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蝶舞 作者:幽幽乱了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臣妾只是……”锦妃一见太后冷冷的表情,顿时惊了一身的冷汗,赶紧半起了身,着急的解释着。只是因为紧张,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反到越描越黑。
“皇奶奶,您别生气,锦妃伺候太子这么多年了,现在又怀了身子,如果不是有澜儿的出现,本该是太子妃的人选。而现在,却只能屈居于妃位了,不喜欢澜儿,也是情里之中,情有可原的。皇奶奶您别生气,都是澜儿,都是澜儿……呜呜……”韵儿委屈的说着,到最后,竟掩面而泣了。
“别哭,别哭,澜儿别哭了,哀家可是心疼死了。澜儿可不能这么说,你的太子妃是哀家定的,哀家看谁敢不服,不服你,便是不服哀家。”太后说着,转头看了看惊慌失措的锦妃,脸又沉了沉“做妃子的,要知道自己的本份,别说才怀了身子,就是真生了皇子又如何,哀家一样不会轻饶,文妃就是个例子。”
“太后恕罪,太后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臣妾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锦妃此时已然吓得浑身轻颤了,掀了锦被跪在床上,不住的磕着头。
“皇奶奶别生气,都是澜儿不好。皇奶奶若是为了澜儿气坏了身子,澜儿可不要自责死了。”韵儿止了泣,哽咽着上前替太后抚着背心。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锦妃,你也别磕头了,快躺下吧。母后,您也别生气了,臣妾相信锦妃一定不是这个意思的。太子妃这么温婉善良,谁见都会如母后一样喜欢的,怎么会与她过不去呢?太子妃,你说是不是?”一直没有言语的皇后,突然出了声音,话说的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让人无法反搏。
“皇后娘娘说的是。澜儿也是这样想的。”
“好了,母后,也该是您吃药的时辰了,相信太子妃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您就交给她自己吧。让臣妾扶您回去吧。”
“恩,也好。”太后看了看了韵儿,见韵儿点头,这才也点了点头,“不过,锦妃,哀家刚才说的话,你可记清楚了。知道么?”
“臣妾清楚,臣妾记住了。”锦妃惶恐的应道。
太后又看了韵儿一眼,这才由皇后扶着向阁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皇后回过头,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韵儿。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韵儿心头沉了下去,这皇宫,她真的该来到这个地方么?
16。飞贼
“太子妃……”莫莫刚要扶着韵儿出去,就被锦妃颤抖的声音唤住。
“什么事?”韵儿并没有回头,不过却也停了下来。想这锦妃现在,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臣妾,臣妾刚才失礼了,还请太子妃原谅。”
“不必,锦妃姐姐不为难妹妹,妹妹就已经很感激了。”其实韵儿很想违心的说些姐妹同心之类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她终是不甘心的吧。
“太子妃这样说可让臣妾不知所处了,臣妾刚自知刚才失礼了,还请太子妃看在我初犯的份上,原谅臣妾吧。”锦妃听得韵儿寻样说,摆明了不给她回旋的余地。而照刚才太后的态度来看,如果她真的与韵儿对立,必是不得力的。“太子妃……”
韵儿感到不对,赶紧回过头来,却见锦妃已跪于青石地上。心下一软,她纵是有错,毕竟怀着身子,她虽然不喜欢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可是,怎么说,那也是宏的孩子。“算了,你起来吧。想来也没什么大事,锦妃知道自重便是。快起来吧,那青石地上怪凉的,你还怀着身子呢……”
“谢娘娘,臣妾记得了。”
“莫莫,咱们回吧。”韵儿不再多说,搭着莫莫的手向外去了。
“太子爷回宫。”
未走到门口,便听见门外的小太监传报了。
“臣妾给太子请安。”见宏一阵风似的进了门来,韵儿赶紧退后一步请安。
“韵儿起来吧。锦儿呢?锦儿在哪?”宏伸手将韵儿扶起,忙不迭的问道。那脸上隐不住的喜悦,着实扎眼。
“锦妃在榻上休息呢。”韵儿淡淡的回道,言语间有着掩不掉的哀怨。
“锦儿,锦儿”宏放下韵儿的手,一路唤着进内阁去了。
“莫莫,我们走。”
“太子妃……”
“走吧。”韵儿眼中闪着隐忍的泪,径自向外头去了。
曾几何时,她已不再是宏眼中的唯一了。看着他那样着急锦妃,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她是女人,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这点她从来都不避讳。受了二十七年一夫一妻制教育的她,此时,却要与几个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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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了吧,都一个时辰了,水都凉了。”莫莫心疼的轻声唤着韵儿,她知道小姐心里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生为女人,这悲哀是天定的,她只期望小姐能够早点想开才好。
“莫莫,有没有叫人打听过,太子他什么时候过来。”良久,韵儿才闭着眼,幽幽的开口。
“问,问了……”
“怎么说?”
