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之前
我盯着父亲忽然又想起爷爷说过的事情,那时候爷爷在大连告诉我,当年他带着父亲去到大黑山,本以为可以找到岐黄大印,可是父亲的生命危在旦夕,后来碰上了老妇人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爷爷说老妇人救父亲的时候不允许他在场,所以老妇人怎么救活父亲他一直不知道,而且他觉得父亲被救活以后根本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爷爷还说,金家并没有金箭和紫弩这两件传家宝,说这是父亲瞎掰的,指不定是从哪里偷来的。
我将这些事情原本地照搬出来,父亲却是笑了笑,说这东西的确是传家宝,的确是属于我的,叫我不用怀疑。爷爷和父亲到底相信哪一个,我一时间拿不准注意,但又想起奶奶已经早我一步来找父亲,但一直不见奶奶踪影,于是就问父亲可曾见过奶奶。父亲听我这么一问皱了皱眉头,他想了想说没有,他下来都已经三天了,他也没有打电话到奶奶那边,所以奶奶更不可能来到桥天监狱。
“真的没有?”我忽觉得不对劲,奶奶的隔壁邻居不可能骗我,他们都七老八十了,骗我一个年轻人干嘛,何况奶奶的确不在家很多天了。
“真的没有。”父亲肯定地回答道。
我越来越觉得父亲有问题,爷爷说奶奶也持有一颗夜明珠,莫非父亲对奶奶的夜明珠打起了注意,现在奶奶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看父亲慈眉善目,不像穷凶极恶的人,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会起害人之心。小光一直盯着父亲看,她并不觉得害羞,父亲也不觉得尴尬,他就让小光这么盯着,好像在暗示自己光明磊落,不怕被人抓住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爷爷的事情……那个人真是我爷爷吧?”我实在没折了,就只好先确定大连的那个老和尚是不是爷爷。
“当然是了,我没告诉你爷爷还在世,是因为他不让我说嘛。”父亲倒不否认这事情,他答得很自然,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我还想问什么,可是古城内忽然响起一阵阵脚步声,这声音绝对不是地金龙的。我们觉得奇怪,除了父亲全都紧张地站了起来,那脚步声越走越近,似乎人数不少,起码比我们六个人要多上几倍。我们在地下古城里转了半天都没看见人,为什么关上城门就有这么多人走动了,我正觉得纳闷时,脚步声已经逼近了城门。我们面面相觑,猜不出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想把耳朵贴在金木城门上听个清楚,哪知道这时侯有人在另一面使劲地敲门,把毫无心理防备的我们吓得连连后退。
第五部 药泉眼 第五部《越绝书》30。水马骝
( 本章字数:5234 更新时间:2009…8…19 7:20:37)
地下古城被整成了废墟,但是只有我们在其间奔走逃命,并未看见他人,要有也是霉菌死人,他们总不可能诈尸起来敲城门。敲门的声音不绝于耳,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但人总比地金龙弱小得多,即便再多人敲这扇金木门也撼然不晃。
“要不要开门?”我见敲门声很急,也许是其他幸存者。
“不行,不能开!”父亲马上阻止。
“为什么?”我惊讶于父亲的狠心,这时候若是不放人进来,万一地金龙们发起狂来,那外面的人肯定没命。
“它们不是人!不能让它们进来!”父亲厉声答道。
我听着觉得奇怪,这扇城门几乎和城墙一样厚,除非有透视的能力,要不这门还没打开是不可能知道门后是人是鬼。我想问问小光的意见,哪知道她还盯着父亲,范里不置可否,看来他也觉得门后的不是人。许少德窝在黑暗的角落,尽量不看那团金光,韦龙赞成父亲的观点,不想再开门,他说地下古城肯定没有活口了,肯定是鬼魂在作怪。
先前逃过来,我们推了半天门都没开,最后大灵猫叫了几声就开了,可见父亲躲的可能是人,但是为什么大灵猫叫了他就开门?我本想当面询问父亲为何会把金木门顶住,我们敲门却一直不开,但是担心这一问会给父亲带来不好的名声,所以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可是,敲门声并没有停,声音越来越打,但是没人说话,这让我觉得父亲是对的,如果真的是人,那么他们不止敲门,肯定还要大喊大叫的,总不可能一群人里全是哑巴。
我琢磨着不好问父亲为什么不开门,那就问外面是什么东西,可是刚要开口金色光团里又喷出很多水汽,一阵阵地将人团团围住。这股水汽十分阴冷,整个人就好像被扔进了冰箱,要不是借着暖色调的金光升腾散发,我都觉得这不是水汽而是冷气。这股喷出来的水汽持续了好一会儿,我们纷纷用手摩擦自己的身体,因为这股气将我们的体温全都吸走了。由于金光太耀眼,我们看不到金光里有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寒冷的水汽冒出来。
