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记-柳暗花溟
注:鳄鱼吞食人畜时,眼睛分泌盐分,流出眼泪。一般比喻恶人假意慈善。
第三回 凝若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戚继光的神色坚决,不似做伪,不在家,在天津卫学,一切全是我母亲和祖母办的,也许她们是为了自尊,是想以这种方式表明,你们王家不稀罕我家元敬,可有好多姑娘暗中惦记着呢。/首/发”
“元敬是谁?”如初一时有点纳闷,不记得这事中掺和过这个人。
戚继光指指自己的鼻子,“是我的字。唉,你连自己要嫁的人的字都不知道,我字元敬。”
如初眨了一下眼睛,被古人复杂的名与字、还有号弄糊涂了。但在感情事上她可不糊涂,所以她阴森可怕地一笑,“你的意思是你的选择很多喽?你在海边一日游时还说,反正也不喜欢我,退亲正和你意。”
“如初,讲讲理,当时我不知道与我定亲的是你呀。不然,我死也不肯退的!”
“嗯,这句我爱听。”初点点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所谓不知者无罪嘛。可是……”
她又加重语气说“可是”二了!戚继光心里一揪。
“你给我讲讲母亲和祖母都中意的那个人呗?”如初咧开嘴,露出闪着逞亮白光的小牙,“就是你在海边一日游中说的那个,你开蒙恩师的女儿、你的青梅竹马、那个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小宝贝。”
“如初,这是你杜撰的,我可没这么她。”
“她?叫得多亲近哪不是她相比,我又粗鲁又野蛮,没有女人味,年纪还大了?戚继光你给我快点从实招来,如果有一句虚的……姑娘我还就不嫁了!”
说。如初额头突然冒了点冷汗。观众们。是不是戏演得太过了?她是想打听清楚婚后要面临什么挑战可不想当母老虎。
来演技没经过专业训练就是不成。下回一定要注意。万一吓坏她地小光。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与此同时。戚继光地额头也冒了汗。
他虽然没做过什么。算是无愧于心总感觉哪怕有过一点小小地感情波动。哪怕是之前地事。都是对如初地不忠。
凝若亲和祖母都喜欢地女子。她对他也非常好。更不用说她爹对他地授业之恩了。那时没遇到如初。这样一个娟秀可人地女子每天默默关心着他甚至是仰慕着他。所以不是没想过就顺了长辈地意。毕竟凝若很“适合”当老婆。
可是。他遇到了如初。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爱上如初,他才明白了这句诗的意思因为他才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可以这样浓烈、这样深深地吸引着彼此。它强烈到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意志,丰富到填满一个人的心灵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着别人,却把她的一切气息全吸纳进来困着、绑着,再不让她离开,然后才能平静安详的渡过如水的日子。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就会想杀人,看到她出现就想抱在怀里,想把她藏在随身的荷包里,不给别人看,只贴身温存着。
这种感觉他对别的女人从没有过,对凝若更是连一丝这样的心意也不曾出现。而且他觉得如初就像是架在他心底的火,把他所有的似水柔情全烧干了,令他再不会为其他女人这样。所以,现在他很清楚自己要的什么。如初,只两个字而已。也所以,他完全可以坦白。
“她叫凝若,我曾经想过娶她为妻。”戚继光很平静地说,“凝若是个极好的女子,温婉善良、贤淑有理,秀外惠中。我不会因为怕你生气就说她不好,那样就是我在骗你,可我发过誓要对你一生忠诚。你说的没错,光看表面,她确实比你更适合为人妻母,可是我遇到了你,喜欢上了你,心里再装不下别人。你这样坏,可我还是喜欢你,心都像被你生摘了去似的,看不到你,胸中就空荡荡地难受。这要怎么办?你说,这要我怎么办?你不能让我喜欢上你,然后你就不负责了。那样,我要怎么办?”