“说,说”
“说什么?”
“说,说太子今天晚上不过来了,在锦妃娘娘那儿睡下了。”耐不住韵儿的追问,莫莫十分无奈的说道。
果然,她该猜到的,锦妃那么会撒娇邀宠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恐怕不是今天晚不能过来,是很多晚都不能过来了吧,韵儿苦笑了一下。
抬眼望去,洞房的龙凤烛还在继续燃着,茜素红的幔帐半垂着,艳红的喜服还挂在屏风上,她的新婚,第二晚,便已开始独守空房了。她是不是要学会适应?是不是要学会接受?天,她到底将自己逼到了什么境地?
“小姐……”莫莫看见韵儿眼中的泪,也看到她眼中的痛,看到她心里的苦。她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了,从没见小姐这么痛苦过。
“莫莫,扶我起来吧。”韵儿看了看莫莫,她知道她是心疼她,心里不禁一暖,莫莫,至少还有莫莫不是么?“莫莫,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呃???”莫莫刚扶着韵儿走了浴池,便听见韵儿如是说,顿时一愣,“小姐这可不妥,您是太子妃,我是奴婢,怎么能同睡?”
“那有什么?”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没关系,以前不是也睡过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小姐……”莫莫几乎是哀求了。太子妃的凤榻岂是她睡得的?
“我说可以就可以,要么,我陪你睡宫人房也行。”
“小姐……”
“好了,莫莫,太子不会过来了,我一个人睡太孤单了,你陪陪我,好不好?”
“那,好吧。”
“太子妃,太子妃,步公子来了。”蕊儿敲了敲浴间的门轻唤着。
“莫莫,快给我更衣。”哥来了,韵儿心里莫明的感到一阵窝心。大概人在委屈的时候,亲人,是最大的安慰。
“妹,我都听说了。”云飞一见到韵儿,立刻上前将她抱住,他知道韵儿现在一定难受极了。即使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在新婚第二夜便独守空房,也会委屈万分。何况是他妹子,这个要强独立的女子。
“哥,你别说了,我……”韵儿扑在云飞胸前,眼中的泪如决堤般涌出,她知道在他面前她不需要隐藏,她可以放心的哭。
“澜儿,你哭吧,哥知道你现在委屈。”云飞心疼的抚着韵儿未来得及拭干的发,如果那个人不是太子,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会为了韵儿动手教训他。韵儿是他失踪多年的宝贝,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
“哥,我委屈,我好委屈,我恨啊,我不甘啊。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
“澜儿……”云飞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只后悔当初没有劝告过她。
咔,一声轻微的瓦片碎裂的声音自屋顶传来,云飞一惊,立刻松开韵儿,飞身追出去了。
而韵儿也注意到了刚才那声轻响,努力的止住了哭泣。
心底一阵发寒,刚才她失态了,说了不该说的话。纵使她有宏的宠爱,可是,她毕竟是妃子,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那是犯了忌讳的。
而更让她不寒而栗的是,守卫森严的宛芸宫竟然会有“飞贼”出现,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如果不是及时发现,那么
看来,她要更小心才是。
17。真情假意?
韵儿按住筝弦,心中烦乱,一曲<秦桑曲>不知弹错了几处.忽而一惊,刚才心中郁郁,只是信手抚来,没想却是它.
