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他看着她白一块黑一块的脸,看着她笑意盎然的模样,看着她第一次因为害怕而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而那害怕的根源不再是他!

“好玩吗?”他低头看着她的眼,如此让他沉迷的光彩。他扯过她襟间别着的丝帕给她擦脸。低语着,不由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王……”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的有些无措,她不由自主的想开口。却是一开口便让他更深的探入:“叫错了!”唇齿之间轻轻的呓语,细柔的辗转。

“我喜欢看你笑,但你以后,只能对我笑!”他抱着她,他感觉到她又有点抖:“不要怕我,好不好?”他这般轻柔的低语,如同细细的涓流一直涌进她的心!她看着他魅惑的眼眸,心跳的速度更甚于刚才的受到惊吓!

“好!”她如同被诱惑般的轻语,而不是机械的应答!

他不再说话,他紧紧的搂着她细小的身躯。他要慢慢让她明白,她不是他的奴才,他要她当他的女人!她是木脑袋,那么他就得慢慢引导。他心里需要她,所以身体会很容易被她撩拨,不管她是不是伤疤密布,或者细瘦如竹杆!和外在吸引完全不同!如果只是身体需要,他可以当个野兽,因为那时他心是空的。只要身体的快感,不要心灵的满溢!现在不行了,他心是满的,他是活生生的人!

他一把抱起她回了房,他下了帐子,让整个大床变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他愿意为了她改变以往的生活习惯,而这种改变也并未造成他有太多的不适!

他浑身燃烧的热力包裹着她,他知道她紧张,她全身都崩得紧紧,她抖的很厉害。当他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都快要崩断一般的。他轻轻抚她的脸颊,吻她,在她耳畔低语:“不要怕!”

她感觉到他的心跳,竟然是跟她一样快的。它们竟然跳动出同样的结奏,奇异般的拂平了她的疯狂颤抖!她看着他此时浓紫若黑的眼眸,看着他垂落下来的发丝。他是要她当他的屋里人吗?嬤嬤教过她的,他现在这样做,是要让她当屋里人吧?!但她是烂疤癞,没人会喜欢,夫人还吓着过的。少爷也因为这个,把她卖了的!

“我喜欢,很喜欢!”他就是能猜出她想什么,就算她眼底空空如也,他还是能从她细小的变化里猜出来!他喘息着攫住她的唇,搂紧她的腰身,他已经压抑了太久,心已经得到满溢。身体便贪婪的要求同样的满溢,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只是怀抱着她,亲吻她而已!他浑身的热力飞窜起来,血脉开始不受控制的倒流,他的热情已经炽涨到最高的程度:“我不仅要让你当我的屋里人,还要给你更多更多!你只要想着我,只要看着我就行了!好不好?”

她晕了,被他热切的怀抱,被他温润的嘴唇,被他低低的轻语弄的彻底的晕眩!他喜欢?!他喜欢小白!他是这样说的,从来没人喜欢她,但是他说他喜欢,而且,是很喜欢!

府里还在放炮,尖啸或者震动的响声响彻全府!红灯笼耀映着晕红的光芒,摇曳着动人的光彩!

过年了,她在暖暖的织锦中,震动的爆竹声中,醉人的酒意芬芳中,众人的笑容里。还有他,霸道而细柔的温润里,紧紧热情的怀抱里。过了一个,连她做梦都没梦到过的好年!

他开始唤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一早府人却没人放炮,不仅是东怀阁,哪里也没人放。因为王爷还没起身,没人敢吵着他!昨天看王爷那兴头,八成是幸了她了。所以,卧房外堂也没安排守夜的丫头,只是天没亮,便安排人过来听差!

一早就候在门外的灿菊听得他叫人,便引了小丫头轻轻的行了进来。托着一应的器具,簇新的年服。还有,热气腾腾的药汁!王爷现在不想要子嗣,王爷行房之后,各院主子都得喝这个!灿菊闹不清她的主子是不是也得喝,王爷对她好的很。但这东西还得端了来,万一要是问起没准备,岂不又成了罪过!

行到厢阁,一眼便瞧见封的严严的帐幔。对此,她们几个已经不算惊讶了,王爷变的也不是一般二般了。如此已经不能让她们再惊讶了!

