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倒转






  “那你刚刚又说走?” 

  “不。我决定,”段天一脸坚决,充满自信的说出方案,“拐你走。” 

  段地赞同地点头,“嗯,这个报仇的方法不错。不过孔文规定今晚八点就要回家,你只可以拐我……”他举起手,看看表,“……大概二十分钟吧。” 

  “不。”段天邪恶地笑起来,“我要让孔文后悔他说的每一个字。” 

  *** 

  叮咚。 

  “我爱流光,我爱流光!我爱流光,我爱流光!……”用段天高昂激烈的歌声制作的门铃音乐响遍全屋。 

  流光打开门,看见了他的小老虎。 

  “八点过十分。”流光回头,扫了一眼墙上的大钟,“不是说了要你八点回来吗?” 

  “嘿嘿,我本来可以八点回来的,可是他不配合,我要一路拽,一路拽……” 

  “他?” 

  段天让开一点,身后一个可爱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出隐约的轮廓。 

  “你哥?” 

  “是,我哥他那个该死的孔文居然敢说……” 

  “惨了,八点过了,孔文一定在等门。”段地插嘴。 

  “哥,你先让我和流光解释一下。流光宝贝,经过是这样的,孔文他对我哥说我的坏话……” 

  嘀嘀嘀…… 

  不知从哪冒出手机铃声。 

  段地猛然打个哆嗦,一脸惊恐,“惨了,惨了,一定是孔文。他发现我犯了门禁。” 

  “哥,你有点出息行不行?”段天翻个大白眼,从段地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熟练地按了关机,顺便把段地拖进屋里,“你给我坐好。我先和我家流光解释一下。” 

  “可是,孔文他一定会罚我。我居然八点还不回家……” 

  “闭嘴!”段天对段地恶狠狠吼了一句,转过头看见流光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脸色立即变得一百二十分温柔,“我也不想带一个灯泡回来,但他怎么说也是我哥。孔文那家伙最近欺负他。” 

  流光上下打量他,缓缓把双手环在胸前,“孔文曾经试过有哪一天不欺负他吗?” 

  “可是……那个……孔文他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你把他拐回来,”流光瞥一眼在沙发上局促不安坐着的段地,“孔文一定不会罢休。” 

  “别怕孔文。如果他来,我会保护你们两个。”段天挺起胸膛。 

  “你保护我?”流光挑挑眉,又露出最能让段天晕头转向的俊美笑容。“到底谁保护谁?”他拎住段天的领子,把他强硬地拉过来,压低的声音充满诱人的磁性,“你说。”另一只手已经滑入衬衣里,在其中一个小突起上暧昧地扫过,然后轻轻一捏。 

  “嗯……”段天双膝几乎软了下来,努力用双手按在流光肩上支撑身体,喘息着小声说,“流光,我哥在呢。他……” 

  “我想我还是回家比较好。”身边忽然冒出一张胆怯的脸。 

  段天几乎跳起来,“哥!你干嘛忽然冒出来?” 

  “孔文会生气的,他一定以为我离家出走。”跟孔文相处得太久了,一旦他不在身边,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就是要他生气。” 

  “他生气就会罚我。” 

  “你藏在我这里,他罚不到你。” 

  “这样我们俩就见不到面啦。” 

  “就是要你们俩见不到面。” 

  “这样孔文会难过。” 

  “就是要孔文难过,这是惩罚他口不择言,说我坏话。惩罚,你懂不懂?” 

  “可是……”段地搓着手,哭丧着脸,“这样我也会难过……” 

  “你争气点好不好?”段天切齿。 

  “喂。” 

  “闭嘴!”段天拿出弟弟的气势,转头怒吼一句,忽然发现跳进眼帘的居然是另一张正非常不爽的脸,“啊啊……流光,我不是……我不是……” 

  流光冷冷地问,“你叫我闭嘴?” 

  “不不不!我以为你是我哥。” 

  “我还是回家比较好。”段地在旁边小声说。 

  “你闭嘴!”段天大掌一挥,把他打回沙发。 

  下一刻,领口又被人拽住了,流光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危险又亲昵的声音钻进耳膜,“小老虎,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哦?” 

