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记-柳暗花溟
如初的腿非得站断了不可。
哼,当美男就是有好处,见了她这假太监,公主总是冷嘲热讽,见了英俊帅气的小马王,就像蜜蜂遇到花一样。虽然十四、五岁正是少女怀春的
可拜托,她好歹是皇家公主,花痴得也得差不多一点
后来如初眼见天色渐黑,生怕公主再出什么么蛾子,于是绕着弯儿地说起戚继光要积极备战武举会试的事,公主这才以“大局”为重,放他们离开。
一路上,戚继光很不高兴,似乎被公主调戏了似地,逗得如初笑个不停。其实这小丫头不过是热情了些,毕竟是养在深闺,天天只能看得到太监的主儿。现在见到真正的男人,健壮挺拔、英气逼人、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年轻男人,自然会有些口水兮兮的,很正常嘛。
“你还没看到他黏着严世蕃呢,你这点程度不算什么啦,他才可怜。”如初笑过之后,劝道。
戚继光哼了一声,孰无同情之意,还有点妒忌如初同情某人,冷声道,“那不是正好?娶了公主,严家会更加权势熏天,只希望公主千万不要移情别恋。”
结果,他一语成谶。
而这次的武举会试,其程序相当复杂,用现代的思维来理解,就是考生抽签分上下半区,然后是单循环淘汰,最后由上下半区地优胜者对决,产生冠军,也就是武状元。
如初到达京师的时候,已经产生了三十二强,天津卫学成绩辉煌,占据了全国武学精英的八席,土队的成绩更是出色。要说这都是俞大猷和如初的功劳,俞大猷慧眼识人,胡如初春风化雨。试问,除了卫学中的人外,这年代有谁见过李小龙式地打法,又有谁玩过西洋剑术?
所以当尖叫声起,首先把对手吓一大跳,把观众和考官也都吓了一跳。所谓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在这种情况下,肺活量大的人很容易占了先手,后手的怪招又层出不穷,于是胜利只是时间地问题。
就在见过公主后的第二天,休战五日后的武举会试就开始了,三十二强捉对混战,因为考生们都是筛选出的精英中之精英了,看得如初相当之哈皮,亲眼目睹四强产生。天津卫学仍然势不可挡,拥有三席之多……四强是戚继光、李成粱、严鹄。
唯一一个卫学外四强是福建生员,听说也是严党后裔,名叫车白。
其实在这一天,同时感到很哈皮地还有常安公主。本来她对一群男人打来打去没什么兴趣,但有了戚继光参赛就不同了,特别是在他那么英姿飒飒、俊美无俦、屡战屡胜的情况下。在她眼里,这哪里是山东小地方来的土包子武生员,明明是战神转世、神魔附体嘛。
于是,她迅速移情别恋了。不过她是喜新不厌旧的人,对严世蕃也不想放手。而当天晚上,她以慰问为名,又招了戚继光和如初进宫。其实她不想见如初,可她毕竟是公主,不能随便召见男子,更不能随便召见会试的武生员,只能用暗自答谢救命恩人的借口。同时,被召见者还得有“太监”陪同。
为了出入皇宫方便,公主赐了如初两身做工不错地太监衣服。虽然她明知如初是女的,但她不想在救命恩人面前曝光此事,更不想坏了东楼哥哥地安排。
可是在慰问兼庆功宴间,戚继光始终别别扭扭、举止僵硬礼貌,这里说的礼貌是指拒人千里之外地冷漠,难过的是他不能违抗皇命懿旨,只能默默承受皇族阳光。而这番举动却被公主认为是矜持高雅,不幕权贵,是人品高洁地象征,更是喜欢这位俊美的未来武状元。
一边的如初却似什么也没感觉到,则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老人家都说能吃是福,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能吃到御厨烧出来的菜的,何况公主为了犒劳转世战神,布置得这一餐极为精致。
就算是她利用了戚继光的美色吧,反正不利用也不能拯救他,不如先捞点实惠的,这就是现代人的容易妥协的思想呀。
第十二回 背后的阴谋
这一次大明公主关怀会又延续了很长时间,他们被恩宫禁了,公主派自己心腹的小太监小团子亲自送行。黑灯瞎火的,也不知走到何处时,小团子说要和前面的禁卫打声招呼,让如初和戚继光在一片树丛里候着,还说不能给人发现。
“如初你真没良心,我受罪,你却吃得开心。”见小团子的身影消失,戚继光抱怨道,但想起刚才如初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可爱。
“拜托,公主就愿意我这样好不好,免得打断她问你话。我如果不乖一点,让她恨上了我,我以后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如初恶劣地笑,幸好月黑风高,两人只能看到对方的影子,看不到五官表情。
