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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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乱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唤回她惊恐的神志。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水底,她双手平伸,开始重新找回自己体内地风流。把倒灌进去的水一点点从口,鼻,耳,甚至是眼底逼了出来。风罩隔开了四周的水,所以她这般样子。更像是一只水鬼了。
他凝了她半晌,忽然戏笑低语,似是不可思议般的:“不会是人吧?”
她点点头,重新拿起汲风丹含在口里。他是鱼龙吗?她不能确定,刚才那白光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离的这般近,她依旧感觉不到强灵的气罩。就算再怎么借水隐气,就算是水灵,她也该能看出他的气罩。但他。完全没有!难道说,这龙禁海底,除了鱼龙,还有别的鱼化成灵物了吗?
她感觉不到气罩地迫力,甚至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威胁性。如果这是他的家,她是一个贸然的闯入者,出于自卫。他也不该是这般的淡定,他看她的表情,有惊讶,有不可思议。却没有敌意。让小白。从初见的惊恐,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他上下打量着她,那个奇怪的珠子一入她的口。风罩便散了开来,他们之间地阻隔没有了,他便更近的向她贴了过去。她不能说话,指指他。摆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找我?”越是近,白光越是亮,将这四周都照亮了来。随着这样的光,小白感觉四周逼压的水被分开了一般,将这一带变成一个无水的所在。她的身体,竟然很自然的便竖直了起来。不若之前那般头下脚上的飘浮。借着风的托力,她缓缓下落,居然可以踩在湖底地泥上。厚厚的水草托着她,柔软非常。而他,则是浮在空中一般。周围的水被他分成两边。上面的依旧,连流向都没有改变。她仰头向上,波光粼粼,而这里,却成一个无水的空间。
“现在可以说话了。”他绕成一个大圈,将她团在中央。首尾相衔,巨大无比。像是一条巨大的白蛇一般,白光闪烁之间,带出诡异地光晕。
“你是鱼龙吗?”小白一张口。汲风丹又吧嗒掉了出来,在她胸前随着链子晃来晃去。她此时已经忘记了害怕。甚至连自己的处境都忘记了,只顾开口确认他的身份。
“是。”他一径便脱口而出,丝毫不掩示:“来找我做什么?”他巨大的尾翼轻薄的几近透明,淡淡的收张,支着细细的骨,像是最好的师傅做出一柄大扇一般。他依旧像游在水中一般,但他的内侧,已经没有一滴水。
“割点血给我好不好?“小白一听他说是,心里一下激动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虽然长地很古怪,但他没有戾气,甚至还带了一丝丝快慰的感觉。这么说来,也许不用打。
她说完,又急急加了一句:“只要一点点,不用很痛的。”
他显然更饶有兴趣起来,身形停止浮游,脸正对着她:“你想驭我?”
“不是,不是!”小白急惶的摆着手,仰着脸看他:“我只是要用来入药,救我一命吧?”
“为什么救你?”他更愉快起来:“这里每年都淹死不少人,我难不成个个都要去救吗?”
她一下愣了,呆在那里无言以对。半晌,喃喃说着:“救我一命吧,反正也不麻烦。”
“给你也没用。”他忽然开口,看她一脸窘然,意
浓起来。
“为,为什么?”她看着他。他贴过来,忽然对着她一笑,他牵起唇角微笑的时候更是古怪至极。他全无血色,包括他的嘴唇,让小白惊得连连倒退,简直要坐到地上去了。
“因为我不打算让你上去。”他轻轻抿着唇角:“你跟我作伴吧!”
这话让小白真的就直接坐到地上去了,厚软的湖泥一下将她半埋,她胡乱的挣扎了几下。眼睛一下瞪得滚圆,四周地水草如同妖怪一般纠缠了过来,一下便勒住她的周身。滑而粘腻地水草因她的风罩而无法勒实,但太过稠密,加上泥,她竟然动弹不得。她的心狂跳起来。浑身法血驳张开来,蕴出数道风力在她周身乱顶,却一时也脱不得身。
“敢跳下来找我地,你是第一个。看到我不掉头就跑,还这么理所当然的让我放血,更是独此一家!”他满脸愉悦,此时竟然带出一丝丝红晕出来。在他的白光笼罩之下,凭添了几分血色:“你不是风灵,便是驭风之人。可以汲气于地底水底。操纵的不错啊。”他轻轻赞着:“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承认吗?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上去!”