水汽混着金光飘出来,但又有一股温热的气流断断续续地夹杂在其中,这股汽十分浓厚,如果谁戴眼睛,镜片上肯定结满了雾水。我想起这里可能是毒雨的源头,担心水汽中含有毒素,但是借着矿脉角落闪出的金光,我看见地下古城的上方全是红黄白相间的晶体,和盐花很像但不是盐花。
地下古城上方依附的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砒霜或信石,它微溶于水,能溶于酸,易溶于碱。不纯的砒霜往往带有红色或红黄色的块状结晶或颗粒;其中含有少量的硫化砷,俗称红砷。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就可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这里的冷水水汽交汇于地下古城的上空,把砒霜给溶解了,因此雨里才会带有剧毒。难道小光的银戒指会变黑,原来都是因为头顶上的那些砒霜矿石,水汽是无毒的,毒源是那些砒霜石。
“那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有别的出口?”我觉得再待下去不是办法,得马上从这里出去,
“那团光里有一个隧道。”父亲没有犹豫,我话一说完他就回答了,似乎早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隧道,它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我用手挡着眼睛,看多了那团金光我都快成瞎子了。
“这些以后我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是要把这扇门锁住,否则就前功尽弃了。”父亲说完就去确定金木门是否牢固地被顶住了。
“可是……爸,你真不开门吗,万一真是其他幸存者,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我不敢把话说完,但人命关天,不能保小家害大家。
“听你爸的没错,别开门,谁知道门后是什么。”韦龙也不愿意开门,他总觉得门后有更可怕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保住小命,如果要开门,不是先说服父亲,恐怕必须先说服他。
“你说,该开门吗?”我见没人支持我,于是把话题抛给小光。
“听他的没错,别开了。”小光这次反常的没支持我,范里也不置可否。
我们在争执的时候,一阵香气若隐若现的飘绕在我身边,我觉得是自己闻错了,可是这味道越来越浓。虽然我们刚吃过东西,但是一路上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那点食物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此刻闻到诱人的香味我的肚子一番抽搐,难受得只好吞吞口水。这里就我们六个人,没有人拿出食物,就算拿出来也没这么香。我总觉得这味道很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可是大门不断地被敲打,我一下子又被精神集中起来,不再去想肚子饥饿的问题。
“好香啊,你有没有闻到……好香的味道。”韦龙流着口水说道,“是不是谁带了好吃的东西?”
“这时候还惦记着吃的,恐怕是谁放了屁吧?”我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也觉得奇怪,到底是哪里飘来这么香的气味。
金木门还在敲响,我觉得门后不可能是地金龙,它们没必要这么礼貌,直接撞过来这门肯定要飞上天。我见没人支持我开门,索性不再问下去,可是敲门声仍不绝于耳,万一真有活口在外面,那不就是见死不救吗,这和范里他们决定丢下袁圆圆的做法是没有任何区别的。我对袁圆圆的死始终放不下,如果我劝她离开,我们帮她找老公,她大可以在煤井外面等着,根本不用一尸两命。敲门声越来越急,金木门虽然很厚,但是震感波及到门后的我们,心脏都被震得越跳越快。
许少德还没有表态,我想问他到底开不开,但是觉得他比韦龙更爱惜小命,不问也知道他是不赞同再把金木门打开的。我见他一直窝在角落,靠在金木门的旁边不敢正视有光的一面,心里又起疑,莫非许少德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绿血,畏光,以及忽现的三头影子,这些都很不平常,若不是环境特殊,我肯定要问个明白。我想把许少德从阴暗的角落拉过来,但是他似乎受到了惊吓,我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忽然金木门边弹开。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可是,许少德张口结舌没说出话来,过了半响才指着金木门说:“后面……门后面有人……有好多人!”
