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记-柳暗花溟
作为用兵的谋略,是指对付小股的敌人,要包围起来歼灭,也就是说要彻底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同时也避免各人逃走后,被他人歼灭的以取利。本书中是指,某些人贼心不死,猪脚在朋友帮助下坚决的予以严厉的打击
纵然千般不舍,万般不愿,戚继光第二天一早还是忍痛离开了如初,先回鲁桥镇再做打算。不过一想到虚大师和如初在一起,安慰她的病,排解她的忧愁,最后还要和她一起先到海防卫去,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不安,这情绪如此强烈,以致都掩饰不住,被赵三红看了出来。
“你不相信如初?”赵三红劝道,“虚大师确实是人中龙凤的品格,但他毕竟是出家人嘛,再说如初也不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
“我当然相信她。”戚继光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怎么会怀疑她的人品,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什么意思?”赵三红被他说愣了。
戚继光长叹一声,“我何德何能,可以遇到如初,还能得到她芳心首肯,愿意嫁给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可现在,不过是想娶她而已,却让她遭受那么多的折磨,每念及此,我不知要如何对她再好一些……我总觉得……我配不上她,也所以……我才会紧张虚大师。”
听他这么说,赵三红能体会他的心,却不知道要怎样帮他,只搔了搔头道,“要不,我回去陪着如初?”
戚继光苦涩一笑,摇头道:“你还是跟我演好这出釜底抽薪的戏码吧。这一次,不管做什么无理无德之事,只要对我奶奶和母亲身体无大碍,我都说得出做得到。长痛不如短痛,我想好了,既然我无法做到不伤人,那就伤个彻底,至少快刀斩乱麻,能让被伤者有恢复的机会,不然大家拖死。”
“好吧。”赵三红叹了口气,“你能豁出声名, 我就全力帮你,如初也会明白你这份心的。”
戚继光感激地点头,再没多说什么,策马疾奔而去。
而留在客栈的如初,因为心结解开,又有帅而有趣的师兄不断宽慰,身体恢复得相当快,本来病势沉重,似乎要客死异乡似的,可第三天上就变回活蹦乱跳的了。
把最近发生的事一说,虚海也道,“这件事不能急,但也不能拖,最为难的当然是小光,最受夹板气的也是小光,不过他要想抱得美人归,卖点力气也是应当的,佛曰,想得到好东西,总要付出代价。”
如初啼笑皆非,不知道佛祖还说过这样的话。
只听虚海又道,“听师兄一句,在这件事上,千万别站在他身边,要站在他身后,不是躲着,是从后方用力,前台让他来唱,不然你过了门,也不会有好日子的。你想,你和他肩并肩是干什么?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难道是联合起来和老人长大们唱对台戏?”
“我本来是想跟他同甘苦,共患难,不想让他独自辛苦,而我坐享其成的。”如初有点沮丧,听虚海一说,也觉得自己笨了。
她的想法是好的,她的心意也是真实的,但现实中却造成了反效果,这是她之前绝没有想到的。所谓疏不间亲,小光和家里人再怎么闹,这他奶奶和母亲也会原谅他。而她就不同了,就算嫁进戚家门,在生下宝宝前也算是外姓旁人,平时尽力做到最好所有事,婆媳关系也不一定好处,何况现在她还只是个没相干的狐狸精呢?假如一开始她不自作聪明,就算最后戚家长辈还是会讨厌她,毕竟程度不同,她嫁过去会好过多了吧。现在,唉,只有以后慢慢弥补了。
“师兄,你是方外人,怎么连世俗中的事情也看得那么透彻呢?”她甩甩头,抛掉烦恼,笑问。
“阿弥陀佛,看破世情而已。”虚海目光悠远,一脸虚无状,“兄妹,注意“看破”二字。”
如初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师兄又所为何来呢?”
“为你而来。”他说简单直接,却唬了如初一跳,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于是,他又露出那拈花微笑的神情。那是他的皮相,完全不会露破绽的,不管心里有多少火在烧,表面上仍然可能淡然若水,“我想……就算困难重重,师妹终是会嫁给小光的,因为他是个性情坚定,百折不挠的人,否则就配不上师妹以心相许。而既然要成亲,身为师兄的,当然要准备贺礼。”
“师兄是送贺礼来的?”这回答让如初很意外,“可师兄不是常说钱财身外物嘛,你没有钱……难道你之前说要办点私事再来找我,是去为我化礼物?”