“你,你不让我上去。我相公就来打你!”小白整个人本已经吓呆了。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登时怒了起来:“我一会不出去,他就来打你!”
“整个龙禁海都是我的操纵范围,就算水灵来了,一样要甘拜下风。我看,浮在龙禁海上面的,并不是水灵吧?”他笑的更开心了:“有本事,你可以跑啊!”
小白周身被水草河泥裹了个死紧。整个人有如要被活埋了一般。她又怕又怒,却是因他那句话一下想起倾绝训练她时的情景来。她不能慌张,相公肯让她下来,就是对她的认可。就是对她地信任。她不能辜负这种信任,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就让人制住。她终是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戾气了,他就是太自信了。他自信到,认定根本无人可以从水底逃脱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用气罩危吓别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风无孔不入。而他已经分水而隔。给了她风动更自由的空间,她瞪看着他,身体却不再挣扎,感觉水草在填补缝隙,更细密的包裹。她一静下来,便感觉到水草在动。很细微,但她感觉到了。她的身体便随着它们的动向在微微的颤动,顺着那些横七竖八,错踪复杂的走向,这比人的手指禁锢更复杂,比绳索地纠缠更严密。
但是,她蕴起的风更多,细细绵绵,也同样是横七竖八,但丝丝都在她的指间。她手指轻摧,乱力齐推而送,不再是乱顶,而是顺力而推。哗啦啦。然将那些草叶皆顺力推了开来,她浑身一旋,整个人一下拔地而起。她浑身的泥也随着她身体四散的风力纷纷四溅而落,一下甩个干净。
她一得脱身,不敢再停。身体在半空拧成一个大弯,径直就向上顶去。他微微一诧。不由脱口而出:“这样都能跑?”
小白猛的向上一纵,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直接给顶了回来。她身体一个后翻,二话不说又照着刚才的方向顶了上去。这招是倾绝教的,与其乱打,不如照一个位置打。这样,至少还有一点机会!她头顶上方就是水波不绝,她咬着牙,猛的又窜了出去。
他的身体忽地一下变得扁平起来,简直成了一个大幕,让她第二次的突冲,直接便撞上他的身体。又软又凉,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滑腻感。让她,整个人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整个龙禁海的水,都会为我所控。你能出去,水中逆上,能比我快吗?”他的声音无可奈何,但是她不管不顾地态度让他意趣横生。
“你这样乱散气,只会让空气越来越少。你探不到水,无法从中得到气。到时,你就得憋死!”他竟然呵呵笑了起来,脸又一次朝她贴了过来:“留下来给我作伴吧?我不喜欢吃人,就想找个会说话的陪陪我。”
“谁要呆在这里啊!”小白突然大叫出声,双手一绕,手臂上竟然旋出两股极强的风力。她双臂一振,向着他的脸就弹了过去:“开始见你不开气罩,还以为你是好人。我刚才就该上去让相公打你!”她吼着,那气旋极快,又离的很近,他只觉两股极薄的烟气切了过来。让他一时竟然难以躲避,他险险的一偏头,避过左侧的一道。但右边却一下贴着他的肩,嗖的一下贴着他地身体直直向下,竟然将他的鳞皮,生生削掉一大块!
他似是吃痛,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却没出声,他回眼看着自己被削掉的鳞皮,分离出来的,竟然是半段人的手臂。那白色的鳞片连着皮被削了下来,飘飘荡荡的落下地来,却是没有一滴血。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小白看得目瞪口呆,他没血?老天,他是没血的,那相公还来找他的血当药引,这不是开玩笑吗?
第六卷
—第二章 … 鱼龙的秘密—
绝看着日头一点点向上爬,表示着她下去的时间已经的手心开始泌汗,心跳开始紊乱急促起来。
“你不该让她下去,如果鱼龙在下面将她制住。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鬼目灼轻轻低嘶出声,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也有些焦燥起来了。
“他一直在龙禁海之底,却没有被人所驭。甚至这底下有强灵,缀锦的制驭也近一年来才知晓。”倾绝的声音微微发颤,但还是清晰的说着:“知道为什么吗?”
