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经典故事读本
还在那里呆着,他就不会进屋。
在班扬的马背后第100节 “我把你扔进池塘!”
我只好去了哥哥家。他们给我吃了一些东西,使我恢复过来。当我浑身暖和过来,我便想单独一个人呆着,于是我到姐姐家的一间房里去祷告。因为我经历越多,就越多向神呼求。
快到正午的时候,也就是星期六中午,我对姐姐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到父亲那去,看看他现在还会说什么?”我们到门口时,发现门锁着,而父亲在屋里面,因为他不再出门了,但他仍锁着门,并把钥匙揣在口袋里。他以前从来不会进了屋还锁上门。
我们又走向窗口,姐姐说:“爸爸,你在哪儿?”他来到窗前。“爸爸,” 姐姐说,“我希望你消消气,让阿格妮丝进去。”我也恳求他与我和解,又大哭起来。因为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很悲伤很难过,看到他仍然那么生我的气,并听他说那些我不想提的话。但其中有一件我得提一提。他说,他在有生之年绝不会再给我一分钱,死后也不给;他要把钱都留给陌生人。
说老实话,这些话真让我受不了。听见这些,我的心开始发沉。我暗想,“那我将来会怎样呢?去伺候人?去做工谋生?这对于我都是新鲜事,我还太年轻了。 我怎么办呢?”接着又一个想法进入我心里:“不要紧,我有一位爱我的神与我同行。”那句话再度安慰了我:“我父母虽然抛弃我,耶和华却收留我。”姐姐一直在恳求父亲,但还是没用。后来我就对他说,既然不想让我进屋,那就把我的圣经和木靴给我吧。但他也不给,还说,他已经下了决心,不会给我一分钱,或价值一分钱的东西,他活着时没有,死后也甭想。
我先前说过,听他说那些话令我感到非常沮丧。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我想,“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我泣不成声,只得和姐姐又回到她家。尽管神昨夜在牲口棚中那样奇妙地恩待我,但此刻,不信的恶心和属肉体的思虑却很大程度地占据了我的心。
到了晚上,我又想到父亲那里去。“可是,”我想,“我要自己去。”因为我看到早上他对哥哥,下午他对姐姐比对我自己更生气。“而且,他已经一个人呆了一个晚上,没人帮他做任何事。或许今天他会让我进去。”我在考虑该从哪条路去。“我要走这样一条路,不到门口他就看不见我。如果我发现门是开的,我就冲进去。他以为我今天晚上不会回去了,门有可能是开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进去,然后任他发落。如果他要把我扔出去,那就让他扔好了,我不怕!”
我就这样去了。到门口时,我发现门半开着,钥匙在门外,父亲在屋里。我轻轻推开门,想要进屋;但父亲正好沿过道朝外走来,他一看见我要进来,便急忙跑上前,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如果我动作再慢一点,我的腿恐怕要被轧了。他已关上了门,但钥匙仍在门外,因为他来不及取下来。于是他将门从里面反锁了。我还没有野蛮到把自己的父亲锁起来的地步,但我拔下钥匙放进了自己口袋,心想,可能这会儿爸爸要出来喂牛,因为我看到,晚上牛还没有喂。“我要站在屋后,一听见他出来,我就赶紧进去。只要我进去了,我就靠他的怜悯心了。”我站在那里听动静。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出来了,但他不是先到院子里喂牛,而是转到屋后察看,和我撞个正着。屋后有一口池塘,和房子之间只有一条很窄的过道。我紧贴着墙壁站着,父亲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臭丫头!”他说,“快把钥匙给我,不然我就把你扔进池塘!”