“哎呀,戚大少爷,你改姓赖吧?明明是你死追活求、要死要活的,怎么倒成了我勾引你了?”如初听他前面夸凝若,确实有点生气,可听他后面的话,她的气就全消了,还感觉很甜蜜。
“反正……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子,也是最后一个就行了。”戚继光抱过如初,下巴在她头顶轻轻地蹭,“凝若虽然好,但家教严格的女子都会有那样的品质吧?可你是不同的,全天下有很多个凝若,却只有一个胡如初!”
这话说得还挺窝心的。如初暗想。不过……
“那你和凝若有没有实质性的感情试探或者表达过什么,再或者你有没有做了什么事,让人家误会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
“我绝对没表示过什么。”戚继光回答得很确定,“我既没说过喜欢她的话,也没明示或者暗示过要娶她。甚至在遇到你这前,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母亲身体不好,祖母年事已高,妹妹又太小,她经常帮我母亲
红之事。每当这时候,我都是躲开的。我戚继光男人,在没明确自己的心意前,怎么会随意对一个女子如何?”
“你的意思是我是随便的女子,所以你可以对我随便?”如初奋力挣扎了一下,但戚继光死不放手。
他知道这会儿的如初这么吹毛求疵,不过是姑娘家撒娇罢了,于是柔声道,“我是很清楚对你的心,所以有时候忍不住要亲近你。”这句,可是千真万确的。
如初叹了口气感觉逼供真的好累,而且听了解了小光在家乡的事后,她突然有一丝惧怕的心里。凝若,只听这个名字就让人感觉娉娉婷婷、温柔似水、还带点默默奉献、不求回报的圣母样子。
她相信小光对凝若没有男女方面的意思,顶多就是少年人心里活范儿了下,可这女子对小光就未必没安下别的心。虽然她还没见过凝若,但却有预感位在家乡痴痴等着情郎归来的凝若,绝对是悲情小三。
可怕的是,这小深得男方家长的支持,听起来早就尽了儿媳的义务,那么人家索要权利时,谁好意思生硬直接地说个“不”字?到时候就算她成功嫁给小光戚家长辈眼里,她这正妻倒是个不正经的狐狸精,勾搭了在外的、不谙世事的少年人挤走了正主儿,是鸠占鹊巢荡妇**。
在这种情况下,婆媳关系可能处得好?何况小光十之**要用逼迫的手段才能促成这段姻缘?何况婆婆上面还有个高堂祖母?何况还有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叔、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
而且,婆家穷怕关键是家务事,除了在厨艺比较傲人外,她几乎什么也不会做,顶多勉强缝个扣子什么的。这样怎么能让古代的婆婆看得惯?为了戚家的自尊,她也不能花娘家的钱雇佣十几个丫头。
还有,她的性格和言行举止是不能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磨合可以,但她却不想因为婚姻而失去自我样不仅她自己不喜欢,小光也会不喜欢的。女人不可以为男人活该和男人一起活,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喜欢上小光,可能是很久的事了,爱上小光,是从被俺答掳走后才发现的。那感情像一团火,根本避开也躲不掉,真正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但如果这爱情意味着将来面临很多困难,她真的还敢要吗?她要得起吗?曾以为成亲是幸福的开始,可现在看来,可能是麻烦的开始,这样的生活,真是她的未来吗?
“如,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戚继光感觉如初在他怀中安静了起来,不禁有些担心,轻轻拉开她,捧着她的脸细细凝视。
瞬间,如初看到戚继光眼睛里的担心怜爱,还有一丝怕她离开的恐惧,她的心忽然定了下来。爱一个人,就是要和他面对并且解决很多困难吧,就是在艰难的人生路上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互相扶持、相互依偎、相濡以沫,如果因为未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就放弃,那还叫什么爱情?
虽然她知道喊口号容易,做起来却千难万难,但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好准备的。她是谁?从现代来的女子,还会怕几个古人不成?
“没什么不开心的。”她笑着摇头,“我在想,你几时说服家长,找人来金陵提亲?”
戚继光定定凝视着如初,当确定她是说真的时,脸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心中的喜悦几乎压抑不住。
“我会尽快,因为我想早点娶你进门。”他说,“但是我是否应该拜见一下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呢?”