“他从不出来,不惹别人。”鬼目灼轻轻哦了一声:“是因为这个吗?”
“去年的时候,我们跟穆锦容在这里大战。如果穆锦容没有纵水淹两镇,将尸体调控起来破我们的气罩。鱼龙根本不出来,最后,他出来,是因为碎尸太多。破坏了这里的水质!”倾绝紧紧攥着拳:“他并不好战,也不好勇斗狠。甚至可以说,他一直是避开这湖外的一切!”他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小白下去,那简直是开玩笑。就算再怎么知道她的实力也好,他都不可能这样做。但是,他对鱼龙的所知,也不过是凭借他的揣度。虽然他对此一向非常算自信,但是此刻,他依旧疯狂的担惊受怕。他怕他的揣度是错,更怕小白遇到意外。
“但是她这样下去,是侵犯了他的宁静。就算为了自保,他先发制人。也不是不可能。”鬼目灼凝了一下,既而说着。
“小白驭风。风灵并没在她身上。就算鱼龙想要动手,也该知道,他的敌人。当然不止一个!敢这样下去地,灵物一定不弱。他成灵这么多年,当然不会贸然动手。打扰了他一直以来的平静。”倾绝低语:“如果,如果去年地时候,他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出手。他如果早些出来。或者我们全都葬身于此。他,他根本就是一个,一心想成妖的强灵。”他说这些的时候,胸口突跳的难受。他在赌,用小白与他自己的命,赌鱼龙的个性。
他在说这些地时候。也同样是在安抚自己。他只希望,鱼龙真是如自己所料。或者,小白在找到鱼龙的行踪之后,可以小心的回来。湖底这么大,她借风探罩,也需要时间。
刚才鬼目灼打平雷波在水面周围探走,感觉不到任何的水波泛动。下面没有任何的动静,鱼龙想要制她,必然要开力摧水,就算他一口把小白吞了。也不可能如此宁静无波!
他现在只能这般想。他只能不停的安抚自己。不停地,平静自己疯长的担忧!
“什么?你要我帮你剥皮??”小白惊呆了。她此时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体内的气流已经不够了。让她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泛着潮红。
“你带的怪珠子。可以自水中汲气。你本身也能引气入体,入了水,闭了呼吸,周身都成了分离水与空气的细网。这是驭风者的特有法血的缘故!”他看着她:“你的风灵好像离你很远,不然,我不可能你离地这般近,才觉察到你地存在。”
“那,那又怎么样?我,我相公就在外面。你,你……。”她想说两句凶狠的威胁他地话,却怎么也组织不好强力地语言来表达。
“我说过,我不会杀了你。我知道你外面有帮手,我弄死你。他们不会甘休,反复折腾,扰我平静。龙禁海是个好地方,我没打算再寻家园。”他轻轻笑着。
“那我也不会给你作伴。”她咬着牙,呼吸更是急促起来。
“当初让你留下给我作伴,不过是觉得有趣而已。毕竟,这里也没人跟我说话。不过,你要是助我化蜕,我给你血。如何?”他看着她气息浮乱:“你的风刃可以削去我地鳞皮,正好是我所要的。”
她盯着他半晌,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削他的皮?他不是要痛死了?她看着他的身体,那鳞与肩部相接的部份,根本不像是一个套子,是长在一起的。但是,右肩臂的位置已经裸出一部份人的皮肤。
“我的鳞坚硬非常,根本无法斩断或者割破。”他接着说着:“我从去年与一个水灵交战之后,汲他的灵血之气。便开始渐渐化形,但外皮太硬,我的人形无法脱蜕而出。我人形已经齐整,却受鳞皮所限,用了快一年的时间,才让脸颈露出来。人体与鳞皮衔接的部份非常紧密,没有缝隙。但是你的风无孔不受,刚才水草密缚都能找到细缝,脱体而出。你一定能帮我!”像熟稔的疱丁一般,找到理,就算手里拿着再钝的刀,也可以轻松的分解牲畜。找到细缝,他一定可以摆脱这身坚硬的鳞!
“我怕伤到你。”她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他实在很不容易,这么坚硬的鳞皮。最后却成了他化形的阻碍。当时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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