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8-妖娆罪 :滇西驿妓的红尘往事
呷ァN液罄床胖溃谥埃飧鋈菝叉玫呐鸵恢笔前滓那槿恕W源右β璧逆涔菰谡飧鲇褚安菀谎莺岬牡嵛鞔A⑵鹄匆院螅腥嗣撬坪跹罢业搅私饩鋈馍碛陌旆ǎ窍穸鲇ヒ谎朔上枰院螅追妆几暗嵛鞯逆湔颉! ?br /> 所以,当我被白爷挟持在黑马背上,随同纷乱的马蹄声走出驿馆时,我头一次感觉到了驿镇上流动的马帮人群。那些男人们饥饿的目光,使姚妈不惜代价地从遥远的乡下买来了一批批年轻的女子。
当姚妈迎接着被人贩子从乡下带来的这批女人时,我知道囿于这种混乱,个人的命运已经由不得自我去改变。而此刻,白爷的女仆,她姣好的身影已经潜到我身边,她唤我到白爷身边去,当我端详她的脸时,她回避着我的目光,她已经沦为女仆,她似乎从不正眼面对我的目光。
一条蛇起初在一只黑色的匣子中窜动着,白爷就坐在那只匣子旁边,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眼镜蛇在深黑色的匣子中的响声。我奇怪地看着他的眼神,我发现了我身上的一种变化,我已经渐渐地摆脱了我的那个阴谋——出逃。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那个阴谋中窥视时机,寻找逃逸出去的道路。相反,我在研究男人,比如,我此刻置身在白爷身边,呆在这座阴森森的洞穴的深处。当白爷惬意地倾听着一条眼镜蛇在黑匣子里响动时,我在研究他的惬意到底从何而来。
人生最大的悲哀和困惑来自于肉体与肉体之间的那种界线: 即使我一夜又一夜地与男人们的肉体碰撞着,我依然不了解男人。当黑色的匣子中的眼镜蛇蜷曲着身体朝着大厅中央的青年男人的身体呼啸而去时,我突然明白了一种事态: 白爷要让这条眼镜蛇来惩罚青年人对他的背叛。当眼镜蛇窜到已经被捆绑在柱子上的青年人的肉体上时,我惊恐地叫了一声。
一条眼镜蛇就这样当场结束了青年人的性命。而当我惊叫时,白爷拉住了我的手低声地说:“我知道,你还不适应我,不过,我们拥有的是时间,我会让你适应我的,包括我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你知道,我们的世界必须建立在洞穴深处,因为我们是匪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匪贼吗?”
白爷的语气好像变得委婉了,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从身体上滑落了多余的力量。白爷仿佛喝了姚妈配制的魔幻剂,它没有给白爷带来情欲的躁动,而是带来了声音的战栗。当我们回到石头卧房时,夜晚又降临了,白爷委婉的声音现在已经从大厅中央滑到了卧房,白爷说:“我之所以把你带到我的洞穴来过夜,是因为驿馆已经不安全了,很多人都想杀死我,正像我也想宰杀许多人一样。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是赫赫有名的匪贼……现在,让我给你讲述我的故事……现在,脱下你桃红色的袄子,我一向喜欢女人赤裸地躺在我怀里……没有办法,让我把油灯挑暗一些,你冷了吗?如果你冷,我会让侍卫再为我们生一炉炭火……总之,你所需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包括你肉体的温暖……”
《妖娆罪》第二部分幽魅记(5)
此刻,我正一丝不挂地在白爷石头卧房之中慢慢适应这一切,包括他的声音。也许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肉体揽在怀里时,最适宜追忆往事。火盆的火焰不断地跳跃着,就这样,白爷的故事开始在火焰的笼罩之下缓慢地展开:
“我还是一个十八岁少年时就产生了一种性欲。当时,我生活在一座小城镇上,我突然喜欢每天能够看见一个女人的出现,她总是坐在她父母开的店门口等待着什么人。有一天,我对我的好友吐露出了心声,他惊愕了一声说,他喜欢这个女人已经很久了,他渴望把她带走,因为他想跟随一支马帮到外地做生意。我们俩人都想赢得这个女人的芳心,所以,我们打赌说,谁赢得了那个女人的芳心,那么这个人就出去做生意,如果谁失败了,就去做匪贼。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决定开始一次游戏,以此来决定我们的输赢。我们把那个女人劫持到一个洞穴深处,我们蒙上了女人的眼睛,游戏就这样开始了。
“我想让我的好友先出场,我想让他的胆怯和一个少年的战栗在一个成熟的女人面前失败之后,再去征服这个女人。之前我已经有过一次性经验,跟我们家的女仆,一个从乡下来的哑巴。……你在听我叙述吗?
