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把他拿下!”倾绝淡淡的开口,那些人如梦初醒,霍然向着司马秋而去!
“大,大胆,你们是我八校营的人,你,你们……。”他陷入疯狂,胡乱嘶喊着,却没人理他。直接用锁头将他捆成棕包!他这话一出,倾绝微微带笑。
“皇上,司马秋,司马凉兄弟!擅带八校营入宫,谋反之心昭然!如今他自己已经招供,请皇上裁夺!”倾绝向着那摊烂泥跪倒,却是一脸淡然,好像之前的刀光剑影并不存在,他只是一直在跟皇上闲聊一般!
嘉定帝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中已经让恐惧弄得有些发灰,他倚着歪倒的龙案,生怕倾绝向着他伸出手来!
“臣有罪,惊扰了圣上!”他轻轻的说着:“臣知道皇上是受逆贼唆摆!是臣行事鲁莽,是臣无状了!”
“卿,卿护驾有功,卿卿有功无过!”嘉定怎么能听不出来,他勉强止住筛糠,捋直了舌头,说着:“都,都是司马秋,都是这个逆贼!”他此时已经全无圣上尊威,倒开始急于撇清一般的说着!
司马秋此时目欲呲裂,眼瞳崩满血丝!成王败寇,一向如此。之前与皇上密谋,昨晚已经悄悄换了内禁侍卫,今天凉亦带了人从侧门潜入宫帏,本该万无一失!只是错估了一样,他,根本就不是人!
倾绝一把将他自地上拎起来:“司马一家,密谋造反,司马凉已经当廷伏法!司马秋身为当朝太傅,不思扶佐,惑乱宫禁,当罢职贬庶,受凌迟之刑!司马一系,蒙禄皇恩,却大逆不道,其心当诛,应当族灭!这旨,该如此下才对!”
司马秋牙龈都崩出血来,喉结一上一下搐动,眼珠前突,真瞪着他:“单倾绝!你好狠呐!”
“若是今日台上所缚之人是本王,阁老会不会如此做呢?”他看着司马秋,轻轻的笑着。
“哼,你可知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司马秋忽然大笑出声:“单倾绝,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他轻笑着,拉近了他,在他耳畔轻语:“黄泉这两个字,正是内人的名字!你出口唤本王夫人的闺名,多了一条死罪!”他冷凝着司马秋,不待他开口:“本王一直与黄泉相依相伴,你不配在那等!”说着,他猛的将他直掼下地,后脑登时撞上台角,一下晕了过去!他低头看着:“把他嘴缝上,拖进死囚!胡说八道,污了圣听!”
他一声令下,再无人敢不从。立时便有人来,直接给他直拖了下去!倾绝看着门外呆立的侍从,微扬着手中令符:“举凡校营的,立时出宫归营!皇上网开一面,自然会保你们的官奉!再擅自进宫,不听从令命者,皆是谋逆!”
劲轩带着人拥进皇宫的时候,看三门一派宁静,完全不像是要起事的样子!他有进宫金牌,可以随时进出大内。但他进宫时心下也是惴惴,他带的人照规要留在端门外,不得随行。就算是他,也不能擅自带着侍卫闯宫而入!只他一人,他怕的很,生怕事变,他进去了也是凑数。但是,他与倾绝亲厚,自然是一党。倾绝出事,他一样跑脱不了,如此突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到时左成带人而来,或者还能咸鱼翻生!此时一想,也顾不得其它,生生的就举牌要带兵硬闯端门!
但还不及他与端门禁守交涉,这边端门侧道已经缓缓而开,倾绝由乐公公陪着,正慢慢向这边而行!
“王爷,奴才这就回去了?王爷慢行!”乐公公还是一脸的笑意,眼底却拘了些怯意。
“乐公公走好!”倾绝淡淡笑着,看着他行远了。这才迎着劲轩而来:“兄长怎么也进宫来了?”
“贤弟还笑的出来?”劲轩压了声音,向着他:“司马凉带了校营的人从宣华门进宫去了,我怕老东西动手,让左成调兵去了!”
“他八成是怕折子到了,官位不保,想诳贤弟进去击杀。还好他没那个胆子!”劲轩想着,后脑的汗就开始往外渗!
“他是想把我诳进去击杀!本事不到家而已!”倾绝一伸手,将兵符交给劲轩:“你让左成领了兵符,布控校营!然后马上布人擒拿司马家一门。明日折子一到,当廷数清罪项,诛他满门!从此兄长便可高枕了!”
