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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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进门,性子急躁的姚楚明就大着嗓门叫了声。
王竞尧懒懒地抬起头来,看到是这三个女孩,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你们啊。”
看到他这个样子,几个女人反倒吓了一跳。安小惠的父亲乃是神医一流人物,她也得了父亲七八分真传。此时急忙搭上王竞尧手腕,看看脉象却又没有什么异常,大感奇怪。
“坐吧,我没有什么问题。”王竞尧苦笑了下:“只是最近政务军务繁忙,有些疲惫罢了”
“你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什么事情都能够自己一个人处理?”
姚楚菲叹了口气坐下说道:“你把手下地那些文臣武将一个个都派了出去,现在泉州只留下你一个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连个帮手都没有”
王竞尧笑了笑,姚楚菲这话说地的确是自己目前的状况他所认识的这么多女人里面,姚楚明只知使性子,安小惠天真烂漫。依那乔心和太后惟自己命是从,还只有姚楚菲能为自己出点主意,帮自己分担点忧愁还有那个陈霞,不过自己把她当成一个纯粹地晚辈来看待而已,她是结义大哥陈昭的女儿,自己可不能有半分歪心思。
想到陈霞陈霞就出现在了厅中她长高了不少,比以前更加漂亮,只是神情却一天比一天忧郁,现在和王竞尧呆在一起,王竞尧总觉得两人之间不再象以前那么亲密似乎有了一点什么隔阂,也许这就叫代沟?
“听说昨天文天祥文大人把你找去了”看到陈霞,王竞尧顺口问道。
陈霞点了点头:“是的,文天祥大人让我转告你。要做一个青史流芳地忠臣要对朝廷尽忠,他还让你多读读书,尤其是董狐之笔和王莽纂汉这两个故事。”
王竞尧嗤之以鼻:“又是这一套,大丈夫行事岂能被书本束缚!”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直盯着陈霞说道:“恐怕不仅仅就是这样的吧!”
“就是这点事情。”陈霞淡淡地说道。
但她脸上分明掠过了一丝惊慌,这如何能逃的过王竞尧的双眼他也不想点破。微微笑了一下:“以后少和这些人接触,对你没有好处。”
“外面现在都在传说你早晚会当皇帝”安小惠天真地说道:“是不是你因为这个不许陈霞妹子和陆秀夫来往,因为你们迟早会翻脸?”
“这话怎么能乱说!”姚楚菲瞪了安小惠一眼,责怪地说道:“现在朝廷上下,对王大哥的非议本来就很多了,要是这话再传到他们耳朵里,只怕又要为大哥带来麻烦!”
王竞尧倒一点都不在意,笑了笑说道:“让他们去说吧,我都已经习惯了你们说假如我明天就死了,那么史书上会怎么说我这个人?王竞尧,率众抵御鞑子,颇有功劳:还是王竞尧。结党营私,专权误国?”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谁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大丈夫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又何必管史书上怎么说你?”陈霞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表情:“人人都说吕布三姓家奴。可换个人站在他的位置,做的未必就比他强上多少。人人都说李世民雄才大略,是千古一帝,可他借助突厥骑兵统一中原,玄武之变手上沾染的亲兄弟之血这些事情,又有多少人会提起?只要你能带着汉人,赶跑了蒙古鞑子恢复了我汉人江山,你就是汉人中第一等地大英雄,大豪杰,谁又会去管你在此之前做过了些什么?谁又会去管那些什么结党营私。专权误国?”
众人都怔在了那里,想不到这小小地陈霞,嘴里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可和她地年纪一点也不相符。
“不错,我的见识如何还不如一个女人!”王竞尧象是想通了什么,大笑着站了起来:“大丈夫做事只管问心无愧」哪管成败得失!忽必烈就算明天就亲自带着百万大军犯我福建又能怎么,我自起汉人大军,与其决一死战,做个轰轰烈烈的汉人做个轰轰烈烈的汉魂,一败又有何妨!”
