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源

“菩萨的确遇到一些阻碍，主要是大家把她当成了攻击的目标，做起事来也不是很顺手。”龙池莲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担忧。

“希望我以后能够帮助她。”程昊儿真心地说。

“对了，你千万别提起她的麻烦，她不想让你介入其中。”龙池莲女嘱咐道。

“姐姐，你叫我？”程昊儿来到观音菩萨练功打坐的地方。

“你和我详细地说一下轻灵精怪的事情，也许我能揣测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观音菩萨在喝茶，给程昊儿也倒了一杯。

“姐姐，你也不信我？”程昊儿感到很委屈。

“怎么会呢？我很相信你，你是不会骗姐姐的。”观音菩萨和蔼地说。

“可是我还是骗了你呀！”程昊儿低着头。

“你是如何骗姐姐的？先说说吧。”观音菩萨拉着她坐下，口气和善道。

“是我把日月光佛的舍利交给天尧帝的。”程昊儿不敢抬头。

“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观音菩萨的神情凝重道。

“嗯。”程昊儿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给观音菩萨听。

听过之后，观音菩萨眉头深锁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就当它没有发生过。你听见没有？事关重大，绝对不可以儿戏。”

程昊儿点点头，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感觉好多了，否则总觉得忐忑不安。

“你回蓬莱草庐吧，继续过你的日子，记住这一阶段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草庐。”观音菩萨又慎重嘱咐道。

程昊儿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答应了。

第54章：太上老君

层层云朵之上，皑皑雪色之间，片片祥云笼罩，只只彩凤盘旋，仙鹤往来送祥瑞，翱翔徘徊撒金丹，雾霭蒙蒙氤氲气，七彩缤纷万象新。飞檐宫殿，金碧辉煌，傲然伫立，九天之上。麒麟守门，神采飞扬，雄狮门环，威风凛凛。仙门洞开，甬道长廊，奇花异草，神兽彷徨。高位神灵，仙家居所，炼丹神威，太上老君。

奇花产仙葩，瑞兽笼神光。奇香阵阵之处，三座亭台耸立，中间的亭台里，摆放着一个玉制的棋盘，两位仙风道骨的仙人正在兴致冲冲地对弈。一个是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太极宫的主人太上老君，另一个是黑发黑须，曾经做过天庭天相的水月将军的师父玉保道人。两个眉清目秀的道童，立在太上老君的身后，随时恭候主人的吩咐。

“大师伯，蜂巢之中可有趣事发生？不妨讲讲，也好调节一下您的情绪。”玉保道人已经赢了两子，兴致高昂地落下一颗黑玉棋子，费尽心思地追问道。

“制假造假，趣事无穷，偏偏不给你讲，让你自己去想，能想到固然好，想不到你可要输棋子的。”太上老君输了两子，正在努力地想赢回来。

“我也很想到那里去逛逛，整日呆在太极宫中，假扮大师伯，又不能四处闲荡，束手束脚，实在无趣得很。”玉保道人目光瞧着这盘棋，嘴上有意抱怨道。

“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要为徒弟强出头，卖给玉帝一个人情呢？我总不能白白出面？什么便宜都让你们师徒占去？”太上老君落下一颗白玉棋子，提起师徒，他想起了在妖界随意收的小徒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这徒弟，为了天下安危奔波劳苦，从来不知抱怨。我做师父的不给他一些鼓励，难道还让他独自承担不成？他做的是天下格局的布置，想得是天下兴亡的利弊，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找我。这样的好徒弟上哪里找去？我不帮他，我帮谁？”玉保道人口中自豪地夸耀，手上也不怠慢，又落下一颗黑玉棋子。

“一说起你的这个徒弟，你就立刻精神起来，谁不知道你们师徒的感情是铁打的？总是自吹自擂，你也不害臊？”太上老君揶揄他，感觉自己也应该收一个徒弟解闷，那个观世音菩萨的妹妹，有资格做自己的徒弟吗？他起手随意地落下一颗白子。

“多谢大师伯承让！”玉保道人赶忙将这颗太上老君落错的白玉棋子放进了自己腰包，兴奋地道：“我今天已经赢了三颗棋子了，回头可是要换您的六层仙丹的？您要仔细喽！”

