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





的感觉,好想已经可以牵着他的手直到白首。

黑夜地诡秘和冷情,加上倾晨的歌声。居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温暖气氛。叶冷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闭着的眼睛也将自己的情绪都关进心里,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再去战场、再去面对任何与李治和战争有关的事情,实际上他是个懒人,喜欢闲云野鹤,却是不愿去做那英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吧,是责任,倾晨心理有负担,他要她,自然有责任为自己的女人分担这一切,就算她现在要上到山,他也还是一样会跟随,爱情让人盲目的可怕。

回想幼时起,他就注定是这样一个平庸的没有野心地男人吧,消极……

听着她的声音吟唱着低柔的歌曲,看着她沉醉柔弱的表情,他真的觉得好爱她,双臂环紧了甚至能抱她两圈儿,俏皮可爱却又柔弱,喜欢依赖别人但又总是执拗地偏激。有很多很多缺点,做很多让他生气受苦的事,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上了,爱情是多么奇怪又可怕的事情啊……

抱的更紧些,心里暖的像六月艳阳天……

(188)总难两全

午夜时分,马车停了下来,倾晨早已在叶冷风怀里睡着,他轻轻打横将她抱起,下了马车呼吸夜晚山林沁凉的空气。

给了车夫一些小费,车夫便就靠着马车门板睡下了。叶冷风看了眼前面的一排小木屋,很熟路的朝着中间的一间走了进去。以脚轻轻踢门,却是从身后传来说话声,“我还道是谁这么晚来敲我的门。怎么?你夫人中毒了?”

叶冷风扭过头看了看隐在一棵树后的人影儿,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倾晨,“她睡着了,没有中毒。”

“哦,是吗?”一听叶冷风轻声说自己怀里的女人是睡着了,黑影儿突然很大声的回问。

叶冷风皱眉苦笑,看了看怀里动了动有醒来预兆的倾晨,瞪向黑影儿叶冷风感到很无力,“真是一点没变。”

“这一回没说狗改不了吃屎啊。”黑影儿语气似乎带着点庆幸,“大半夜跑来打扰我。吓的我洒了毒在门口,躲到树后埋伏,你居然还好意思来埋怨我。”

叶冷风笑了笑,“这一回下的什么毒?”

黑影儿从树后走出来,月光照到他地脸颊,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长而杂乱,单看脸像个野人一般。只是眉目倒长的很正,偏眼底的黑眼圈儿让他看起来像长时间遭受虐待不让睡觉。

男子推开门引着叶冷风进屋,叶冷风怀里的倾晨已经微微醒过来,她慵懒的靠着叶冷风的胸膛不愿睁眼,耳朵听着声音,也懒得去看个究竟。

“有床没?”叶冷风进屋率先问道。

“我的床你敢让她睡吗?”男子坐在一边从桌上地一堆小瓶中拿过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药碗扔给叶冷风。“解药。”

叶冷风塞了一颗自己吃掉,又塞了一颗送进倾晨的嘴里,倾晨也不问是什么,迷迷糊糊的就咽掉了。叶冷风抿起嘴唇,爱人间的一些细节都显示着她对他的信任,这让他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男子看着他的样子叹气般地嗤笑一声,转身从后门拖出一张长椅,随即用一块好似脏的不能再脏的抹布擦了擦长椅,朝着叶冷风点了点头。

叶冷风走过去。将倾晨放在了长椅上,随即将外袍脱下来叠了叠垫在她脑下,看着倾晨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才转脸朝男子笑笑。叶冷风知道,既然他让自己将倾晨放在长椅上,那这个地方定只有这长椅是倾晨睡下后不会中毒的位置了。

“深蓝,我来是想跟你求一种药。”叶冷风开门见山也不多做寒暄。

深蓝想了想,“困死了,先睡吧,明早再说。”说罢指了指倾晨躺着的长椅边的另一张小床。“睡那儿吧。”然后又塞给叶冷风一颗解药。

叶冷风点了点头吞下药丸便走到了小床边,叫深蓝的男子打了个哈欠,出了小屋另寻睡觉的地方去了。

夜晚无梦,很快就过去了。

当倾晨睁开眼睛时,看见地就是前边一张摆满各色各样瓶瓶罐罐的小桌。爬起来扭了扭脖子转而望见叶冷风站在窗前,倾晨笑了笑,他肯定是在等她起床呢。=君 子 堂 首 发=

跳下床跺了跺脚扭了扭腰,她才走到叶冷风身后,语调欢快的道:“早上好。”

叶冷风扭过头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啊。你眼底怎么绿了?”倾晨大惊。拉住他瞪着他眼下惊慌失措。

“没事,来了这地方。眼底发绿不算什么。”叶冷风摸了摸自己下眼皮,拉着她的手便走了出去。倾晨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什么鬼地方?

