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荐中华
色,也绝对不愿意和太后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倒不关自己名声的事,他也不太重视这个,不过万一风言***传了出去,在最重伦理的宋朝,对自己的发展是大为不利的。
王竞尧苦着张脸让天卫军各回营地休息,自己则匆匆换了身便装,随着杨太后来到了宫中。谁知道一进了宫,完全不是王竞尧想像的那样,他发现原来陆秀夫早就在那等候多时,王竞尧不禁暗骂自己的想法未免龌龊了些。
“元帅得胜归来,陆秀夫不能迎接,还请元帅恕罪!”陆秀夫看到王竞尧进来,急忙迎上前去,真诚地说道:“陆秀夫原先对元帅有些误解,还请元帅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陆大人言重了。”王竞尧对陆秀夫颇有好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陆秀夫会在宫中等候着他。
“两位大人都请坐吧。”杨太后说道,她看了王竞尧一眼:“王大人想必奇怪,为什么陆大人会在宫中?其实,这是奴特意这么安排了,王大人为国立下不世之功,奴想着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正巧陆大人府上到来了一位贵客,我想着给你来一个惊喜,特意让陆大人把这位贵客安排到了宫中和你见面。”
王竞尧觉着奇怪,陆秀夫的客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他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耐住性子,等候他们的下文。
杨太后看着王竞尧,微微一笑,说道:“有请贵客!”
那后面走出一人,含笑看着王竞尧,淡淡地说道:“王大人向来可好?”
王竞尧当时脑中就轰的一下象是被雷击中,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做声,他甚至连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好半天,王竞尧一步向前,也顾不得什么朝廷礼仪,一把抱住了那人,颤声道:“文大人,文大人,兄长,你终于来了!”
这人正是千古第一忠臣,铁血丹心的文天祥!
“兄弟,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很好,很好,你做得很好!”文天祥也紧紧地抱住了他,此时两个人什么规矩、矜持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文天祥只顾着一个劲地说:“你迎立陛下,保卫朝廷,青芝山一战大败鞑子,为了宋室保住了一丝血脉,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做兄长的就算今日就死了,也可含笑于九泉之下!”
好半天两人才分开,杨太后和陆秀夫劝慰了几句,几人坐下,听文天祥仔细述说逃脱的经过。
原来当日文天祥奉着太皇太后的命令,去蒙古军中谈判,却遭到无理扣留之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从鞑子军中脱身。结果机会终于来临,他趁着鞑子防范偶然疏忽之机,冒险逃了出来,又听闻王竞尧等人在福建重新立了朝廷,当时心下大喜,千里迢迢投奔福建而来。
前后经过陆秀夫早已知道,他等文天祥说完当时就跪下说道:“文山公才能远胜于我,臣甘愿辞去所领各职,由文山公担任,臣心甘情愿听从文山公调遣!”
“陆大人起来说话。”杨太后安抚了下,说道:“陆大人依旧担任原先官职,朝廷右丞相空缺已久,左丞相陈宜中大人一个人上下打理,终究忙不过来,我看就由文大人担任右丞相只职,尽心辅佐陛下吧。”
文天祥急忙跪下,不过倒也并不谦让:“臣感太后大恩,文天祥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万一,臣必将尽心竭力,为恢复我宋室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竞尧感慨不已,现在这个右丞相看起来位高权重,实际上可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那么多官员的吃喝拉撒,士兵的军饷粮草,朝廷的大小政务,哪个不要他费心?一旦蒙古人打了进来,他可是首当其冲,鞑子对于这些汉人的大官,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杨太后重新请文天祥坐下,文天祥把头转向王竞尧,说道:“竞尧老弟,青芝山一战,你擒获张弘范,大败四万敌军,已然名动天下。我知道天卫军也受损甚重,但朝廷还有近二十万可用之兵,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引雄兵趁胜追击?借着蒙古人军心未稳之机,多收复一些江山?你本是朝廷的天下兵马都元帅,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偷懒!”
王竞尧心中叹息,文天祥忠是够忠了,不过毕竟对于军事是个门外汉。他说道:“文大人有所不知,非是王竞尧夸口,天卫军乃朝廷最精锐之师,若是那二十万士卒人人都如天卫军一般,不用朝廷发命,王竞尧当自告奋勇,一鼓作气荡平鞑子!可惜的是,这些军队的战斗力,不堪一击,否则咱们也不会一败再败。当今之事,应先稳固福建,休养生息,而后徐徐图之。若心过于着急,反而会起到相反作用。太后、陆大人、文大人,你们尽管放心,只要能给王竞尧五年时间,王竞尧必能有所作为!”
