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没有。”小白扭着手指:“再过十来天,相公要过生日了。”她突然转了话题,说着:“咱们得在外头过了。”
“嗯,没时间做生日了。回去再说吧。”他随口应着,又将话题扯回来:“你没说完,后天要怎么样?”
她低着脑袋哼了半天,忽然抬起眼看着他:“你真不记得了啊?”
他看着她一脸又是期盼又是失落的表情,简直快要忍不住爆笑地冲动。他一本正经的说:“不记得了,一天一天还不是这样过?”他抱着她,将她的头压到自己的肩上:“去睡觉,如果今天晚上凌破真是回来了。他又得折腾!”说着,他大步往屋里走,嘴角却飞扬了起来。三月二十。他就算让人打失忆了,这一天,他还是记得。她也记得,实在令他开怀。而逗她的时候,更加是分外有趣的很!
入夜的时候,凌破真的把金池公主给扛回来了。公主一身男装打扮,也不知是昏是睡,凌破大步流星。一进到后院堂屋里,径直就把金池往星言怀里一扔。跳着脚指着倾绝就骂:“野狼,你个王八蛋。让我在京里呆了十多天你。还不让小白跟我通语,这还这么难找,下回你自己去,别使唤我!”
“小破,别摔着她呀。”凌破动作太大,小白吓得忙帮着去托她的头。看她一副人事不醒地样子,不由的低语:“她晕拉?”
“她昨天夜里藏在水车里出的西鸾门,
道出的皇城。在西厅水汐换了装,直接出了西都门。到京城外的郊道上,才动的手。”凌破恨恨瞪一眼倾绝:“这王八蛋,嘴里说别入皇城别入皇城,那让我去干什么,还不是就看中我能散灵?口不对心的东西!”
星言抱了金池,探了下她的鼻息。发觉一切正常,心下微定了下:“你把她闷晕了。”
“不闷晕她?她能乖乖跟我走吗?”凌破冲天翻了个白眼:“我干什么要给你们两个家伙卖命啊?烦死了。”说着,他一拉小白,上上下下打量她:“他让你下水找鱼龙?这个混蛋,不干一件好事!王八蛋!”凌破喋喋不休的骂着,小白急得伸手去捂他的嘴,他一进门就是高八度,混蛋王八蛋不离口。难得倾绝没反驳,他这边更来了劲了。
“小破,别闹了,我又没伤着。”小白低叫着,回眼看星言。他们从傍晚便开始等,小白与凌破通语,得知他已经在路上了。当时他已经漫骂不绝,不过只有小白能听到而已。她看着金池:“而且,我刚才也给你指路了啊!”
“可是之前一连十天,你每天都只理我一下下,害我无聊地要死。”凌破斜视倾绝,一脸鄙夷:“这只色狼,要不是他想知道京城的消息,根本连一下下都不让你理。你还当他是好人咧!”
“你够了吧!”倾绝额前青筋微突,伸手就去扯他的后脖领子:“回来你嘴巴就不闲着,也让你骂够本了。再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出去!”
凌破早有防备,身形一转便兜到小白身后:“偏不滚出去,我就是要骂你。你欠骂你,你……”他还要再说,小白已经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你饿不饿,厨房有饭,我带你去吃!”说着,拉着他就往外跑。
“他还用吃?门口灌点西北风就饱了。”倾绝看到他就一股无名火乱窜,这家伙从成形开始就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一年到头嘴里不干不净,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拱火。
“你们早点休息啊,相公,我一会来找你。”小白叫着,这边已经把凌破拉跑了。她白天睡了一天,此时精神矍烁,更是因为凌破的贴近,让她周身的风力更强。脚底裹烟,两下便没了踪影。倾绝也没追,追上去也是口舌纷争,引得小白中间难做。他看一眼星言:“她也算对你人至义尽了,不是吗?”他淡淡说着,不再看他们,径自离开了。
小白一路把凌破扯到东配屋的厨房里去:“小破,你别生气了。你好好休息两天,咱们还要去灞陵呢。”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哪好啊?让你连命都不要搭进去帮他的忙。”凌破靠着栅门,两个眼睛晶亮如星:“还有那个墨虚星言,他的老婆很麻烦。她跑了,到时京里乱了套,满世界找人。他还在这里呆着,找死。找死还要拖累我们!”