“早。”院子里深蓝正坐在一块儿石墩上自斟自饮,看似不亦乐乎。

倾晨打量了下那个脏乱的大胡子,扭头问:“你朋友?”

“恩,叫深蓝。”叶冷风介绍。

倾晨坐在石墩对面望着深蓝,见到深蓝的笑容后,礼貌的开口打招呼:“你好,深蓝,名字真好听。”

深蓝哈哈大笑,“恩恩,你好啊。”

倾晨眼睛看了看深蓝喝着的茶,觉得有点渴。深蓝似乎发现了她在想什么。“我这茶你可喝不了,会死地哦。”

倾晨吓一跳,以为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坐在身侧的叶冷风就率先道:“他是个老毒物。”

“啊。”倾晨惊呼一声,哇,她一直对这种会用毒的人存在某种敬畏。生化狂人耶。

“深蓝,有没有那种让人失去记忆,却不会丧失生活技能的毒药?要对身体没有伤害的。”叶冷风仍旧是开门见山。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要这种药?”深蓝叹了口气,“有,自然有。哪有什么药是我做不出地。”

倾晨听罢眼睛立即睁大,叶冷风是想……

“给我一粒。”叶冷风毫不客气。

深蓝想了想,“这种药……记忆和过去有时就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最重要的财富,甚至是除了生命以外唯一可称得上有价值的东西……有的人失去记忆就还不如撕掉算了。”

叶冷风扭头看了看倾晨,“但总没有生命更重要吧。失去记忆了,他就忘记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忘记地到底是什么,哪里还会记得那是重要的。”

倾晨垂眸陷入沉思。

“这药也不是什么贵重地,材料也不那么难找,不过服用后身体会虚弱一阵子,好好调养还是能恢复地。”深蓝站起身走回屋子,随后便见他在长排小木屋间窜来窜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叶冷风呢喃道:“他的药太多了。经常忘记放在哪里。”

倾晨低着头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叶冷风望着她地侧脸,板着脸没有多说什么,如果非要从战场将运拉出来,语气让他背负着那种痛苦过一辈子,不如让他都忘记。

“如果我死了,你会愿意吃这种药吗?”倾晨突然扭头问。

叶冷风看着她。嘴唇抿成一跳直线,许久才开口,“不会。”倾晨默然了,如果是她,她也不会。她宁可一辈子不快乐,也不愿意忘记叶冷风、更不愿忘记曾经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即使是吵架与痛苦的经历,只要是与他有关地,对她来说都同样重要!实际上,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那段记忆。

叶冷风拉住她的手。“只是以备后患,不一定用上,我们走一步看一步。暂时还不到抉择的时候,所以不要太难为自己。”

倾晨点了点头,茫然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两全的事情。

拿到药丸后,叶冷风装了起来,倾晨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心情又沉重了起来,叶冷风只有在心里叹气,真是个多情地丫头。他快要吃醋了。

深蓝望着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多呆一天,我就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粒解毒丸。”

“谁让你这院子里到处都是毒的。”叶冷风笑了笑。拉着倾晨也站起身。

“行了,我现在自己一个人呆的习惯了,多出来两位真是烦,快走吧快走吧。”深蓝拍了拍手,随即朝着院子外面的马车一指,示意他们离开。

叶冷风也不因为他的逐客令恼火。反而是笑了笑。与深蓝眼神交流后轻轻说了句谢谢,保重。

深蓝点了点头便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不习惯分别的场面。

再次上路,叶冷风和倾晨地心情似乎都不太一样了。拿到药丸,他们好像离运更近一步,困难突然摆在面前,他们迫不得已去直面这些困难和抉择。为难,而且烦躁。

倾晨真的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一想到那颗丹药,一想到要让运忘掉过往的一切,她就觉得心痛。

那样一个人,骄傲、雄心壮志、霸道、狂妄却又深情……如果他忘记了一切,他还是他吗?失去了自我,他的快乐会不会变了味道?也许忘记一切他会变得轻松,但作为了解一切的人,她看着他的变化与失忆,回想起他曾经的八面威风与黄爽,她会不会无法忍耐的心酸痛苦?

