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
“你是什么意思?”达克问。
“当我们计划这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先前提到的机常”克汗说,,‘我的一位驾驶员朋友会在那里等我,在任何人接近我们之前,离开山区。“
“但在行动之前,你忘了加油。”海伦嘲弄他。
“对了,所以我们没有油。老兄,假如你卖我们两加仑油的话,我们就可以直奔机场,不用再来找你了。但你太贪心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开车回到这里,要不然我们可能还是到不了机常同时,我们怎么知道你没有通过收音机听到抢劫的消息呢?”“可是我发誓,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达克惊悸池说,“我连收音机也没有。”
“不起,老兄,但我们先前不知道,现在已经晚了。”
汽车很快加满了油,海伦到外面。克汗又检查了一遍那些铜丝是否牢牢地绑住了他的俘虏。“克汗先生。”达克叫道。“什么?”这山上很冷。“
“我知道,怎么了?”“有时温度在零度以下,炉子里的火只会燃几个小时。”
“你说得对。”“我会冻死的。”“当我太大在外面挨冻时你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为了诈你一加仑油,就以死抵债,价格未免太高了。”
“哈,老兄,记得你自己怎么说的?”“什么?”“油价涨了。”
美梦之屋
我最好从头叙述——可是何时算是头呢?
我想应该从我同意买麦尔肯农场南面的那亩地开始。那一天我心里想找件有意义的事做做,所以下班以后我在警局办公室里多呆了个把小时,我就是这样滑稽的人,没事找事。当我无聊的时候,总是去看电影电视消磨时光,片中那些贼眉鼠眼、大腹便便的人有时候吐口水侮辱人有时候打无辜的人开心。每当看那类情节,总会使我热血沸腾。
我结婚二十多年,去年妻子去世。我所不解的是,为什么二十多年不美满的婚姻结束后,我有一种茫然失落的感觉,就像人在大雾或沙漠中迷失方向一样。一个人无牵无挂,应该自在才对,但是,年纪越大——我已四十八岁了——对生活越不理解。
还是言归正传吧!这一天,当我回乔治太太的家时,我在那儿租了房子,在路上遇到麦尔肯。我原本有幢房子,妻子去世后,听朋友和亲人的劝告给卖掉了。让我给你一个忠告:永远别听人家的忠告,自己要有主见。他们说房子我一个人住太大了。唔,我们这小镇上没有公寓出租,后来就租了乔治太太的房子,虽然房间很大,但我总觉得小,因为我心中有股抑郁的感觉。假如你现在还年轻,因为你有的是时间,有未知的前途,所以你可以尽情享受生活。
但到了我这般年纪,你有的只是现在,生活中缺乏了可贵的未来,而且未来逐渐黯淡、茫然。
麦尔肯是全镇上最春风得意的人,他是位成功的农场主;他在镇上还开有一家农具代理店,在一八0公路这一段上还拥有一家唯一的加油站,每件生意都很赚钱。虽然他很有钱,但不嚣张,为人友善,对镇上贡献不校所以当他提议一道去喝杯啤酒吃顿饭时,我欣然前往。
谈话中他很快明白了我的心情,说我是个傻子,不该听别人的话把房子匆匆卖掉。随后他又安慰了我一下,说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他可以有点好处,但这不是他帮我的初衷。事情是这样的:他有一块一亩大的土地,地面上是林子,地点就在他农场南面,在他的土地与郡省土地之间;那块地据他所知,政府还没有什么计划。我可以在那个理想的地方建所房子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我说我光棍一个要房子有什么用呢?“找个女人。”他坦白地说。
我觉得脸红,问他:“可以找谁?”“镇上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举个例子。”“约瑟芬。”
天黑前我们一起到那儿去看那块地。那地方很美,有一点点像小山丘,从路面向西有一个微微的斜坡,地面上长满橡树和野蔷蔽,只有正中间有一小块空地。我屈膝跪下来,抓捧起一把土,让土从指缝间缓缓落下,我嗅到了泥土的芬芳,春的气息,还有我无穷的希望。我知道为了那块地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说个合理的价格,我就买下它。”我说。
麦尔肯说出个合理的数目,我们握手成交了。