“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之前,我和好友曾经到玉石店配制了同样的两条玉佩,并分别镌刻上了我们的名字。即使我们失败了,也想让她佩戴上我们留下来的玉佩,永远地记住我们的名字。
“当我好友的影子缓慢地上前时,我藏在洞穴之外的树篱之中。我在暗笑我好友的那种胆怯步履。我看见我好友的脸散发出少年的微笑,看上去,那微笑显得很满足和幸福。他很快就从洞穴中走出来了,然后对我点点头说,她给予了他等待和希望。
“接下来,是我游戏的时刻,我显然不是别人,我就是我……我把手伸进她的胸前,她尖叫一声,然而,她的声音是沙哑的。我用我的方式迅速地想剥开她的衣服,就在这个刹那间,就在我快要剥开她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一个影子飘进来,并与我搏斗起来……就这样,我的游戏结束了。
“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失败了,而我的好友却充满了等待。我的嫉妒与情欲依然在我体内燃烧着,我在寻找时机。有一天,我自以为我喜欢的女人钻进了一辆马车,我跟在马车后面,我当时骑着一匹马,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当前面的马车进入无人区域时,我在脸上蒙上了块黑布……也许,从那一时刻我就开始了我做一个匪贼的命运……
“当好梦就快要成真时,我背脊上被扬起的鞭子抽打了几下,我昔日的好友站在我面前大声说:‘像你这样的人只配做匪贼,你就像野兽一样残恶……’从此以后,我就从那座镇子上消失了,之后,我听说我的情敌并没有得到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私奔了,尔后,我的情敌也同样离开了小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情敌的名字了,你认识他,他就是吴爷。”
天已近拂晓,火炉里的炭已经化成了灰烬。白爷已经在我身边赤身裸体地睡去。我感觉到了肉体不能温暖肉体的一种严酷的寒冷已经袭来。
回到驿馆,我急需做的事就是仔细梳理白爷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
由于几十年前的那场事件,两个男人走上了完全不相同的道路: 一个做匪贼,另一个做茶叶商人。而这两个男人恰好与我有关。正当我在仔细地梳理这些事件时,也正是斑鸠春风得意之时。斑鸠的身上坠满了形形色色的珠宝,那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缅甸男人是做珠宝生意的,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下榻在斑鸠的卧室,而每天晚上,斑鸠都会扬起那块粉红色的香帕,挽着缅甸商人的手臂绕驿馆一圈……
当斑鸠舞动着香帕,呈现出一种驿妓女人特有的风骚挽着那个缅甸商人的手臂风情万种地环绕着驿馆时,姚妈的目光正在颂扬这种精神。她希望每一个驿妓都寻找到成为摇钱树的方式。
《妖娆罪》第二部分伪装记(1)
秋色开始弥漫我的胸膛和视线时,斑鸠开始发高烧。两个多月以前,斑鸠站在驿馆门口,异常隆重而缠绵地目送着缅甸珠宝商人与她的第一次离别,也是永诀的时刻。之后,斑鸠就开始进入了等待,她先是告诉我,然后是随着她裙裾摆动之声,把她的等待转述给每一个人: 缅甸商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再次回到她身边,然后会带她到缅甸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斑鸠的身体开始发烧,起初,我们都以为是正常情况下的伤风感冒而已,所以只请来郎中抓了几副中药。然而,半个多月过去了,斑鸠的身体依然高热未退。
一个星期的时间又过去了,斑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姚妈嘱咐我还有鸽子把窗帘拉上,然后解开斑鸠的衣服。姚妈又温情地命令我们把油灯挑亮一些,让卧室中的光线再亮一些。姚妈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了一副白手套,那是一副雪白炫眼的手套。姚妈在油灯的光亮之中,躬着身体就像幽灵一样走上前去,慢慢掀开了衣服,姚妈突然支吾道:“果然如此,这无法避免的事果然发生了。”
