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圣妖]
“一日杀不了你,我们怎有那命回去见主子?”黑衣人一声冷哼一剑劈开院前的栅栏,四分五裂的木头撞向旁侧,没有了阻碍,那些人却并没有杀进来。
风妃阅同孤夜孑同时走出屋子,来人并未认出二人,只是冷声嗤笑,“哼,我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竟也暗中了帮手来。”
“这事与他们二人无关!”男子矢口否认,修长的腿跨下长阶,来到种满菊花的院子里头。
“那便最好,我们要取的只是你的命,并不想伤害他人。”黑衣人道倒也坦白,男子袖子一抖,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剑,“今日试试,能不能踏入我的院子一步。”
风妃阅听闻,双腿移动想要上前,男子听闻身后动作,手中一个B bS· jOO YOO.nE t旋转,抖出个好看的剑花来,“不用你们出手,二位请进屋吧。”
欣长的身影屹立在院中,两袖清风。
孤夜孑执起她是手,拉到一边,双腿呈现一种慵懒的交叠之姿,后背抵在了墙面上,风妃阅不明所以,仍旧不放心。
望着她欲要上前的动作,孤夜孑才松开的手再度抓着她手腕,食指点在唇间,“嘘——夜景如此好看,不要破坏了。”
张下嘴,瞳仁间却闪过一道亮影,风妃阅举目望去,只见男子一身百色长袍在月光下尤为出尘飘逸。手中的剑优雅舞动,身子坚毅有力,人剑合并,舞出一道道好看的风景。方才的担忧,如今倾数卸下,她眉目轻笑开,兀自便当是欣赏。
孤夜孑见她唇角轻勾,两眼越发刚才夺目,原先的神色便黯淡下去,擒住男子背影的视线一下落在风妃阅身上,“果真是老当益壮。”
风妃阅顿觉那剑一沉,自己的双手,仿佛就托不住一样。
掌心的纹路,已经灼烫,这剑,莫不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稳稳当当将剑抽出来,细细一看,便知是一把好剑,通体淬着寒光,剑鞘上,每一道细纹到镂刻的天衣无缝,唯独,找不到丝毫不妥之处。
风妃阅咀嚼他话里的意思,而男子则掸了掸衣袖,越过二人,跨进了里屋。
将剑收在手中,孤夜孑同风妃阅相继走进去,不一会,男子将准备好的晚饭放在桌上,三人一同坐下来。
外头,林木攒动,一顿饭,多半是在沉默中用完的。
收拾完之后,男子看着外头天色已晚,“二位早点歇息吧,只是舍下简陋,要麻烦你们挤在一间屋子。”
“不碍事,出门多不方便,多亏遇上了大叔。”风妃阅见身侧的孤夜孑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忙伸手拉了拉他袖子。男子似在考虑什么事情,被她这样一打断,思绪半刻才接上,“嗯,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就好。”
风妃阅小脸腾一下窜上酡红,谁要他说这个了!
男子会意,呵呵一笑,自顾退了出去。
屋内,带着一股清新自然的原木香味,萦绕在鼻尖,挥散不去,烛火下,风妃阅犹在端详着那把剑,“大叔的话,是何之意?”
孤夜孑除下长衫,坐到她边上,“有些事,得看机缘巧合,不必太过在意。”
起身,推来窗子向外望去,不若宫廷那般,满眼看到的知识深不可见的院门庭落。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一方投影下,二人相偎的身影,倒显得几分渺小虚无。
风妃阅双手把在窗棱上,以手肘相撑,整个身子倾出去,身后,孤夜孑一个怀抱环过来,压在她后背上。
她抗议地动一下,回过头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全身绷得紧紧的,嘴巴张几下,“这个动作,会让人误会的……”她想说,这个姿势,实在不雅观,可在舌尖转了几圈,出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句话。
孤夜孑按着她双手,下巴抵在风妃阅头顶,声音,有些暗沉,“让谁误会了?这动作又不是没有过。”
“这里还有大叔呢。”男子薄唇染上邪恶的笑,继而补上一句,“大叔也是懂七情六欲的。”
一语,彻底被噎住。
“我不和你比厚脸皮。”风妃阅被压得胸闷气喘,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孤夜孑见她说话气息不稳,便将身子抬起一点,嘴角,有笑意流露出来,“我只是抱抱你,阅儿不要想歪了。”
嗔了一眼,风妃阅视线落在旁边那间点起微弱烛火的屋子中,“大叔等的人,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呢?”