“非也。”虚海摇摇头,“礼物自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如何能化来?我办的私事其实是公事,辞掉僧官的职位,再回少林辞去戒律院首座之职,然后拿了废牒……”
“师兄拿了刻牒是要去云游吗?”如初插话道,心中有些不舍得。有这个腹黑多智的师兄在身边,她会感觉非常安全。现在的虚海对她而言,就和胡大海一样是娘家人,是她的依赖和靠山,更罽虚海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与来历,那种感觉更加特别的亲切。
“拿刻牒,是要免除徭役。”虚海云淡风轻地说出高僧不该说的话,看起来一点心理负担没有,“师妹有什么资产可以放在小僧名下,不用缴税的。”
他说得认真,却把如初逗得咯咯直笑,世上哪有这样的和尚啊,居然逃税。
“那你到底要送我什么礼物?”为免再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如初话题一转。
“天机不可泄露,当你成亲那天,小僧自会告诉于你。”虚海神秘一笑,令如初总感觉他又有什么坏主意,心里痒痒的。
不过还没等她逼问,虚海却说出另外一个与他们谈话八杆子打不着,却十分重要的消息,“我在京城时遇到了胡宗宪,他被皇上钦点为浙江巡按监察御史,虽然并不是多大的官,但却直接参与平定沿海倭患事宜他跟我提起小光,认定他是个百年难见的人才,说一旦有机会,就会想办法让小光到倭患最严重地地方去,一展他的才华。”
如初闻言一愣,想起那个在她被俺答掳走时,宁愿充任小兵也要参与追击行动,以此巴结严世蕃的人来。看来果然因此而升官了啊,而小光,终于要站到历史的舞台上了吗?那她的位置又在哪里?还有师兄到底要做什么呢?
第二回 生财之道
“你怎么没告诉小光这事?”如初回了回神后,问。
“他一直像守着宝贝似的守着你,我哪有时间跟他说话。”虚海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大概是觉得茶不好,“再者,他胸中本有远大抱负,现在对他说,他难免会心浮气躁,只怕连眼下海防卫的事也做不好了。师妹,你最好什么也不提,一切水到渠成方为上策。”
如初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情人之间不要有任何秘密的好,但经历了最近这些事,她心智成熟不少,明白了很多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有时候缓一缓、退一步、甚至输一局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而既然现在她身体安全好了,就该按计划和虚海一起先到登州海防卫去“微服私访”,为他今后的民族英雄之路垫垫场。人家都说一个好男人背后肯定有一个好女人,那她就先做背后的好女人吧。
三天后,她和虚海到达了目的地。
其实,她本不必花这么多时间的,不过她先绕道到有就有关庆善号分号的大镇上转了一圈,写信通知父亲自己一切安好,然后支了点银子出来,还和此分号的掌柜伙计联络了下感情,提防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娘家这边能有支援。
“穿越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有一个好爹!”她再度感叹。
“非常同意。”虚海应道,想起了自己那个爹来。如初的身世秘密都告诉了他,他感觉神奇的同时也有些惭愧,因为他的秘密并没有完全告诉如初听,也许,以后找个机会吧。
“其实这边的海防卫也没有多荒凉嘛,虽然确实没有天津卫繁华热闹,但小光说得也夸张了。”望着眼前名为“富春”的小镇,如初评论道。
富春说是“小镇”,其实相当不小,人口也多,远胜于鲁桥镇。不过大概是山东半岛有倭患的缘故,富春镇距离军队驻扎的海防卫所比较远,大约有一天多的脚程,不像天津卫所,就在海河码头附近,戚继光口中的荒凉可能指的是这个。
