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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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 十五(1)
鲁魁已经在郑州、石家庄、天津建立了北京串王的分公司。筹建的过程比预想的要容易。用鲁魁的话说,有两弹开路,无往不胜。所谓两弹,一个是用钱武装的糖衣炮弹,一个是由漂亮的公关小姐组成的肉弹。鲁魁善用糖弹,到一个地方后,找到主管领导,谈妥条件,不外乎是提成比例或每月的顾问费,一般要预付,这样办起手续来才会一路绿灯。徐丽善用肉弹,她招了3个有大学学历的东方美人,组成公关小组,在酒桌和歌舞厅大显神威,说喝能喝,说唱能唱,说舞能舞,说侃能侃,一路过关斩将,捷报频传。
3个地方我都走到了,天津分公司正在起步,喜欢吃十八街麻花的天津人,对来自北京的各种肉串表示出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在从食品一条街里散发出来的香气中,已经能够分辨出北京串王的独特味道。停在石家庄解放碑附近的快餐车,还没有火起来,羊肉串的香味对许多人,特别是青少年来说有足够大的吸引力,但元1串的价格对他们的收支心理又是个严峻的考验。所以,在快餐车下就形成了独特的景观,看的人多,吃的人少。唯一能和西单快餐车相媲美的是停在郑州二七广场的快餐车。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里会出现如此火爆的场面。和北京不同的是,这里的食客没有排队的概念,他们在售货口挤成一团,好似抢购什么紧俏商品。我问鲁魁为什么不整顿一下销售秩序,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抢购什么了,在繁华的大街上,整天有一群人挤来挤去,无疑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人是有从众心理的,看见别人挤,他就会不由自主地上来挤,等他弄明白为什么而挤的时候,他除了掏钱买羊肉串以外已没有别的选择。中国人是讲面子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两块钱而丢自己的面子。何况我们的肉串香嫩可口,尽管他可能有些舍不得,但起码不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其实大多数食客还是非常主动地给我们送钱来的,和北京不一样,这里的食客主体不是少年儿童,而是青年人,其中以热恋中的年青人为主,一般情况是,男的在前面冲锋,女的在后面压阵,我们的快餐车为男士们提供了表现自己的机会。我看到一位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小伙子,手里举着一支羊肉串正奔向一个站在不远处的俊俏姑娘,此时,我感到小伙子手里的羊肉串已变成了一株吐着幽香的红玫瑰。
在郑州视察时,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火爆的销售场面和紧张的劳动场面交相辉映,要说和北京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里的卫生状况更胜一筹。鲁魁包了一座三层小楼,一楼是加工车间,二楼是男伙计和他的宿舍,三楼是打工妹的宿舍和徐丽常来住的客房。无论是哪间宿舍,都像是军人的营房,干净、整洁、有条有理。唯一让人感到有点不正常的是这里没有笑声,和北京的加工点有着鲜明的反差,那里整日笑声不断,而且还有录音机播放着流行歌曲。这里的伙计们不管是干活还是吃饭,没有一个人笑过,说话的声音低而短促,走起路来一溜小跑,似乎弥漫着一种开战前的紧张气氛。我在视察时,被一个容貌姣好的姑娘吸引住了,站在她旁边看她穿羊肉串。她和别人不同,是跪在长条凳上干活,别人都是坐着。她对老板站在身边感到很不适应,有点手足无措,穿肉块的速度比别人慢了半拍。
错乱 十五(2)
“别着急,熟能生巧。”我安慰她。
“是,老板。”她回答道,然而显得更加慌乱了。
“坐下穿,跪着多不舒服。”我提醒她改变姿势。
“是,”她答应着,但并没有坐好,而是站了起来,瞄了我一眼后把头低下了。我注意到她的眼里闪动着泪花。
我觉得奇怪,想让她把头抬起来看个究竟,但鲁魁在一旁插话道:“老板让你坐下,你听到了没有?”
“是!”她坐下了,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抬了抬身子后,才缓缓坐好了。
这一刻极静,所有的伙计们都停止了手中的活儿,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漂亮的打工妹。鲁魁见状,发火道:“有什么好看的,干活!”