“五年!”文天祥怔怔地说道:“可是鞑子灭我大宋之心不死,忽必烈会给咱们这么长的时间吗?万一他们再次进攻,我们又以何抵挡?”
王竞尧微笑着说道:“勿忧,我判断鞑子四五年之内只怕不会进犯。”
他这么说的这么自信,是因为历史书上的这个朝廷,要到四年后才会灭亡,不过现在历史的轨迹正在悄悄发生着改变,究竟会不会顺着自己的意思,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二部 福建风云 第一百十七章 回家的感觉
闲聊了会,看看时间已经不早,王竞尧正想告辞,邀请文天祥去自己家中,忽然听到陆秀夫问了一句:“陈霞现在何处?”
文天祥面色暗淡,说道:“我自被鞑子扣留,家人音讯全无,陈霞和内子住在一起,临安城破后,便没了消息。”
陆秀夫面色大变,变得既紧张又不安:“难道她落到了鞑子手中?”
“两位卿家说的这个陈霞是谁?”杨太后看他们如此,好奇地问道:“莫非这个陈霞对你们非常重要不成?若真是如此,我可以帮你们请王大人多派得力手下寻找。”
陆秀夫才想说什么,文天祥咳嗽了声,陆秀夫说道:“这是常州通判陈昭之女,陈大人为国尽忠,就留下这么点骨血,我们总想着保全了她,谁知道,哎……”
杨太后点了点头,劝慰了几句,也不再说话。但陆秀夫和文天祥的举动可没有瞒过王竞尧的眼睛,他们明显是在隐瞒着什么。王竞尧此时想到自常州准备突围开始的种种奇怪事情,不禁满腹疑问。
常州通判陈昭何等人也?他为了抗元大业,甘愿舍尽家财,在常州城破后,在明明有突围可能的情况下,放弃了生的希望,与常州城共亡。当王竞尧等人为求援兵,准备突围之前,陈昭竟然把自己十来岁的女儿托付给王竞尧,丝毫也不怕拖累了突围部队,这根本就不是陈昭的性格。
而且从今天陆秀夫和文天祥那么紧张的神色来看,这个陈霞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个秘密隐藏之深,甚至一贯以忠义之名著称的两个人,连太后都要隐瞒过去。
“好了,几位大人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杨太后微笑着说道:“明日早朝我就会宣布任命文大人为右丞相之事。”
三人从杨太后处告辞,陆秀夫显得忧心忡忡,匆匆告了个罪,就和王竞尧和文天祥分手。
王竞尧和文天祥久别重逢,心中欣喜,说道:“兄长,我们那么长时间没有见了,不如到小弟家中用些便饭,咱们来个彻夜长谈。”
谁知道文天祥有些心不在焉:“兄弟,多谢好意,只是我今天还有些事情,改天我一定到府上拜访,现在你身为开国县公,天下兵马都元帅,做兄长的不怕找不到你的家门。”
王竞尧“哈哈”笑了声,也不强留,就此和文天祥分别。
才一回到家中,原本以为自己光棍一个,虽然当上了大元帅,可寒碜得连个管家也没有,家里必定冷冷清清。正想着是不是找上几位兄弟好好喝上一顿,谁知道还没有踏进家门,已经看到姚家姐妹和安小惠三女在门口等候已久。
王竞尧一见三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笑着从马上跳了下。才走到他们面前,这才发现不对,这三个女子竟然都是泪眼婆娑,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未等王竞尧追问,安小惠已经带着哭声说道:“王大哥,你,你终于回来了,你一走多时音讯全无,泉州城里都在传说你已经战死了。一直前几天青芝山大捷的消息传来,我们,我们才知道你还活着……”
说到这,安小惠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竞尧大笑起来:“想不到我王竞尧还有点魅力,竟惹得三位美女牵肠挂肚,罪过,罪过!”
安小惠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骂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怔怔呆了半晌,狠狠地跺了跺脚,一扭头就跑进了屋中。
姚楚明抱打不平,恶狠狠地说道:“你当我们是为了你难过?告诉你,我们怕你死了后那些难民没有人管,你不要有一死了之,把这些责任推到我们姐妹身上!”