在富春镇和海防卫之间,还有数个由屯军驻守的堡垒,渔民聚居的村镇交互错落着,其背后则是大片人口相对稠密的腹地,说起来也算是个交通枢纽,所以是方圆几百里最热闹的所在。不过镇上两极分化严重,贫富极为不均,镇西酒楼商肆林立,富庶繁华,不管买什么东西都有得卖,包括买醉买笑买倒霉(特指赌博),镇东则是贫民窟,据打听,镇东的百姓多是附近矿山的分期矿工,每天一大家子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如初走过镇东时,经常看到衣衫褴褛的孩子和形如枯槁的老人,连狗都是瘦骨嶙峋的,心里很是难受了一下子。
穿越到由善男信女供奉的寺庙,有一个富豪且受女成痴的老爹,在皇家卫学任教,虽然认识几个穷学生,却还都是官家出身,所以说她来到大明两年,却没真正看到穷苦农民,直到此时此刻。
“富春镇是谁管呀?”她很是恼火地问,觉得地方官如果任由吏下百姓如何,肯定是个该杀的。
“这边是海防卫的地界,应该卫里派人管辖,出了镇往西就是当地官府的下属辖区了。”虚海缓缓地答,“看来小光的担子不轻呀,依我看,这边的吏治腐败到了必须肃整的地步了。”
“我要给他当好马前卒,把所有的事都看得清楚明白,好让他下狠手治理。”如初一挥拳,因为有正经事做,心头那丝为着婚姻事而生的担忧倒淡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观察观察情况如何?现在你是我哥,就让我会钞,不必化缘了吧?”临了,她挪揄了一句。
他们此来是易了容的,如初和八重依旧是男装,虚海则冒充了俗世中人,一位风姿俊逸的浊世翩翩佳公子。对外,他们宣称是亲兄弟,金陵人士,一个月前带小书僮八重出来游学,路经此处。
一路上,如初俊俏,虚海妖孽,这一对“兄弟”不知谋杀了多少少女心,如今到了民风相对开放的富春镇依然如此,走到哪儿都惹人注目。如初对此比较烦恼,因为这限制了她暗访的可能,但如果要是高调当幌子,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小僧从师妹处化缘也是修行。”虚海一本正经地道,“就找个红尘幻象最虚无的场所,然后去酒肉穿肠过,再去最污浊之地散些财,保证能打听到不少好消息。”
不出虚海所料,两天下来,他们“兄弟”二人住在最好的客栈,上最好的酒楼,偶尔到赌场中小赌怡怡情,还真打听到很多事情。
原来海防卫的财政来源除了所封屯田和些许渔产外,就再没别的进项,但卫所中的高级军官却都在富春镇上有私人的生意,等级五品以上的,居然还在附近的矿山有类似于股权的分红。
听虚海讲解,如初才知道这个时代本来不允许私人采矿的,朝廷把矿山的坑道封了起来,由当时官府看管。可是矿产利润极为丰厚,部分“奸民”铤而走险,私下开矿,就像现在的私人小煤矿似的,朝廷屡禁不止,税也征不上来,各矿主之间还因为盗矿还经常发生械斗事件,死伤严重,官府根本管不了。
后来就有大臣上书,朝廷开放了采矿权,名为“包采”。各地官府或者私人可以申请开矿,每年要缴纳一定的银子,浙江是四万多两一年,福建是两万多两一年,山东和福建差不多。不过,朝廷不放心把矿权全部下放,在各地都派了矿监。
说来奇怪,这些矿监全由太监担任。太监任要职不,说来也是明朝的特色了。而目前,听说派到山东的矿监病死任上,朝廷新派的矿监还没有到。
“好买卖。”如初私下对虚海说,兴奋得两眼冒蓝光,“要是海防卫能把这笔生意包过来,那不就是一条生财之路吗?卫里能自给自足了,士兵就不会为生活所迫而逃跑,小光也有钱贿赂上锋,组建新军了。”
“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虚海笑道,“先不说这包采权不好拿到手,就说你吧,能反贿赂二字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倒也奇特。”
“目的永远证明手段是正确的。要想保家卫国,有时候不得不装出小人的样子,甚至自侮自污。”如初嘿嘿一笑,“这叫适应环境,小光做不出来,我的良心可是很有弹性的。”
第三章 半夜行善
而既然存了这份心思,如初就注意起包采的事情来,不过这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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