随着他的吼声,伙计们又埋头干了起来,但气氛似乎更沉闷和压抑了。
“对这些人不能客气,你让他们一步,他们会进三步,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们办的是慈善机构。”鲁魁解释刚才发火的原因。
“怎么管理是你的事,但要有点人情味。我看他们见了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怕得不行。”
“我们还处在原始积累阶段,不这样就不能迅速积累财富。没有一个资本家的发家史不带着血腥味,而我们只是没有人情味而已。”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本想说时代不同了,老皇历不能用了,但转念一想,他这样做不是为了给我挣钱吗,只要能挣钱就行,我不该管他的手段如何,只是别出什么事。古语云,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句话用在企业管理上似乎也有道理。
鲁魁还是出事了。离开郑州后我一直有这个担心,虽然我希望他那套早期资本主义的管理方法能够畅通无阻,但潜意识告诉我,他坐在了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上,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掀翻的。这一天果然来了,他不是被掀到了地上,而是被掀到了医院的病床上。
在我接到郑州来的电话后不到半小时,我就拉着徐丽出发了。自从郑州的公公司正常运营后,徐丽就不常去了,她把大部分时间耗在了北京公司总部。本田车风驰电掣,窗外的景色像被风吹起的垃圾迎面飘来,臭哄哄的味道随风而至。
电话是会计打来的,说鲁魁被人打伤了,打人的人已被公安局抓走了,伙计们全体罢工了。会计姓张,是鲁魁在当地找的一个退休会计师,据说她儿子是派出所管治安的。我用手机通知张会计,让她传达我的指示,不许罢工,否则全部开除,有什么问题等我到了以后再说。张会计应声而去,半小时后她又打来电话,说伙计们已经复工,但情绪很不稳定。
半夜时分,本田车开进了郑州分公司。伙计们知道我要来,都没有睡觉,聚在一楼的加工车间,好像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你们派出一个代表,跟我到办公室来说清楚。”我对黑压压的人群说。
“老板,我们想在这儿说,”一个打工仔从人群后面喊道。
“其他人是这意思吗?”我问。
“是,我们不怕,大不了不干。”有人回应道。
“好,就在这儿说,你们不能一起说,要以一个人为主,其他人可以补充。你们谁说?”
“俺说!”一个打工妹站了出来。我一看马上想起来了,她就是我上次视察时跪着穿羊肉串的那个漂亮姑娘。
“我们认识,我记得你上次还哭鼻子呢。”
“俺是哭了,可您知道俺为什么哭吗?”她哭喊着质问我。我当然不知道个中原因了。但接下来,我不仅知道了,而且感到格外震惊。
错乱 十五(3)
这个年轻的打工妹,突然把裤了解开了,转过身,把裤子褪到半截。她的臀部暴露在大家面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臀部啊,紫红色的,上面有一道道血痕。
“啊——”徐丽尖叫一声。
“这是鲁魁用穿羊肉串的钢钎抽的。我们都被他折磨过。”一个打工妹说。
“姐妹们,给老板看看。”一个年长些的打工妹说。说完,她带头解开了怀。
她的Ru房是饱满的,圆润的,在另外一个场合下,肯定会让人想入非非。但此时此刻,面对Ru房上遍布的血痕,任何非份之想都不会在脑海里闪过,你只能面对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这对Ru房的拥有者曾饱受凌辱。十几个打工妹忘记了羞涩,纷纷解开衣服,她们的前胸、后背、臀部都有被抽打的痕迹。
“我知道了,大家赶紧把衣服穿好,别冻坏了。”我心里也被眼前的惨状弄得怒火满腔,但我不能发泄出来,因为鲁魁毕竟是我聘用的经理,说到底我也是有责任的。
“老板,鲁魁还逼着我们互相抽嘴巴,”一个打工仔控诉道。“我们要是出了点差错,他就用这种办法惩罚我们,否则就让我们滚蛋。”
“他不把我们当人看,要不是为挣这几个臭钱,我们才不干呢。”年长的打工妹说。
“对不起,我以老板的身份向大家道对不起。徐丽,”我转向目瞪口呆的徐丽,“通知张会计,凡是被鲁魁打过的人,每人补助1千块钱,现在还有伤的,明天就去治疗,医疗费由公司报销。你们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让鲁魁滚蛋,我们不要他。”一个打工仔提出要求。
“对!”他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赞同。
“好,现在我宣布,免去鲁魁的职务。这里暂由徐丽代理,我很快会派来一个新经理的。”
“老板,俺男人怎么办?他还在公安局关着呢。”漂亮的打工妹已经穿好衣服,她满怀期望地问。
“你到办公室来,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清楚。徐丽,安排人,马上把张会计找来。”
“太晚了,都凌晨1点了。”徐丽看了眼手表说。
“再晚也得来,否则她就永远不要来了。”我下命令道。
“好吧,听你老板的。”徐丽嘟囔道。
漂亮的打工妹姓关,叫关红。她进办公室后就哭个不停,好像被吓坏的小鸡仔。
“老板,你不会开除俺和俺的男人吧?”关红泪眼朦胧地问。
“你们怕开除吗?”