想通了,就那么简单的事没人知道他想通了什么,但王竞尧从这一天开始。把心中本来还有地一点束缚已经全部扔开,这一天对于王竞尧,甚至整个汉族历史的轨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行事彻底肆无忌惮的王竞尧,在这一天里终于走上了前台……
“俞家米铺”的老板俞容伟在泉州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他曾经义助王竞尧,对抗吕中和的事迹,在泉州几乎是无人不知。因此他开的这家米铺,生意比别人来得都要好。
不过这天上午当米铺的伙计才睁着睡眼蒙蒙的双眼打开店门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官差站在门口,笑容亲切地告诉他们王竞尧王国公要见他们的老板。
这还了得,国公亲自召见掌柜的,肯定是有什么大喜事了,小伙计跌跌撞撞的急忙跑进去把俞容伟叫了出来。那俞容伟一听说是王竞尧召见,赶忙换上了一件最光鲜的衣服在官差的带路下离开了米铺。
自从从福州回到泉州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王竞尧,这次他正想把自己的生意拓展到泉州以外的地方,如果得到国公的支持,那必然办起来得心应手但走着走着,俞容伟忽然发现路向不对,这哪里是去元帅府的道路?
“两位大哥,走错路了吧?”俞容伟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问道。
当头的一个官差笑了下:“没有错,是在这里!“忽然狠狠地在俞容伟后颈处斩了一下,俞容伟当场就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地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阴暗的房间内,房子里挂满了各种刑具,几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抱着双臂站在那,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对面是张台案,后面坐的两个人俞容伟都认得,一个是朝廷情报处统制任晓晟,还有一个就是福建上下说到这个名字就害怕地杜狱。
“大人,小人犯了什么事,要劳动两位大人地大驾?”俞容伟并不惊慌,问道。
“姓名!”杜狱冷冷地问道;“小人俞容伟,商人。经营着俞家米铺。”俞容伟起身欠了欠身,回答的非常详细。
“姓名!”杜狱却依然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俞容伟!”回答这句话地时候,俞容伟脸上地笑容已经有些凝结。
杜狱叹了一口气:“我最恨不说实话的人,你如何敢欺骗于我?请鞭!”
立刻,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上来,将俞容伟架了起来,几把就撕光了俞容伟的上衣,将他架到了一具刑具之上。向杜狱看了眼杜狱点了点头。一条沾着水的皮鞭高高扬起,接着用力落下,刑室中只听到皮鞭声声着肉的声音和俞容伟的惨呼。
一连抽了十几皮鞭,杜狱这才示意停了,把已成为个血人一样的俞容伟放下来后,杜狱依然问着那个相同的问题:“姓名!”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是叫俞容伟啊!”因为痛苦。俞容伟整个脸型都扭曲了,但却一口咬定地说道。
“何必那么倔强呢?”任晓晟笑笑说道:“浙江根本就没有你俞掌柜地这么一位大商人,我已经专门派人去调查过了你要知道在杜狱这就没有敢不说实话地人。早些说出来,你也可以少受点苦头,我也可以早点交差,你说是不,掌柜的?”
不想这俞容伟却倔强无比,就是一口咬定了自己是这名字,想必是他任晓晟搞错了任晓晟叹息着摇了摇头,只能把这难办的事重新交给了杜狱。
“剔骨!”杜狱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道。
当时行刑的大汗将一块外面包裹着碎步布的木头塞到了俞容伟的嘴里防止他受刑不过咬舌自己杀,又把他牢牢绑在一张固定在地面的椅子上俞容伟惊恐地看到一个大汉托出来一只木盘。上面放着精巧的各种刀具,金针之类。
“开始!”杜狱一声令下。有个浑身精瘦的汉子出来先仔细打量了俞容伟的一只左手有半柱香的时间然后拿起一把小刀割开了俞容伟左手小指上的皮肉。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这时俞容伟额头上已经大汗连连。身子因为极度痛苦而不停扭曲挣扎了,但却被捆绑着而动弹不得。
精瘦汉子却完全不受这些影响,就象自己在做着一件神圣的艺术工作一样,拿过一把带勾地金针,伸到骨头下面,用力往上一抬,一小块骨头就被勾了起来,然后小刀快捷无比的两边一割,这块骨头被生生割下俞容伟早已疼得昏了过去。
精瘦汉子将骨头放在一只碗中呈现到杜狱面前,杜狱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喂肉汤!”
