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梦侠缘





的便是他。
  “糟了,冰弟一定有危险。”任冰心中想着,脚下用力,飞身上得山来,进得大堂,却不见一个人影,四周静得怕人,连一声鸟叫虫鸣都没有,任冰见状心中已凉了大半截,大声叫道,“薛大侠,冰弟,你们在哪儿啊,出来啊……”,只有回音作答。
  任冰跑到山上各处,仔细寻找,大声呼叫,突然在后山见到一座坟墓,急忙走近去看,“薛三刀之墓”五个大字轰然震惊了一向沉着冷静的任冰,真是关心则乱,他再也不能冷静的分析任何问题,“薛大侠死了,怎么这么快?他武功不在我之下,难道遇到更强的对手?那冰弟岂不是……只是胡乱猜想一番,但他却不想想,若是薛三刀被人杀害,怎么还会有人为他立坟,山上怎么会没有血迹,打斗痕迹和死尸呢?
  任冰见到薛三刀的坟墓后便发疯的冲下山去,心中不停的骂道,“你这个大笨蛋,自称什么黑山老大却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当初我把冰弟交给你以为是万无一失,谁想……唉,我真是个十足的傻瓜!”任冰虽早知雪儿是女扮男装,但仍习惯称她为冰弟,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因为他已伤心到了极点。
  任冰进了酒店,唯一的解脱就是借酒浇愁,将自己灌醉,然后不省人事,于是,他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也流了一天一夜的泪。桌子上湿湿的,不知是酒还是泪,他倒下了,不知是喝累了,还是哭累了……
  他醒了,是躺在又柔软又亲切的自己的床上,他到家了,“少爷,你醒啦?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任冰的贴身小丫环婉儿笑着叫道。
  任冰睁开双眼见到的是自己的双亲站在床边,还有几个随从,都是铁哥们儿,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柔亲切,那么和谐自然,这里才是真正忘记伤痛的地方,这里才是真正快乐的所在,他懂得了这些,眼角便不由得流下泪来。
  夫人坐到床边,用手绢为其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亲切的笑道,“傻孩子,见到爹娘怎么还哭了?”
  “爹,娘,能再见到你们,孩儿真的是太高兴了。”任冰紧紧的握住娘亲的手,坐了起来。
  “少爷,这些天你都到哪儿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可把小的们想坏了。”
  “是啊,少爷,你不知道,连‘小精灵’还整天叫你呢。”随从们七嘴八舌道。
  任冰满怀感激的点了点头,“是么,你们没有让‘小精灵’挨饿吧?走,我们看看去。”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咳,”丞相咳了一声,“少爷需要休息,你们先下去吧。”任冰闻言向随从们一吐舌头,几人便遵主命退了下去。
  “冰儿,任何事物都是强求不来的,是你的,你不想要它也会来;不是你的,你怎么求也还是得不到。做事千万不可认死扣,大树可以遮荫,难道雨伞就不行了么?”任丞相知道儿子回家之前喝了很多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料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看不开了,于是先开导了一番。
  “是,爹,孩儿谨遵教诲。”任冰道,心想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如果你没什么事了,明天便去参见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你单枪匹马就追回了贡品,急着要见你呢。”任丞相说完,开怀的笑了,他为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而自豪。
  第二天,任冰精神饱满,已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吧。其身穿一件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腰束五彩丝攒花结长穗绦带,外罩青起花八团东洋缎排穗小褂,脚踩青缎粉底小朝靴,双目含情若秋波,面色红润而常笑,比这便装自是另一番倜傥风流,帅气逼人。
  到得皇上书房,“臣任冰叩见皇上,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任冰口称万岁拜了下去。
  “爱卿快快平身”皇上见任冰到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上前亲自将其扶起,细细端详了一番,点头道,“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
  “皇上过奖。”任冰低头道。
  皇上坐回原位,朗声道,“任爱卿,你这次立了大功,可喜可贺,朕要赏你,开口吧。”
  “皇上言重了,为君为民,办案是臣的责任,臣只是没有失职而已。”
  “爱卿真的不想要什么东西么?”皇上又问。
  “是,皇上。”任冰仍是低头道。
  “好,既然这样,那贡品中的那对玉蝶便不是你拿的喽?”皇上笑说。
  玉蝶?任冰此刻方才想起雪儿曾拿走一对玉蝶,其本想金彪之事了结之后再向皇上请赐,没想到事未办完,人蝶全失,自己倒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古来国君都是多疑的,自己口称不受赏赐,却私藏起一对玉蝶,皇上会怎么想呢?