“燕草中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人罗帏?”口中默默念着,心中的郁郁此时又加了伤感.<秦桑曲>本是改自李白的这首<春思>,意在描述一个坚心等候夫君的妇人迹疏而心志不移的情操,虽已是春风撩人,春思绵绵,然她仍然明志自警,对在燕地的丈夫一往情深.而她呢?原是不经意间,将心思泄了吧.
"莫莫."韵儿闭着眼将烦闷的心思压了压,信口叫了声莫莫.
"小姐,什么事?"莫莫听得出神,连韵儿停下都不知道,只这一唤,方将她拟绪寻回.
"宏,,他有多久没来了?"韵儿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自己的心思总藏着,也不是个事.
"恩,上次来是七月中旬的事,现在已是八月初了,怎么着也有近二十日了...小姐?"莫莫仰头细算着,可当她看到韵儿脸上的表情时,才惊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惹得小姐不开心.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他这段日子都留宿在哪里."韵儿尽量将心思藏得深些,貌似淡淡的问.
"恩,宁妃那里住过一晚,赵妃那里住过一晚,茑妃那里留过两晚,陈妃那里留过一晚,其余的时候,都是在锦妃那里的."莫莫见韵儿表情缓和,不疑有他,便如实回答."不过,明日便是十五了,按制十五的时候,太子毕须留在小姐这里的."
"恩.我有些饿,上次你做的桃瓣饼,这几日一直想着呢,再去做一点吧."
"小姐喜欢么?那是我和御膳房的老麽麽新学的,小姐喜欢吃,莫莫这就去弄."韵儿这几日一直胃口不太好,这一次主动找吃食,莫莫当然高兴.应完,便乐着出去了.
房门轻掩上,韵儿面上一垮,摊在椅上,眼中有泪,却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
从大婚那日算起,她已经嫁给他两月有余了,他只来过她这里四次.日子过的还算平静,自从那日太后因为她将娇纵的锦妃斥责后,宫里其他妃嫔到是不敢对她怎样,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后的太后罢了.
他问她怨不怨,她说不,她说锦妃正怀着身子,难免脾气大一点,需要的照顾多一点,他应该陪着锦妃.他笑了,他说娶妻如她,是他的幸福.可是,他没有看到,当他展开笑颜时,她的心却是如刀刺一般.
那日下朝后,他意外的先到了她这里.看着她奇怪又尴尬的表情,她知道他定是有事要说.果然,他说锦妃喜爱他赠给她的一对羊脂玉镯,他想问她'借'来.她淡笑,"姐姐喜欢,送她便是,什么借不借的."他又笑,说他果然没有看错她,并保证以后一定再赠她更好的东西.却不知,他将玉镯拿走的那一刻,带走不只是一对镯子,而是她对他的心.一对镯子有什么,她纳兰韵什么稀奇物没见过,珍贵它是因为那是他送的.
她当然知道锦妃为什么非要那对不出奇的玉镯子,不过是想为难宏,恃宠而骄罢了.这个,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竟然真的甘愿为锦妃而伤害她.他怎会不知她的心呢...
到底是她看错了他,还是诚如他所说,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孩子而已.她,该相信他吗?
"皇后娘娘驾到.."
韵儿一惊,她来做什么?听着传报,怕是已到了宫门口了,不及多想,赶紧用绢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裙带,出门接驾.
"臣妾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韵儿起身,低垂着头想着她的来意,心里不断翻腾着.
"太子妃坐吧."皇后微微笑着,似乎看不出一点不妥.
"谢娘娘赐坐."
"这几日可有去看过锦儿吗?"
"回娘娘,臣妾这几日身子微恙,恐对锦妃不利,所以未去."
"恩,自己身子可要细细调养.本宫这几日便要随太后去碧云寺静修,锦儿还需太子妃多多照应."
"这个自然,娘娘放心便是."韵儿一面答应,一面细细思索着皇后话里的意思.听她对锦妃的称乎,自是十分亲昵的,难道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么?这几日一直气闷,到是把这事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