刚才父亲说后面的不是人,可是许少德却说金木门后有人,而且是很多人。金木门虽然坚固,但是仍有一道小细缝,许少德杵在黑暗的角落,脸一直贴着金木门,那条缝隙就在他眼前,所以他说看到门后有人肯定不是胡说八道。我一直想确定敲门的人是谁,如果看到门后真的是人,那么也无须再争论,把门打开就是了。
我忐忑地凑上前眯着眼睛想看清楚门外有什么东西,居然能把许少德吓成这样,哪知道当适应了金木门后的昏暗时,我却和许少德的反应一样,吓得马上弹到几米开外。
金木门后果真有人,而且是一群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小孩子,无一例外。更可怕的是,我终于知道那股飘来的香味是来自何方,原来这群小孩子都抱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小孩子,味道就是从他们抱着的孩子身上飘出来的。我们曾在地下古城里发现了一个断河房,几乎每间屋子里都有这么一个房间,但却不是厨房。断河房内有一口冒着蒸汽的大锅,锅里蒸了一个小孩子,后来锅里的孩子忽然不见了,我们还责怪是韦龙一下子吃干净了。没想到锅里的小孩子不是被吃了,而是被这群小孩子取走了,小孩子们抱着被蒸熟的小孩子,这场景我一看就吓得腿软。
“我的妈,门后面怎么都是小孩子……他们抱着的是……”我也变得结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看看。”韦龙觉得好奇,没听我劝就凑上去瞅了一眼,结果和我一样,吓得连连后退。
小光和范里看后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敲门的会是这群小孩子,我们从盐井爬下来的确看到一群小孩子,但是后来他们跑开了,我一度以为是幻觉。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不止一次在煤井里看见过小孩子,甚至从梅里雪山回来后我就时常梦到小孩子,从大连回来以后我的梦就清晰了,梦里我竟然杀了一个小孩子,抢了一个黄色的长生牌。
“爸,门后的是孩子……小孩子,我们要开门吗?”我拿不定主意,若是老人成年人倒没什么,可是我从云南回来以后不知为何很怕小孩子,此刻我是非常赞成别开门的,但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假装性地询问父亲。
“当然不能开,那些孩子根本不是人,它们是水马骝,而且是受过训练的!”父亲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们听后反应不一,许少德不常在南方走动,所以不知道水马骝为何物。在中国岭南、两广一带,特别是操白话方言的地区,人们通常将猴子称为“马骝”。而传说在江湖水库中,有一种灵异的索命生物,名叫水猴,即“水马骝”。 每逢盛夏时节,凡有水性好的人溺死,尸首被打捞上来时,脚底有一个血窟窿,老人们就说“水猴又开始在作怪了。”
记得,小时候听工地的包工头聊天,聊着聊着从钓鱼聊到了广西南宁周边有些水库老是年年淹死人,而且死的都是会游泳的。那包工头神秘地吹嘘是水鬼干的,每年都要拉几个替死鬼,所以大水库和江河里经常有水鬼拉人。因为包工头不是两广人,故不知水马骝,一位老师坚信科学,于是和其争论,说应该是水库里的大鱼,估计水库里有几十上百斤的埃及塘角鱼或者大鲶鱼,把游泳的人特别是小孩误认为是游水的鸭子,突然蹿上来咬走。
可是旁边的工人不同意包工头和那位老师的看法,说不是鱼也不是鬼,而是水马骝。他说,十几年前在武鸣很大的一个水库游泳,结果被不知名的东西抓住脚往深水里拽,他死命挣扎那只脚就是被东西死死扯住往水里拉,幸亏在水层不算深的地方他紧紧抱住水里面峭壁突起的岩石,才不被继续拉下去。一直撑到年纪大的几个同村潜水寻找他时那东西才肯放手,不过他也够惨,被惊吓和呛水时间长病了蛮久才好。他清楚地感觉到当时有一只像人手的?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