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是啊,如果当初不来,就好了。”他哽咽着,微阖的眼眸。他是个最失败的‘父亲’,但最后向着他跑来的,唯有那个已经让他教坏掉的‘儿子’。他此时觉得疼痛入骨,心绞如沙碾。但是,他却得到他从未想过,却是如此珍贵的情怀。
“虽然我以后不能再化人形,不能再飞得很高。但我依旧可以带着你,到你想去的地方。陪你一起玩,看你长大。”他看着俊则,第一次发觉,他其实还是很小。他需要的,并不是聚灵咒。他需要的,是亲人的关怀与陪伴。
“离殇不希望我成为最强的驭者了吗?”俊则微张开眼睛,声音却带了雀跃。一如千斤重负,一下卸了下来一般:“还是因为,俊则现在已经不能再催法血了?”
“不是,是离殇想通了。”他轻轻摩抚着俊则:“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去除你身上的绵针。驭不驭灵,已经无所谓了。”
他抱紧离殇的颈,他怕他自断心脉,跟他了结前缘。所以,他宁可陪他一起疼痛。哪怕这种痛楚要一生相随!他知道,他这般疼痛,离殇一定不舍得扔下他。那么他们,又可以一直在起了!真好,真的很好!
第五卷
—第十八章 … 简语悟心知—
声已住,舞步已停。帐内静静无语,没有烛光,没一片黑暗,在旋舞之中,小白身体逐渐舒展,她慢慢学会用两只手同时操纵血脉。这样比一只手的效果更加得宜。当然更需要内心的专注。所以,当她可以将血逼进眼底,所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一团黑暗。而是,凌破所见到的一切。
她看到一个男孩,向着那匹会凌空的白马而去。她甚至看到他眼底的惊惶失措,还有那流下的泪滴。是,当初是他们。把她的相公自她身边夺走,害得她千山万水,许许多多的苦楚。但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感同身受。她被人当过靶子,被人打着玩过。那种感觉,她不想在经历一次。但也不想加诸在任何人的身上。她心下惶然,看到凌破的手指,看到那凝聚的风锥。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他不该承担这所有过错,至少,他该有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对不起。”小白坐在倾绝的怀里,黑暗之中,她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平稳的气息:“我还是做不到。”
“看到了?”他抱紧她,轻轻低语。“看到了,曾经重重伤害过你的人。”她点头:“但是……”
“我并没有受伤,你知道的。”他微叹,安抚她的心。
“受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皮肤很完整的,但我知道,里面一定有。还没有完全养好的伤。”她略是哽咽,伸手沿着他地衣领。探进他的锁骨,轻轻触到那里。完整地表皮之下是新鲜的伤口,外面看不到。不代表里面不存在,她触到那里的时候,他会微微的轻悸。很细小很细小,但她可以感觉到。是,当两人紧密相贴的时候。他的确也会因为动情而微颤。但她可以分辨个中的不同。她地泪水滴落下来:“对不起,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能……”
“你还是不能恨他。”他心内微颤,他不伤的秘密。原来她早已经明了!曾经也有女人,与他如此亲密过。但从来没有人,觉察到他皮之下的伤痕。她们只会称赞他,勇猛无敌。百战无伤,睥睨天下。真是可笑啊,她们看到他眼底的轻蔑,却不明白这轻蔑的原因。
他触到那潮湿,轻轻把它们挘ィ骸澳悴⒚挥凶龃恚裁匆狼浮!彼纳粑⑽⑧逞啤?br />
“因为我拖累你了,他们好了,还是要来害你地!”小白突然哭出声,她明明已经想到这点。却依旧下不了手,她太没有用了!
“他们不会!因为你教会他们一个道理。”倾绝搂过她来。从他看到俊则自己跑出来开始。他已经知道。离殇彻底的溃败。不是输在力量,而是输在内心!他崩溃了。他所坚持的。其实是一钱不值的愚蠢。他所最该珍视的东西,一向让他忽略了。所以。这个时候,杀与不杀,已经没有不同。从此世上再不会出现离殇与俊则。而给他这个真正了悟机会的人,正是小白!