在斑鸠裸露的肌肤上,我头一次看到了像豆子一样四处弥漫的红色痘斑,姚妈把这些弥漫在肌肤上的痘斑称为“梅毒”。那时候,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称。姚妈把斑鸠的下体,两条修长的腿掩映的三角区域上的内裤拉开,惊愕地说道:“天啊!这就是那个缅甸杂种带来的瘟疫!”于是,我看见姚妈逃到后花园把她从手上摘下来的白手套埋在了一株花椒树下……
仆人们送到斑鸠卧室中的饭菜一次又一次地原封不动地被送了出来,这意味着斑鸠在昏迷之中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我托一个仆人到驿镇买回来一些可口的糕点,想趁机给斑鸠送去,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从一个寨子里走出来的姐妹。当我趁着黄昏的微光溜入后花园时,在前门,在驿馆正门口,一支军队驻入了驿镇,镇长让人站在门口欢迎军队的到来,那是一支国军。一方面我们在欢迎国军的到来,又一方面姚妈嘱咐全体驿妓站在驿馆门口。这也是一种商业行为,很长时间以来,姚妈已经会利用各种各样的商业行为来为钱财铺垫通往驿馆的道路。
这一刻,恰好是我潜进后花园的时刻,在这个时间里,躺在后花园的斑鸠似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我感觉到了门上甚至已经有蜘蛛在织网,而斑鸠就在床上像条虫一样蠕动着。
斑鸠竟然醒来了,她仿佛寻找到了一个溺水者需要上岸攀缘的枕木。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会从缅甸过来接我的,我会到缅甸的英国人殖民地去生活,我会的,他会赎我身的……”
……秋风瑟瑟之中我们走进了后花园,姚妈带我进了斑鸠的房间,斑鸠一看见姚妈就翻身而起想抓住姚妈的手,姚妈后退了几步对斑鸠说:“斑鸠啊斑鸠,不是姚妈不心疼你啊,而是你的身体不争气……”
我已经预感到一种灾难已经在等待着斑鸠。傍晚时分,姚妈没有像以往一样站在驿馆门口迎候客人,我看见她在几个男仆之间走来走去,仿佛在预谋着什么诡计。
《妖娆罪》第二部分伪装记(2)
我和斑鸠鸽子是第一批被人贩子拐卖到驿馆的,用姚妈的话说我们是第一批开创者,也是第一批醒悟者,我们最大的醒悟就是积极地抛弃了与生俱来的灵魂,用肉体来卖身。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同我一块儿走出岗寨的伙伴,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被男仆们放在麻袋里……
几个男仆进了斑鸠的卧室,随即门便被掩上了,就连煤灯也在倏然之间熄灭了。几分钟以后,一个男人肩上扛着一只麻袋出了卧室,另外两个男仆紧跟着朝后门走去。从那一刻开始,斑鸠的门就被锁上了,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斑鸠就从驿馆中消失了。
……自从斑鸠落在那个看不见的土坑中后,我的肉身仿佛被凋零的落叶笼罩了一般,激不起任何生机盎然的情绪和热情。姚妈她笑眯眯地对我说:“军官马上就来了,几天以前,他已经研究过了花名册,他点名要了你……乌珍,我见过这个军官,很英武,是从军官学校毕业的。”
我没有拒绝,我迅速返回卧室,所有朝着我的声名奔赴而来的男人我都没法拒绝。人,也许只有像可怜的斑鸠那样在一个土坑中结束肉身的挣扎和灵性时,欲望才会离开我们。当我上好妆,舞着香帕下楼时,我又一次充满了一名驿妓的欲望: 从我体内上升着一种气息,也许是一种清澈如水的气息,也许是一种混沌的气息,我就是要占据驿馆第一枝花的头衔,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无法投身到辽阔无垠的世界之中去,那么,我乌珍就一定要在这个小舞台上成为主角。
在姚妈的声音里,我感受到了一名驿妓的希望之光: 只有与男人接触,才可能寻到挣脱驿馆的未来,如果我拒绝去见男人,如果我每天置身在那寂静幽暗的琴房之中,就不会有人看见我,就绝不会有人来改变我的命运。
我叫乌珍,在1930年秋天的黄昏,我开始迎候着第三个男人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1929年春天那个胆怯万分、焦躁不安地在姚妈的训练之下,刚刚出巢穴的幼妓,我似乎已经经历了一种生命过程: 在我的驿妓生涯中,利用自己的智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