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后
贴在自己面颊上,双眸深深的望着她,口中呢喃:“我保护你……”“不……”倾晨摇头,“你想保护我、给我最好的,却从不曾知道,我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很简单,爱我的人,我爱地人,还有一个家庭……”她有些笑不出来,“虽然,我知道很多残忍的事情可能都是你做的,但我仍觉得,你爱我才这样做,你是个男人,强势的男人,为了这个江山,为了这个庞大的后宫,有些事情,你必须做。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宝宝?”她笑容凄美,仿佛一瞬间就要消失般。
李治脸色瞬间改变,他瞪着倾晨,“你说什么?”
“我看了孩子脖子上的血痕,那几条指印……”倾晨摇头,她最熟悉地一双手,曾经温柔地爱抚她的那双手……
李治怒道:“你说我掐死了自己地孩子?媚娘,就因为这样认为,所以你才觉得不愿意活下来?”他用力的摇晃倾晨,“媚娘,武姐姐,你别傻了,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这是你的妄想!做父亲的,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孩子?我的血肉啊,那样可爱的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倾晨望着李治,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王皇后离开后,正巧你到了,你想利用孩子,打垮那个女人,打垮那个女人身后的所有靠山。杀死公主,这样的一个罪,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替她求情的……你想这样废掉皇后,然后立我为后……”倾晨看着李治恼火的要开口,忙争着道:“你想用皇后这个位置留住我,让我被权利掠住,随即死心,对外界失掉兴趣,这样才能安心呆在皇宫,与你白头。更何况,孩子的死去,会使我变得脆弱,这样的时刻,你在我身边,最容易征服我的心……一个孩子,你多的就是孩子,更何况一个女孩儿,你觉得,我们随时都可以生……是吗?”
(165)永世诀别
李治摇头,他的表情和眼神,像完全不认识倾晨般,他震惊的无以复加,“你怎么会这样想?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为了某个目的,不择手段的禽兽吗?”
倾晨摇头,她笑了笑,“不,你不是禽兽,我从来都不曾这样觉得。”她用拇指磨蹭着李治的面颊,“在这个皇宫里成长,你太缺少安全感和爱,无论是从母亲那里,还是父亲那里,甚至是妻子……都没能给你应得的真诚和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你渴望一个家庭,不必勾心斗角,温暖而幸福的家。为了这个家,你付出了很多很多,你对我太好了……”
李治皱起眉,眼神越来越慌乱,她是想放弃了吗?放弃他?
“你选择了我,义无反顾的爱我,可是……是我对不起你,我心里有别人,居然还背叛你……你心里痛,却还是愿意原谅我。在爱面前,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多了,你本该拥有一份爱,你有权利拥有,可是……我没办法给你,这种感觉让我难过的要死,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李治,就是你。”眼泪糊了眼睛,她看不清李治的眼神。
“过去了,我们以后会幸福的。”李治抱着她,“孩子真的不是我,请你不要乱想,你的想法……太可怕了。”
“不,你听我说完。”她抓着李治的衣衫,声音已经越来越虚弱,却执意继续道:“你压下萧淑妃的气焰、用厌胜事件陷害王皇后。除了你,没有人能做这些事。”
李治沉默了,望着倾晨,他突然开口:“这些事,是我做的,可是你不能因此将所有事情都摊在我身上……”
倾晨点头,“李治,在感业寺遇到我以后。你怎么可能仍觉得爱我……”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温柔待我却不求汇报地人。只有你,在对我好的时候,是真诚的。”李治抚顺她的发,语气中显示他的动容。
“可是,我并不是武媚。不是你要爱的那人,不是在皇宫里与你一起背着先帝偷情的女人,更不是你要立为皇后的女人。我只是一个孤魂,幸……或者不幸地得到了这具身体,我叫冉倾晨,我不是失忆了,之所以不认识你,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见过你。”她脸上带着绝望。不管,孩子是不是他掐死的,她都不想再骗他了,更不想再在这皇宫里过这样的日子。
“别胡说!”李治诧异过后,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没有胡说,我到底怎样,你该最清楚。我不懂皇宫里的应酬和礼数,不懂如何跟人勾心斗角,不懂不能直呼你的名讳……最初,我甚至不知道那感业寺竟是关先皇遗孀女眷的地方……”她笑了笑。“我不认识你,不知道先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漏洞百出地……如果不是因为你爱我,我大概已经被你杀了好多次了。”
李治沉默下来。他瞠目瞪着倾晨,回忆曾经的一幕幕,用理智的眼光去回忆,心里越来越乱。
“你爱我,所以潜意识里接受了我。”倾晨笑了笑,“李治。我要走了。我不想骗你。这些话,我要告诉你。你对我太好太好。至少这一刻,我希望自己真如你说的那样,真诚……”
李治霍地站起身,他摇着头瞪着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般,又坐回床边,一把揪住倾晨双臂,“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抛下我!”
