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
池文隆认真的想了想,这才高兴起来,马上行使起“胡人营”主将的威风,大声呵斥起那几个胡人,甲库拉等人眼见池文隆年纪虽小,不过却是那宋朝大官的亲信,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个个低着头聆听领导训话。
“李公,我再拜托你件事情。”王竞尧走到李成面前说道。
此时李成已对王竞尧心悦诚服,完全没有了先前傲慢的态度,急忙说道:“王大人请说,但有驱使,李成万死不辞!”
王竞尧微微一笑,知道凭着自己一举歼灭吕平方的举动,已经让李成信服自己,他说道:“李公,我看你府上的黑人也很有些战斗力,本官想拜托李公为我大量购买,王某准备再组建一个‘黑人营’,在将来与鞑子的战斗中或者可以收到奇效。”
“大人说的是阿猫阿狗吧。”李成见是这事,舒了口气说道:“这些蛮人便宜得紧,本来购买他们也只是作些粗话,上阵打仗倒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既然大人想要,那容易,我常有商船出海,只要海路不断,李某大可以整船整船为大人运来!”
王竞尧笑了下,自己居然在这个时代做起了奴隶贩子的勾当。不过想想这也没有什么,宋朝本就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那些剥削、贩卖人口,殖民地等等之事,只要自己将来能有机会,只怕是万万少不了的。
天亮之后,吕平方被新任兴化州知军事王竞尧正法之事,风一样的在兴化传开。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短短的一个晚上,不可一世,无人敢动的吕家在兴化的势力,居然被连根拔除。此事让有的人拍手称快,都说王大人杀的好;有的人胆战心惊,自己曾经受到吕平方的威胁,也加入过乱党,只怕这位心狠手辣的王大人饶不了自己。
好在,不久后官府衙门口就贴出了告示,言明过往之事王竞尧大人一概既往不咎,但前提条件是那些参与暴乱的村民必须交出武器,并到衙门专设的人口登记处备案注册,只要一年内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全部销案,否则数罪并罚。
看着人口登记处熙熙攘攘的人流,王竞尧大是得意,只怕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派出所了。这次突袭吕府,除了铲除了兴化最大的威胁,还让他王大人大大的捞到了一笔油水。光在吕平方家中抄查出的白银,就达到了骇人的一百九十万两,珠宝玉器等物不计其数。再加上兴化官员“主动”交上来来的家产,王竞尧觉得自己一下子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暴发户。
新军的资金问题得到了解决,常州难民的生活也大大改善,得寸进尺的王竞尧想到光在一个吕平方家就让自己暴富,要是有朝一日去泉州抄了吕中和的家,那会是一个什么景象?站在太阳下的王竞尧,幻想着眼前出现了一座座金山银山。
兴化的官员被他来了个连锅端,王竞尧要做的是稳固自己在兴化的势力,立刻在第一时间安排自己的亲信填充个个空缺,就连小小年纪的池文隆也被任命为了“胡人营”指挥,九品三班借职,承信郎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官职,而从平江带来的丁铭则负责起了新军的后勤工作。
丁铭本来对离开文天祥大人身边甚不乐意,但看到了锋锐营不同于以往宋军的气象之后,倒也安心留在了兴化,兢兢业业的做着他的后勤工作。
不过这人做事太过认真,有的时候连王竞尧的手令都不起作用,因此人送外号“丁黑脸”,有几次惹得典霸天几人差点就要动手,但偏偏王竞尧似乎总是护着丁黑脸一点,弄得一众兄弟没事是死也不会往丁黑脸那跑的。
王竞尧倒也不是偏心,他实在知道后勤工作对于军队的重要性,在如此重要的职能部门上放上这么一个人,也让自己能够安心。虽然现在还不能给丁铭什么大的官职,不过以后慢慢培养而后重用那是肯定的。
至于这些官员调动用不用向朝廷上报,王竞尧倒一点都不操心,临安的小朝廷现在焦头烂额,哪有空去理会一个小小的兴化官员发生了什么变化。
自从进入兴化,短短的十几天时间,也算初步站稳了脚跟。算着时间,临安几个月后就快被元军攻破,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
