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好玩吗?”倾绝看着她,一脑门子汗,象个夺占山头的山大王一样的站在顶上。一时间,又开始逗她了!
“呵呵!”她听他问,笑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沙燕。轻轻点了下头!
“跳下来,我接着!”他向着她伸出手来,轻声说着。
她听他说,就真的松了手,但脚下还没来及使力,人已经倒栽葱!他一把接住她,看她还只顾支着手不让折了风筝,轻声嗔笑着:“会往顶上爬,不会跳了?笨蛋!”,抱了她,就舍不得放了。看着微微散乱的发丝,被阳光灼红的脸,也舍不得怪她了。
“今天的药喝了吗?”他抱着她往回走。
“喝了!”
“外用的药都挘耍俊?br />
“挘耍 ?br />
“中午吃什么了?”
“包子,还有汤!”
“早上留给你的字都练了?”
“练了!”
这一问一答间,他们已经出了院子。刘波示意平海在这收拾残局,自己带了人跟出去了!平海盯着这一院的大大小小,轻哼了声:“你们这一堆子人,就不知道上去搭一把手?就瞅着主子上去,跌着了,是想着一堆脑袋填旋还怎么着?!是不是想连我也捎带上?王爷寿宴就要到了,再想添点夯子出来,看我怎么收拾……”
他微一抬眼,瞧见别院的两位一副看戏的样子。便上去微躬了身:“两位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你忙你的,我逛我的!”芷含笑着看那些大大小小的丫头子们,摆明了要看戏!东怀阁的死丫头们,自从小白进了门,就跟傍上大粗腰一样!现在,让王爷捏个现行!不要以为主子腰粗,奴才就跟着上台了!越是伺候这样的主子,越是崖边行呢!
“那奴才不扰了主子的兴头了!”说着,一扬眉:“东怀阁的,跟我回去吧!”说着,径自就带着人走了!平海心里头明白的很,瞧王爷的面色,必是不会恼了。王妃更是个不会恼人的了。最近王爷心情好的不得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是东怀阁的管家,就是管奴才,也轮不着别院的瞧热闹!况且,这别院能呆多久,还不知道呢!这‘主子’能叫几次,还是未知呢!
明霜几个翻了眼皮就带着小丫头们穿身而过,由着她们几个在那发怔!
第二卷
—第三章 … 金桃,香包—
“她刚才又当着王爷叫我姐姐,我真怕哪天王爷劲头上来了收拾我!”烟雨带着小丫头端着茶点,一边沿着廊道走一边低声跟灿菊说着。
“收拾了你,我们也跑不了!”灿菊笑着:“主子什么人你我都清楚的,我看没什么事!”刚才平海就教训了几句就散了,根本不象是真着恼的样子!
“就是,要收拾,也得先收拾那几个!”芍药接过话头,冲着倚月楼的方向指了指:“过几天我就窜掇主子往那里逛去!那里头有个瀑帘子,凭什么她霸着!”
“哪用的着你窜掇?!”灿菊笑起来:“咱们的主子,就有那个本事!”说着,她朝湖中央努了努嘴。倾绝正带着小白在折桥那重新挽了线放风筝呢!
“前儿个王爷把平伯叫书房里头去了,我送的茶。听了一耳朵!”灿菊扬着眉:“王爷要改园子,要把翠庭院跟平纱馆通开!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烟雨凑过来,来了兴致:“真的只要咱主子一个了?”
“还用我说么?”灿菊挑了眼说着:“王爷现在不一样了,也不燥了,也不怒了。天天都回府了!主子嘴里再没把门的,王爷都不生气!王爷现在留着她们,是不想主子知道了心里头不痛快!主子好性儿,人也大度,王爷是顾着她!”
“咱有福了!”芍药笑着拍手:“上回你跟明霜上京,羡慕死我了!下回可轮着我跟烟雨了啊!”
“就是,就是!”烟雨急着拉她的手:“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京呢!出府都是有限的!”
“那还不容易!”灿菊笑弯了眉:“我寻思着王爷到哪都得带着她,那还不得找人伺候着?以后,有你们逛的!对了,前几天让人打的金寿桃。什么时候得?”
“明儿个就好了!”芍药笑着:“明霜昨天打发人去问了,说差不多,就差改改边!”