  “流光,你的声音越来越好听了。”段天脸上笑得好像开了一朵花。 

  “刚刚是你叫我闭嘴吗?” 

  “我们可以在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吗?” 

  “可以。”流光难得展现一下他的宽容,放下段天的领子,又把双手环起来,斯条慢理地问,“我们谈谈快发生的惨案,怎样?” 

  “什么惨案?” 

  “例如,孔文杀上门,怒气腾腾把你剥光了殴打一顿倒吊起来,然后把你哥抓回去绑在床上惩罚个三天三夜的惨案。” 

  段地脸色发白,从沙发上哆嗦着站起来,摆着手分辨,“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段天拐我来这里的。” 

  “什么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对孔文不爽,那你在酒吧哭个什么劲?你给我闭嘴!”段天中气十足地转头吼他,回过头来温柔地凝视心上人,“你不会让这种惨案发生吧?” 

  “嗯,”流光考虑了一下,“我会设法阻止孔文把你剥光那一段情节发生。” 

  段天追问,“那其他情节呢?” 

  “嗯,”流光又考虑了一下,“他把你倒吊起来后,我可以酌情利用一下现场。你也知道,倒吊这个姿势用起来其实不错,不过我平时懒得布置。绑绳子很麻烦。” 

  段天一脸失望,“你是在开玩笑吧?” 

  “谁和你开玩笑?谁要你不问过我就把你哥带回来?”流光沉下脸。 

  “哥!你给我回来!”段天扑过去,把刚刚碰到门把的段地抓回来,扔回沙发,赶紧又跑过来继续和流光沟通,“流光,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让你吃惊的。” 

  “我一点也不吃惊。”流光冷冷地说,“我早知道你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可是孔文欺负我哥。” 

  “孔文和你哥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孔文他也欺负我,他说我不是男人……”段天不得不难堪地把症结说出来。 

  装可怜,装可怜。 

  既然老哥每次装可怜都能成功,那么我偶尔装一次,老天也该赏个脸,让我成功一次吧? 

  “你在装可怜?”流光瞥他一眼。 

  “没有!” 

  “还对我大小声?” 

  段天立即放小声量,“没有。”他看着流光难看的脸色,困惑不已地挠头,只好虚心请教,“宝贝啊,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你为了什么事情生气?你要我怎么做?拜托你直接点告诉我吧,我猜不到啊。” 

  流光肚子里笑得几乎抽筋,脸上却还是阴阴沉沉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要你怎么做?我说了你就会照做吗?” 

  “当然。”段天对梦中情人的热情永不减退。 

  “那我要你三个月不许上我的床。” 

  段天脸色大变,“啊?那绝对不行。” 

  “哦,当面撒谎。”流光声音越平静,暗里的波涛更汹涌。 

  “别生气,宝贝别生气。你换个要求,我一定,绝对,肯定照做。”段天怜惜地靠过去,被流光一掌推开。 

  流光沉默片刻,估计给段天的心理压力已经够大了,才开口说话,“好,再给你一个机会。” 

  “好!好!我一定珍惜机会!”段天举起二指发誓。 

  “等一下,”流光停了一下,“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等一下?为什么要等一下?” 

  “因为等一下,就会有人来了。” 

  “有人,谁?” 

  叮咚! 

  “我爱流光,我爱流光!我爱流光,我爱流光!……” 

  门铃又响了。 

  段地再次从沙发上跳起来,“是孔文,一定是孔文!”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高兴得放光,向房门扑过去,“孔文,我在这里!” 

  段天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拎回来。 

  “你想死啊?去开门?”段天面目狰狞地为段地描绘开门后的下场,“孔文会一把勒住你的脖子,把你衣服剥光,打得你屁股红肿,接着把你绑起来,倒吊在屋梁上,然后拿棍子打断你的腿,之后再……” 

  “你不用再说了,你哥已经快被你勒晕了。” 

  “哦。”段天松开段地的后领,拍拍段地因为缺氧而憋红的脸,抬头看他的宝贝,“流光别怕,虽然孔文很凶,不过只要我们同心协力……” 

  “你们两个,都给到二楼去。” 

  “呃?” 

