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版青春





梦摇!   ?br />     我让那个保安坐下,说:“你也够辛苦的了,坐下喝杯水,住了院还得让你照顾我,真    
    感到过意不去。麻烦你给我把床往低处整整,谢谢!”    
    那保安瞪着两大眼气鼓鼓地一动不动。我说:“这下你们可惹祸了,虽然我是逃跑的,可是我因为这个进了医院,即使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这药费还是得你们掏。干活儿干到这个份上,也够可怜的,我也挺同情你,你负责百分之四十就行了。”    
    保安的表情有点慌乱,张嘴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另一个报信的保安回来了,他一拉这人的衣襟,小声嘀咕了两句,站起身也不说话,偷偷地溜走了。    
    第一个知道我受伤的人是叶离欢,这两天他的女朋友秦雯有点感冒,为了表示对秦雯的无限忠诚,叶离欢每天到医院的中药室给秦雯买中药喝,非说中药没有副作用,更有利于保持秦雯油光水滑的肌肤。    
    叶离欢这人有个毛病,走路的时候喜欢晃悠脑袋,为此经常被误认为小偷遭人白眼。只是天性使然,再也改不了了。他路过我病房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我,顿时连中药也想不起取,直接扑到我的面前。


第一部分 爱情在升温PK丫的去(5)