“什,什么?”劲轩有些发晕,看着面前的牌令,一时转不过脑子:“你,你……”左成说了,司马凉带了校营亲随去的,这里头,加上内苑禁军,数之不尽。怎么,怎么竟能失手么?
“兵符还能有假吗?兄长自管去,明日,左成便可升职为校营司首。九门之内的禁军,他们只认牌令,自此皆是你我的人!”倾绝低语:“趁消息还未走漏,兄长快快前去,别漏拿了人才是真的!”
他言语轻缓,劲轩却觉得后脊生寒。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真的可以万夫莫敌么?还是说,真如坊间所传,刀枪不入么,有神人护体?他自到凌佩,身世成迷。首次出征,便取全胜。不仅如此,还听闻毫发未伤!之后*成捷,平步青云。从未见他带有丝毫伤患!他是从武之人,但形容外在完全不像。人们都说,他可以功无不克,全因蓄养野兽兵团。但是,他上京从不带那些野兽。今日独自进宫,也是一派和言悦色,似是全然不把刀兵放在眼底!如今看来,他真是不需要放在眼底。与他作对,根本只是自寻死路!现在想凌霜的态度,已经了然,当然不用担心,完全不需要担心!凌霜太了解他了,他知道,他就算身处雄兵之间,依旧可以来去自如!
劲轩不敢再延,急急领人去了!这次司马家,只能算是自不量力了。本想先当廷弹劾,先罢他官职,再慢慢打算!现在,他撞刀口了,让倾绝拿到一个可以尽数铲除的把柄,根本不需要再麻烦了!
次日,圣旨已下。司马一家,意图谋逆,司马凉已经当廷伏诛,鞭尸暴市。司马秋凌迟处死!司马一门,皆系数处死。司马朝内各党,皆隔离待审!单倾绝护驾有功,加封一等护国公。左成为校营总司,领九门禁卫督长。皇上称病不朝,朝事皆委任丞相杜劲轩全权代裁!一时之间,朝中哗然,却皆不敢言。
原本该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宫帏政变,却因力量相差太过悬殊而滑稽的落幕!王爷一党已经只手遮天,再无人敢有相左之意!司马秋的妹妹,宫中的辰妃,在事发当晚便悬梁自尽!司马一家,就这样轰然塌倾,化成一片飞灰!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 星言的意志挫败—
倾绝三日都没带着小白出去逛,这几天市集里头闹的很。街头所传的,皆是司马家倒台的事情。凌迟暴市,抄家游街,当下的百姓,最爱看的戏码莫过于此!人人皆是麻木,大官一朝势倒,当初的前呼后拥,今日成了案板鱼肉。曾经没受到那般荣华,此时便更恨不得他千刀万剐。无仇无怨,也就当个笑话看。心下想着,瞧瞧,虽然我衣食寒薄,但总可以保命度日。曾经你是富贵荣光,如今狗也不如!拜高踩低,气人有,笑人无的心态尽展无遗!所以,平日里,只要有个杀头的戏码上演,便是万头攒动,人挤人拥,热闹的比名戏班来了还更甚!
他正陪着小白在院里闲坐,看到管家正忙忙朝里走:“王爷,左大人来了!”
小白一听,忙不迭的丢了杯就往屋里躲。她现在是屋里人了,不见外男。这规矩她记得清楚的很!他也不拦她,任灿菊领了她便拐进后院厢阁,眼睛,却只顾着看着她细瘦的背影!
“王爷!”一时左成让管家领了过来,拱着手向着他。
“左督统,坐!”他淡笑着,指着身边的石椅:“怎么,刑毕了?”他此行来,定是因为此事!
“是!刚咽了气!老东西能忍的很!”他一落座,赔着笑说着。明霜奉了茶来,便退下让他们闲话!左成继续说着:“丞相让属下来,说抄家共得三百五十万两,各项金器古玩若干,要如何上报?”
“他是皇上养的狗,东西当然得归皇上!不过,你们也劳累了,瞧着报吧!”他微微笑着,倪眼看着左成眼底的微喜!
“是,是,王爷忠君爱国,又知道体恤下属,我等日后自然唯王爷马首是瞻!”左成一串马屁连拍!
“什么马首是瞻,我们皆一殿为臣,都是为皇上出力!自然同进退,共享功荣!“倾绝不以为然,轻轻说着。
“是,是,王爷说的是!”左成连连点头:“那今晚丞相家中备宴,王爷赏个脸,去乐乐?!”