约瑟芬和她丈夫比尔在离警局半条街远的地方开有一家小杂货店。他们店里的东西很全,日用杂品应有尽有。他们的店不是餐馆也不是卖快餐的小吃铺,但你可以在那儿弄到早餐吃,早上在大多数镇民起床前,他们的店就开始挤了。
在寒冬的早晨,大约五点钟的时候,你会看到店楼上的电灯亮了,随后楼下的电灯也跟着亮起来,那样你就知道,他们——或者可以说是她——正在把水倒进大咖啡壶里。那情景在寒冬里会给人一种亲切的温暖感,尤其是你值通宵的夜班,或者巡逻通宵之后。
当比尔还在镇上的时候,他们从早上六点卖咖啡,一直到八点半,除咖啡外还卖奶油面包或小饼一类的点心。我说过,看见他们店里的灯光会有种亲切温暖感,但是比尔可不是一位亲切友善的人,他又高又壮,宽宽的肩膀,长相还可以,但从不笑,脸上总是一种乖戾的表情。
当他开口说话时,话一点也不友善。也许他厌恶站在柜台后面为不比他强的人服务;或者仅靠那爿店生活过得不怎么样。不管怎样,依我判断,他是令人讨厌的,更不用说做生意了,和气生财嘛。
有些人说他打他妻子——约瑟芬,有一阵子她不在店里倒是事实,可是他打她了吗?安东尼说,有一大夜里他经过那儿时,听见约瑟芬的尖叫声,所以下车去敲他们的门,经过好一阵,比尔才开门,安东尼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比尔说没有。安东尼说想和约瑟芬谈谈,比尔说她已经睡了,然后他脸上有种异样的表情说:“好,上楼吧。”他们一起到楼上卧室,看见她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床罩。
她问:“什么事?”而安东尼说:“我以为听到你的尖叫声。她回答道:”你听到了,我做了一个噩梦。“这样一说,安东尼只好走开了,还能做什么呢?
安东尼告诉我此事后,有很长一段日子,我想像约瑟芬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床罩的样子。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一个男人怎么能像比尔那样虐待一个女人?而且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乐观、善良、热心,和她外在的漂亮一样。有时候我到她那儿去买烟或者其他的东西,甚至我妻子还活着的时候我也常去看她,心中想(上帝原谅我),假如我有像她那样的妻子该多好。
然而有一天晚上,比尔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别人都认为她会高兴,也替她高兴。但她似乎过了好一段日子才习惯丈夫弃她而去。我记得安东尼说,她可能不相信发生的事吧!
那时候我还不理解这件事,不过现在,我是一个活见证人,当一桩不美满的婚姻结束后,事情不可能马上好转,这需要一个过程。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约瑟芬重新振作起来,她把店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早餐除了面包外,又新添了腌肉和蛋,因此,我和许多镇民都习惯到她那儿吃早点。
不用麦尔肯告诉我,我也知道她很漂亮,但是他没有对我提她之前,我从没有想她会不会成为我的妻子。一想到我可以在那块地上建一幢房子,似乎一切看法都改变了。我想像她在那幢新房里,做我的妻子,细心地为我做腌肉和蛋,全然忘记了店铺里的事。
有趣的是,对麦尔肯的话,我最初的反应是好一阵子不去约瑟芬的那家店。我没有仔细考虑原因,不过可能是我潜意识中,不愿看见她在侍候一群陌生人。
有一天,我徒步经过那家店时,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约瑟芬一个人,所以我走进去对她说:“现在你和我单独在这儿,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都是单身,我想请你吃晚饭。”她很高兴地答应了我带她到附近约克镇的红磨坊酒店吃饭,我并不想隐蔽什么,只想带她到一个好的地方,那儿不会碰到什么熟人,我们可以放松地聊天增进了解。第一次之后,我们的约会多半到那儿,有时候也到普洛餐厅吃饭,后者不及红磨坊档次高,但是朴实、淡雅、安静,那儿的客人不多。我不知道普洛餐厅何以维持经营下去,不过事情也轮不到我操心。身为警察,总会认为每件事都和你有关。