“这全是你惹来的麻烦,不然公主哪会知道我的存在?”戚继光上前一步,借着黑色的暧昧,拉住了如初的小手。
如初扑哧一笑,“我听见公主说,让你叫她小瑛,这位公主还真是有够乱来,不过也证明她对你抱有很大的好感呀。哈哈,小光。”
戚继光没回话,心里有些发闷。难道这样,如初一点不吃醋吗?这证明她心里没他吧。
如初见戚继光不吭声,以为他生气了,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这不过是公主的心血来潮罢了。她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控制欲强烈,喜欢什么就可以得到。一旦遇到不能到手地,就觉得那是自己真正喜欢的。放心啦,时间会让她淡忘你,对严世蕃,她不也这样吗?再说,听说咱们这位常安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就算你想当驸马,皇上未必看得上你的家世地位哩。把你地心踏踏实实放在肚子里好了,等公主有了自己的驸马,哪还会认识你是谁?”
戚继光一想也对,轻舒了一口气。
如初暗笑,但其实,公主对戚继光的“爱慕之情”,她也不是一点妒忌没有的,好像公主要强抢她重要的东西似的,心底最深处有些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地不舍。而刚才那番话虽说是安慰戚继光,但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其实,如果你真做驸马,你的未来和人生就会光明一片,想做地事也会容易很多。再说公主长得不错哦,你不考虑下吗?”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越是心里介意的东西,偏偏越是拿出来刺激别人。
黑暗中。她看不到戚继光地脸。半晌。只听他用一种近乎叹息地声音说。“我……有了喜欢地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谁呀?谁呀?快告诉我吧。好奇死了。”她下意识地拉住戚继光地衣袖。
夜虫鸣啾。闷热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模模糊糊地暧昧气息。令人躁动不安。戚继光沉吟着。很想立即把如初抱在怀里。告诉她。他喜欢地人就是她。希望她能接受他。武举会试后和他回山东鲁桥镇去。嫁给他为妻。
这虽然违背了他原来设定好地程序。先得到武状元再表白。可是心头却似乎有什么在拱动。令他控制不住。想把心都挖出来给她看。
他嗫嚅着嘴唇。犹豫着。发觉表白所需要地勇气并不比上阵杀敌小。好不容易才发出一个音节。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小团子地轻呼。“二位还在吗?快随我来。”
两声呼气声同时响起。如初是叹气。因为她差一点就听到了戚继光地秘密事了。这既满足了她地八卦心思。也平息了心中小小地不安和慌乱。而戚继光则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对姑娘说喜欢是这样难。他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好。也许他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反正今后还有天长地久地时光。
而当他们前脚离开,曾经藏身地那片树丛后就有什么动了一下,接着有人慢慢踱了出来。
“没想到,小胡居然这么招人儿疼。一个小严相就罢了,现在还加了个年轻有为的戚继光。”他点燃了手中提的灯笼。桔红色的火光映得他脸色苍白,目光阴冷,脸上笑意虽深,但却只浮于表面,面部肌肉似乎根本不动似的。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看起来格外阴森,正是大太监雅意安。
“小严相保着你,你才平安无事,可如今这天大的机会,咱家怎能错过?”他眯着眼睛望着如初离开的方向,一条毒计涌上心头,不禁低低笑了起来,发出咝咝的抽气声,果然像一条毒蛇。
