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任务
椎取W甙伞!薄?br />
帝豪别墅出事后,阿龙定了一条规矩,核心圈子里的人不要随便出去。如果要出去办事,必须逐级报告,办完事回来,需及时销假,否则视为出了问题。定下这条规矩,是为了避免出事,或者出了事能迅速作出反应。阿明那天上午出去,直到下午甚至晚上都没回来,阿龙听了阿福的报告后,判断他肯定是出了事。他把阿福狠狠地骂了一顿,但骂并不能解决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办法还得自己想。
赌王立即召集本部高层人员,商议应急之策。几个智囊人物相继发表了看法。气氛沉闷而阴冷。阿龙只静静地听,既不插话,也不点头。他闭着眼,手指夹着烟,烟雾袅袅悠悠地飘着,与其说他在倾听,不如说他在独自地思索。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该说的都说了,忽然间会议室一片寂静,犹如落日孤烟下的坟茔,冷清而幽旷。几个人把目光投向了赌王,他们知道最后的主意还得由他定。
沉思中的阿龙被突然间的安静唤醒了过来。“你们都说完了?”
那些人都点着头。
他习惯性地正了正腰板,理了理西装的前裾,那双大而微凸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几个人都感觉到,赌王要作决策了。阿福赶紧点了一支雪茄烟递上。
阿龙足足地吸了一大口,又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非常严肃地说:“阿明事件我们决不能孤立地看。按我的分析,这是梅山阿强与警方结合的产物。这两股势力一旦合流,就我们现在的情势,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现在的对策,一是做好全线撤退的准备,该躲的躲,该逃的逃,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二是严密掌握阿明在警方手里的动态。他这个人我比较了解,能同甘不一定能共苦,肯定会说出一些东西,所以,阿福你赶快派人打听,看阿明关在什么地方,想办法把阿明弄死在里面以绝其口;三是暂停所有业务,中断与外界的联系。阿福负责通知我们的朋友,叫他们不要再来湘蓉。好,各自去行动吧。阿福留一下,我还有话说。”
阿福就留了下来。
在密室里,赌王不无伤感地叹道:“唉,没料到短短几天竟会弄到这步田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我决定过几天就离开湘蓉去M国,这几天我会叫人把出国的有关事项办好。你先帮我去准备一下吧。阿美和我一起去。”
说完,他脱下外衣,取下那支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交给阿福,说:“你先替我保管吧。”
阿福接过,应允而退。阿龙又叫来阿美,说:“你跟我出国去跑一趟,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吧,和家里父母也打个招呼。不要拿太多的东西,我们可以到那边去买。”
以情动人
等阿美走后,阿龙要通了一个电话。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他知道对方是不会责怨他的。电话只响了三下就通了。
“威利先生,我是阿龙。对不起,打扰你了。”他说。
那边声音很客气:“啊,是阿龙先生。没关系,我还没睡呢。很久没联系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或好事,不然,你是不会轻易找我的。”
“对,是大事。我这几天在生意上出了点麻烦,想尽快办两个护照,到M国的,签证至少一年,当然,两年更好。你能帮我三天之内办好吗?”阿龙问。
威利说:“没问题。如果现在方便的话,请你派人把你和另一个人的资料送给我。我的老板会以特殊形式为你们准时办好。”
“太好了,谢谢威利先生。我这就派人送来。”
只有阿福知道威利的住址。阿龙叫来了阿福,把早已准备好的自己和阿美的个人资料交给了他。阿龙心里非常感激威利。他感觉到这个人很神秘,也很有能耐。当然,他清楚,威利后面的那个一直未露过面的老板应是一个更加神通广大的人。只是他从没有见过。交往也有几年了,但每次阿龙想出面请威利的老板吃饭,威利总是说,他老板是个好客的人,爱交朋友的人,不图名不图利的人,所以,他为人帮忙决不求报答。既然不求报答,那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呢?弄得阿龙很尴尬。所谓“礼尚往来君子也”,他由此对M国人特别地感激和欣赏。尤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对方竟什么也不问就爽快地答应下来,那需要多大的信任和胆量!
