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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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宣称那女子是克利思朵伯爵夫人的?”

  “这都是布荷米与西文讲的。他们为了找寻到她踏遍了意大利的山山水水,而他们讲出那女子是伯爵夫人,这让小村的居民感到万分惊诧。在伯爵夫人死掉之前,他俩就到了小村里,在她离开人世后,为了办妥丧葬的有关事情,他俩在小村停留了几个礼拜,也是在那段日子里,我与西文相爱了,随后我与他一同来到巴黎。”

  “因为什么他俩要找寻伯爵夫人?有什么企图呢?”

  “这个我就不大了解了。大概是非常神秘的原因,他俩时常在商讨着一此事,至于商讨的内容我就不知了。西文也没对我讲过那些,他曾对我讲过你化名为劳佛·德布尼,即侠盗亚森·罗宾。”

  “至今你仍坚信弗休尔是杀害西文·若力艾的真凶,并打算报仇雪恨吗?”

  “在他未经我证实不是真凶之前,我将时时刻刻对他进行监视,伺机复仇。”

  科西嘉岛的女子果然名不虚传。奔放果敢的菲斯丁娜双目圆睁,目光如焰如炽。

  “我非常理解你心中的想法,倘若我能够证明并非是弗休尔杀害西文的,恳请你打消刚才的想法。”

  “那是自然!我仇恨害死西文的人,而并非仇恨弗休尔。”

  “这个我清楚。我要证明弗休尔并非案犯的时候很快就要到了,我将与弗休尔会面,并认真地问一问他。”

  罗宾从房间出来,缓缓地下了楼梯。

  “克利思朵已不在人世,因患精神病死掉了……可能是对我的仇恨而精神失常。据说她时常涕哭不止,必定知晓她自己离死不远了,流的是在活着的时候不能报仇雪恨而悔恨不已的泪。

  “在她去世后,仇杀的心理仍存活在一些人的心中,致使弗休尔涉嫌杀人。

  “不算太糟糕的是,多玛已成为我的手下,由他去警方那里证实弗休尔是无辜的。倘若弗休尔被判为杀人凶手而处以极刑的话,作为他爸爸的我将悲痛欲绝直到咽气。

  “这便是克利思朵的如意算盘,即便她死掉了,也要对我报仇雪恨,天呐!如此恐怖的地煞她处在漆黑、阴暗的地狱中注视着人间悲痛、忧愁的我而高兴不已。

  罗宾似乎觉得“地煞魔女”死去的灵魂在将自己死死缠住,正用那仅仅剩下骨头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一股冰冷从后背脊椎处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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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奇怪的女人 



  罗宾又返回了歌勒尔·鲁杰庄园,他除了每日里去庄园的四周走一走,就哪也没有去。

  基若莫·艾莫曾打算去海滨疗养一段时间,然而他似乎不准备那样做了,罗宾时常可以见到他前往格力马介庄园。

  有的时候,他便与若兰一道去湖边的小路上走一走。一对年轻的恋人一言不发地缓步而行,他们大概都沉浸在对已死去的伊利萨伯的怀念之中。罗宾做了这样的推断,可他从没有走到他们身旁,不过是远远地点头示意。

  在这样的情况下,基若莫对他示意;而若兰依旧垂头走路。罗宾不愿意对他俩有所叨扰,他着手从事对克利思朵的核查。

  克利思朵病死在科西嘉岛的小村里一事是千真万确的。

  “她已不在人世!布荷米与西文·若力艾也都死掉了,令人恐怖的复仇计划也就破产了。”

  一思索到这些,才能让罗宾略微安心。

  然而弗休尔究意是否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杰恩,只有这件事得到证实,他才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这一日清晨,罗思推事给他打来电话。

  “弗休尔已被证实不涉嫌凶杀案,他可在今日下午被释放,重返自由。”

  “太棒了!因为多玛的大力协助才会有这样迅速的结果。”

  罗宾心中很是愉悦地这样想,他期望着弗休尔能早一刻回来,然而迟迟不见弗休尔的踪影。为了尽量使乱糟糟的心情安稳下来,他像往日一样去湖滨走走。

  他瞥见基若莫与若兰那对恋人相偎相依在湖里小岛的座椅上。

  天空碧蓝,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湖水水面上耀着点点银光,小鸟在枝叶间鸣叫着,四处透着太平与安宁。