“我?”她微怔,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告诉离殇,他最该的关心的。不是俊则如何成为最强驭者,而是他如何健康成长。不仅是身体,还有内心!他一直只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从来不过问他心底所想。他以为俊则最后会弃了他。坚持他地认定,再去寻找更强灵物。但是,他大错特错了!”倾绝轻轻笑着:“他已经懂了。所以,他以后不会再来害我。因为,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来害我了!”
他抚着她地脸颊,在黑暗之中寻找她的嘴唇:“你什么时候发现地?”他忽然轻呓,气息变得微热起来。
“发现什么?”小白感觉到他地唇在轻摩她的脸,一时脸灼如火起来。他地手捂住领口她探入的指尖:“发现这个。”
“就,就那天在客栈里。对……”她的话让他的唇封堵了回去。他握住她的手,将它绕上他的颈脖:“那你补偿我一下吧。”他含混不清的低语伴着轻轻的笑意,她从他的吻里已经感觉到他的索求,手指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这,这里没有门!”她咕哝着,他的舌尖还留有淡淡酒的芬芳。便是这一点点酒意,已经让她觉得有些薄醉。她的眼半睁半闭,心跳快速起来。
“但也没有人。”他的吻已经滑到她的颈间。忽然一股风急旋而至,他心下一寒,这家伙的脚程也太快了。今天风向北,他逆风还跑这么快。倾绝心底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开罩拦他。从他勃张
已经感觉到了,这家伙闹脾气了!
他刚直起腰,然后一股大风一下将帐帘呼的一下吹分两边。然后下一刻,哗的一下帐内的东西已经七零八落,连倾绝面前的桌子也直掀歪掉。要不是他稳的快,估计连他带椅子也不知道给掀哪去了!倾绝只觉一股气急兜过来,小白连声都没来及哼出来,人就倏一下不见了。风在屋内打了个转,临走还非常不爽的连勉强立着的烛台都给卷一边去。小白长长的衣裙在风卷之中带出一丝白光,然后顺着帘帐就飞出去了!
倾绝歪靠着椅子,他并没有跟凌破拼力,由着他把小白给带跑了。这家伙可真是非常嚣张,但他突然觉得,跟这样的灵物相处,不会那么无聊!
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只等宁扬回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他舒展了一下双臂,脚步轻快了起来。
“小破,不要闹!”小白一下让他带上半空,又高又飘。她微微挣扎着,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却,低声说着。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凌破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将她向更高的地方带。
“他已经输了,就算了吧!”小白听出他的怒意,讨好的说着:“你别生气,等回去了。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杀了他,就可以收了他的血。不但给你出了气,加上之前梅劲荒和你开禁时给我的,我之后至少一年可以不用你给我继一滴血!”凌破继续向上,小白有些慌了。她已经完全看不到地面了,不由的伸手乱挥:“小破,我没想过这些。”
“他根本不值得你同情,像他那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凌破凝在空中,慢慢聚出人形来:“你同情他,他当时可不同情你。”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他还小呢,以后长大了,会慢慢明白的。再说,我有血可以给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凌破已经低叫出声:“你至少为你自己打算一下吧!你看你干巴巴的,要是哪天我跟人打上好几天。你不得继死啊!”
“那我也不能因为想省血,让你到处杀人去。”小白瞪着眼,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谁到处杀人了?这不是顺便吗?”凌破瞥她一眼,忽然小声嘀咕着:“你以为你有很多血吗?每月都要浪费一次!”
小白瞪着眼想了半天,忽然一下明白过来。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我,我,我又不是……”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大笑出声,一脸张狂的样子想让小白伸手给他一拳。突然盯着他的脸半晌,好奇起来:“小,小破!”她脸已经红透了,但眼珠子转来转去。
“什么?”他看着她突然诡异的神情,不由止了笑声问她:“你想说什么?”
“他们说女人不能驭灵,是不是因为这个?”她闪烁着眼神,却是一脸好奇的问着他。
“也许吧,还有因为生孩子。十月怀胎外加生产,要耗费很多血气的。”凌破轻声说着:“不过,照样有女人驭灵的。而且有些女人,驭得很好啊。你不用担心!”
