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两色
变化多端的衣物来支撑着有限的青春。
蓝黑两色(28)
唐才今天上身穿一件黑色的西服,脖子上系条蓝色的花格子领带,两者搭配浑然一体,和谐的如夫妻性生活一般。惹得荣花惊呼:帅哥!
可能是周青家教比较严平时极少出门,这么有气质的男人,也许是第一次领略。唐才一进门,便瞧她像中暑一般,往桌子上猛得一趴,双手抱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估计她心又破碎了。
唐才进教室后,先把公文包放在讲台上,接着一手托下巴,一手插口袋里,给邻居傻二哥似的看着我们。他不会把讲台当梳妆台吧?其实讲台又何常不是他们的梳妆台呢?
同学们,他道。他那一口黄灿灿的金牙像起落时的卷闸门,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上课,他软语道。
接着他拿出教学笔记,哗哗地翻动。学生像找标准答案一样,呼呼地跟着他翻。
“今天我们上第四章——剥削阶级法。这章简单,大家跟随我的脚步划划重点就行了。
划重点就像以前划分成分那样,可谓简单也。大伙跟在唐才后面,就像枪毙死刑犯一样,三下五除二,噌噌噌。。。。。。把一帮人搞定了。
评论这事情,就像一些人下在过饭店后又去找小姐一样,是必不可少的,唐才道:奴隶社会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剥削阶级法的。奴隶主极为残酷,他们把捣乱的奴隶当板鸭一样劈成许多块。绝不手软。是人谁都不想做板鸭,于是大家就联合起来反抗。
慢慢地人类就进入了封建社会。这个社会,奴隶也改名了,叫平民。但他们仍要做板鸭,只是封建地主把板鸭做得好看好吃罢了,教他们礼教,使他们在被砍的时候都觉得是自己的荣幸或活该的。
工业的迅猛发展。最终产生了资本主义社会。它最虚伪了,人与人之间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后来他又补充几句,说咱们这儿最牛逼。大伙翻身当家作主。个个爽的要命。
到最后,就像性高潮忽然降临一般,唐才大叫一声:搞定!!
大伙真的被他搞定了,教室里睡了一半人。
喂,喂,大家饿不饿?唐才叫道,我请你们吃鸡!
杨德笑道:噢,吃鸡喽,大家起来啊?!唐大帅哥请我们吃鸡啦!
唐才忙摆手道:大家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咱们来做个游戏。从第一排第一个学生开始,每人用三秒时间,从鸡身上找块东西来吃。不许重复,说重了或超过时间的要唱歌,好不好?!
“好!”,“明白!”,“喔!”
大家真是饿疯了。
古有望梅止渴和画饼充饥的典故,其性质类似于意淫。这种事情今天又重演了。
游戏开始!唐才大声宣布。
我吃鸡腿。荣花把肉多的给抢去了。
我吃鸡皮。周青娇滴滴地说。没听清,还以为她吃鸡屁呢。
我吃鸡头。
我吃鸡爪。
我吃鸡肠。
我吃鸡翅。赵君也挺会吃的。
。。。。。。。。。
。。。。。。。。。
大家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吃得很准,没有被罚唱歌的。早先吃过的同学,好像没吃饱,转过头向后望,真想再啃一块。
我吃鸡屁股!
哈哈,这么性感的部位也有人吃了,寻声望去,杨德正在做大嚼鸡屁股的动作呢。大概他嫌自己不够肥,加上昨天又受伤,所以急需大补特补恶补。
杨德之后是秦奋。这老几估计等不急了,怕大家把好吃的全给抢光了。他想也未想道:我吃鸡屎!
哈哈。。。。
哈哈。。。。
大家整个地笑疯了。捶桌声,喊叫声,咳嗽声。。。。一浪高过一浪。整幢楼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住了。
因为领带打得紧,暴笑的时候,唐才涨红了脸,眼珠子也跟着打转,接着脖子不停地扩张而领带却又紧锁,人差点被勒断气了。
秦奋啊,秦奋啊,怎么说你呢?难道你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就可以吃什么都无所谓吗?或是你真的几天滴水未进,已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唐才未让秦奋唱歌,到这分上了,恶心都够几天了,哪还唱得出?