她刚要挽幔子。倾绝已经在里头开口了:“到暖池去放水,衣服就放那吧!然后熬碗止疼药送过去!”他说完,便再无声响。灿菊听了,忙挥手让人都撤了各忙各的去!轻轻的退了出去,却掩不住一脸的喜色!王爷果然不让她喝这个,主子的风头上来了,奴才们的风头,也要上来了!

他回身抱住她,她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但他知道她醒了,听他说暖池,身体有些微微的发僵!

“一会去洗洗,昨天出了好些汗!”他低声说,竟是有些征询她意见的味道。他撩过裘毯把她裹严了,那上头的边襟处还沾了丝丝点点的血迹。她不敢答言,她浑身还疼的很。许给别人原来是这般的疼痛,要扯裂一般的疼!不同与挨打的另外一种疼痛。但是,除了疼痛之外,身体里还生了一把火,把她给烧软了,快烤化了。她认知有限,教习的大娘没告诉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告诉她,许了人了,就要遵守什么样的规矩!她这厢还在胡思乱想,那边他已经把她给抱起来了。到了这里之后,她感觉两条腿没太多用处了。出了门不是轿就是车,而且,他很喜欢抱着她走来走去!

这次他没蒸她,只是把她暖暖的浸在水里,让她的心稍定了下来。水一泡,身体更是绵软不堪起来,热气窜得她两颊飞红,她不敢看他,更不敢动。只觉得他此时浑身都是很放松的,肌肉的线条都跟着柔和起来!

“过完年,我带你上京去!给你看好东西!”他伸手撩起水来,揉湿她的小脸。

“好!”她乖乖的应着,上京,他要带她上京去么?

“你现在许给我,以后是我的女人!”他揽过她的颈:“不当我的奴才,记住了?”

她不语,这话跟她以前记着的有出入。但她不敢辩,只是唯唯点着头:“好!”

“我今天说的,你不用懂。记得就好,照做就行!”他拉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让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小白,你是很有用的。用处就是填满这里!”他知道她想些什么:“我这里很需要你!当有一日,你同样也很需要我的时候,你才能明白!”他抱过她来,低低的说着:“你只要看着我,时时心里想着我。只听我的话,只相信我一个人!我自然给你一个,适合你生存的世界!”

她怔怔的听着他说,一时间眼底似有东西要冲撞欲出。和疼痛给她的感觉不同,现在的她,简直控制不了那冲撞的劲头,迷迷蒙蒙的堆满了她的眼眸!他低头看她,隔着氤散的水气,从他的角度,忽然看到她双眼蒙着一层东西!有如细细的膜一般,紧紧的贴着她的眼瞳!此时一定是她眼底蕴了泪水,或者是因这泪水的劲头太盛,顶着那东西有些要渗出来一般!他忽然害怕起来,他忽然怕她流眼泪,怕那泪水冲眶而出的时候,会有其它的东西显现出来!到时,他不知道,那东西一出来,她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许哭!”他勒她,低声说着。她听话的狠狠的抽气,忍住那呼之欲出的冲动,她的身体有些微搐。他以前让她哭,现在又不让她哭了!但是,现在她忍的,好像比以前还辛苦!

“你看的清东西吗?”他问着:“以前,都看的清东西吗?”

“看的清的!”她用力的抽着气,轻轻的应着。

“哦!”他放下心下,轻轻抚着她的脸:“看的清就行,别哭出来!”他抱紧她:“大过年的,要笑着才好看!”

“好!”她连连点头,是啊!大过年的,都是要笑着的。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 京畿,谋与力—

他将一应杂务交给了总管刘波。然后,连十五都没过,他便带她上京!她见到了那金壁辉皇的宫房。但是,所谓的金壁辉皇的宫房,也不过如此,除了金顶琉璃瓦。除了殿堂高一些,台阶多一些,门口兽头大一些,宫殿大一些,园子多一些,其它的,好像也没什么!她见到了皇上,凌佩的嘉定帝!一个细弱的中年男人!皇帝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而且居然也会瞧着她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着她见皇帝,只是任他带着走。

在这人迹泱泱的明陵城广宫里,她见到了无数的达官贵人,他们走马灯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眼前全是迷乱的光景,她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她的头疼的快要炸开,她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但是,她又是无比的好奇,被一种强烈的晕旋的感觉包裹,让她的心,快要滴出水一般的温软!

她机械的任他带着到处走,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一所殿到另一所殿。一张面孔接换一张面孔,一个声音接着另一个声音!他们说什么,笑什么,她都听不懂的。只是觉得他们都冲自己笑,然后她就跟着一起笑!