在天津卫学公开比武会上那顿暴打,是他终身的奇耻大辱。虽然那是他“要求”的,可想出这办法捉弄他的,不就是胡如初吗?本来,他还只是心怀疑,因为现场的情况都将所有嫌疑都指向她,但后来严世蕃明里暗里表明不许任何人动她,他就完全确定了。
欲盖弥彰固然愚蠢,关心得过了头却是最大的证据。
他恨,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纵然他不惧怕严嵩那个老混蛋,但严世蕃却是他惹不起的。这位小严相的手段他见识过很多次,狠辣凌厉、赶尽杀绝,而这次他又受到了警告,如何能有动作?他只有假装老实、派人暗中监视,等待着机会。
这不,机会来了。
想到这儿,他再不迟,快步走到淑景阁。
此时,常安公主还没睡,正回忆刚才和“转世战神”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听闻安公公求见,不禁很迷惑。
“这么晚了,安公公怎么到本宫这里?”她问。
言道这位公公从小就陪伴父皇,而且还救过父皇的命,话的老奴,就算她是公主,也要给他有几分薄面。所以,她表面上客客气气,虽然心里很不爽他突然跑来。
雅意安谦卑地笑着,“今天皇上高兴,赐老奴同桌而食,说笑到很晚才放老奴离开。老奴打老远就看到公主地院子里亮着灯,想着好久没见公主了,甚为惦记,也就忘了礼数,冒冒失失就来了,还请公主恕罪。”
“难为安公公想着我,绯罗,请茶吧。”公主虽然讨厌这老家伙,但看他一对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是有事要说,干脆让他坐下,等他说下文。
果然,安公公支支吾吾、拐弯抹角地说起她身为公主,不该随意召见外人,特别还是男子的事。
“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父皇不知,难道连安公公也不知道吗?”公主听到这些,立即板起小脸。
雅意安连忙站起,躬身道,“是老奴僭越了。不过老奴对公主一片忠心,看在皇上的面上,还得说句掏心窝子地话。公主芳龄青春,风华逼人,只是皇上太过宠爱公主,才舍不得给公主订下亲事。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公主今年十四,虚数已经十五岁了。刚才在席间,老奴也曾听皇上说起要为公主择婿这事。这个时候您……唉,要报答救命恩人,也不急于一时呀。”
常安公主也知道他这话说得对,不禁扬起小脸道,“父皇说过,会让我亲自择婿的。”
雅意安看公主渐渐入套,心中暗喜,口出满含恭敬与关心地道,“唉,老奴又得僭越了……公主可是一直对小严相青眼有加?”
公主虽然泼辣,被宠得有点无法无天,此时却仍然面上一红,低头道,“严大人自然是好的,但这几日本宫瞧着戚继光也是前途无量的样子,是我大明的良才呀。”
雅意安心里冷笑,面上却愈发谦恭,“公主地意思如果不方便和皇上说,老奴倒是愿意代为传言,但公主究竟意属哪一位呢?”
“都喜欢。”公主鲁莽地说,看到雅意安惊得面色惨白,像见了鬼似的,不服气地补充道,“我要两个驸马有何不可,父皇还不是有很多妃子?”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话可是说不得地?”雅意安跳上前去,差点去捂公主的嘴,“老奴又得僭越了,还请公主在他们俩人中任选其一。再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公主选了,只怕未必就得到人家的一心一意呢。”
“耶?你这是什么意思?”公主一愣,随即脑海中闪现出如初地影子,本来模模糊糊的,但很快便清晰放大,在她眼前挥之不去似的,令她忽然烦躁起来。
东楼钟情于这名下贱女子,她是知道的。那让她很恨、很不甘心,她贵为一朝公主,用尽心力也得不到他一点好颜色,可他却对那贱人百般迁就。而这几天冷眼旁观,也隐约觉得戚继光对那贱人很是关怀爱护,他目光中时而闪现的爱慕,尽管她想忽略,可还是看得到。
为什么,一个下贱的商人之女会让他们动心呢?可恶地是,那贱人并非绝色之姿,比之她,差得远了。
雅意安察言观色,了然道,“公主冰雪聪明,想必已经明白了。其实那贱人易装在天津卫学里做事,老奴实在觉得她可疑,早就派人盯着她了。据老奴属下报告,小严相公务繁忙,不得与她相见,于是日日鸿雁传书,浓情蜜意得很。而这个戚继光,对这贱人更是沉迷。小严相的义侄严鹄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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