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灵主
上来,绵延不绝!水从他们七窍中涌出来,再灌进去,发出咕咕呃呃的声音,他们的肢体在相互踩踏间,都是扑哧扑哧的挤水声!他们的肢体头颅,有些因为互相挤的太过,而扭曲诡异的姿态。令人作呕!
“骊儿,动手吧!”星言强忍着强烈的呕意,更重要的,他的血气已经溃败!他之前一直没有很好的调养,而这次,他继血又太过了!
“哼,大少爷就是大少爷!看不下去就闭上眼睛!”宁扬笑讽着,忽然掠起半空,他并未化形,双袖一展,碧蛇无数,直向着山下飞去!啸音一出,蛇影如碧箭,于空中划出碧色光影。噼里啪拉直贴上最上层那些尸身的头上,身上!然后他双手一捻,指尖一松,只听嗡嗡几声,那些小蛇全皆数爆碎开来,贴在哪里,哪里便碎断!一时间,头颅乱飞,肠穿肚烂,原本齐整的尸身,登时便残缺不全!
夜哥身形一拱,狼形已出,他引颈高呼,影刀纷飞,向着那些尸身而去!骊儿展翅而翔,六翼同出,沿着气罩轮廓贴罩而飞,翅刃过去,便是残肢无数!没有血,只有水,水溅出身体,有如浓血一般。头颅乱滚,肠脏齐出,一时间,这里就如同一个无声的屠宰场!
倾绝坐在小白的身前,将她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他的后背贴着她,可以感觉她乱抖如秋叶!他双臂交横,额前开五星,血气印着五星之线而泛涌。对于这些场景,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之前刑讯活人,血肉模糊的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征战以来,更是残缺不全的无数。但是今天,他已经无法做到一如往日的平静如常。因为,他身边带了个小白!所以,他宁可继血给夜哥,也没有亲自跑到下面去化形!他希望能给她点安定情绪,哪怕只有一点点!
星言盘坐下来,调息着自己的血气。他没打过仗,他任的也是文职,没有见过这些场景!但他知道,现在他必须平静下来,驭灵了,这便是他必经之事!既然已经驭灵,当然要强,要更强!骊儿只凭体力翼刃,无法对抗太久,他得继血给她,动用法力,才能更快结束战斗!虽然,这正是水灵所希望的,他希望他们都血竭而亡!
“交出聚灵咒,你们也能痛快些!墨虚星言,何必为了你的大仇家。白白搭了性命!”那声音又传了出来,但星言听到,心下却微微一动。他,认得他不希奇。希奇的是,他好像很了解那些过去!
他微微回过头去看倾绝,正好与他看过来的目光相对。两人,想到一块去了!能驭如此强水的,这世上没有几个。而在这少数的几人之中,对三大驭灵家族的过去,了若指掌的,就更是……他们,知道那个驭主是谁了。只是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凌破已经走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告诉他,那驭主的特征!
“呵呵,我就是告诉你们,你们又怎么样呢?你们出不去,只能死在这里!碧丹倾绝,别说是你,就是你曾祖碧丹伦来了。一样奈何不得我!”他的声音,依旧有如四方云动,从那些尸体中,水底深处,四面涛中,源源不绝!他根本就是故意,或者说,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宁扬一听,登时轻笑,双袖飞展,蛇影不绝:“我当是谁,你根本就是继宣的手下败将!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你连伦的一根小手指都抵不过!”
“碧丹继宣?是啊,我当日大意,输给他一次!不过他更倒霉,不待我来寻仇,就已经死在白夜家的手中!”他说着,轻笑起来,笑得人骨骼麻软:“谢谢我吧,因为我,你们才能在这里同仇敌忾,不是吗?”尸体已经碎裂无数,翅刃,影刀,蛇爆,沿着山周上下飞舞,一圈一圈不停!倾绝与星言已经再次继血,两人的面孔越发的惨白。
这时候,四周湖面已经开始旋动,竟然卷出一个巨大的旋涡,将这座山团团围住,大浪已经高过山头,旋涡在不停向着中心旋转,要生生将这座山挤个粉碎!
“我的耐心已经到头了,就让你看好了!”他已经白白耗费了他们不少的力量,索性掀起巨水旋,在他们正对面的巨幕上,悬挂着一个人!对,就是像悬挂在涛幕上一样,头发,眼睛都有如水一般辨不清颜色,只是在夜空中灼灼发亮!他的脸色,也有如水般,盈盈灼光。离他们越来越近!