但是,她喜欢的,并不是金光闪闪,翠宝华盖。她更喜欢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比如吹糖人,皮影戏,捏面人,陀螺,弹珠子!她一看这些就双眼发光,比进皇宫还来的兴奋的多!

倾绝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是来自于童年的欠缺。他就尽量的满足她,他们来京的路上过的十五,他买了好多好多花灯给她玩。莲花灯,玫瑰珠,鲤鱼绣珠,老头灯等等。团团转的,琉璃花的,还有非常精美的嵌着金的。她喜欢极了,过完了十五也舍不得扔,能叠的都平平展展的叠着,不能叠的就天天托着腮瞧着,瞧着瞧着,就笑了。

到了京里,好玩的东西就更多了,各种各样的把戏,简直晃花了她的眼。她看什么都新鲜,大眼里映满了光彩!

他来京里不是为了玩,他有事情做,不可能天天陪着她。他在京里有座行府,他就弄了好多新奇的玩艺给她。把京里有名的傀儡班请到家里来,给她耍傀儡戏看。给她买糖人,面人,小木偶还有线缝的娃娃。除了进了一次宫,其它他没再带她去别的京官宅院。他让她在行府里头玩。闲了他就尽量带她出去逛,把她以前没见过的,没听过的,没吃过的,没玩过的,尽数都兜揽到她的面前!让她的笑容,一直的绽放,一直的满溢,一直的灿烂!

倾绝与杜劲轩坐在揽月楼里喝早茶,揽月楼是京里最大的酒楼,就在皇城外的金云大街上。这条街繁华热闹极了,满街都是林立的全城最昂贵的商铺,有碾脂阁,卖着各国最优质的妆品。有寒翠斋,拥有最华美的金饰玉器。有醉帛良锦,那里的料子精美如云,里头有最好的裁缝师付。有聚华馆,古玩应有尽有!在这街上穿行的,都是衣着鲜亮,容光焕发的有钱人。遍地可见缀珠镶宝的豪华马车!这里是富贵人的销金窟,巨贾强权们的乐园!

“这里的雪蛤莲蓉还不错!”他微微展着眉,脑子却想着一会要带着什么给她吃。

“贤弟就不如回朝,让凌霜在昭平守着不结了?”杜劲轩白净的指节转的琥珀杯,发丝齐整的绾在头顶,束着冠。顶上镶着一块很大的蓝宝,初阳的映照下,烁烁的闪着光。他倪着眼,微微有些下垂的眼角此时还带着笑,看着倾绝:“贤弟不在,司马秋那个老匹夫总是想蠢蠢欲动!”

“我的狼驭此时正在关口。京里不便的地方太多!”他淡笑:“我已经通知各州,弹劾的折子明日便到。兄长朝堂之上压他一头,皇上想保他也难!”

“他有护骑八校营,屯兵京师。天天摆着个护主的老脸给我看呢!”劲轩细白的脸此时有些泛着晕红。

“他怎么也是皇上大舅子,想收拾他,得有个名目!”倾绝微忖着:“兄长再忍两日。他是一直仗着司马凉手里有点禁校,明日朝上,众折一至,先调了司马凉,断了他的手足!”

“愚兄自然是可忍得!皇上最近有他撑腰,也硬气不少。必得把他压服下去!”他压低了声音,虽然此时揽月楼已经全楼皆封。他还是很自然的放低了嗓音!

“我现在人在昭平,很多事劳烦兄长多多挂心!待得驭关一过,我自当重返朝堂,与兄长并肩!”倾绝举起手中的茶,以茶待酒,略饮一口示意!

“贤弟放心!”劲轩微微含笑,京里有两派相争,王爷派与保皇派。皇室如今孱弱,但倾绝乃是外姓,自然有诸多人不服。党争倾轧,一向如此!

“上次进宫后,皇上不日便可下召!”劲轩话锋一转,说着:“与其贤弟回昭平再建郡府,误了良辰佳期!不如就让愚兄成人之美可好?”他挑着眉:“我在昭平西门的行府,虽然不算大,也算精致。那园子贤弟也不陌生,觉得如何?不由修缮了,旨下来,便将其改为郡府。让新娘子从那里出阁子,可好?”

“甚好,慕远正是有此意!知我者,隐凉兄也!”他微笑,此时却是温软满眼!他此番进京,除了朝中之事。便是上京找皇上讨要一个身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