“我们要找出聚灵咒的秘密,只有这样,才可以防止那些驭者来争抢。以前的事,才不会发生。”小白轻轻说着,一边给凌破热饭一边说:“我也想知道那些过去,更详细的。我们才不会因此心里有疙瘩。小破,你也希望这样对吧!”
“哼,肯定是他教的,你现在越来越会说教了。”他看着她动作,突然笑起来:“重新做一锅吧,我不吃剩饭。你当初说过地,做饭来给我吃,你自己说过的。”
小白愣了一下,回眼看他嘻皮笑脸的样子。不由的也笑了:“那好吧。反正我白天也睡了,现在也不困。”
“真的啊?”凌破小小欢呼一声:“我们好些天没见了,你想我吧?”
“呵呵,我还真的挺想你的。”小白耸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你不在,太安静了。”
“……。。你分明就是贬我嘛!”凌破撇了下嘴,一把揽过她的肩:“不是说好好调养吗?怎么还是一把骨头?”
“我老是一把骨头。”她轻笑着,开始找材料:“你要吃什么菜?这里东西还挺多的,要不做溜丸子吧,有肉馅。”
“别做了,我吃不吃都可以地。”他看着她纤瘦的模样,又不忍心了:“我们聊天吧。”
“没关系,也不麻烦。”小白刚说着,忽然让他一扯,便跟着他跌坐了下去。两人倚着灶台,凌破轻轻笑着,眉眼浮现出格外柔和地线条:“小白,什么时候,咱们两个才能自由自在。什么都不用想?”
小白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轻轻笑着:“任何时候。”
他微怔,看着她,瞬间明了她的意思。任何时候,是啊!无论处在何种环境,自由只在心中。
第六卷
—第九章 … 与子同偕老—
池恍恍惚惚间睁开眼睛,朦胧之间,看到一张让她魂个夜晚的面孔。她眨眨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触到那让她颤抖的温暖。她哽咽着,眼底蒙上一层水雾:“这,不是在做梦吧?”
星言握住她的手,看她憔悴清瘦的模样,心下又是涩痛又是负疚:“不是梦,你已经在绛州了。我们又见面了!”
“相公。”金池再是忍不住纷落的泪水,见了他,任何疑问都已经不重要。她根本也想不起了,她只想让他拥抱,在他怀里安睡。她过了七个月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想念他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她疯了般的想要见他,无论他是不是叛国通敌,他是不是会乱法怪力。这些于她都不重要,他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夫妻。她现在只想这些,唯有这些。
“金池。”他托起她的半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环住她的手臂,看她又笑又泪的模样,心里绞痛不止。他欠她的,让他更痛不休!
“金池是我的封号,只不过,大家叫习惯了而已。出了玄鳞宫,再没有金池公主了。”她苍白的面色浮现一丝红润:“我是墨虚星言的娘子。”
“初云。”他唤她的名字,抱紧她:“沈初云,你可真是傻瓜。”他微微闭了眼,轻声的呢喃。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星言!”她微笑:“我是傻瓜,我跟自己说,三月二十之前,我一定要出了牢笼。我要见你,一定要见你!那一天,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她看了眼漆黑的窗外,估计已经过了子时了吧。那么今天,已经是三月十九,老天待她很好。她不仅在三月二十之前,离开了宫中,更在三月二十之前,见到她的相公!他们又重逢了,如果这是梦,就请长梦不醒。如果不是梦。那她便是最幸福不过的女子。
星言眼底涩痛,他不是铁石心肠,他一样明了她的情怀。她地真心,让他自内而外,深深的憾动。他看到她的眼泪,为此他在心里也哭泣起来。她说她离开的是牢笼,她将那出生养育她的地方,称之为牢笼。因为,那里禁锢了她的脚步。阻隔他们的贴近。
她为他所丢弃的,何止是金池一个封号。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给她同样的爱。他不能地原因,是因为他心底盘踞了太多的东西,让他甚至开始丧失爱的能力。他所做的,只有苦苦支撑而已!