  流光挑挑漂亮的眉,“不听我话?” 

  “听!听!”段天抱起软绵绵的段地就往楼上跑,到了二楼,从走廊探头出来叮嘱,“孔文要是对你动手,你就大声呼救。” 

  流光向上看去,好笑地问,“我呼救,你出来和他对打?” 

  “不是,我出来把我哥还给他。”对上孔文这个凶神,段天一般持谨慎态度。 

  叮咚! 

  “我爱流光,我爱流光!我爱流光,我爱流光!……” 

  门铃唱得更欢了。 

  流光走过去,拉开门。 

  “我以为你会砸门。” 

  “本来是要的。”孔文耸肩,“不过考虑到你会在屋里,我就耐心地多等了一会。段地呢?叫他出来,跟我回家。”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他还能去哪?” 

  流光一想,笑道,“也对。”侧身让路,“进来坐,他们都在楼上。” 

  段天和段地贴在门上,监听外面的动静。 

  “怎么样?” 

  “没声音。” 

  “不可能,孔文不可能会那么平静。”段地紧张地猜测,“会不会你那个流光一开门,就被孔文一拳轰到门面,直接晕了?” 

  段天狠狠瞪他哥一眼,“我的流光才不会那么没水平。他一定在优雅地教育你那个该死的孔文,要他以后对我客气点。哼,敢说我不是男人?” 

  “孔文才不会随便被无名小卒教育。” 

  “我的流光才不是无名小卒。”段天恶声恶气地说。 

  “流光那种身材,孔文一拳就能撩倒。” 

  “你说什么?”要不是想到楼下局势紧张,段天早就吼起来了,压着声音低叫,“我家流光身材一流,呸,我干嘛要和你说流光的身材?我警告你,虽然我可怜你把你带回来,当时如果你敢当我们的灯泡,别怪我断绝兄弟爱。” 

  “亏我从小把你拉扯大,屎一把,尿一把……” 

  “闭嘴!你比树熊还懒,孔文煮饭给我吃的次数都比你多。” 

  “那是孔文专门煮给我吃的,你只是沾光。没有我你能吃到孔文煮的菜?” 

  段天不屑地哼了一声,“只有孔文那么笨,会看上你。不过也好,我一直担心你以后没有人养沦落街头会连累我,现在累赘属于别人了。” 

  “你……你……”段地涨红了脸,“你骂孔文?” 

  “我就骂他,怎样?”段地梗着脖子,“你别和我说你家孔文是完美的。完美你怎么会跟我离家出走?” 

  说起辩论,段地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段天的。 

  段地急红了眼睛,不甘心地说,“是你逼我来的。” 

  “我逼你来?”段天问,“在酒吧里你说了什么?你为了什么大哭?你说,你说!” 

  “我……我……”段地眼睛用力一挤,豆大的眼泪滑出眼眶,可怜兮兮地挂在颊上,“你……你……我是你哥……”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只有孔文才吃你那一套。”段天嗤鼻。 

  段地也知道老弟不吃这套,只好无奈把眼泪擦干,重新振作斗志,“你那个流光更笨,会看上你。你看看,你看看……”比防守更好的方法就是进攻,可惜段地并不常常进攻,想一句话就要花费一定时间,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他没眼光到居然找了一个性无能的家伙。” 

  段天一听大怒,连楼下的动静也忘记监听了,霍然站起,居高临下地问,“你说什么?” 

  “我……我……”段地见他凶样,首先怯了。 

  “我家流光得罪你了?你凭什么骂他笨?”段天气冲九霄,叉腰怒视,如怒目金刚下凡,“如果我家流光笨,那孔文就是白痴。养你这么一个笨蛋,还不如选一块烧肉来养。”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段地也霍然站起,虽然身高不如弟弟,毕竟气势也高涨了一些。 

  “孔文不是白痴!” 

  “他就是。” 

  “你的流光是绝对白痴!” 

  “哎呀,你敢骂我心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