一个大汉拿去俞容伟嘴里地木塞,捏着他的鼻子,将一碗又浓又香的肉汤给他灌了下去。
任晓晟看的几乎要吐了出来,他强忍着一阵阵的恶心问道:“杜大人,为何要给他喂肉汤,这我却不懂了”
“有些犯人体格薄弱,会因为受刑不住而活活痛死,肉汤是为了给他们补充体力地!”杜狱冷冷地说道:“为了确保这些犯人在死前能把口供交出,我们还备有千年人参。用来为他们保命之用,任大人走的时候要不要带两株走?”
“谢了谢了,不用,不用!”任晓晟连连摇手说道这里地人参,别说吃了自己想着就觉得害怕,吃下去只怕非但无法保命,当时就会被活活恶心死!
第二部 福建风云 第二百零五章 杀身成仁
给愈容伟喂完了肉汤之后。又重新把木塞塞回到了俞容伟的嘴巴,然后杜狱也不着急,手里拿着那块骨头。颇有兴趣地左右来回欣赏着,很耐心等待着俞容伟醒来。
一柱香的时间俞容伟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时候的呀,眼中写满了恐惧。
“一截小指,如果由我来行刑的话,可以分割成十三段,但是这人的技术就差了一个档次,只能分割成十一段。”杜狱慢悠悠地说道:
“象你这样的身材,我刚才目测了一下,大约可以将你身上的骨头切成一万七千截左右,放心,在最后一刀割下的时候,我保证你不会咽气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千年地人参和各种滋补品,而且从下一刀开始,我会让你清楚地看到行刑的全过程,保证不会和刚才一样昏迷过去这是一门艺术,伟大的艺术,你能够亲眼看到,应该为自己感到荣幸!”
他说的非常缓慢而且认真,就如同真的在说一个伟大神圣的事业,但那样子,连身边坐着的任晓晟都打了个寒战,他现在非常怀疑杜狱是个正常人还是个疯子,谁要落到他的手里,快速死去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俞容伟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呜呜”地不断发出声音,但却怎么也说不了话。
“如果想招供地话,你就点点头。”杜狱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瞬间,俞容伟的头点个不停,他对杜狱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也终于知道了这里为什么被称做全福建最恐怖的地方。
杜狱微笑了了下让人松开了俞容伟地右手,往他手中放了支毛笔。又把一叠纸放在木案上送到了俞容伟的手边杜狱说道:“想说什么就全部写下来吧,有些犯人明着说要招供,可一放了他就会寻死,这套在我这没用如果不想在受痛苦地话。一定要把你所知道的全部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一个在也不能漏!”
俞容伟只有一只右手可以动弹写起来非常困难,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才写完,送到杜狱和任晓晟面前地几张纸张上,字写得歪歪扭扭全然不成体统。
任晓晟慢慢地看完了俞容伟的供状,这才知道,这俞容伟原来是倭岛之人,名字叫做宫本德一,是日本幕府第八代执权北条时宗的得力部下,武士出身本来北条时宗也根本想不到派他到中国来,却是一个中国地著名和尚帮着北条时宗出了这么个注意。
这和尚叫无学祖元,是郸县人俗家姓许,13岁时听了他早年即出家的哥哥的规劝,跑去当了和尚后来他离开了自己祖国的大好河山,跑到了镰仓武家政治的全盛时期日本,担任镰仓建长寺第五世住持,并和北条时宗结下了深厚地友谊。(注:无学祖元其实是1279年才去的日本,蜘蛛在这将时间提前了。)无学祖元认为,蒙古人在取得中原之后,必然要对日本用兵,因此竭力鼓动北条时宗往中原安排探子好把蒙古人的动静及时传到日本北条时宗拜无学祖元为师,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当时就派了会汉话的宫本德一和一个叫腾山易地来到中原,化装成商人模样,密切监视中原的一举一动。
当他们千辛万苦到达中原之后,正好是蒙古人第一次征讨日本,让他们庆幸的是。日本躲过了一次劫难,这也更让他们明白了无学祖元大师派他们来中原的良苦用心。在商议一番之后,两人决定一个去大都,一个去福建,分两面监视汉人和蒙古人地动静。
宫本德一倒颇有眼光,认准了王竞尧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有一番大地作为,所以在王竞尧行刺吕中和最危急的时候,他救出了王竞尧俞容伟本来以为这样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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