世间万物,没有两全!

(189)他比我更疼你

她觉得自己如果做了这样的事情,真的会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可是若不救运,她更会痛苦一生。只能期盼在他失忆后,能看见他常常笑,如此才能减轻她的罪恶感吧。

叶冷风看着她的样子,想要开口去安慰,但心底总有些不甘心,再开明的男人,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人如此为其他男人担心吧,他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足够了,这丫头却总是自私的想着她自己的心事,他觉得她已经快忽略他了。叹口气,他不愿意像个孩子一样别扭,但还是闭上了眼睛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出

也许是叶冷风平时表现的太过宽厚,倾晨完全没想过叶冷风会在乎这个,她坐在马车里,独自想着心事,很多很多……

在北方大漠,战争连连发生,大多数可以搬家的,都已经搬走了,连同驱车的车夫也不愿意再送他们深入战场。叶冷风给了车夫一些钱,让他回去,随后在驿站买了两匹马,带着倾晨继续前行。

战乱中。没有人提供确切的消息,找起来真的太难了。叶冷风只得通过飞鸽传书等形式与自己的兄弟联系,多方面地收集信息去寻找运的踪迹。他们流动作战,寻找起来就更加困难。

两人在战场上绕了好远,几次与军队擦肩而过,幸亏他们只有两个人,要藏身并不难。遗憾的是虽然遇到过突厥的军队,却始终没能遇到运。突厥军队的败相越来越明显。西域的很多高层军将不出征的很多都逃离躲避起来。如此一来,实际上突厥的命运已经基本定型,只有那些执着地元帅和将军还在坚持。

这一天傍晚,叶冷风突然收到一只信鸽,随即他的脸色难看起来。在倾晨询问的目光下,他将短信递给了倾晨。

倾晨看着短信上不多的字,心里微颤。她扭过头看着叶冷风有些古怪的神色。虽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她却也不至于迟钝道如此不通事理。轻轻抱住叶冷风,她没有说什么,却也以此来表示了自己的感情。

叶冷风看着她,无奈地叹口气,这个丫头……

“我们只去救运,其他任何事、任何人都与我们无关了。救过运,我们就远走,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浪迹天涯,做一对云游四海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倾晨轻轻的低喃,语气里的温柔让爱她的人听罢心里暖暖的。叶冷风抚摸着她的发顶,“我们连夜出发吧,很快就会见到运了。”

“什么?”倾晨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快见到了呢?毕竟找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抓到运军队的小尾巴。

叶冷风拉过她地手,望着这一片大漠,感觉一切都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紧张的担心什么。还是因为期待结束一切恢复自由而激动……

如果他都得到了李治亲征的消息,运怎么可能不知道。任何人在战争陷入败局的时候都会选择冒险的最后冲击一次胜利,擒贼先擒王,运一定会去寻找李治的主力军吧。能擒住李治,已经成为扭转败局的唯一机会了。运不可能错过。所以……只要找到李治,就自然能找到运。李治的军队总比运的游击队好找一些,那么大地目标……

连日奔波,很累,但倾晨仍然很有精神,那一天迫在眉睫。倾晨觉得有些亢奋。畏惧和期盼还有担心一同刺激的她无法平静。即使靠着叶冷风,仍觉得无比担忧。

最先看到的是李治的军队。倾晨随即便明白了叶冷风的意图,聪明地选择,的确很快就会见到运了。

虽然要潜入军队很难,但对叶冷风来说,若只是跟随在军队附近不被发现,却也容易。他带着倾晨追着李治的行军队伍等待着运自投罗网。倾晨常常在驻扎某处休息时遥望着李治的军队。

叶冷风可以容忍她担心运,却绝无法看着她如此惦念李治。李治和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倾晨和李治以夫妻身份共同生活的时间甚至比他与她一起地时间还久,不管她当时地心情如何,那种关系却是名副其实的。

黄昏里,倾晨又遥望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