作为警察,我喜欢直率,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很快我问约瑟芬是不是和比尔离婚啦?她告诉我,正在申请之中。
两个礼拜后,我就肯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娶她。我向她求婚,她并没有露出害羞的样子或是推倭,只是有点惊讶,然后说好。
那真是一个美妙、难忘的时刻。
对于我将要为她建造新房,还有橡树、野蔷薇,我对她只字未提,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另外还要确定一下她嫁的是我而不是我的财产。我希望她有一种朴实感。
我想你该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她的个子在女子中不算矮,刚好到我肩肿,身材苗条有曲线;长而发亮、褐色带红的头发;奶油色的皮肤;眼睛清澈大而明亮。
我向她求婚,她答应后,泪水沿面颊落下。“你为什么哭?”“我快乐。”
我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我要你永远快乐。”
随着春天的到来,白天渐渐长了起来。当约瑟芬不在我身边而无聊时,我习惯在黄昏前后去看看那块地。野蔷薇的花蕾开始慢慢长大,而橡树看来好像冬天永远不会过去一样。
五月一日,我向麦尔肯祖了一部开路机,当我到那块地时,发现他早就把它送到了,而且照我的意思开到空地的旁边,没有伤及任何一棵树,只是断了一些枝权而已。不过我们必须开一条车道直通外面公路,所以断一些树枝也无所谓。第二天是约瑟芬的生日。我计划给她一个惊喜。
我照平常时间接她,问她是否喜欢到红磨坊或者别的地方。
她说随我的意思。我说不行,我在征求她的意见。她说,红磨坊好了。然后问我,我往哪儿开,因为红磨坊在相反的方向。我告诉她,我要带她去看样东西,那东西是我送给她的。她的双眼顿时亮了许多,开始微笑。我开玩笑说:“我想你是想在一个”、红盒里找条小手链那类东西,是不是?“
她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什么也不想,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你就会更快乐了,”我说,“我给你一块土地并建幢房子。”
“你……什么!”她张口惊视,两眼闪动,“你做了什么事?”
“我买了一块方圆二十里内最美丽的土地,你我要在那块土地上建一个家。”
她双臂抱住我,吻我的耳朵,没有问我为什么。“嘿!”我说,“嘿,我在开车!”
她放开手臂坐正,但是我注意到她还留一只手轻搭在我的肩上,好像怕我跑了一样。经过一会儿,她问:“它在哪儿?”“你就会看见。”“那是什么样子?”
“美丽,全是橡树和野蔷蔽。至少有一百棵野蔷蔽含苞欲放。
方圆二十里内唯一真正的林地,风景优美。“
她没有再间我地在哪儿,我想她可以从行车的方向看出。一分钟后,她放下搭在我肩上的手,兀自坐在她那边注视窗外,生怕我看见她的脸。
一会儿,我停车关掉马达。她说:“你看那儿有一部开路机。”
她的声音怪怪的,说话的样子和她是比尔太太时一样,压抑着。
我下车,绕过车,为她开车门。“你要做什么?”她问我。
“来吧!”我说,我有些烦躁,“我们到开路机那边,那儿就是我们要造房子的地方,就在那个小空地的中央。假如你不想砍树的话,我们一棵也不要动。那会像是一座小小的私人城堡。”我伸出手,先是这一边然后是另一边说道:“一边是麦尔肯的农场,另一边是官方的土地。我们是这一片土地的主人。”
然后她下车,站在我身边。在树荫下,她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还有她的眼睛——我永远忘不了她的那双眼睛——好大,好难解。我执起她的手、“你的手在发抖。”“这一切太突然了。她说。”这儿很美,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我很感激你。”
“走吧!我们开始踏上开路机压过的矮树丛,正当我们差不多接近空地时,她在我的身旁瘫软下来,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她被树根绊倒了,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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