  任冰正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突见从内室盈盈走出一人,正是皇上的小女儿乐真公主,其身着一身玉衣,珠光宝气,上身着大红洋缎的衣面上用金线绣成牡丹团簇图案的紧身夹袄,下身着极薄而软的平纹春绸织成的百皱彩裙,脚踩粉缎黄底小蛮靴,丹凤三角眼,柳叶吊梢眉,两片朱唇薄而甜,双耳小巧玲珑,上戴“凤铃双金铛”,自有一股高雅气质,能与如此之人终生为伴,死而无憾了。
  乐真公主向皇上施礼后,对任冰笑道,“任捕头,你怎么不向父皇说实话呢?”接着又走近皇上,“父皇,那对玉蝶是孩儿向任捕头要来玩的,怎么,父皇难道还想要回去不成么?”乐真公主拉着皇上的手撒起娇来。
  “好,好,既然你喜欢就拿去玩吧。”皇上对乐直说完,又用慈爱的眼光望了望任冰,笑道,“原来任捕头是想要朕的宝贝女儿啊。”其实任冰早已是皇上心中的准驸马了,见他不但聪明能干,人又是仪表堂堂,心中甚是喜欢。
  “父皇,”乐真俏脸微红,用手轻轻拉了拉皇上的手臂。
  “臣不敢。”任冰忙道,心下对乐真的机灵救己甚是感激。
  “任爱卿,朕就把这个宝贝女儿指婚于你,如何?”皇上说完,大笑起来,好似朋友之间在开玩笑,可人人均知君无戏言,这岂不是先让任冰有个心理准备?
  任冰愣了,呆了,乐真固然是我的最佳伴侣,可我能忘却死去的雪儿么,她可是我害死的啊。
  “多谢父皇”乐真笑着拜了下去,显是对任冰倾心已久,专等父皇这句话。
  陈公公见任冰失神的样子,赶忙提醒道,“任大人,还不谢恩?”
  任冰回过神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此间江南乱党云起,臣恐怕……”
  “哎,任爱卿,你照办你的案,改日把老任叫来,我们两个老头子商量着办,不会亏待你的。”皇上打断任冰的话,笑着说。
  任冰抬眼望向乐真,见她正含情脉脉的望向自己,心中怦然一动,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佳人就在眼前,几日不见,乐真公主真的又变漂亮了。
  因此,任冰并无抗婚之意,只想将金彪之事了结之后,查出杀害雪儿的凶手,再提此事不迟,于是又拱手道,“皇上……”皇上却是一挥手道,“任爱卿,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贵安吧。”
  “是,臣告退。”任冰不得不起身走了出去,不知是忧是喜,是以回到府里并未将此事向父母提起,说皇上只是勉励一番,这倒令父亲有些不解,皇上一向对你看重有加,今日立此大功,岂有不赏之理?他若知道皇上已将乐真公主指给自己的儿子,一定会万分高兴的。





    正文 一缕相思几时绝 
    2008…5…30 16:59:23 6040


  过得两天,任冰便去向皇上请辞,说是外出办理金彪一案,皇上即刻允了,这时,乐真又从内走出,向皇上请安后便道,“父皇,孩儿也想随任头也想随任铺头出宫区散散心。”
  “鬼丫头,任爱卿又不是去玩儿,他去办案怎能带你?”皇上笑道。任冰听乐真所言,心中一惊,刚欲阻拦,口中“公主”还未叫出,便又听乐真道:“父皇,任铺头都答应孩儿了,您就别阻拦了,好不好?”说完向任冰望来,甜甜一笑。
  皇上一听,立刻会意,原来二人早就商量好了,那朕还有什么不允许的呢?于是又笑道:“那好,父皇就允了你。”又转向任冰道:“任爱卿听诏,六扇门总铺头任冰奉召护乐真公主除外游玩,不得有误!”