想起和威利的认识,那真有趣。
阿龙是“花样年华”酒吧的常客。因为到那里去消费是有身份的象征。时间久了,酒吧还赠他七折的贵宾卡。每个月,总经理必得亲自请他一次客。由此他认识了麦克。他感觉到麦克是一个很和气的外国人,胸怀宽阔,言谈文雅,有长者之风。到那里去的外国人比较多。他发现他们都对麦克非常尊敬。
一次麦克请客,同桌就有威利。威利和阿龙年纪相当。那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酒量上。威利口气很大,说他来中国两年多了,没喝到过什么过瘾的酒。说中国人喝的酒不算酒,最多算是掺了一点点酒精的水,尤其他在中国还没碰到过喝酒上的对手。阿龙一直望着威利不说话,等他说完,才用轻蔑的语气说:“威利先生,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中国有的是好酒,也有的是喝酒的人,如果你不服气,我们喝一场怎么样?”他的眼光咄咄逼人。
威利轻轻地笑了笑,说:“你行吗?”
阿龙就叫小姐倒酒——五十六度的五粮液。威利说:“阿龙先生,我说了中国的酒不算酒。你能和我比XO吗?”
阿龙把杯往前一推,说:“管你什么O,来吧。”
那是一场真正的恶战。两人都用啤酒杯,接连干了六瓶后,阿龙有些不行了,有些站立不稳,嘴巴也好像不听使唤了。但他仍然不服输,舌头打着转,还嚷着要喝。这时,麦克就站起来劝他,说:“行了,你们两个今天打了个平手,胜负难分。下次,为公平起见,我再找个机会让你们比喝中国酒好吗?”
阿龙当然不知道,威利只是要激他,让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借此和阿龙交个朋友。这是李风下达给史密斯的指令。李风暗中观察阿龙已经很久了。他觉得这个人从外表到气质,从言谈举止到经济状况,都不同一般。高层次的情报工作是贵族式的工作,只有“贵族”才能进入高层次的圈子,才能获取常人难以获取的情报。他派人对阿龙进行过几次跟踪,发现他还有豪华别墅与众多保镖,深知此人不是高干子弟,就是大款富商,而且绝不是中国人所说的“正道上的人”。这正是他们情报部门最青睐的对象。
其实,威利真正的酒量是远不及阿龙的。那天他们几个人串通好了,并做了精心安排。用的XO酒,给阿龙喝的都是真的,给威利喝的全是饮料调的,一模一样,难辨真假。而精明过人的阿龙当时由于情绪激愤,又是临时动议,哪会料到对方会做如此手脚?所以,一头就栽了进去。当然,这是后来威利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后对他坦白的。威利说:“没有那天晚上的比酒,你会和我交朋友吗?你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不使用非常规的手段是不能让你印象深刻的,也打动不了你。你说呢?”
阿龙觉得在理,便说:“那倒也是。我是不轻易交朋友的。原谅你一次吧,但下不为例。”
他们后来就常在“花样年华”酒吧见面。阿龙有一条,喝酒归喝酒,交朋友归交朋友,但底细归底细。他决不在那些外国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职业。他信奉一条:“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祸。”有一次,威利借酒酣耳热时问他:“阿龙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们朋友一场,可不可以合作做些事情?双方都赚点钱嘛。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苟富贵勿相忘吗?”
阿龙笑了笑说:“不瞒你说,威利先生,我做的生意你是不能做的,也许你也做不了。”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做的生意就是靠这个,既不需要厂房,又不需要机器。一切都在这里面。”
威利若有所悟地说:“我有点明白,有点明白。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可以合作呀。”
阿龙开着玩笑说:“那你说说,我们可以合作什么?”
威利一直想摸清阿龙的底细,就放低了声音:“我们可以合作走私。比如我们M国的香烟、电器、甚至原油等,我们保证货源,你负责把海关打通。利益分成嘛,好商量。你看行不行?”