嬉笑了几句,王竞尧走进家中,看到安小惠气犹未消,陪了几句罪,看到屋子正当中摆放着一桌丰盛的酒菜,心中大是温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立刻大吃大嚼起来。三姐妹在他身边坐下,只看着王竞尧一口酒一口菜吃得不亦乐乎,自己却只偶然动下筷子。
吃到酒足饭饱,王竞尧拍拍肚子,惬意地说道:“好久没吃到那么可口的饭菜了,将来谁要是娶到你们,真正是人生一大快事!”
本以为这话立刻会惹来口诛笔伐,谁想到三姐妹象是满腹心事,尤其是姚楚明几次想要说话,却都被她姐姐暗暗拉住。
王竞尧心下奇怪,问道:“是不是我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说来,万事由我做主!”
“没事,没事,只是看你的吃相,可真象几天没有吃过饭了。”姚楚菲勉强一笑,掩饰着说道。
这话哪里能够瞒得过王竞尧,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连鞑子的诡计都瞒不过我,你们想隐瞒我吗?有什么事情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吧。”
。姚楚菲性子最急,大声说道:“说就说,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咱们的难民营不是在你走之前搬到了泉州?自你走后,有个叫易施行的人,成天带着几十个手下到难民营来寻衅闹事。开头因为有李天正大人在,行为倒还收敛点,后来李大人组织乡兵赶赴战场,这些人没了约束,愈发猖狂。我带人和他们争斗了几次,但每次只要一有打斗,总有上百人前来帮他,我们实在打不过他。原来他们每日都来,昨日可能听到你即将回来,这才没有再来难民营寻事,但却让人放出话来,说王竞尧能保你们一时,难道还能保你们一世吗?”
看到有人竟然在自己的大本营滋事,王竞尧不怒反笑:“嘿嘿,这些人好狗胆,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都是一些什么来路?我不把他们的狗腿都一个个打折了,我就爬出出泉州!”
见瞒不过去了,姚楚菲叹口气道:“你千万不可小看他们,这些都是‘白莲教’的教众,那易施行更是教中一个长老,泉州最近有很多人入了这个教派,势力颇为庞大。”
第二部 福建风云 第一百十八章 白莲教
王竞尧正端起一个杯子刚喝上口水,一听“白莲教”这三个字,满嘴的水差点喷了出来。白莲教?有没有白莲圣母?
又听姚楚菲说道:“这白莲教原本就在福建有些势力,只是当初有吕中和在,势力未曾进入泉州。自吕中和死后,开始逐渐向泉州等地渗透。你在泉州,他们尚不敢妄动,但等你出兵后,他们以各种手段,或利诱、或强迫民众入教。我们的难民营因大多数人不肯入他白莲教,因此成了它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叫李天正和任晓晟来!”王竞尧稍稍思考了下,叫进门口亲兵吩咐道。
不多时,李天正和任晓晟匆匆赶到,王竞尧把白莲教之事大概说了下,语带责怪地说道:“在我们自己的大本营里出现这样的事,你们身为地方官和情报人员,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汇报,对其听之任之?”
和任晓晟相互看了眼,李天正很是为难地说道:“这白莲教原是个小小的民间组织,自北宋绍兴三年,由江苏吴郡沙门弟子茅子元创立。崇奉阿弥陀佛,该教信徒因谨葱乳,不杀不饮酒,又被称为白莲菜。因创立之初即为视为‘事魔邪党’,它本没有什么影响。直到最近十年,出了个白莲教主刘谨坤,才略略有了些模样。它们进入泉州之事,我和任兄早已知道,因忙于战事,它们又无甚出格举动,也就随它去了。谁想到还没有多少时候,就闹出了这档子事情出来!”
“这个我也知道。”任晓晟接口说道:“白莲教在泉州的负责人就是易施行,他是刘谨坤的二徒弟,据说很有些本事,能练铁为金,撒豆成兵,又和左丞相陈宜中,中书侍郎杨亮节交好,以我和天正兄的身份,很难对它们有什么举动。”
王竞尧也慢慢想了起来,这白莲教正是从宋末元初开始兴盛起来的。那白莲教在元初开始分为两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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