这般问题,孤夜孑回答不上,只能沉默以对。
“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在这等呢?”风妃阅追问道,秀美蹙到一块,“这里,明明是杀机四伏,难道他就不怕,哪一天,好不容易等到的人找来之时,自己却不在了么?”
孤夜孑深邃的眸子一沉,“那总比,他们走失了对方来的好,既然约定了,他若离开,那等待之人,还能找得到么?”
莫名,心头一酸,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这样的相爱,只是少了一份相守,他的等待,她看不见,她那一双望眼欲穿,他……亦等不到。
风妃阅感觉到了没来由的害怕,她起身,孤夜孑没有再压着,两手搂在她身前。
转过身,她两眼越过男子耳畔,这里的灯光,微弱而奄奄一息,站在窗前,身后,却是幽暗深深,两道相拥的影子已经分叠开。风妃阅闪烁的眸子望着一点,仿佛,看见了他们的背道而驰,为什么,却有一种擦肩而过,越走越远的错觉呢?
“怎么了?”孤夜孑见她神色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欲要转身望去。
“不要……看。”风妃阅埋进他宽厚的胸膛,一贯冷静的声音,变得尖细,就连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亦撞得他有些胸闷。
“阅儿——”
“我们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风妃阅将心头的躁动隐忍下去,今晚,有些说不出的任性,让孤夜孑将自己抱回了榻上。
着炫朝的天气,本该是春暖花开之时,却冷的冰彻到骨子里。
风妃阅想要动一下,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双手双脚竟全被束缚住了,周边,喧嚣声不断。自己到了哪?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座铁笼子,她被关在里面,连出路都没了?
远处的露台上,皇帝一身明黄光耀夺目,巨大的銮椅边上,坐着神色诡异的两宫太后。
“孑——”她轻唤一声,身子不由自主上前,两手抓着铁栏杆,脚上,似有千万斤重,每走一步,都像要将她的脚腕勒断。
男子不动声色,冷漠的俊颜上,满是疏离,望过来的眸子,还是尊贵冷淡的琥珀色。陌生……这样的眼神,为何这般陌生?
风妃阅急了,也怕了,两手开始不安分地晃动那铁笼子,“孑,我们将我关起来,放我出去……”
“哈哈——”
西太后款款起身,风妃阅看着她迈下一道道石阶,身后,绛紫色的裙摆,铺满整个邢台,“还不明白么,不明白么?”
“不明白什么?”她握着冰冷的栏杆,声音颤抖,犹如困兽般,任人宰割!
“哈哈哈——”
西太后仰首大笑,毫无忌惮,笑得,前俯后仰,“终于将你除了,就要死了,就要上邢台了,你还是不明白么?哈哈——君家,垮了,你看看,这满地的,可都是你亲人的血?”
血腥味,好浓,好烈,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催人欲呕的味道……
十里长街,风妃阅螓首,禁不住的,泪如雨下,君家人的尸体,卧了一地,眼睛里面,全是一种色彩,红,红……
极致的大红,杀戮的红,满门抄斩的红……
眼睛,好疼,像是瞎了……
那方,男子犹如神刻般,站在天地的最中央,毅然不懂,她的眼泪留在心里,跳动的希翼,龟裂不堪。
仿佛,不认识了自己,当初,那般心心相惜的枕边人……
眼前,又出现了一座池子,里面,一片猩红,分不清是血,还是什么。古老的祭台,隐藏在王朝阴暗的角落。她仿佛看到了清音,被高高绑在一座木制的十字架上,下方,走来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有着世上最邪肆的容颜,不,应该说是妖娆,如今,却被隐藏在身下,浑身张扬着,危险的令人窒息。
风妃阅想要看清楚,忽见一把大火腾地攒起来,将清音整个围在火海中,她看见她一如既往,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她说,“帝……”
那名男子,名唤冥帝。
“清音——”她猛地坐起来,身上,全是冷汗,睡在外侧的孤夜孑一下被惊醒,“阅儿——”
听到声音,她侧过头去,面色苍白,两眼带着朦胧的惊惧,大掌细微的将她前额汗渍拭去,每一个动作,明明是那么熟悉。风妃阅 握着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不像梦里,所以的都是冷冷冰冰。
“做噩梦了?”孤夜孑将她置于双腿间,膝盖顶在她腰际,靠在他胸前,“这样,能睡得着么?”