临安破还是不破,南宋朝廷灭亡与否王竞尧一点也不想理会,他担心的是远在平江的文天祥的安全,这样的千古忠贞之士,断断不可让他出现历史上他本来注定的结局。不过自己的理念和文天祥格格不入,将来聚在一起会怎么样,王竞尧心里可一点底都没有。
“大人,上次你来拜访我,这次可是我来回访你了。”远远的李成父子走来,一到王竞尧面前,李成就带着儿子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道:“草民李成父子给王大人请安。”
第二部 福建风云 第七十章 独家经商权
自从进入福建之后,王竞尧难得舒心地笑了,只要能收服了这个李成,自己在福建做起事情来就方便了许多,他挥挥手说道:“李公父子请起吧,不必那么客气。”
李成才一起来,就悄声说道:“王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将他带进自己的书房,李成示意李襄阳掩上房门,自己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坐下,恭敬地说道:“大人,您为兴化百姓除了一大害,兴化的父老乡亲当真感激得紧,因此委托草民前来,为大人送上二十万两银子,以示感激,如果大人愿意笑纳,我这就让人抬到府上来。”
王竞尧微微笑了下,看来兴化士绅在吕平方倒台之后,齐齐转向自己了。不过这些人也当真小气得紧,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就想博得本大人欢心,那也把自己看得太轻了,本大人可已经不再是初到贵地的那个穷鬼了。
“让李公和众位乡亲费神了。”王竞尧淡淡地说道:“不过兴化穷啊,可比不得泉州这些富庶之地,本官一向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怎么可以如此让兴化父老破费,此事不要再提了。”
李成听他口气不善,生怕得罪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笑里藏刀的王大人,汗水悄悄的从额头落下,他赔着笑道:“我们实在是因为仰慕大人之威,心甘情愿献上的,再说了,大人带来了那么多的士兵和百姓,哪里不要用钱,还请大人千万不要推辞!”
“原来是为了我的士兵和百姓,那就大大不同了。”看李成反应的快,王竞尧脸上露出了些笑容:“不过李公不在军中,不知军中开销巨大啊。不说别的,我手下锋锐营两千士兵,一千多退伍士兵,近千难民,每日就要花费我数千两之巨,虽说查抄吕府得了些银子,可这些杯水车薪哪里够用?再者说了,为了确保兴化安危,抵御鞑子进犯,本官准备再扩军万余,这些哪一桩哪一处不需要银子,本官到哪去弄钱?也不怕李公见笑,我这几天愁得茶不思饭不香的,正琢磨着把本官的这口宝刀去卖给谁呢!”
李成听了这话反倒松了口气,这王大人是公开索贿了,不过这也不怕,只要靠住了王竞尧这颗大树,将来做起事情来必然大大方便。况且,看王竞尧的意思,大有向泉州吕中和问罪的念头,如果能把吕中和从泉州赶走,而后靠着王竞尧的势力进军泉州,那时必将是财源滚滚。
“大人辛苦如此,草民委实不知,草民拼着倾家荡产也要为大人分忧。”李成神色轻松了不少,说道:“大人还缺多少资金尽可说出来,草民连着兴化诸多乡亲,一并帮大人解决了!”
看李成说的爽快,王竞尧也不想在周旋下去,直截了当地说道:“一百五十万,少一两银子本官那是断断不会收的!”
虽然这要价未免狠了点,不过李成考虑了下,这一次性的投入还是值得的,咬着牙拍着胸脯慷慨说道:“大人尽管放心,草民这就回去准备,三日之内,必然把银子送来!”
“李公且慢。”王竞尧叫住了站起来的李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道:“李公不要那么心急,我说的一百五十万,是每年一百五十万!”
这话让李成面色如土,莫非这王大人以为银子是从田里种出来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贪官他见得多了,象王竞尧这么贪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王大人。”李成有些不利索地说道:“这,这未免有点……只怕我们这些商人辛苦一年,也凑不起大人要的这个数目啊!”