回过神来的太上老君见到他满脸挂着的笑意，笑骂道：“不过是赢了三子，瞧你高兴的，一会儿我如果赢了你的黑玉棋子，你还不是要把妖界的道场输给我。”他又开始落子。

“我在妖界的道场多的是，就算失了几个，我也不心疼，还是您的仙丹千金难求，最是难得。算起来，还是我比较便宜，只是不知道大师伯为什么要那么多的妖界道场？”玉保道人笑意盎然，信心十足地想再多赢几颗仙丹，却对太上老君竟然对妖界的道场感兴趣，十分迷惑不解。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别人已经开始制假造假了，我们再没有任何行动，岂不是太落伍了？”太上老君淡然道。

“可是，您手上的道场，太过于零散，不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一线？”玉保道人还是不明所以。

“我想试试用阵法制假，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太上老君又落下一子，进逼玉保道人的地界。

正这时，太极宫的守门童子清风走了过来，这位清风童子是有权利处理太极宫的宫门外的一切事务的人，他轻易不到太上老君的面前，更不会打搅他下棋的雅兴，一定是事出有因，他不得不前来禀报。太上老君对他的到来也很重视，“启禀君爷，南海观世音菩萨求见。”他上前施礼禀道。

玉保道人好不容易赢了三子，兴致正高，连忙摆手喊道：“不见，不见，赶了出去。”

太上老君输了棋子，却没有输风度，他微笑着说：“你还是回到你的道场赶她离去吧，在我这里，她来拜访，可不犯什么毛病？快请！”其实，他很想知道他那个名义徒弟过关了吗？

玉保道人自知失言，忙着下棋，错落一子，被太上老君拾了起来，“一个道场。”

玉保道人无奈地取出一颗白子，道：“一颗仙丹换一个道场。”

黑子和白子换了过来。二人继续对弈。

南海观世音菩萨衣袂飘飘，洒脱恭谨地随着清风童子，一路行来。她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踏进太极宫了，这太极宫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古朴淳厚的风格，注入了新鲜的不俗的事物，显得太极宫里，更加莫测高深，深如浩海。她纵观太极宫的气韵景致，百感交集，当年也是在这里，一番争执，她愤然离开道界，彻底入了佛门。往事已矣，重新踏进这里，还是倍感心寒，如今为了这个妹妹，她还是决定走这一遭。说起来，她对这个妹妹的宠爱已经到了让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地步，她不希望她有太多的麻烦，也许是因为弥补自己当年没有带她一同修道之过吧？当初如果她能够早点找她，她就不会年纪轻轻就投河自尽，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虐待。上天注定了让她们这世重逢，她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

观音菩萨随着清风童子来到奇花异草簇拥的正中间的亭台上，先给太上老君见礼，“拜见老君！”

太上老君向棋盘上扫了一眼，这观音菩萨的气度更胜从前，心胸也更加开阔，似乎已经参悟到佛法的最高境界。他微笑道：“不知道观音菩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观音菩萨单手施礼道：“近闻太极宫中的仙丹缺失，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太上老君和蔼地吩咐，“坐下说话。”

观音菩萨坐在清风准备的椅子上，谢座，道：“近来有人随意赠送吾妹几颗仙丹，不知仙丹来源，不敢私吞，特来请教。”

太上老君示意清风童子，“去问一下守丹童子，近日来房内的仙丹可有缺失？”

清风童子领命而去。

太上老君和玉保道人继续下棋，观音菩萨在旁观棋。

玉保道人道：“好端端的，太极宫中的仙丹也会有人偷？”

“偷的不多，做人情送的却很多，你不是手中还有几颗仙丹吗？”太上老君笑着说。

“我手里的这几颗仙丹，是我辛苦赢来的，算不得人情。”玉保道人瞥了观音菩萨一眼，“倒是观音菩萨，难得有时间也关心起来仙丹之事，莫非也有道场要输给大师伯？”

观音菩萨笑道：“我哪有那么清闲？只是收了一个妹妹，却三番五次捅出娄子来让我收拾。”

