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绣花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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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炽没想到乡姑能轻而易举地对付了自己的三招杀手铜,心里暗自吃惊,一介乡姑竟有如此才华,不知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乡姑开玩笑地说:“还没完呢,总要决出个胜负。我已接了你三招,算打了个平手。这样吧,我这里也有两联,你如果对上了。就算我输,如何?”
金炽怎甘心在一女子面前示弱:“请出招。”
乡姑吟道:“晶字三个日时将有日思无日日日日百年三万六千日。”
金炽对道:“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进一杯酒。”
大汉与和尚齐声赞道:“好!”
乡姑微微一笑,“雪径人踪灭——请猜猜一首七言唐诗中的一句名句的上半句,并用下联对上该句的下半句,请吧。”
金炽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怪对?那和尚与大汉也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乡姑道:“别着急,慢慢想,下车之前若还想不出,我可以公布谜底并对出下联,你如果不服,也罢了。若心服,就兑现你的诺言,答应我一个条件。”
金炽想: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但不知她会提出什么条件,万一耽误了与“黄鼠狼”见面,那怎么得了?不行,一定要对出下联!
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怎么想不出来。
那大汉与和尚也没了声音,靠着椅背睡着了,并像打擂台似地打起鼾来,此起彼伏,扰得人心烦意乱。
那乡姑显然也累了,闭目养神起来。
金炽自从上车以后,并未拿正眼瞧过乡姑。现在仔细一看那张脸,呀,原来如此漂亮:眉清目秀,鼻梁挺刮直,唇红齿白,面若桃花!
咦,这张脸似曾相识。在哪见过?想不起来!金炽睡不着,干脆去厕所解手。完事后又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抽烟。
列车正向北高速行驶,窗外一片漆黑,偶尔闪过点点灯光,却激不出他的灵感。
“雪径人踪灭,雪径人踪灭”……金炽反复吟哦推敲,忽听身后传来“扑哧”一声娇笑,扭头一看,是那乡姑。
只见那乡姑已脱去外套,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凸出一对坚挺的乳房,显得阿娜多姿,亭亭玉立。
突然,金炽的眼珠被她右胸前的梅花徽章勾住了,不由心里一跳:原来她是同党!
乡姑去厕所与他擦身而过时,低声说:“‘黄鼠狼’命你车一停站就下车!”说着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厕所,并从里面反锁上门。
金炽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大汉还在睡觉。金炽盯着大汉看了几眼,又盯着和尚看了几眼,猜想他俩谁是“黄鼠狼”。可是,直到列车停了站,他也没看出来。
车刚停下,那乡姑向金炽使了个眼色后,忽然提了旅行袋向车门走去。金炽只得紧跟着她下了车。她一下车就把手里的行李递给他,俩人一起出了车站。
这是个小县城,好像仍在湖北省境内。
夜已深了,喧闹了一天的小县城也累了,沉睡了。街上路灯昏黄,没有一个人影。
金炽被那乡姑七拐八弯地引进一家旅社,也没登记,就直接上了三楼。她摸出钥匙开了306 房间的门锁。
这是一个套间,好像被长期租用,房内生活必需品齐全,橱柜里还挂着衣服,不仅有女人的,还有男人的。
难道这乡姑是“黄鼠狼”的联络员?
金炽急于见到上峰,否则心里不踏实。可那乡姑打扮的进门以后也不说话,就进了卫生间,半天没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耐心等待。
“哗哗”的流水声搅得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走出一位“出水芙蓉”,披肩长发波浪似地披散着,身着款式新颖、质地华贵的半透明真丝睡衣,明眸含春,素手纤纤,拿着两个苹果,坐到了他的身旁。
“芙蓉为胜玉为肤,遍体凝脂润若酥!”她哪里还有一点乡姑的影子?
金炽被烫了似地一下弹开,“黄鼠狼”的女人他可不敢碰,他诚惶诚恐地说:“小姐,请问上峰何时召见?我有要事报告。”
“不急,不急。既来之,则安之嘛,”乡姑亲热地说,“坐下,不必拘礼。”
金炽坐到了她的对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乡姑笑道:“那副对联想出没有啊?”
金炽汗颜道:“在下愚钝,还请小姐赐教。”
乡姑揭开了谜底:“我出的上联‘雪径人踪灭’,谜面是唐朝柳宗元五言诗中的一句,谜底扣‘一行白路’,‘路’与‘鹭’谐音;而你应对的下联为‘雀飞入高空’。谜底扣‘鸟上青天’,‘白鹭’不是‘鸟’吗?我扣的一句七言唐诗的总谜底为‘一行白鹭上青天’!而我的‘一行白路’与你的‘马上青天’不恰巧是各占三个半字吗?”
金炽茅塞顿开,竟有如此绝对!真想不到眼前这一介女流竟有如此深厚的才学、造诣,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下服输,认罚!”
乡姑笑问:“真服?别是口服心不服吧?”
金炽说:“小姐的确是胜我一筹,岂有不服之理。”
乡姑说:“那你欠我一个条件哦。先去洗个澡,抓紧时间休息。”
金炽问:“我睡哪儿?”
乡姑笑着反问:“你想睡哪儿?”
金炽诚惶诚恐:“我睡沙发吧。”
乡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不是有这么大的双人床吗?”
金炽问:“那小姐您呢?”
乡姑指指双人床说:“我们一起睡吧。‘’金炽惊出一头汗:”这……在下不敢!“
乡姑奇怪地问:“你怕什么?怕我是军嫂呀?”说着还咯咯地笑起来。
金炽又不好说你是“黄鼠狼”的女人!只好幽上一默,说:“小姐您在我心中可是画中的仙女——看得碰不得呀!”