    叶离欢是我最好的哥们,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宿舍,但我俩的关系比我和宿舍里其他任何一个还要铁。平时我们俩更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只是在都有了女朋友以后才有所收敛,免得被女友误认为有同性恋倾向。叶离欢因为欠我一个人情,更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    
    那是大二之初,我冒充特困生接了一个打扫主楼教室的工作,要求每天早晨六点三十分之前将主楼的三十个教室打扫干净,每个月给我三百元。在此之前有好几个人呼声很高,比如杨宁,但是他们最终没有报名,在已经报名的五个人中,我是最贫困的一个,就这么着活儿归我了。    
    当我这个并不怎么贫困的贫困生穿上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夹着一把大笤帚,手里提着土簸箕开始上工的时候,引起了室友们的嫉妒。他们公认我扫地的姿势简直太酷了,王笑聪甚至提出要替我扫地,不要钱,被我无情地拒绝了,那样不成了地主了吗?所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虽然我不是什么好和尚,但是撞钟这样的事情还是不用烦劳别人了。    
    这个工作我没做多长,它很快到了叶离欢手里。叶离欢在外面有个家教,每月大概能赚四百块左右,这笔钱就让他的日子过得荒淫无比,在红房子酒家夜夜笙歌,但是现在这笔钱明显不够用的了,因为他有了女朋友,那个时候他的女朋友还不是秦雯,而是外语系一个叫冯春月的MM。记得当时叶离欢兴高采烈地请我在红房子陪着他们两口子吃饭的当天晚上,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哥们儿,你想自虐呀!”由此可见冯春月大约只相当于一只惊恐的恐龙,叶离欢冲冠一怒为恐龙,声嘶力竭地对我喊:“人家心灵美,你丫根本看不见!”    
    我以为他也是个重色轻友之辈,但是几天之后叶离欢又忽然宴请我,并当面向我陪罪。我一看他点的菜有冰糖肘子、松鼠鳜鱼、葱烧海参就感觉有点不妙。如果两个人一起吃饭,从点菜上很能看出点味道。比如我和叶离欢出去吃饭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以喝啤酒为主,菜一般选择醋溜土豆丝,油炸花生米,麻婆豆腐,汆白肉之类的实惠菜,而且数目不会超过三个,在这种情况下酒局的气氛非常热烈。但是一旦有红烧肉、爆三样、八珍豆腐之类,往往是有个女生在场,我的作用是做灯泡给他们照明。如果点的菜是冰糖肘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求我,我如果识相就应该主动放点血,这菜就是给我的补偿。当然整个大学四年,他还没有请我吃过龙虾、三文鱼、王八汤这样的菜,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请我喝王八汤,估计我就离两肋插刀不远了。    
    我们按照老规矩先对着吹了两瓶啤酒,才开始把酒倒在杯子里慢慢细品。叶离欢一副下三滥的模样,万分恳切地请求我把扫地这活儿让给他,因为最近他很有点罗锅上山——钱(前)紧,好容易把冯春月笼络住,更需要钱来维持这段感情。    
    我已经吃了一块肘子,也吐不出来了,便乖乖地把这活儿转包给他,为这事叶离欢还应了我将来连吃三顿。不过两个星期过后,冯春月找到了更大的钱包,投入到一位比叶离欢还不开眼的款哥怀里,终于把叶离欢从这个火坑里捞了上来。    
    叶离欢悲伤了两天零四个小时三十二分,终于破涕为笑。对于发生在大学里的爱情故事也不能太当回事,因为它们的发端都是非常势利的,有的是因为无端的寂寞,有的是因为物质上的匮乏,真正纯美的爱情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叶离欢冲到我面前问:“你这是咋了?”我说中了人家暗算,折在苑海龙手里了。叶离欢说:“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能和苑海龙这小子当面锣对面鼓地对着干,真带劲!以后有事算我一份。”    
    我说:“你快得了吧,瘦得跟小鸡子似的,还是乖乖伺候好老婆,做模范丈夫去吧!”    
    叶离欢不好意思地笑了,问:“你想吃啥,等会儿我给你送来。”我说:“我爱吃的那点东西你还不知道?”    
    叶离欢走了,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回忆今天发生的这点事,苑海龙让我感到恐怖,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遭到他的暗算。正胡思乱想间,门一下子开了,哗啦啦走进好几个人,打头的是叶离欢,他身边紧紧偎着的就是现任女友秦雯。秦雯的身材高挑,她穿件粉红色的吊带小衫,栗色的头发烫成泡面,打扮有点妖。他们的背后是一袭白衣的乔琳,最后是王笑聪、张岩和杨宁,王笑聪手里提着一只西瓜,张岩拎着一盘香蕉。刘强这时肯定正在网吧奋斗,否则也绝对少不了他。    
    我见大家都来看我,感到非常欣慰,几个人议论纷纷都说苑海龙这人真不够意思,杀人不过头点地,哪能把人打成这样?我苦笑着说:“没准我这受伤的还得背处分呢?人家苑海龙不伤皮毛,全须全尾最后还是受害者,天理何在呀!”    
    张岩安慰我回头他跟院里说说,我说多谢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乎多个处分。天色晚了,叶离欢提出留下来陪床,乔琳说还是她来陪床。叶离欢嘻嘻地征求我的意见,我说:“识相的快点走,想当灯泡的留下!”叶离欢和其他几个人都说不想当灯泡,一起散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乔琳两个人。    
    乔琳坐在床边,轻轻地抚着我受伤的胳膊,说:“你真傻,干嘛非得跟苑海龙争个你死我活。其实我们的戏大不了就不排了。现在你受伤了,我很伤心。”    
    我说:“我觉得值了,最先出手的是我,让他知道我虽然是衰人一个,但被逼急了还是要斗一斗的,并且我估计我打苑海龙的那几拳也不轻。”然后,我拍了拍胸脯说:“这点伤算什么,已经完全好了,今天晚上洞房都没问题。”    
    乔琳说:“你受伤了就好好养着,谁跟你洞房?”    
    我说:“你呗,我就等着那一天呢!”    
    我把乔琳轻轻地揽在怀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我真希望自己的伤永远也不好,那我们就永远都可以这么抱着了。


第一部分 爱情在升温爱情在升温(1)