  任冰一听,皇上口谕都下来了,只好接允道:“臣任冰领命。”
  “任爱卿,朕可把女儿交在你手上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朕可唯你是问呐。”皇上又笑道。
  “臣会誓死保护公主的安全,请皇上放心。”任冰心中明白,这最后一句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出了差错,我非得脑袋搬家不可。
  乐真换得一身简单轻便的平民装束,便随任冰出宫而去,心中说不出的开心。
  二人并马而行,不紧不慢,甚是舒适快活。
  “真妹,你可把我害惨了,如今我稍微一个不小心,便有脑袋搬家的危险啦,”任冰如是说着,心中倒是不以为意,毕竟有佳人陪伴,冒生命危险又有何妨?
  “冰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我不去招惹别人,也就不会有人来伤害我啦。”乐真一脸天真道,毕竟其久居深宫,久受父宠,不知江湖险恶,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出得宫来,又是与自己心爱之人偕行,岂有不笑开花之理?
  其时,任冰心中正将乐真与雪儿做一对比:乐真温柔善良,天真体贴,聪明伶俐;雪儿有的更多的是充满野性的古灵精怪,蛮横无礼,却也是可爱至极,雪儿若是未死,我任冰今生能娶得如此两位美女为妻,真可谓是天降神福哇。
  其实,任冰和乐真从小一块长大,无外人在场,一直以兄妹相称,不仅二人的家长有意成全,许多王公大臣也均认为二人是一对神仙伴侣。一帅一靓,不但郎才女貌,而且门当户对。
  任冰奉召护主游玩,是以并不急着赶往江陵,一路上游山戏水,好不惬意。
  且说雪儿自黑山下来,虽然情绪低落,却也没有回家之意,万一爹将自己扣住,“寻人”计划岂不泡汤,于是胡乱的驰马向西北进发,因为路上可能会遇见大哥二哥。
  这日雪儿驰马刚出山镇,正行间,马儿一声长嘶,马步顿停,其抬眼间,一幅人间佳画立现面前:夕阳余辉下,三道身影面湖而站直立其中,长发轻飘,衣襟鼓动,动静交叉中不乏秀美与柔和之灵气,三人一水两重壁,浑然天成一副绝妙的风景蓝图,正是段少阳及凌威二女不假,雪儿一时之间不禁看得呆了。
  想想自己的无奈与凄凉,恨不得乞求苍天,站在表哥身边的那个人可以是自己,其宁愿用生命为代价去换这幸福的二人一刻,一切恐怕都太迟了,缘分走了,一切补救行为均无济于事,雪儿清醒的认识了这一点,却无法说服自己真的放弃,真的轻松的忘记,迟疑片刻,她终于扬起马鞭,纵马而去。
  一瞬间的心境,段少阳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在今时今日,他与两名女子并肩赏景的时候,自己曾经深爱的、现在仍深深爱着自己的表妹擦身而过,也许是有缘无份,或又是命里注定,抗拒不了就欣然接受吧。
  缘分真是个古里古怪的东西,来去由他,完全不受你的掌控,想要的不来,不想走的却毫无征兆的跑掉了,真是可气可恨却有时的可爱,唉。
  它来了,你的笑,春天的蝴蝶兰,是秋天的叶衔翠,一半是清新,一半是诱惑,是初升的旭日,是中秋的月盘,淡淡的美,浓浓的醉,一旦看见,再也移不开视线;不知不觉间,它走了,你的笑,是利剑,是把刀,一半是讽刺,一半是要挟,是秋天的落叶,是冬日的冰窑,淡淡的情,浓浓的愁,一旦看见,只有苦笑着移开视线。
  雪儿这次是完全彻底的落魄了,任“千里驹”随意狂奔,她一次次的叮嘱自己要忘了表哥,忘了一切不愉快的人和事,想想秘笈,对,于是其每夜住店,便坐在房间看那本《摘脑神爪》,以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此快乐起来。
  书中的一字一句,在雪儿看来都是麻烦的很,依法练来,又是毫无感觉可言,于是便对其不思不考,只求背诵记忆,就这样雪儿整天稀里糊涂的背诵着,前进着,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是以心情渐好起来,“我就说嘛,《摘脑神爪》一定是神功,果然救了我的小命。”雪儿身在马上如是想着。
  瞬间,“千里驹”突然停住,一声长嘶,雪儿抬眼一看:静慈庵。心中暗道,我怎么撞进尼姑窝里来啦,唉,看来上天是有意要让我出家啊,反正我也看破红尘了,不如顺应天意,当个尼姑得了,于是,雪儿下马叫了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从内走出一个大尼姑,左手单掌托于胸前,“施主,有何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