他紧紧的抱她,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有如此了。给她想要的温暖,给她想要的依靠,给她想要的温柔。却是不能。给她平等同样地爱。
小白托着腮坐在厨房的门坎上,脸向着通向内院的栅门。一副怅然所失的样子,凌破倚着灶台,手里还端着一碗汤。看着她的背影:“你发什么呆?一锅汤都要凉了。”他说着,一步跨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用手肘拱她。将汤碗递过去:“喝不喝?”
“他们在房里两天没出来耶!”小白突然轻声说着。
“哼,色狼!”凌破不屑的冲天翻白眼:“找死就死远一点,还在这里混!”
“哎,你怎么见谁都叫人家色狼。他们好久没见面了呢!”小白回眼看他:“而且,而且今天还是……。”
“今天怎么了?”凌破忽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我一早就觉得你怪怪的,病了?”
“没有啊!”小白推开他的手,微皱着眉:“今天是星言跟金池公主成亲一整年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星言说过地,很巧,跟我同一天啊。”
“哦!怪不得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凌破恍然大悟的点头,向院子扫了一眼:“那只狼呢?这两天我好像都没怎么瞧见他!”
“相公很忙啊。这两天我都没见着他!”小白托着腮帮子:“反正他也不记得的。他那么忙,怎么记得这种小事!”
“你少给他找借口了,忘了就是忘了。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现在,那些死人骨头才是第一位的。”凌破轻叱出声:“王八蛋!”
“相公是做大事的,他每天都要……”小白嗫嚅地话刚说了一半,就让凌破不耐烦的打断了:“少来了,什么狗屁大事?做的完吗?他今天拿了聚灵咒,明天又想当皇帝了。后天又想一统天下了。件件都是大事,然后你怎么办?”凌破伸出食指戳她的额头:“你呢。你简直十全大补汤,帮他当丫头,跑腿小厮外加打手保镖,哦哦,对,晚上还要帮他暖床!他件件是大事,你件件就是小事。等他三宫六院带回家,你就顺便下堂,看着他左拥右抱。最后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一辈子过得真充实啊!”
凌破的话说的小白的头越来越低,最后垂到胸口,她的手指绞着衣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凌破自己也越说越生气,伸手一把将汤碗直接甩到院子中央,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吓得小白浑身一个激零:“小破。”她轻轻的低唤,凌破瞥一眼她缩头乌龟地样子:“哼,现在连老子都要让他使唤。今天就去什么南关送信,明天就去什么缀锦找人。他***!”
“对不起。”小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悄悄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对不起,我把你拖累了!”
“我又没怪你,干嘛这张脸?”凌破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胡乱挥了几下手:“算了算了,不说就是了。再搞得你哭一鼻子,让我心里堵的慌!”他伸手拉她:“别在这里羡慕别人了,走。”
“干,干什么去?”小白被他一把给捞起来,被说中心事的她顿时臊起来,满脸通红的说:“我,我哪有羡慕人,人家。”
“不羡慕你结巴什么?”凌破低叫着:“走,我带你找那只狼去!”说着,拉着她就往外走。小白吓了一跳,向后坐着不肯挪步:“小破,别闹了。相公跟金庄主在外面谈事情,不要去啊!”
“干什么不要去,你去跟他说。就说,今天是老娘跟你这王八蛋成亲一年的日子,少废话钱拿来,外加三拜九叩心存敬意,最好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你是八辈子祖上积德才讨得这样的好老婆。不知珍惜老娘就甩子走人!三条腿地蛤蟆难找,两条
人有地是。老娘还不希得你这下流胚子烂种!”凌言乱语,这边小白的脸已经由红转绿,由绿转黑。她不但开始乱挣,连腿都上了开始乱踹:“小破,你别胡说八道了。我这样说,相公会把我给休了的。”
“休你?你先休他。休书两个字会写吧,写了扔他脸上。”小破大笑出声,他的脑中已经开始想像小白很有气势的站在凳子上。将休书狠狠扔在倾绝脸上的情景。那简直是太爽了!那比光是臭骂他更痛快,他一把揽过她的腰,直接将她举起来:“走,现在就去把他给休了。”
“小破,你别闹了。”小白挣扎着要下地,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了,她低叫着:“小破,你再闹我就要恼了。”
“你就会跟我来,你欺软怕硬。那个混蛋更不识相,你怎么不敢恼他?”他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强气直顶而来。在他后背开十字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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