    我这人做事情通常抱着游戏的态度,所以很少干成什么大事,而找到乔琳做我的女朋友被我认为是三年来的最大成就。    
    那是大二下学期的事情,我自从了解到为我们专业的性质以后,便视机械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这时间大约在大一的下学期,因此我在大一上学期有过短暂的上进经历,没有谁一生下来就为成为一个衰人而努力,谁的心中都有一团昂扬向上的火焰,我之所以变得很衰是因为每当我心中的火苗要烧起来的时候,就有个人来往上面浇点水,你想即便我的心灵再坚强也无法禁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当年春秋时期的曹刿就知道这个道理,打了大胜仗。两千多年之后我也知道了这个道理,从此便成了衰人。    
    我选择的方法随着时间不同有所变化,大一的时候是睡觉,那个时候我每天大约有十六个小时躺在床上,其余的八个小时吃饭、撒尿和躺在床上休息。因此我的第一个绰号是不丢炕席的睡神,因为我的炕席被我紧紧压在下面,小偷也偷不走。    
    大二的时候我迷上了游戏,CS是我的最爱。那个时候学校门口的网吧成了我战斗和生活的地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只能算是小儿科。而且已经有点职业病,主要表现在:    
    1、在黑暗中行走时不忘把手作持枪状,    
    2、在电视里看到战争镜头时,总想买上装备立即去参战,    
    3、认为系一根发带或是戴上眼罩能吸引女孩,    
    4、不断告诉自己玩CS很有教育意义。    
    后来我的兴趣转到传奇,并迅速升到了四十级,直到我邻座的哥们在网吧里奋战二十一天,终于精力耗尽竟然晕倒在座位上,险些牺牲了一条小命,我才翻然悔悟,我还很年轻,还没和女人上过床,如果象他一样英年早逝非常不值得。从此我把自己的号给了刘强,由他继续我在网络里的一世英名。    
    尽管如此,我这两年过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很多人混过大学,却从没有挂过一科,甚至还有人能依靠抄袭得点奖学金,我却刀刀见红,日子过得潦倒无比,尽管我从未认真过,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不及格的科数太多,被学校劝退。    
    张岩在班会上宣布管理学院即将组织一次知识竞赛,有意者到他那里报名。组织选拔考试的时候,我却第一个报了名。张岩对我一向不冷不热,因为我从未参加过任何活动,对学校的所有事物都有种莫名的抵触情绪,抱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开学以后也从未交过团费,张岩追在我的屁股后面要过两次,未果,后来就按照自动退团处理了。这次见我如此支持他的工作,感到非常奇怪,连连看我,怀疑我是不是吃错了药。    
    两天以后的晚上,张岩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随意地说:“老三,这次比赛每个系组成一个队,只有三个名额。下届有三个学弟都很牛,你发扬一下风格,就让他们去吧!”    
    “不!”我斩钉截铁地只说了一个字。    
    “你这人怎么这样?”张岩有些恼羞成怒。那意思是就你那德性,去了也是给咱机械学院丢人。    
    我气呼呼地往床上一躺,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不如他们,让我们明刀真枪地比划比划,看看谁更有资格参加比赛!”说完我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呼呼大睡,全不顾张岩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第二天中午,张岩从外面进来,拉着我的手说:“老三,我跟他们说了,其中一个主动让贤,这个比赛还是你参加吧!”    
    我说强扭的瓜不甜,这比赛我还怎么参加?还是让他们去吧。张岩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其他几人却都把矛头指向我,鼓励我去参加比赛,把那帮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全都干掉,给机械专业的学生出口气。经过大家一番鼓励,我又不禁热血沸腾,心想这是我自己愿意去的,为什么又呕气呢?很快也就心情释然了。    
    比赛分初赛和决赛,分别在星期六和星期日晚上举行。    
    星期六中午,我高中的同学赵学庆突然跑来找我,他在医大上学,正和清X大自动化学院的一个女生搞网恋,俩人虽然近在咫尺,却一直假惺惺地不报真名实姓,也没啥第三类接触。直到最近一个星期感情升温,互诉衷肠,约定在星期六上午绿园小山顶上不见不散。    
    大约赵学庆也没见过这么另类的约会地点,便收拾好自己的行头,尽量让自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独自一人来到了绿园的小山顶上。一直等到十二点半钟,山顶上连一条母狗都没来,更别说女性网友了。    
    赵学庆郁闷得不行,都说唯妇人与小人难养,看来不假,眼看见面无望,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正在机械学院,就跑到我的宿舍,打算蹭顿饭吃。我见老同学来访,自然不敢怠慢,尽管中午已经在六食堂吃过两个“闻味三分饱,张口满身油”的包子,还是带着他径直到了红房子。因为叶离欢的关系,老板和服务员对我也很客气,我见赵学庆郁郁寡欢,一副失恋模样,知道唯有杜康才能解忧,因此只点了土豆丝花生米等四个下酒菜,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