如初摇摇头,“以后再见面好了,不然他可能诸多要求和不满,你家已经是个阻力了,现在不宜再增加困难的程度。”
她嘴里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不这么想。她那老爹嫁女心切,她怕真让他老人家见到戚继光的年少英俊,聪明有为的模样,会不会当场说:“整个女儿都给你,附带庆善号所有资产,外加带全套家具、厨卫用品、花木湖泊的大屋一幢、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各一百箱,丫鬟仆人两百名。
老板,您看还缺什么,言语一声,老夫这就给您备下。依我看,捡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洞房吧!”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所以,她就不冒险了。
两人又难舍难分的腻乎半天,说明联络的方式,各自详细的家庭住址等等,这才分开。
第十八计:打草惊蛇
第一回 追去鲁桥镇
疑以叩实,察而后动;复者,阴之媒也。
意指在敌人兵力未暴露前不可匆忙应战,可以打击次要目标,以惊动并引出主要敌人,再乘机加以歼灭。本书中是指如初清扫小光身边麻烦的第一次试探性战斗,也就是不动声色的表明自己的存在。)
……
所谓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两天后,连续三天的告别宴也结束了,大家依依惜别,倍觉伤感,如初甚至掉了泪。不过他们相约十年后再聚首,到时候看看谁能立下不世的功业?一想到此,土队的全体学子又都群情豪迈起来,互相道着珍重,各奔前程。
这就是当老师的坏处了,虽然春风化雨,百年树人,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分别和伤心却是难免的。不过一想到将来会长期霸占一名优秀的班长,胡教习还是觉得收获很大。
赵三红本来补州海防卫一个正五品的实缺,和戚继光成了同僚,但因为他那西北首富的爹进京办事(也可能是酬谢高层),他怎么也就要赶过去见上一面,而戚继光又急着回家,所以就先走了,约好到卫所再见。
如初本来是等着胡大海办事,一起和她老爹先回金陵,但在路途中她突然改变主意,要追小光去。
“以前就死不肯嫁,现在有了心上人,就恨不得马上进人家的门,倒把为父扔在这里不管了。”胡大海酸溜溜地说。
“因为爹不会跑嘛!”如初嬉皮笑脸,“您是我的爹,天塌地陷也改变不了,情郎可不是哦,稍微不注意,就可能被别人捡走自然要盯着些呀。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她很没形象的握了一下拳。
她没告诉胡大关于凝若地事。怕父亲担心。那天和戚继光谈话归来。她只拣好听地、顺耳地讲给了胡大海听。还说自己不让小光来见未来岳丈。让胡大海一定要拿稳了架子。这样她过门后才能威风。
胡大海被她忽悠得一愣一地。全然相信了。此时看到她地样子。不禁又好笑。不过如初一想到远嫁山东离父亲太远。难免忧伤。胡大海却说“这有什么难?庆善号分号遍及大明各地。我把总号挪到济宁不得了。当初咱们家也是从蜀中搬到金陵地。”
“是说人家嫁女儿会陪嫁丫头。我是连爹一起陪嫁过去?”
“然也。”胡大海摇头晃脑地说。
如初忍俊不禁里却大感何其幸运。古人不喜欢总搬家地。有道是故土难离。何况是做这么大买卖地生意人呢?可胡大海为人洒脱。有着超越这时代人地开放思想。当初毅然离开发家之地。如今又为了离女儿近些而改换门庭实在是很了不起。
“不过我暂时不能搬过去。”胡大海继续说。“一来改换总号要做些诸如重新调派安排人手。跟生意伙伴打招呼之类地事;二来到了那边得有住处。也要慢慢买屋、整修、买田、训练家仆、和当地官府打好关系;三来爹如果跟得太紧。怕婆家笑话你别到时候当不了你地靠山。反成了你地累赘。所以。我还是在金陵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个三年二载。我再悄悄往那边挪动,那样不知不觉地。咱们父女又能团聚了。”
“要这么久呀?三、两个月不行吗?”如初有点失望。
胡大海见女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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