“说起你那个喜欢扮男装的妹妹，我倒想问问，她身体里的灵芝仙子，可还在？”太上老君问道。

“那个灵芝仙子因为干渴已经死了，可是她的体内又涌现了大量的仙丹法力，实在令人头痛。”观音菩萨摇头道。

“没什么本事就已经学会盗灵芝了，如果有如此多的仙丹法力，还不得学美猴王大闹佛坛？”玉保道人冷言冷语道。

“佛祖怎说？”太上老君好像无意地问道。

“她的来历尚未查清，还无法给个断定，只能等以后再说了。”观音菩萨笑着回答，心里却已经明了，太上老君对仙丹丢失之事，不很在意，不会追究。

清风童子前来汇报，“丹房内确实丢失了十几颗八层仙丹。”

“你退下吧。”太上老君吩咐清风童子退下，然后对观音菩萨道：“只是八层仙丹，不碍的，你先回去吧。”

“既然如此，我先替妹妹谢谢老君了。”说完，观音菩萨也离开了亭台。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妹妹的那些仙丹是大师伯送的？”玉保道人终于想到太上老君下棋有几分反常的原因，可能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上老君吩咐童子收拾了棋盘，上了一壶茶，边喝茶边道：“那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还算不错，送几粒不值钱的仙丹给她，也算是帮了观音菩萨一把。”

“大师伯真是偏心，随随便便就给了她几颗八层仙丹，我现在手里的也不过是六层而已，还是我辛苦所得。”玉保道人抱怨说。

“她不仅叫我师父，还帮我做了许多的事情，不瞒你说，这次能顺利地离开青峰岭，还是她的功劳。”太上老君不自觉地露出几分笑意。

“我才不信呢，一定是您帮助她的地方多，她顶多也就是个小妖精。”玉保道人啜了口茶，不服气地道。

“她查出西王母娘娘派去的仙女，结识了三个皇子日鼎神，逼死了日月光佛化身为舍利，还见到了天尧帝，获得了在久教的最大的金牌特权，虽然她自己还不了解那代表的意义，可是这些足以让她在妖界称王了。最难得的是她居然没有忘本，一心要回到观音菩萨的身边，做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妖精。”

“看来她应该算是奇才了？只是这样的小妖精，我们应该早就发现才对？收归己用，至于那个迂腐的佛界，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就算佛界容不下她，她与观音菩萨的姐妹情也会让她呆在佛界的。”

“这观音菩萨也真是奇怪，对这么一个小妖精还当真了？”

“当真也没错。你听说过，新生儿的脐带血吗？”太上老君问。

“我常在下界走动，自然对脐带血这个名词很熟，只是不知道大师伯为何提起？”

“她就像灵界的脐带血，属于干细胞，你不知道她会生成什么？是一个完整的人，还是一个器官？让人有一种研究下去的冲动，但是她太清纯，又很单纯，几乎不懂得男女之事，还无法给她讲解坤道，更不可能乾坤同修。”太上老君不无遗憾地说。

“如此说来，我倒也有了几分兴趣，不如把那个小妖精掠来，我来好好调教她。”

“与你同修的坤道还少吗？她不在份内，是个自主意识很强的女娃，不会随便和任何人同修的。”

“她的那点法力，还能有什么自主权？摄定了她，还能反出去不成？”玉保道人兴趣十足。

“就算不能反出去，也会扼杀了她，让她变得普通，我倒是在想，如何能让她的潜力发挥到最大？她是不能让人一眼望到底的类型，她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秘密或者是某种势力，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人。对了，水月提到的那个天族贵胄天银宝镜的底细，你可查到？”太上老君对下界的动态十分重视。

“他的背后确实不简单，他背后的那个人您也认识。就是当初被您无意中在轩辕洞中救出来的，被大家一直误认为是九尾狐的天后娘娘。”玉保道人靠在椅背上，想着天银宝镜的不同寻常之处。

“是她呀！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我还以为那个小丫头的背后是她呢？看来你要多费费心，把天银宝镜的弱点和与天后的关系弄清楚。凭着天后娘娘的聪明才智，她想要翻天，没有人可以阻止。”太上老君面露担忧之色。

“我不这样认为，她就算想翻天，还自认为是人类的祖先，不会对人类下手，只能是妖界倒霉，要是那个假女娲娘娘出来，只怕神界也会遭殃。”玉保道人对魔首七姐情真意切曾经掀起的战争，仍然心有余悸。

“是了，小丫头的背后如果是她的话，就会更加麻烦，与她同修的人一定很惨。”太上老君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