乡姑听了十分受用,激他道:“哼,我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我们的‘金钱豹’不敢做的事情!”
金炽想:随你怎么说,我可不上当!于是逃也似地进了卫生间,可是卫生间的门居然没有锁。
金炽放了一缸水,躺进温水中,感到通体舒畅。
没想到门被推开,那女人走了进来,温柔地说:“来,我帮你搓控背。”
金炽已无处可遁!
他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一清二楚。此刻仍无动于衷,任凭女人在他身上搓揉。
那神秘女郎也没有想到这男人有如此定力,挑逗地问:“我是不是长得很丑,提不起你的兴趣?”
“哪里话,小姐貌若天仙!”
“那你怕什么?是怕‘黄鼠狼’?”
金炽既不说怕,也不说不怕,没有做声。
“傻瓜!”神秘女郎叹了口气,“你还看不出,我是真心喜欢上你了吗?”
金炽已有些心动,但还是想先弄清她的身份,“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女郎说:“我姓黄,名妃,你就叫我妃妃吧。”
金炽身子一颤,脱口问:“你是总部二号长官黄飞虎的二小姐!黄……部长阁下也是您?”
“是呀!”黄妃娇笑道。
见金炽目瞪口呆的样子,黄妃叹了口气说:“唉,说起来,我还该叫你一声‘姐夫’呢!”
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很有意思!
原来她是黄护的妹妹,难怪一见到她就觉得似曾相识……“
二十、2号人物
黄护!这名字对于金炽来说,是刻骨铭心、爱恨交加。终生难忘的……
那年,他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逃出了劳改农场,摸索着来到云南的西南部中缅边境。又在一个晚上,他跳上一辆装油的卡车,把一桶油倒掉,自己钻进油桶里。
卡车通过边境,进入缅甸山区,刚行了一程,金炽便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有一伙儿说汉语的人吆喝着冲了下来,包围了卡车。
只听一个人吼道:“弟兄们,这可是好油,快往山上搬!”
金炽感到有两个人搬走了他所藏身的油桶,一个人骂道:“妈妈的,这个油桶好沉!”
另一个人说道:“八成有油耗子。”
往山上走了一段,那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一个人说:“我可抬不动了,这桶好沉!”
另一个人说:“打开瞧瞧!”
油桶盖被打开,金炽暴露了,原来那两个人是国民党残匪,两个人都穿着油污的军装,胡子拉碴的,斜背着卡宾枪。
那两人一见桶内藏着个人,一齐拉动了枪栓。
金炽一见忙喊:“老总,别打,我是逃过来的!”
“妈的,不是共产党的探子吧?”一个人问道。
“不是!”金炽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那就先委屈你了,带你去见我们师长,”一个人把他绑了,眼睛蒙上了布。
山路崎岖,走了约摸两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地方。
“解开他!”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蒙眼布被解了下来,金炽眼前一片昏花,好容易才看清,这是一间木板房,一张破桌子,几把椅子,中间有个铁炉子,铁炉上的蒸锅煮着狗头。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胖胖的军官,披着军呢大衣,满是尘土和油腻。军官约摸六十多岁,饱经风霜的样子,腰带上别着一支小手枪。
“你为什么逃到这儿?”军官问。
“没有别的出路。”他沮丧地说,接着把自己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你对共产党怎么看?”军官又问。
“我不想参加任何党派,我觉得共产党整人太凶。”
军官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又问:“你对国民党怎么看?”
金炽回答:“国民党腐败,贪官污吏太多,祸国殃民!”
军官咆哮道:“你他妈的敢骂国民党,太狂妄!”
“老总,我说的是实话呀!”金炽强辩着。
“什么老总!这是我们师长、师座!”旁边一个士兵纠正他。
“对,师座,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作家,我要写出像《红楼梦》那样的作品!”金炽眼睛里闪出光辉。
“书呆子!”军官骂道。
“有什么呆的,这是人家的理想嘛!”金炽小声嘟哝着。
“你还想回去吗?”
“师座,你们千万别送我回去,回去我可就没命了!”金炽大叫着,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军官。
军官沉思了片刻:“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金炽被带进另外一间木板房,有人端来一个竹盘,里面有两个黑馒头和一个鱼罐头。金炽早已饿得发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夜里,金炽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双手托在脑后,心烦意乱。这一定是国民党军队残部的驻地,就是当年被解放军打散的国民党残匪,都说他们逃到了缅甸,想不到我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屋外,哨兵沉重的脚步声更使他难以入睡。
黎明时分,金炽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有个女人娇滴滴地问:“就是这个男人吗?”
那个军官的声音:“就是他,你看他够格吗?”
那女人看了看金炽,又出去了。
金炽起床后被带到昨日见军官的那个屋子,女人和军官正坐在那里。直到这时金炽才看清那女人的面目,她穿着一身合适的美式军服,腰间佩戴着一支勃郎宁手枪,脚穿一双高跟鞋,斜戴着船形军帽,一大卷乌黑的头发溜下来。她面容娇好,皮肤像玉雕一般光滑,细细的高鼻梁,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却放出凶悍的光芒。
金炽想不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么一个花朵般的女人,这与周围的烟草味、汗味和臭气极不协调。
那女人问了他一些情况,满意地点点头。
金炽跟着那女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吉普车车身上明显地印着国民党党徽和PP两个字母。
吉普车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了有两个多小时,才在密林深处停下。绿荫中现出一排白房子,豪华得像一座乡间别墅。
金炽被带进一个温暖的充溢着香气的房间,屋里陈设豪华,铺着花色地毯,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墙角摆着驼色沙发,乳白色的矮柜上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