“回来让主子把这个送给王爷,保让王爷喜欢!”几个人一行说着,已经到了湖畔。灿菊先慢行到桥边,轻声招呼了声:“王爷,茶点是给您摆亭上,还是台阁里头去?”
“放亭上去吧!”倾绝一边拉着风筝一边说着。灿菊这边已经吩咐小丫头打另一头绕过去,免得碍着他们!
倾绝把小白绕到怀里头去,让她拿着轴:“四月十二我围猎去,你瞧不瞧?”
“瞧!”她应着,仰着脸看天上的沙燕,凌空展翅,随风而舞,细细的珠光线牵引着它。明媚的光映得它透亮的,真是好看极了!
“赶明个给你做个大的,嵌上灯,晚上拿到围场去放!那才高呢!”他看着她红通通的小脸,一时间又笑起来。
“比这个还高吗?”小白一脸的惊异。
“当然了,连你都能给扯上去飞!”他低下头去吻她的额:“你可以上去飞,然后我一拉你,你就回来!”
“呵呵,那我就跟沙燕一样了!”她甚至开始想像了,那个木头人一样的小白,现在也能想像了!
他抱紧她,看着她闪亮的眼眸:“你不是,因为我不会让你断了线!”说着,他跟她一起握了轴,就开始收线:“阳光太刺眼了,别老瞧了!去喝茶吧!”阳光晃的很,一会再给她晃出眼泪来,那就麻烦了!
“好!”她乖乖任他收了线,拿了那只沙燕,跟着他一起往亭里去了。
三月三十,这天是倾绝二十五岁的生辰!其实自大婚那天开始,就是两宴同庆!头三天他都在,后来忙起来了,便一直是大总管刘波在应对。府里天天都是笙歌不绝!今天是他生日的正日子,宴里肯定得到。京里来的人都还没走,他一边忙的脚不沾地,一边又得应对各方来的人!
对于这个生日,对他而言,就是提醒他驭关即将来临!那就等于,接下来的几个月,他必须要经常在狼舍渡过了。他并不期盼这天的到来,甚至是有些懊恼的!以前,他总是希望驭关可以早些到来。他可以尽早驾驭夜哥,它一旦成为他的忠仆。就算缀锦制驭,他可以强突以搏!就算狂血入髓,他时日无多,对他而言,也不是最重要的!他费尽心思去找聚灵咒,是为他这盘棋上再加一个重要的棋子。有了聚灵咒,他可以尽放狂血,他便有了必胜的把握!没有,夜哥一样是他最大的筹码,灭了缀锦,立时死去,同归与尽,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现在!他叹息,他放不下他的小白!
今天小白陪着他一同迎客,她是家母,当然不能总藏着不见人。她现在虽然见了宾客如云还是会很紧张,但至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打摆子,泛木呐了!这些天下来,她可以少少的陪饮上几杯,在灿菊的帮衬下,陪着女眷们说上几句很得体的话。虽然谈不上应对如流,也做不到跟她们家长里短!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入夜,放尽最后一簇烟火,送走最个一个宾客。他已经是半醉!比前之前的婚宴来说,今天他的心情不算好!
小白带着明霜几个把他扶回去,他们才刚刚新婚,房里还是红光四溢的。屋子四脚的八盏立树烛台上,红烛根根明亮!明霜几个给他更了衣,换了家常的绒锦白袍,浓浓的饮了一盏茶。临出门的时候,灿菊不忘向着小白努嘴,示意妆台上的盒子!小白知道,那是前几日灿菊让人打的金寿桃!说让她给他的。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歪在榻上,看着小白闭了门,向她招招手。她今天也喝了酒,此时脸染的通红!她到妆台,伸手拿了盒子过来。直举着向着他!
“你送的?”他接过来,斜倪着眼,轻轻的笑着。伸手打开锦盖,是个金寿桃,在他开盒的一瞬,桃子的机关也一并打开。桃心里弹出一对金童玉女,两人皆手上执着单联:人长久,月长圆,春长在。国永昌,家永睦,福永生!构思精巧,妙夺天工!桃子已经雕的诩诩如生,每一片桃叶的脉落都是如此清晰。上面还缀着水晶露珠,似是随时都会随叶而落一般。小儿更是憨态可掬,机关也是巧妙非常!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多重!