“何必呢,一个骗了你这么久的女人,一个根本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的女人……”倾晨冷笑,闭上了眼睛。
李治晃着她,“不管你是谁,我爱的,就是这个你,眼前的这个你。别扔下我……不管你是武媚,还是冉倾晨,姐姐……”他一把抱住倾晨,“求你别扔下我,我们一起携手,一起创造幸福。”
“如果我死了,要善待弘儿啊,那是你地孩子,你的血肉,不要再任性了……”倾晨将头靠在李治肩膀,好累啊,他的肩膀,好舒服……
“别睡……别睡……冉倾晨,你是冉倾晨?不管你是谁,不要丢下我。”李治推开倾晨,用力的摇晃,却只摇的倾晨晃动,她已经睡着了……
李治咬紧了唇,他抱着倾晨,伸手按着她的背,用浑身的细胞感受她的温度,扭开头不愿让眼泪落在她身上,没有人能看见他真实流露的脆弱,可是……轻咬她的肩头……
他在心里呐喊,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
求你,别走……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那个男人才会为了爱你而难过,也不是只有那个男人才是非你不可……
不要抛弃我……
李治地立后大典上,武媚没有到,虽然她仍躺在病床上,但李治执意在这一天执行立后仪式。
而在同一时间,照看在倾晨身边的太医,在给倾晨号脉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吓的浑身发抖,他明白,倾晨的死,极有可能意味着他也活不了。
永智看见太医的模样,猛地扑到床前,她颤巍巍地将手指探在倾晨鼻息下,冰冷的感觉让她啊的一声尖叫,随即跌在床边,呜呜哭泣起来。
生命有时很坚强,那是因为人的意志坚强,有人说这是唯心观点,但在医学上,却有不少这样的奇迹,一个人因为天性乐观,而战胜了看似无法战胜的病魔。而另一方面,又有这样地故事,因为悲观,可以治好地病,也变成绝症。
倾晨在心里,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打击和对这皇宫地绝望,让她没有了再在这里生存活下去的欲望。死亡,来的并不难。
李治得到消息跑回来时,得到的是皇后的死讯,他茫然的站在倾晨窗前,望着安详的躺在床上好像只是在沉睡的女人,像个没有感觉的木头人,愣愣的站着,木讷的站着。
死亡,仿如一道横天霹雳,让他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而在倾晨的梦里,一切都是恍惚的,没有死亡的痛苦,也没有看见阴曹地府。在朦胧的状态里,她度过了不知多久,好似被悬在半空飘飘浮浮。
当再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帐篷顶,粗糙而且被风吹的噗噗作响,肩头传来刺痛,真切的痛感,宣告着她没有死。
可是……这是哪里?
卷四 野战‘皇后’ (166)他还记得我
当再睁开眼睛,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帐篷顶,粗糙而且被风吹的噗噗作响,肩头传来刺痛,真切的痛感,宣告着她没有死。
可是……这是哪里?
轻轻的用手抚摸被子,指肚下是粗糙的触感,呼吸间带着一种奇特的冰冷味道,整个帐篷内都充斥着中药和沙土的味道。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儿?
努力的回忆,她想起的是李治的怒吼和悲鸣、眼前是李治悲痛的面颊……她记得,李治排除万难封了她为皇后,只是她的病却越来越重,她觉得她应该是已经死亡了的。动了动身子,感到肩头的疼痛是来自外伤的,这是怎么回事?在皇宫中,谁敢碰她?怎么可能有外伤?!