我迅速掏出钥匙递给他,将泪水不断咽进肚里。我明白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沿着父亲的树林边往下走,一路走,一路向天长叹。我正走着,那节经文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你求告我,我就回应你,并将你不知道的,又大又难的事指示你。”有时我几乎要在心里说:“主啊,你要指示我什么又大又难的事呢?”我在树林边停下脚步,泪流满面。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都需要思考。我所遭遇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太难了。但神的话再次祝福了我:“耶和华的眼目看顾义人,他的耳朵听他们的呼求。”另一处经文也同样令我鼓舞:“我们经历的所有患难,他都曾经历。”
由于我离开过久,哥哥和姐姐都担心我。于是又差了些人到这边跑腿,为的是看看我有没有进屋。他们回去报告说,那边就老东家一个人,小姐不在。于是我哥哥和几个家里人出去找我,却没找着。最后,我自己回去了。我开始考虑以后该怎么办。我的处境是:如果我答应父亲不再去聚会,他肯定会让我进屋。但我绝不会答应。我跟自己说,哪怕今后挨家挨户讨饭,我也不会停止聚会。我认为自己的决心如此坚定,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我;不管父亲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屈服。但我就象彼得,也是个无用的罪人。你往下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此刻已是星期六晚上。
当主日早晨到来时,我对哥哥说:“我们去聚会时,顺路跟父亲打个招呼吧。”但他说:“不行,这只会激怒他。”于是我们没有去。在去聚会的路上,哥哥跟我说着话。“妹妹,”他说,“你现在为基督和他的道路,已经成了一台供人观看的戏。我不许你同意父亲的条件。”“不会的,哥哥,”我说,“就是以后挨家挨户讨饭,我也不会。”我当时没去想我说这句话时需要小心。当我坐着聚会时,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也难怪,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晚上回家后,我又提出:“我们去看看父亲吧。”哥哥同意了。
我们发现父亲在院子里喂牛。进院子之前,哥哥再度警告我,不得同意父亲开的条件,也就是离开神的道路。但我仍认为哥哥没必要老提醒我。哥哥低声下气地在与父亲交涉,恳求他与我和解。他仍很生气,就是不听。我便悄悄叫哥哥回去。“不行,”他说,“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这样回答他。但他接着说,他怕丢下我一个人,是怕我会妥协。我说,那我还不如去死。于是我哥哥姐姐都回家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跟父亲磨,求他让我进屋。家里的钥匙在他口袋里。
在班扬的马背后第101节 哦,黑凄凄的夜!
“爸爸,”我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爸爸, 你就让我去聚会吧,我只不过想听神的话。将来你没办法代替我站在神面前,为我的罪得报应。”他回答说,只要我答应在他有生之年不去任何聚会,我就可以进屋,他就仍会待我象待其他儿女一样;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一个子儿也不给我。“爸爸,”我说,“我的灵魂比那些更贵重。这我不能答应。”
哥哥见我没跟着他回去,他的心一阵阵作痛。父亲越来越生气,叫我滚,别再烦他,他已经铁了心了。他又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答应我,别再去聚会,我就给你钥匙,你就可以进屋。”他把钥匙拿在手里不断向我扬着,看我答不答应。我还是和前面一样,绝不屈服。最后,他耐不住了。“丫头,”他说,“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不再去聚会,那,钥匙在这,拿着进屋。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以后不会再把钥匙给你,我活着的时候你也别想再进屋!”
我就这样站在院子里,在他身边默默地流泪。“你怎么说,丫头,”他说,“答不答应我?”