大家笑傻后,吃鸡的游戏还在继续。不一会轮到我了。我觉得便宜不能都让唐才一人占了。我得弄个鬼点子,戏一戏他。
()免费TXT小说下载
我笑道:唐大帅哥,耕耘辛苦,作为弟子我应聊表心意。其他礼物没带,我就把我那一份让给你吃吧。补补身子。
说完我又朝沈风几人使个眼色,他们立即明白我的意思,纷纷站起来,把自己那份免费送给唐才吃。说白了,剩下得全给他了。
唐才很感动。虽然说他吃到得仅仅是一个个生动的概念,但他的目的不就在此吗?名分上,是请我们吃鸡了,但一个子儿又不用出,多划算。
但我们几人知道他已上当了,个个笑得很浪。
快下课的时候,唐才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红着脸说:我不吃鸡的。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蓝黑两色(29)
释放
有些事情真是蹊跷,它的反常规性,使我怀疑这是真的。有一天,李天对我说,他已喜欢上周青了。我吓了一跳,我说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喜欢她哪点?迷人的眼睛?忧郁的表情?李天说,都不是的,我喜欢她飘扬的黑发。我觉得好玩。我说头发美的女孩多得是,你为何把你深邃的眼光投射到这块舞台上?我觉得周青不适合你的。李天说,爱情从来就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我说既然这样你去爱吧。痛了是自己的。李天也算个敢爱敢恨的人,二话没说就送花给周青。事情如你所料,周青拒绝了李天,怕他一次不死心再来粘着,便毫不客气地把花扔得远远的,还对李天说孩子,别傻了,寻找另一片天空吧。我的世界里没有你的天堂,只有地狱。李天情场受挫,没有像许多坚信持久战的男人那样,死缠烂打,非弄到手不可。他变得深沉沉默,出口的话不是格言就是哲语,这家伙好像是经过九死一生的灾难而大彻大悟。
因为没有天长地久,所以爱情永远是心头的一块病痛。
这几天李天常把叔本华的话挂在嘴边,人是一种欲望性的动物,欲望实现人则无聊,欲望落空,人便痛苦,人的一生不断地在无聊和痛苦中度过。
我始终认为时间是治疗情伤的利器。在你被抛弃后,无论当初你是多么地深爱她或是多么不情愿地恨她。所有的痛苦就像流沙一样,会被时间的风浪一点点地冲走,直到模糊不清烟消云散。
如果人生的基调真是无聊和痛苦的话。那么我要在它们来临之前痛快淋漓地挥霍自己。
别人的痛苦和欢乐,彻底地说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的感觉,无论它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抑或荒唐透顶。
自己是块宝藏,你要尽情地去开发,直到生命耗尽。
一个星期六,我和杨洁相伴去松林山玩。去前我们带足了吃的和玩的东西。
我见到杨洁时她问我现在几点了。我知道她嫌我迟到了。
我诡辩道:昨天的这个时间。
杨洁笑道:若男女第一次约会,你早被开掉了。
我笑道:我是老主顾,有事可以商量嘛。
杨洁放情地大笑。随后她问我道:子言,老实说,我今天漂不漂亮?
我仔细地打量杨洁一下,她上身是水红色的拉链衫,下身是米白色的牛仔衫,整个人看去丰满有线条。四个字可以概括她:风情美丽。
哦,我又耍滑头,怎么讲呢?总体上还凑合,不算丑,看出来主人是精心打扮得。
杨洁娇嗔道:子言?你这话是啥意思?什么还凑合?勉勉强强的;不算丑,表明已经丑了,只是还吓不哭小朋友,对不对?!
我笑道:杨兄,话哪能向你这么理解呢?我说还凑合表示你的身材和衣服,搭配得很合理;不算丑,是指你在美丽的基础已经不算丑了。老天爷,你明明知道我这人一向深刻,为什么不把我的话像挖媒一样,深挖一下呢?
杨洁笑道:子言,又贫嘴。算你机灵,否则,哼!
我笑道:家法伺候!对吧!
杨洁扭我耳朵笑道:你就会找我乐子。不气疯我,反正你不会甘心的。
我道:哪儿的话,你本身就是乐子,还用找?
你?!杨洁踢了我一脚,你成心要折腾我!作为惩罚,今天的两个包全由你一人背!