轰的一下,直逼上罩外,四周登时感觉一种强大压迫力。众人立时有种逼迫脏腑的感觉,内里一阵乱翻,同时喷出血来!
水浪越旋越快,一击不成,马上又是一击!轰轰然中,感觉整座山都在摇摆,树木七倒八倾,亭子也是乱晃不止!有碎石已经纷纷下落!
“你他妈个混蛋!”宁扬忽然骂了一句粗话,刚想拱身化形,突然听倾绝身后小白叫着:“前面那个不是!他在那人下面!”
她声音一出,星言与倾绝动作奇快,马上继血发招。光影乱舞,直向着小白说的方位嗖嗖乱飞!然后便是哗哗如倾盆大雨纷纷而落,旋涡一下消失不见!
“小白做的好!”宁扬叫着。这王八蛋,差点骗了他们大放血力过去!倾绝这才发觉,小白在偷偷顺着他的肘下在往外看!他忍不住笑着用手肘拱拱她:“你怎么不怕了!”她能出声,他也定下心来,一安定下来,顿时也觉得血力不是那样的翻腾了!
她的脸在月光下青惨惨的,但还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怕呢!”她老实巴交,实话实说:“但小白不想让你们死!”她话刚说完,忽然又叫着:“他绕后头去了!”她看到沿水有一道人影,直向山东面绕过去,想避开她的眼!血骊直追过去,六个分身沿着罩交错绕飞,沿着气罩梅花乱舞,水波乱溅!
宁扬呼的一下飞下来,一把将小白给提上半空:“倾绝,她借我一下!”
“小心一点!”倾绝叫着,噌一下跃起身来。他知道要宁扬要做什么,那是必须的!但还是心一阵乱跳,有点想骂娘!刚才宁扬突然窜下来,把小白又给惊了一下,但下一刻,她已经让宁扬给托上半空:“你别看那死人,就当他们是活动木头!”宁扬掠在空中,一下高出山头好些,她的视野登时变得辽阔起来:“你看清楚那家伙在哪,看到了不要嚷,悄悄了告诉我!”
小白看了半天,然后贴着宁扬的耳朵边说着,还似模似样的拢着口:“现在没有出来!”她把声音压得好低,气息顺着他的耳直灌进去,逗得宁扬在空中笑弯了腰:“哈哈,没出来不用这样说!你也太乖了!”
倾绝一看他们在上面嘀嘀咕咕,宁扬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肚子里就窜出一股气来!星言也回头向上看着,他看小白贴着宁扬的耳朵说悄悄话,心里头就堵得慌!
但偏偏二人又说不出道不出的,因为现在,只有小白的眼睛可以看到那水灵!又只有宁扬可以掠上空中停留。骊儿要围罩打分那些尸体,不能在高空回旋。能上到那么高的,除了血骊,只有宁扬了!
“白夜黄泉,你知道你帮的人。全是害你全家的大仇人!”那水灵又开始说话,这小丫头的眼力奇好,他制的水分身被她一眼就瞧破了。
“放你妈的狗屁!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大仇人!”宁扬又是一句粗话直嚷出去!两眼灼灼冒着绿光,像两个绿珠子!小白目瞪口呆,看着宁扬,这么一个温婉若女子的形貌,从他嘴里出来这个让人觉得很好笑!
宁扬回眼看着小白,刚想编点话来哄她。突然发现她那个表情是完全被他给震住的模样,好像那水灵的话她是完全没听进去!她这样直眉瞪眼的瞧着他,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了。他空出一只手摸摸鼻子:“呵呵,这样骂人痛快吧!你别理他,他就是一疯子!”
小白木呆呆的点着头,看他笑,也跟着笑起来:“痛快!”她傻了巴几的应和着他的话。她忽然一把搂过宁扬的颈子,贴着宁扬的脸低声说:“他在东面山下头的水里!”她声音很轻很轻,因为刚才宁扬交待过了,所以她一看到马上就急着想告诉他。一时,也顾不得其它了!这一下,倾绝受不了了,两人的脸已经贴上了!他一口气直纵上去,跃上亭尖喊着:“把她还我!不借了!”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 决战,强灵(5)—
这边倾绝声音还未落,那边宁扬已经半空化形,他上半身还是人。但下半身已经化出蛇形,长长的蛇身直向着山下卷去,甩出一道碧绿的光影!他听了小白的话,如果再化形冲下去,对方极有可能已经发觉。所以,他上半身未动,人依旧浮在半空,表情宁静,但身下已经爆出长蛇,长尾一扫,已经有无数蛇影逐波而下,划出无数绿色光圈,由大及小,层层向着小白所说的位置而勒裹击去!