  那一种年轻的恋人好像谈得很开心,基若莫正在若兰耳边低语,若兰的脸羞极地望着基若莫,随即轻柔可爱地笑着。她的脸面桃红,在湖光的映衬下更加娇羞可爱。

  “欢度青春大好时光的恋人,如同在诗境画境中。”

  看到此景,罗宾也不由地面露笑容。他生怕扰乱这对恋人卿卿我我、互诉衷肠而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路过大门时,他走到园丁的”小屋前,在外边询问道:

  “弗休尔已到了庄园了吗?”

  “到了,1刻钟前到的。”

  “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是憔悴,脸色也非常的阴暗。似乎身心困乏的样子,与他讲话也爱搭不理的,把自己一人紧锁在房中。”

  接下来罗宾走到弗休尔所处的房间,房间的门紧锁,罗宾用力敲房门,里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真蹊跷?出了什么事?”

  罗宾又去房间后边敲打窗子,仍旧没有动静。罗宾的心中不由地起了疑心,仔细听听,房间内有微小的痛吟之声。

  罗宾马上把窗上的玻璃砸碎,将窗子打开,翻身跃入房间内,帏幔遮得很严密,里边的光线很是昏暗。罗宾马上把帏幔拉开,就瞧见弗休尔卧倒在地,脖子上有条手绢,鲜血浸透了手绢,一把手枪扔在地上。

  罗宾马上把他抱了起来,把耳朵紧贴在他的心脏部位,万幸的是,还在跳动。

  这情景表明他要自我了结生命,幸运的是子弹偏离了,关键部位没有伤及到,并不是十分严重,不过人已昏迷过去。

  罗宾非常麻利地替他将伤口扎裹好,让他清醒过来。弗休尔清醒过来,他注视着罗宾,好像要说些什么,他的战栗的双展微微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他双眼紧闭,接着疼痛难忍地呻吟起来。

  罗宾注视着弗休尔灰暗的脸。

  “笨蛋!干什么要自我了结生命呢?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迫使你自杀呢?你打算对我讲些什么?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罗宾猛地抬头一看,瞧见园丁及几个仆人趴在窗子上向里看,这些都是罗宾的属下。

  “记住,此事绝不可向外泄露半分!”

  罗宾笔尖飞快写就一封短笺:

  菲斯丁娜:

  弗休尔意欲自杀,盼望你火速前来,我不愿送他去医院!求你严守秘

  密,向院方告假,尽快到这里来。

  德布尼

  罗宾将信封好之后,派遣司机赶往医院。

  时间不长,司机把菲斯丁娜接来了。罗宾已在大门口恭候。

  “以前你与弗休尔会过面吗?”

  “从未见过。”

  “那好,你就装扮成一名护士,他不会识破吧?”

  “不会的。”

  “他肯定会把你当作一个普通平常的护士,你以这种身份去照料他。我提醒你要牢记一点,千万不要把他看作杀害西文·若力艾的凶手!”

  “在我未掌握确凿的证据证实弗休尔不是杀人凶手之前,我依然对他保持怀疑,然而,眼下他是个有伤的病人,我接受你的恳请去照料他,我不能够丢弃一名护士的职责,作为一名科西嘉岛人,我们的传统也绝不允许我们对个身负重伤丧失对抗能力的病人施以毒手,那是可耻的。”

  “真的了不起!”罗宾在心中暗暗地称赞不已,好像菲斯丁娜也觉察出来,向他笑了笑,如同一朵怒发的白玫瑰。

  弗休尔的伤势确是出奇的轻,恢复的状况也良好,菲斯丁娜的精心照料是功不可没的。

  这天晚上,在弗休尔进入梦乡之后,菲斯丁娜返回别墅去歇息。第二天早上,罗宾一边在卧室抽着雪茄,一边在冥思苦想。就在这时,菲斯丁娜轻轻走进卧室,对他讲:

  “昨夜有人找过弗休尔。”

