,惊叫一声,钱朵朵摀着耳朵,全身发抖地蹲下身子。
呜……呜……她好怕、真的好怕!
都是那个该死的伍日严啦,好的不灵坏的灵……
呜呜……谁快来救救她啊?
☆☆☆
坐在房内的沙发,伍日严挑灯夜战审视着刚由纽约传真过来的文件,雷雨方歇之际,意外地听见女子细微的啜泣声。
哭声?
窗外雨仍在下,乍停乍起的轰隆隆雷声惹得人心不得清静,可方才的声音意外的清晰,令他无法忽视。
放下手中的文件仔细聆听,声音竟意外的熟悉,像是……那个骄傲的小女人!
站起身,迈开健硕的长腿缓缓往门边走去──
「妳习惯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房门前哭吗?」
拉开门,单手搭在门框边,睥睨着那蹲在门前哭得楚楚可怜的泪人儿。
瞧她哭得满脸通红,想必已在门外待上好一阵子了。
「我……我怕打雷。」
钱朵朵可怜兮兮地仰起头,红着眼眶瞅着他,娇小的身躯因窗外突地又起的雷声害怕的颤抖。
以往遇上打雷,总是有人陪她,再怎么不济还有臭老哥保护,但现在他们都不在,她一个人好害怕。
「我想这栋宅子够坚固,就算雷劈进来也劈不死人。」这个女人碍…固执到了极点!她早该过来找他的,偏偏拉不下脸,活该多受点罪!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会怕。」黑眸漾着晶莹的泪光凝望着他,白色的长袖睡袍穿在她身上,将她衬的格外柔弱。
要不是他的乌鸦嘴,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凄惨的局面!
「妳可以去找个人陪妳。」故意让她再多尝尝害怕的滋味,他微笑的说完话,作势就要关上房门。她若不开口求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