他的话引发了她的遐想。生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成亲快一年了,但肚子好像没什么动静。她该不是不会生吧?那要是这样,相公不是要绝后了?她想得心底突跳,一下子慌张起来。不想让他绝后,就得让他纳妾。纳妾?她心里忽然又觉得堵得慌!他说过给她唯一的,但是,人们不都是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若是她一直都不能生,又不让他纳妾。自己不成了妒妇了?不会生又善妒。七出占了两出,就要变成下堂妇了啊!
她越想越乱,完全把凌破给忘记了。凌破看她一脸怪怪的表情,一会皱眉一会咧嘴。也不知道她脑瓜子又想到哪去了。原想把她拎上来教育一下,结果倒让她给自己绕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烦恼。偏是看她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笑。想到那最后一击,若是小白看到了还让他打。那便不是小白了啊!
一这样想,反倒轻松了许多。她就是这样的人,脑袋一根筋。不会想太多利益关系,心中不会有仇恨。这样活着,其实很是自在,也很自由!虽然跟着倾绝,以后日子不见得平静。但至少,心安理得。
第五卷
—第十九章 … 简语悟心知—
白一直在胡思乱想,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凌破是何时把的。在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配楼绕墙环梯中间了。凌破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也无心开什么器门心门去找他。墙上嵌着灯,沿梯站着的侍卫冲着她微微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的呆,一时之间有些发窘,低着脑袋拎着裙脚一路小跑着便上了楼。
二楼没人守着,但她远远见到灯光。因为门是虚掩着的,灯光从门缝里溜了出来。让她觉得温暖。这挘猓怂较颍踩盟骄擦讼吕础K崆嵬瓶棵牛憔嵩诳壳降奈蚤缴峡词椋剿慕挪缴奖叽鲆凰肯感ΑK劢堑挠喙饪此淖懵咏仙鲜橐场L鹜房此蛲饷娴睦浞纾盟牧撤鹤藕臁V蚬獾挠痴罩拢滞獾腻摹?br />
“他还闹脾气吗?”他支着肘,身后是厚厚的靠枕,让他觉得格外舒适。
她摇摇头,走到他的面前,深呼吸。然后咧着嘴,低垂着眼,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相公,我想好了。你纳妾吧!”她简直是用所有勇气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但说的还是让她觉得太艰涩生硬。半晌她没听到他有任何反应,偷偷的瞄他。正看他依旧是那个半歪的姿势一动不动,但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他一下把她给看毛了,不由自主的问:“要。要不,把。把姐姐们都,都找回来吧?”
“呃~~!”他缓了缓神,坐直了身子,伸手摸摸鼻子。左右看了看,忽然说:“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小白一边搓着手,一边干巴巴地问。
“我觉得很奇怪,凌破叫你出去不是说俊则的事吗?”倾绝一脸地探究。看着她又红又白的面色。一本正经的说:“你们两个,怎么能……。怎么能把话题绕到这上头来??”他有点憋不住笑了。她一进来冒这么一句,任谁也要憋不住了,这哪跟哪啊??不是在讨论俊则该不该死吗?或者再说深点,不能对敌人有太多的怜悯之心。再说大点,两军交战。难保死伤。这不管上下左右怎么说,这都跟纳妾扯不上关系吧!联想再丰富,也不能扯上这个吧??
这也太神奇了吧?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她很趣,而且这种趣味在随着他们认识的加深而程一种翻倍的速度在往上加。让他简直意趣盎然。
因为她一根筋,想什么你绝对好猜。但她这根筋非常厉害,往往别人觉得很复杂的事,她看来就简直地要命。但往往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她脑子想出来就能想到天边去。
她让他盯得不自在,不由的吞了口水说着:“你,你好好想想吧!”说着。就掉头想往厢阁里钻。他一把抄了腰把她给抰上榻来。伸手抚了她的脸:“你,你。你让我好好想什么啊?呵~~!”他压抑不住的闷笑已经让他有点肚子疼。她居然还能一脸深沉的来一句,你好好想想吧!
“我。我不会生。你,你不纳妾,就绝,绝后了!”她被他勒得有些窒息,但还是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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