“嗯,小白祝您福寿绵长!”她笑着看他,一脸的通红。
“灿菊教的?”他丢下桃子,伸手拉过她:“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这样!特别是,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他眼底没了笑意,一时有些发了慌!他不喜欢吗?菊姐姐说了,只消说是她送的,再说那样的话。王爷一定会喜欢的!
“你想不到这些!”他抱起她来,向着床边:“想讨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她们!你根本不会讨喜欢,不管对谁,对不对?!”他叹息,抚过她通红的脸颊,吻上她的红唇!他不喜欢她这样,装出一副讨喜欢的样子。她其实根本是不在意谁过生日的,她脑子里装不下在意。她只能承载命令,灿菊几个的话,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命令的方式。他的话,对她而言,更是命令!他不喜欢她这样听从她们,甚至将这种听从付诸了行动。把寿桃拿给他,堆出一脸的笑向着他,说一些福寿绵长之类的话!她永远都不会懂,他在意的是什么!
他的懊恼更深了起来,因为他越来越想探究到她的内心了!他以前只想让她快乐,现在,他更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这种连他都控制不了的情绪在滋长,让他甚至觉得有些悲伤!
他深深的吻她,竭力想用热情打消掉那些古怪的情绪。他开始剥扯她的衣衫,他的唇沿着她的颈一直向下吻去!她的身体成功的撩拨起他心头的火焰,但却让他的心更加的失落起来!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襟深处。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一小块凸起,在她贴身小衣的胸袋里头!
“什么东西?”他微怔,什么东西还藏到贴身小衣里头去?难不成,灿菊开始教她藏体己了吗?她个呆头,就直接往衣服里头藏了吗?
“哎,别,别拿!”她轻轻的叫出声,本能的伸手就想去捂。但是,他的手臂勒着她,他的身体压着她,她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把东西给掏出来了!
一个四方的香袋,黑色的,边角还是参差不齐的。上头有金线綉的花,一看就知道是她的手艺,因为他已经不能确认那到底是不是花,估计是的。一大团,下头有一根歪斜的细茎!边上还拿金线绣了四个字:寿比南山!
“给我的?”他轻声问她,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这四个字他教过她,他记得,一次教的是东南西北,山水花木。还有一次,教的是福寿恩德。有一次起了性,教了她一个比翼双飞!
“给我的?”他再次问她,看她已经开始发抖了,她明显是吓着了!她脑子呆的很,认为藏这里他就发现不了了,她也不想想,他们是夫妻。她这种藏法能藏几天?这几天他没碰她,是因为他每每回来的很晚,她也让一连串的大宴小宴弄的疲累不堪。她就铁打的认为,这里安全的很了!
“别打她们,我干的!”她一脸等死的表情,刚才金桃子那么好的东西,他一眼就看出是她们弄的。不高兴了,现在又发现这个黑香袋,他一定气了!他一气,要打人,要杀人了!她脑子一空,什么也不顾了,径直就说着!
“当然是你干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轻哼着,眼底却堆了笑意。他的心明了,满了,漾了,然后,静了!他简直就要笑出来了,但他忍着,看她那一副任宰割的模样!他决定要深掘她的内心,就在现在!
“怎么绣个黑的?”他勒得她更紧了,感觉到她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慌张起来!
“您,您……”她结巴起来,他忍不住吻她的唇:“说‘你’!”
“你老穿黑的!”她逼的没辄,眼一闭,直喊了出来!
“寿比南山,谁教你的?”这四个字她会写,但凑一块又是谁教的?他已经快忍不住了,忍住内心的笑意原来也的确是一件难事呢!
“没人教,我问的!”她在他怀里开始挣扎起来:“别打她们,她们不让拿给你的!我干的,都是我干的!”
“别乱动,我还没问完呢!”他轻哼,她一拱他,他又开始起火。他压着她:“为什么不让拿给我?”
“黑的,过生日不吉利!你看了要生气的。她们不让拿的,真的!她们说寿比南山,是说给老头的!花绣的太难看了!她们让我扔了,我没舍得,都是好绒线!”她低叫起来:“你打我吧,都是我干的!”
“我喜欢!”他忽然说,她一下子静下来了,瞪大了眼瞅着他。好像没听清他刚说什么一样!
“我很喜欢!”他低声在她耳畔重复:“非常非常喜欢!”她注意他的装扮,也记住了今天的日子。她甚至记得很久以前,他让她给他绣个香袋儿。她会去问别人祝寿的话,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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