倾绝腰猛的一拧,脚下一个大回旋,接着手风一扬,从宁扬动作他已经猜出八九分来,影刃便随着宁扬的动作追身而去,绕在四周范围,补住宁扬招式漏洞!
这一发一放,极为快速,小白话刚出口。便只觉眼前影光乱舞,然后,她看到一个人影自水中腾空而起,沿罩而上!
“上来了!”她贴着宁扬的耳边。宁扬没有时间作答,刚才出手,就是逼他出来。影刃已经将四面兜住,他只能向上!但上面,有血骊!骊儿一直纵翅沿罩四周而飞,一见浪起,翼展奇快无比。星言马上又是继血不绝,梅影纷纷,红光霎时逼空而下,直将浪头击得乱散。哗哗水落,然后就见远处湖面,拱起一水波灵罩,罩影四周,泛起一团血气!
“配合的不错!”宁扬垂头看着半空中旋飞的血骊,轻轻一笑:“他伤了,他的驭主,要继血给他了!我们要小心了!”
“好说!”骊儿的声音传过来。宁扬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白:“还是你的眼力最好,真真是个,天生的驭自然之灵的强者!你的那个小破,真是会选主人啊!”他说着,向着倾绝慢浮而下,在他伸手要接的瞬间猛的又掠了上去:“不还了,你难得有生气的表情,我还没看够!”他大笑着卷上半空,一时间,竟然有着凌破那无赖的样子!
“云宁扬!”倾绝的手捞了个空,盯着他坏笑的模样,一时竟无可奈何!只顾在那咬牙切齿!
凌破已经到了湖畔,他在山前山后兜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任何异样的人出现!街上没什么人,客栈里也大多都是睡着的旅人,两镇都静悄悄的。驭水的人,一定会随身带个容器在身上,那里面装着的,是与其通灵的水灵!水灵越强,所操纵的水的范围越大。其主灵就越容易隐匿!显然这人是不在镇上的,该是在沿水的山里。但是他在山里也掠了一圈,倒是见着几个宿在山中驿站的人,也不见有何不同。从他这里看湖面,宁静一如,这里的人,丝毫也不知明日镇已经陷入汪洋之中。
他游游荡荡,一时在林间穿行,一时在半空游掠,俯看着下方。真是糟糕,那些人现在还困在山里头。若是找不出那驭主来,岂不是要活活困死!他凝在半空,正想着要不要回去,他灵罩极弱,在强灵之中很难被发现。自己逃命是没什么问题,但小白还在里头,丢了主人逃命,天下的灵物。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他正忖间,忽然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血气!很淡薄,但他还是感觉的到。血,不同于一般的血,法血!怪不得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对方,是因为他持强灵,一直没有继血给那水灵!这想法令他又喜又怕。喜的是,终是找到那驭主的所在。就在这山中某一处临水之地。但怕的是,之前大浪不绝,乱水如剑,竟然,只是水灵自己玩的小把戏而已!他迎着血味而去,绝对要宰了他,不然,岛中诸人,真是要小命皆休!
中峰有个斜芳阁,依峭壁凿岩而建,是一个悬阁。两边是铁索悬云梯,接着山阶,从这里可看茫茫龙禁海,阁边上有两排二层小楼,同样贴着石壁。这里是个观景的行馆,有旅人住宿在此。楼的窗都是开着的,而那血味,正是从第二层中间的窗内掠出来的!
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屋里一览无遗。一方桌案,一张卧榻,几个雕花小椅,一个水盆架。而榻边本来一直躺睡着的人,此时已经盘坐。凌破在窗外浮游,他刚刚才从这里掠过。那人身上并未有装水的容器,但他却忽略了一点。那人边上,漾着的水盆!他一早已经将水灌在盆里,客房里有个一盆半盆水并不扎眼!他若是一直不继血,那凌破是怎么也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盆子的。但是此时,他正盘坐在榻上,他的眉心,荡起蓝色水纹状的图形!而中心一点,红灼亮起,有血滴,正向着盆内而飞!
一个年约七旬的老人,精瘦的,削尖的脸颊。双眼细长,此时微闭,更有如一道长线一般!他形容槁枯,但身形挺直,并不偻背佝肩。头发已经花白,眉须也同样是黑少白多。但最令人注目的,是他的双腿!不,该说,是他空荡荡的裤管!他没有腿,在他的榻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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