王竞尧象是猜到了他头这个表情,微笑着说道:“李公且坐,何必那么心急。你当我王竞尧为的是自己不成?错了,李公,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鞑子一旦入寇福建,你以为自己的家产还能保全?本来说句实话,对于你们这些大商人,我是都想一一铲平的,哪里还用的着和你们商量些什么?不过我看你能为姚大人悲伤如此,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本官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看到李成头上一层层冷汗冒下,王竞尧见也吓得差不多了,正色说道:“这钱我也不让你们白出。王竞尧曾经听说过泉州吕中和的恶名,这样的人,早晚死在王竞尧手中。吕中和一除,泉州商人群龙无首。这样吧,只要王竞尧能够除去吕家,泉州海上经商权我就交给你兴化独家经营二十年。只要你遵守我的规矩,把应该交的钱一五一十交上来,只要王竞尧还在福建一天,我就保你太平无事!“
这一番话让李成听的呆了,泉州海上独家经商权,这里面包含了天大的利益,只要王竞尧真的能说到做到,每年的一百五十万亮银子加上应交的税收,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大人,你说的可当真?”李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细细的问了一遍。
“李公,你当我王竞尧是说话不算数之人吗?”王竞尧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只要我能得到泉州,二十年内,我王竞尧说到做到!”
李成再无二话,当即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说道:“王大人,草民这就前去准备,且让犬子陪你坐上一会,两天之内,大人所要的银两,兴化商人必然全部交上!”
王竞尧笑了下,挥了挥手,李成当时就兴冲冲的离开了这里。他此时的心情,当真兴奋无比,二十年的独家海上经商权,足以让他变成福建首富。
看着李成离开的背影,王竞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却飘忽不定,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看了眼在一边的李襄阳,王竞尧客客气气地说道:“李公子请用茶!”
哪里会曾想到,李襄阳却一下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哀求道:“王大人饶命,王大人饶命,请念在我父子还算对大人忠心的份上,饶过了我父子的性命。”
第二部 福建风云 第七十一章 人材
李襄阳的举动让王竞尧吃了一惊,他的确心中是有些想法,只是这个趴伏在地上,惊恐万状的年轻人,却不知道怎么看了出来,难道自己的举止有了什么漏洞不成?
“起来说话。”王竞尧不露声色,淡淡地说道:“本官几时说要杀你们了?李公子未免太多心了吧。”
李襄阳在地上不肯起来,连连磕了几个头说道:“自古海上经商大权不可由一家独享,否则必成众矢之的,吕中和正是这样的下场。出海经商,必然要建造海船,海船船体小,无法经受海上风浪,海船船体过大,却又犯了朝廷的忌讳。现在大人正要用我父子,尚不会怎样,一旦等李家势力坐大,大人到时光凭着私造战船这条罪名,就可以给我父子定个谋反之罪,全家问斩。可笑我的父亲尚不知死期临近,还在洋洋自得。大人,等父亲将家产传与小人,小人愿意将所有产业尽情献给大人,以换得我李家活命!”
王竞尧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的年轻人,脸上似笑非笑,心里却有些惊讶。不错,自己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这种商人现在可用,但久之必成祸害,他不想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出现第二个吕家。
看到李襄阳一脸恐惧,王竞尧叹息了声,心中飞快的转过了另外一层心思,说道:“起来说话,本官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只要你们李家尽心竭力为我做事,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你能懂得那些道理很好,相信你日后也不会犯那些个错误。我王竞尧这人做事有个原则,你对我尽心尽力,我把你视为兄弟,你要对我三心二意,王竞尧这人杀起人来眉头断然不会皱上一皱!”
李襄阳打了个寒战,从地上爬起,谨慎的坐到王竞尧身边,连声称是。
王竞尧这时说道:“既然你揣摩到本官心思,为何不对你父亲明讲,却反而要来求我?”
“成大事者,必大人也!”李襄阳半是恭维半是认真地说道:“大人手段雷霆万钧,行人处事没有一丝一毫拖泥带水,好生让李襄阳敬服。李襄阳虽然出身商人世家,终也抱着一颗汉人的火热之心。此乱世也,大丈夫若不能追随明主,成就一番事业,与猪狗又有何异?大人正是李襄阳心中的明主,我情愿肝脑涂地,跟随在大人左右,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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