说着她假装气乎乎地走了。
洁洁!我喊道。我觉得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喊有点肉麻。许多人窃笑我呢。
等我一下,行不行?我几乎求她了。
呵呵。。。。你瞧杨洁笑得有多快意。
杨洁回过头笑道:大傻瓜,子言!感觉滋味如何?
我道:心如刀绞,五味具全,差一点把人生看透!
杨洁站着等我,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枝条摇来晃去的,接着她笑道:子言,快点!好不好?
我以为她要用树条拴我呢。
我笑道:杨洁,你手上什么啊?不会要对我动家法吧?
杨洁笑道:我手上是相思带,想给你扎个蝴蝶结,你看好不好?
我道:还相思带呢?我看分明是条缆绳。什么蝴蝶结不要啦。我看不如把我们像蚂蚱一样扎在一块好了。
杨洁笑道:哼!你又来气我!
我道:那还用说嘛。和我在一块的人,不是被我笑死就是被气死。
杨洁道:你说得到是实话。我已感受到这股气流正向我靠近。
我道:哪儿的话,其实和你在一块是快乐的。
杨洁笑道:我却是痛苦的。
我走到她身边,推了她一下道:暂时别感受啦!拿包啊!
松林山离我们学校不远,我和杨洁决定穿溜冰鞋去。
我背个重的牛仔包,她背个轻的休闲包。
穿好鞋后,我一声狼嚎,向松林山进军。
脚下有轮子,人好比克服了地球的吸引力,浑身轻飘飘的。
时而她在前,时而我在前,时而我们手拉手肩并肩滑行。安全的情况下我会从旁边吻她,然后飞速地离开,杨洁则大喊着要教训我。
最快乐最刺激的滑法是从高坡上径直惯下来,那种俯冲的速度感几乎使我飞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脚下是沙沙的飞轮,人爽得好像在腾云驾雾!
永不屈服!永不屈服!我大喊着一部影片里,男主角面对高山时狂喊得口号。
杨洁也快乐的不行。下坡的时候,她大叫一声就下去了。她的头发被风卷起,我觉得就像飘起得美丽云彩,轻舞飞扬。
杨洁溜冰的技术不错。她会跳跃,能倒着溜,旋转着溜,穿越障碍都行。我拿手的好戏是我的腿可以分开一百八十度,成条直线,然后做圆周运动。而且我还能翻跟头。
蓝黑两色(30)
当我想表现的时候,我把包交给杨洁,自己一人在那忘我地独舞。
有时我们会追赶自行车,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就像鸟儿在空中忘情地飞翔,美丽,率真,自我,无拘无束。
最吃力的是上坡。停下来时,人得扶住某个东西,否则你的身体要向下滑,搞不好会栽跟头的。而且你若坐下了,就不好爬起来了。
滑了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松林山。
靠北面的山脚下有一块茂密而空旷的草地。草丛里生长着高大挺直的衫木。此时,草儿已脱去亮丽的绿装,换上了暖和的黄大衣。秋风轻抚的时候,脸上凉阴阴的,这种略带萧条而又沉静的景色,使我仿若身置原始森林之中。
我和杨洁在一片厚厚的草丛跟铺了几张报纸,人顺势一躺,身体刚刚接触草地的一刹那,觉得自己不是躺在贫瘠的土地上,而是倒在了爱人的怀中,那种温柔和惬意使我迷恋不已。
头顶是清爽而又廖远的天空。流云朵朵,鸟儿鸣啾,心从来没有如此安详过。
小的时候,我在山上放羊,总以为云彩的后面住着另一群人。他们喂马放羊,每天愉快地唱着山歌,无牵无挂地漂在天上,过着美丽的生活。我那时想,人只要长到十五六岁就行了。我也去云彩的那一边生活,放风筝,制水车,爬树,盖木房子。。。。。。
世界静悄悄的。草地上没其他人。不远处的杨洁正在跳她自己编得舞,据说是女巫舞。她身体软的像大蛇一样,圆实而饱满。她的头发在她身子扭动和摇摆的作用下,常常前后左右地飞舞。大实话的评价是,人给疯子似的;文雅点的说法多半称其为狂夜。
我看了杨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