喉口干涩,她努力的发出声音,出口的却是嘶哑难听的低吟,她住了嘴,心里变得更加慌乱无措。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无比的怪异,所有让她模糊的因素都更让她害怕甚至超过死亡。
门外似乎有人听到了她刚刚发出的声音,一阵声后,脚步声响起,啪
的一声帘帐被人掀开,倾晨蜜蜂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突厥兵将衣服的男人。心底更加震愕,曾经在阿史那都督的府邸里,她见过这样穿着的人。可是……怎么可能?突厥?西域?
那人走到倾晨身边,伸手探了下倾晨的额头,随即走到桌边端来一杯水,用干净的布沾水后湿润了她的唇。倾晨舔着嘴唇努力吸取水份。干涩地眼睛慢慢睁开。
“叶教头醒了。肩膀感觉如何?会觉得冷吗?”那人开口问道,似乎是个大夫。
倾晨皱起眉,叶教头……叶教头……这个称呼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见过。脑子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模糊,努力的想竟也毫无所获。倾晨只得先回话道:“不太冷……”
“那就是退热了,这是好事。叶教头也不必心急,前方战场上,你之前带的兵已经转让耶青河将军带着了,你就好好养伤。”大夫语调微凉。礼貌而冷淡。从这一点上,倾晨可以断定,这位叶教头身份虽然不低,但却也绝不高,不然大夫不可能这样冷淡疏远。
掀开倾晨肩头已被扯开的衣衫,他查看了下倾晨的伤口,点头道:“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叶教头可以喊我,我一般就在附近。伤口是早上上的药,中午时我再给叶教头换药,暂时还不能吃饭,中午时我会交代着做些米粥给叶教头。先休息下吧,这样才能快些养好病。”大夫给倾晨掖好被子,又用湿布为倾晨擦了擦嘴唇。倾晨微笑着说了句谢谢,倒让那大夫有些愕然了。
倾晨想,看样子这个叶教头又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可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地身体。的确还是个女人,怎么倒让女人当起教头来了?
看来她是又穿越了,还在大唐吗?还能见到叶冷风吗?这一次又是穿越成了谁?这些是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而要得到解答,她必须尽快养好病。
躺在床上的日子是枯燥的,但是仍充满了希望,她离开了那个巨大的牢笼,离开了皇宫,虽然对李治有些担心,更害怕因为自己的死。扭转了武媚地人生,会改变历史,但是她还是有些喜悦。长久以来,在那个皇宫中,她真的被困的疲倦而没有激情了。
一周的养病生活让倾晨知道了很多事情。自己现在是军队的教头,曾统领几千人作战。在和平时期,也是几千人的武术教师,她曾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也没觉得有多强壮。她想,穿越成武媚。她毁了一代女皇。现在穿越成女教头,大概又要毁掉一个武术高手了。在现代尽情叱诧的人。到了古代,反而一无是处。
肩头的伤口虽然很重,但好在大夫地草药也很好用,而且这具身体看样子果然很棒,恢复能力很厉害。逐渐的,她可以下床,可以走出帐篷了。
这是一个军队的驻扎营,士兵们忙忙碌碌,不停的出征和返回,看样子战场离这里并不远,她时常能听到厮杀声……有时甚至可以闻到很浓很浓的血腥味。
这位大夫估计是个习惯军旅生活的军医,每一次有伤病被带回来,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诊断,让倾晨对蒙古大夫这个词有些改观。
日子平静而枯燥,军医不爱说话,倾晨也不敢多说,两人一起时,常常都是安静的。而她的这座帐篷,除了军医,就再也没有别人会来了。
直到有一个,这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倾晨看来,他甚至是天外来客。
倾晨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他走近,然后面色淡然地坐在她床边,朝她微微扯唇算是微笑。这个笑容,让倾晨如遭雷击。她终于想起来,叶教头是谁了。
在阿史那都督府,与运一同出去逛街,在府门口,遇到一位英气十足的女教头,她叫叶和珍,长着与她在现代时一模一样的脸……她穿越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里?现在,是穿对了吗?穿到了一具和自己曾经的身体长相相同地身体里面?这样的话,那位叶和珍教头是在这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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