阿龙说:“不,这公开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干的。况且还要那么兴师动众的,我做不来。”
威利就说:“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喝酒。”此后威利就真的再没说过什么合作的事了。
不过,在阿龙的心里总有一块病,那就是他缺乏安全感,因为他干的事情毕竟是法律明令禁止的,他总感觉到说不定哪一天突然会有警察找上门来,把他带走,送进监狱。所以,他必须为自己找一条退路,一条避开牢狱之灾的退路。他也想过去找一个靠山,一个当大官的人,但他感觉到那并不可靠。因为人都有自我保护意识。一旦真出了什么问题,什么人都很难说是靠得住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他在报纸上看到过很多在关键时刻出卖朋友出卖合作伙伴的案例。只有一个办法是最稳当的,就是发现危险,立即逃跑,逃得越远越好。大兵家孙子都说,这计那计,还是走为上计。逃到哪里最好?当然是国外。假如非逃不可,他首选M国。因为M国与中国还没有引渡条约,那里是最安全的。
记得有一回他和威利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如果哪一天我发现可能警察要抓我,我想逃到M国去,你能帮忙给我办护照吗?”
威利怔了一下,望了望他,问:“你?你会被警察抓?你不是不做犯法的事吗?”
阿龙说:“我是说如果。你必须回答我,而且必须是认真的,你必须得向你们的上帝发誓。”
威利见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就说:“没问题,只要你需要,就和我说一声。但你必须得提前几天告诉我。因为我还得向我的老板报告,他和我们大使馆的人是称兄道弟随到随办的。”
阿龙就握了他的手说:“那我先谢谢你了。”
此时的威利把这一突如其来的情况迅速报告了史密斯。史密斯觉得此事重大,立即穿衣下床,用暗语和李风取得了联系,并马上驾车赶到了李风的住处。
李风匆匆洗漱了一下,冲了两杯热咖啡等候史密斯,一见面就说:“这家伙终于有求于我们了。我已经向总部通报了这一情况。请他们立即制订方案。我叫你来,是想研究一下吴卫的事情。”
“吴卫?有进展了吗?”史密斯以为李风背后对吴卫采取了什么重大措施,便问。
“不是。我在想,阿龙这次到我们国家去,是不是可以叫吴卫以翻译的名义跟着他一起去?到时你找袁胜说一说,要他通融一下,帮忙搞一个停薪留职,时间一年左右。交翻译公司的钱由我们出,吴卫的一切待遇归我们负责。如果可行的话,我们可以在这两天出面找袁胜和吴卫直接谈。”
说到这里,两人都会意地笑了。李风接着说:“到了那里,总部就会有办法叫他们听从我们的安排,为我们服务。据我分析,阿龙此次出国决不是平常之举,而正如他所说的,很可能是出事了,警察要抓他。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正好抓住他的这一把柄逼他就范。至于吴卫嘛,我们可以采取别的方法。年轻人,特别是小伙子,有谁不在钱、色、地位、身份面前动心呢?总之,只要他们出去了,也就由不得他们了。”
史密斯说:“只是阿龙与吴卫不认识,他能接受吗?吴卫是否也愿意呢?”
李风道:“应该没问题。如果阿龙真是为警察所逼,那就是他有求于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仅为他办好出国手续,还出钱请一个翻译陪同他,他应该不会拒绝,也不好拒绝。而且,到了我国,我们会告知一些朋友帮助他。按照中国的说法,我们做人做到这一步,真是够朋友了。他肯定会感恩的。吴卫大学毕业才半年,又是学M国语的,我们把他的后顾之忧全部解决,免费送他去M国一趟,目的没有别的,就是给我们的朋友阿龙做一段时间翻译,不仅所有费用全部由我们承担,他还有钱赚。他有什么理由拒绝?而且,你也可以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任务完成后,我们愿担保推荐他在M国留学。我想,只要我们的人真心诚意,他们会同意的。你说呢?”
史密斯说:“将军,您对这些事情都已深思熟虑,达到了中国人常说的运筹帷幄的境界。本人深感佩服。回去后,我会马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