“爸爸,我答应你,在您有生之年,不征得您的同意,我不再参加任何聚会。”我万万没想到,我这句话起了这么大的作用。他把钥匙给了我。我打开锁进了屋。我一进去,那节可怕的经文冒了出来:“在人前不认我的, 我在天父和天使面前也不认他。”还有那句话:“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天哪,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晚上都说了些什么?我跑出屋,但又想,这又有什么用。我所有的安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良心的谴责。现在我看清了自己一切努力的结果。当时是主日的晚上,一个极其黑暗的夜晚。
我可怜的父亲也进了屋,对我完全换了个态度,还叫我为他做晚饭,我去了。他又叫我过去和他一起吃饭,但那顿饭我如咽黄莲。哥哥因为我没有去他家而为我担心,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呆了那么久。他心急如焚,八成猜到我这样做了。但为了证实,他又派一个家人到这边跑腿,看看我是不是进了屋。那人回去告诉他说, 我已进了屋,和老东家在一起,老东家很快活。这下我哥哥更着急了,因为他知道我肯定作了妥协,否则爸爸绝不会让我进去。我当时的可怜情形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我也不敢举目向神求怜悯。我想,我恐怕再也听不见神的话了!基督在我一切的患难中这样恩待我,我居然不认他,我真是个混蛋!我已背离了他。“哦,黑暗之夜,不幸之夜,我居然不认我的救主!”跟父亲道过晚安,见他上床睡觉后,我也上床睡了。但我心如刀绞,展转不眠。
第二天,即星期一早晨,哥哥到这边来了。“妹妹,”他说,“你都做了什么?那节经文是怎么说的,‘在人前不认我的,我在天父和天使面前也不认他’?”他一见我劈头就这样问。我想着,正是这句话在割我的心呢。但我跟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流泪。接着父亲进来了,哥哥立刻住了口,只跟父亲道了个早安就走开了。我无法说清当时我有多痛苦,只觉得整个屋子都被愁云惨雾笼罩了。
我撕心裂肺地饮着泣,时不时有一两句经文进入我脑海,如:“西门,撒旦要夺你们,筛你们如同筛麦子一样,但我已经为你祷告。”但我头脑中占上风的想法仍然是,我再也听不见神的话了。这时候我想,即使父亲给我千金万银,对我有什么益处呢?我一直伤心,都快肝肠寸断了。父亲一出去,我就天昏地暗地大哭。我没告诉哥哥我有多难过,因为我觉得他不会原谅我;也没跟他说当时的经过。等父亲进来,我便走进牲口棚,或就到外面去哭。我站着,把头靠着墙壁,象个受了极大委屈的人那样哀叹哭泣着,说:“主啊,我怎么办?主啊,我怎么办?”一句话进入我里面:“……总要给你们开一条出路,叫你们能忍受得住。”“主啊,你要给我开什么出路呢?是让我父亲答应我去聚会吗?”如果是这样,我想,我这个不认基督的恶人,还有什么脸去聚会呢。这会儿;得赦免其过,遮盖其罪简直比全世界都更有价值。我为着罪得赦免苦苦向神呼求:着:“主啊,怜悯我,赦免我,怜悯我,赦免我!”
到了晚上,我和父亲坐在火炉边时,父亲问我有什么心事,因为他发现我一整天都郁郁闷闷的。我忍不住又哭了。“哦,爸爸,”我说,“我答应了你,没有你的同意就不去参加任何聚会。一想到这我就十分痛苦,我怕你以后永远不让我去聚会了。”他也象一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傻孩子,不要这样自寻烦恼,我们不至于到那地步。”
听见这,我得了一点安慰。“爸爸,我求你,”我说,“饶恕我在许多事情上不尽职,不听你的话。”他坐在那里,老泪纵横。他告诉我,那天他把我关在门外,心里担心得不得了,一夜都没有睡好。但他以为我去了哥哥家。他是因为我搭班扬先生的马而生这么大气的。是本市的仇敌在他面前诬告了班扬先生。几年前,父亲听了他的讲道后,心里也受了很大的震动。我刚刚觉悟的时候,他看见我为灵魂那么忧伤痛悔很是担心,并对来串门的邻居说:“我的女儿可能会疯掉;她不吃,不喝,又不睡。而我这三年来几乎没考虑过灵魂的事。”从那以后,父亲就跟我一样向神祷告,去聚会,流泪听神的话语。但后来那个居心险恶的人使父亲反对聚会。我曾无意中听到他对父亲说:“你这些年难道都是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吗?”甚至还谬引了一句经文:“那偷进人家,牢笼无知妇女的,正是这等人。”他就这样不断怂恿父亲,使父亲跟我作对,不再去聚会,也不让我去聚会。
我和父亲谈话的时间是星期一晚上,尽管父亲这样推心置腹地跟我交谈,我仍然心里充满了忧伤和罪疚。我大半夜都在祷告,求神赦免我的罪,在以后的日子用他的恩典托住我。于是我又看到了我孜孜努力的结果。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我仍然很难过,伤心落泪不住。但我知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