“怕,怕极了。”
“说说事情的经过。”
“这事也赖俺。俺手笨,来了两个月了,还达不到鲁经理的要求。俺在家里长这么大没有干过什么活,手脚比别的姐妹笨。鲁经理说了,上岗两个星期就应该达到每天800串的定额,否则就走人,或者接受惩罚。俺不愿走,俺在这儿干1个月挣的钱,比俺爹在地里1年挣得还多。俺只好接受惩罚,每两个星期就要受一次。他打人好疼,前几次俺都忍了,这次实在忍不住了,就哭了,俺越哭他打得越狠,打得俺都走不了路了。俺男人知道了,气不过,就拿起酒瓶子打了鲁经理。鲁经理的头被打破了,他叫来警察,把俺男人抓走了。”
“打人不对,谁打谁都不对。”
“俺知道,可俺男人是个火爆脾气,俺拦着他,不让他打,可没拦住,结果还是把鲁经理给打伤了。”
“幸亏是打伤了,要是打死了还得偿命。”
“俺男人说了,拿他的命换鲁经理的命也值了。”
“那你不就守寡了,这么年轻就守寡,要比挨几下打难过多了。”
错乱 十五(4)
“俺还没有结婚。”
“你不一口一个俺男人吗?”
“俺是说惯了,他是俺男朋友。”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的男朋友是为你打抱不平,你是为你男朋友求个平安。”
“老板,求您把俺男人保出来,您要俺身子俺都答应。”
“关红,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把伤养好了,和你的男人在这里踏踏实实干活,尽快达到定额,我这个当老板的就高兴了。”
“谢谢老板。”说完,她跪下磕了个头。
正在这时,徐丽领着张会计进来了,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警察。
“还没到正月十五呢,磕什么头?”徐丽说着搀起关红。
“老板,您找我?”张会计问。
“对。徐丽对你说了发钱的事了?”
“我知道了。”
“明天12点之前要发到每一个挨过打的人手里。”
“老板,您真是菩萨心肠,打两下就打两下,还给什么钱?这些人不打能给你好好干活吗?”
“要是你的女儿被人打烂了屁股,你还会说这种混帐话吗?”我觉得火气在往上冒,这个老太婆的心也够黑的。
“老板,我的女儿……”
“别说了,我是这里的老板。你给我听着,以后不管是谁在这里当经理,再发生打人的事件,你要是不报告我,被我查出来,你和经理一齐走人;还有,你身边的是你儿子吧?”得到肯定答复后,我接着说,“明天,最迟后天,把关红的男人放出来。”
“这个很难,行凶打人是个很严重的刑事案件。”张会计的儿子说。
“我不管用什么办法,用多少钱都可以,我只要你把人给我送回来。”
“试试看吧。”警察说。
“不能试试看,最迟后天下午,人一定要回来,否则,张会计,您就另谋高就。”我对张会计下了最后通牒,我知道这个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