“这几日我乏了,歇歇!你们乐你们的,不用管我!”他淡淡的说。他此番来,是想向皇上给小白讨个封号。现在到了手,他也没兴致去管其他。至于杜劲轩,他帮着替他扳倒了司马家,其他内务,他也没兴趣理。他只管边戎军机,调配兵马。其他的事,杜劲轩会处理的比他周全!
打发了左成,他起身回了后院。刑毕了,那么外头的戏也该散了。他也想带着小白到处逛逛。过几日,他就准备回去了,也该筹备婚事!婚事?!想起来,心里头就觉得很舒服。屋里人,谁说她只能当屋里人?
回了屋,看到她正在屋里头坐着,让灿菊给她梳头。看到他进来,两人都忙忙的起来,他也不管灿菊还在,一把就将她抱个满怀!灿菊笑着退出去,将屋子腾给他。他抱着她,吻她细细的颈脖。她被他弄的痒痒的,微微的缩着颈。他轻轻笑着,在她耳畔低声说:“我们去逛吧?你想去哪?”
“好!”他说什么她都说好,她一向是没意见的。他抱着她坐在妆凳上,忽然想起揽月楼的雪蛤莲蓉,上次他给她带了,但后来他直接进了宫,也不晓得她吃没吃!
“这街上有个揽月楼,有好吃的。我带你去吧!正好在那吃午饭!”他说着,便起了身。招呼灿菊进来接着给她梳完头,换衣裳!
再度坐在揽月楼上,还是那个临景栏的坐位。但倾绝的心情却已经不同,他喜欢跟她在一起,让他也变的简单起来。在她这里,没有图谋,没有血,没有狂燥,没有任何肮脏的东西。他为她构架的美好世界,也是他自己可以憩栖沉睡的地方!
桌上放了雪蛤莲容,虾仁酥,溜的焦焦的鸭皮碎肉卷,还有芙蓉屑枣仁糕。满满的堆了一桌子!他支着肘,看着她慢慢吃。她吃东西很慢,也很有规矩!他淡淡的笑,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她在吃东西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表情,一脸的满足,好像已经拥有了所有一般。当她有这样的表情,他的心就满溢起来。如同,他也拥有了所有一般!好像那曾经刻骨铭心的仇恨,都已经远离了他,他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里静静的过他们的日子!
“好吃吗?”他看着她,轻声问着。
“好吃!”她点头,回应他一个小小的微笑。
“我们把厨子带走吧!”他忽然握了她的手,半真半假的逗她!
“啊?”她大睁了眼,一时有些泛怔!
“带回去,天天做给你吃!”他笑着,她发呆的样子令他想亲吻她。
“呵呵!”她看他笑的开怀,不由的也笑着。他站起身坐在她的旁边,抱紧她:“你要是喜欢京里,我们以后就搬来这里住!”
她笑着,任他抱着。突然,楼下街上行来的人吸引了她注意。确切的说,吸引她注意的,不是人,而是那两人身后跟着的动物!高高的,比马还要高的,有细长弯弯的颈脖,身上还有两个鼓鼓的肉包!她从来没见过的!
“是骆驼,喜欢吗?”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宠溺的说着:“你没见过。缀锦那里没有!”
“骆驼!”她重复着他的话,一时被那悠闲迈步的动物吸引住了。
“是啊!喜欢我就买来给你骑!很有意思!晚上就教你骆驼怎么写!”他轻轻说,眼底的笑意却渐隐没了去!他看的,不是骆驼,而是牵着骆驼的人!那两个男子,全身罩着青色的氅,头上还罩着纱笼。他是瞧不见他们的样子的,只能看到,他们牵着骆驼的手!他回眼看了一下凌霜,凌霜会意,便径直向楼下走去!
“外头八个,屋里不知道。没机会的!”萧亮轻轻的在星言耳边说着。
“去了集再说!”星言低低的说着,她在楼上!他看到了,只用眼角的微光,便知道是她。她比别人都瘦,坐着像一根竹样!那样的身姿,常常会进入他的梦里。催着他,不停的寻找!
“下来了一个!”萧亮轻说,话音未落。已经听身后传来一声:“喂,卖骆驼的!”
两人一怔,星言回了头来,躬着身:“大爷,您有吩咐!”他尽量压哑了嗓,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游商的样子!
“卖吗?”凌霜打量着他们身后的骆驼,却并不看他们。正说着,倾绝已经带了小白从楼上下来了,慢慢的走近了他们!
“卖,卖!”星言将头拱得更低了,带着讪笑:“小的就是卖骆驼的,哪有不卖的理?您要几头?”
小白走下来,简直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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