  “那人会是谁?”罗宾把那支雪茄拿下来。

  “那人的脸庞我未看到,不晓得那是什么人。昨天深夜时分,我听见弗休尔那屋有关门的动响,因而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听见屋内有人低声说话。再后来,有脚步声向门口逼来,因而我赶快走开,回到自己的房中。”

  “找弗休尔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我没听清,嗓音压得很低。”

  罗宾又开始了冥思苦想,神秘来客与弗休尔都说了怎样的内容?里边必是隐情重大。

  罗宾来到弗休尔所住的小屋。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昨日在床上静养的弗休尔,此时站立在窗前远望着那一湾碧绿的湖水。他的精神气色与昨日相比也大为改观,他精神焕发,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康复的神气,唇边挂着笑。

  “弗休尔,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不要紧吧?”

  “哦!没关系。我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真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弗休尔的说话声也变得声如洪钟,罗宾万分惊奇地望着他。就在这时,菲斯丁娜走到屋中,睁大了她的双眼,她一边替他更换沙布,一边像对待小孩似地说:

  “回床上休息去吧!”

  弗休尔摇头以示拒绝。

  “不要紧啦!眼下我已不怎么疼了,这全归功于你的精心照料,为了致谢,我要给你画一张画,我的画技蛮高哩!”

  “你呀!”菲斯丁娜毫无办法地讲。

  罗宾在心中暗想,仅仅一个晚上的工夫弗休尔就变得神采飞扬,这大概与那位神秘来客有关系。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有关神秘来客的事,弗休尔闭口不谈。那来客真是神秘至极。

  第二天,罗宾请弗休尔到卧室会谈。

  “你康复得如此迅速,真出乎我的意料,这真让我欢欣鼓舞。另外,你涉嫌谋杀的罪名已洗脱,我盼望着你今后能安心工作。”

  “叨扰您,真让我不好意思,日后我绝不给你添麻烦了!为了赶上耽搁的工程进度,我将竭尽全力。”

  “不要难为了自己。还有,我打算将你留在此地,所以希望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你能讲给我听吗?”

  “好的!凡是我所知道的,都会完完全全地对你讲。”

  “这就好极了!第一我想了解,你是在小村中成长起来的,那你清楚不清楚你并非那农夫妻子的亲生孩子?”

  “童年的事我都记不起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隐约知道了。尽管养母对我和蔼可亲、关心备至,但我依然能察觉出她并非我的生身母亲。不过,这仅凭一种感觉,我觉察出我与她之间没有血缘,然而我不想让他人了解到我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因而此事对您瞒着不讲,很抱歉。”

  “你心中的想法我能理解,那你可否能回忆出被寄养前发生过的事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我那时应当是个吃奶的孩子,所以我从来都将养母看作我的亲妈。”

  “那个时候,有名男子去你的养母家与她鬼混,这你能想起来吗?”

  “是的,我有印象。”

  “你能回忆起他的名姓吗?”

  “当时的我十分年幼,只记得称他为‘叔叔’,他的名姓我不知晓。”

  “那男人叫作布荷米。”

  “你说什么?布荷米不是死掉的窃贼吗?”

  弗休尔惊讶地睁圆双眼。

  “正是那人,并且他是西文·若力艾的亲爹!”

  这让弗休尔不由地尖叫出声。

  罗宾则接着往下说:

  “布荷米自始至终关注着你,他费尽心思安排好全部事宜,恳请我的朋友克拉德医生让我与你相识,让你负责别墅的室内装璜。”

  弗休尔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罗宾。罗宾也以锐利的目光相对,他要看明白弗休尔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他这样做有什么企图吗?”

  “至于是何种企图我还不了解。我只是清楚布荷米酝酿着大的阴谋,所以要让你待在我身旁,随后让其儿子西文·若力艾与你接触,妄想让你卷入阴谋之中而不得脱身。”

  “是么?西文·若力艾打算让我成为他们的同谋,那是怎样的一个阴谋呢?”

  “阴谋的具体详情我也不得而知,西文是否对你讲过?”

  “从来都没提起过。”

  “那你来到别墅仅仅为了作装璜设计?”

  “那是自然。身为设计师,发挥自己的专长之外,我别无想法。一

  从弗休尔的眼神中确信没有一星半点的假装。如此来判断,弗休尔并非他们的同谋,奸邪尚未侵袭到他,他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