“你不要乱动,不碰到,兴许能睡得着。”
风妃阅自然知道他意有所指,方才的紧张微微平复,果真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下半夜,谁也没有再阖眼,只是简单的靠在一起,天刚蒙蒙亮,二人就准备起身。
同一个姿势维持的太久,难免全身发麻无力。风妃阅自顾穿好衣衫,见他还躺在榻上,便上期去,将孤夜孑给拉起身。
刚收拾妥当,就见大事已经准备了早饭,桌子上,还有一个包袱。
萍水相逢,他却倾尽自己所有帮助他们,风妃阅唯有暂为收下,意欲回宫之后再重谢。
用过早饭后,男子知道他们此行必有大事,无奈之下,也不能久留。送行至竹林外,二人相携而去,很多话,到了嘴边,也就说不出来了。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男子没有再跨出一步,只是站在原地,直到二人走出林子,他仍屹立于湖畔,岿然不动。
原先的行程,不得不被打乱,宫里,此刻乃是多事之秋,再不回去,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由于行程稍赶,二人只得一路骑上骏马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之后,孤夜孑率先勒住马缰,身后,风妃阅紧跟而上,一声嘶鸣,马儿前蹄仰起,女子一袭飒爽男装,微扬起的小脸倒是神采奕奕。踱步来到皇帝身侧,相携的身影在帝都门前,一路拉长。
放眼望去,整个皇城笼罩在西斜的淡阳中,祥和而安静,犹如沉睡一般。琉璃瓦的高谵下,粉饰太平,天际,飘来一道黑云,灰蒙蒙压下。风妃阅一手抓着马缰,身侧,男子转过头来,俊目凝视着她,片刻后,还是甩开手,飞奔而去,“驾——”
背影,快如闪电,身后,扬起的粉尘如一幕垂帘掀起,她转过头去,最后,将外头的景致收入眼中,策马紧跟而上。
不属于你的,莫要强求。
风妃阅牢牢抓着手中的剑,前方,男子的速度慢下来,等着她跟上。
景夜宫内。
施婕妤翘首以盼,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陶心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陶心,你听,是不是皇上来了?”她屏息凝神,两手交握在身前,紧张地聆听外头。
B BS· JO OYOo.NeT 放下手中的活,陶心无奈咬下唇,这样的话,施婕妤一天会说上好几次,“娘娘,皇上还没回来呢。”
眼看着,她神色逐渐暗淡,女子万般不忍,走上前,“娘娘,皇上出去办事,会很快回来的。”
施婕妤沉默下的下脸,带着几分凄哀,绞在一起的双手,甚至,有些无措,“要不是我缠着李嫣,如今,还一味的以为皇上在宫里面。陶心,你说,皇上是不是信不过我了?”
就知道她会胡思乱想,陶心随即摆摆手,“娘娘,皇上定是怕您担忧,况且,您身子虚弱,皇上怎么忍心让您为他这般操劳?”
施婕妤面色很差,听了她的话,心头顿觉好受一点,菱唇微微阖起,咳了几下,“那皇上回来后,会到景夜宫么?”
陶心想也不想地点头,一边开始劝慰,“娘娘放心,皇上踏进的第一个地方肯定是景夜宫。”平时,孤夜孑对她的情意,陶心不是看不出来,再加上施婕妤如今病重,她便越发笃定。
“娘娘,娘娘——”
二人正说着,只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通报声,转眼间,一名丫鬟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皇……皇上回来了。”
施婕妤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头的郁结,也一下挥散开,“你说什么?”
“娘娘——”那丫鬟小脸红扑扑的,一手拍着胸口,满心欢喜,“奴婢方才看见皇上同皇后回来了,此刻,去了凤潋宫。”
二人是一道出的宫,如今,先去凤潋宫接风也是人之常情。施婕妤一手抚上自己消瘦的小脸,神色有些紧张,将陶心唤了过去,“快,给我梳个简单的发髻,还有你,将柜子里皇上御赐的祥云锦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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