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
「我说;」容恬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坏笑;「从现在开始;由你开动脑筋;想想怎麼让太后接受均恩令;你不是很有天赋吗?」?
「我。。。。。。我。。。。。」?
「何况太后向来都很喜欢你。你不是常说太后和蔼可亲;好像你的母亲一样吗?」?
「可是太后凶起来的时候也很可怕啊。」?
「嗯;我也觉得挺可怕的。」?
「那你还叫我去?」?
容恬和凤鸣大眼瞪小眼;目光交锋好一会;最後;容恬才让步似的举手投降;「好吧;我不勉强你。」?
凤鸣大喜;「你决定自己去了?对啊;毕竟是亲母子嘛;有话可以好好说;我在帐篷外支援你。」?
「我觉得;我们两个暂时都避开一下太后比较好。」?
凤鸣惊讶地看著容恬;啧啧摇头;「你居然在逃避?我以为谁都不怕呢。」?
容恬尴尬地说:「哪个儿子不怕生气的娘?」?
两人同时叹了一声;又同时把头摇了两摇;互相看著;觉得前所未有的古怪有趣;忽然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凤鸣笑得抱著肚子蜷在被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算。。。。算了;我怕了你。太后的事情我去想法子安抚;救命。。。。。。。肠子好疼。。。。」?
容恬也笑倒在床上;手脚打开仰躺著喘气;「那我负责把瞳儿从西雷王位抓下来;打他的屁股
次日清晨;拔营启程。
凤鸣因为狂欢後遗症;只能暂时享受和秋蓝等侍女同样的待遇;坐在垂下帘子的马车里跟随军队前进。幸亏他并不是唯一一个陷在温柔堆中的男性;伤势好了大半的容虎也因为容恬的命令;伤势全好前不许骑马;被迫挤在马车里。
一辆长方形大马车里;挤了秋蓝、秋月、秋星;外加虽然身体不便但是调皮毛躁依旧的凤鸣;还有一个恨不得立即跳下车爬上马背的容虎;热闹得不得了。一路上;烈儿也偶尔跑来捣乱;更是一车轰动。容恬独自骑著马;听见身後凤鸣所在的马车不时传来阵阵搞怪叫声;常常露出会心的笑微笑。
子岩带著一队人在前辺侦查路上是否有埋伏;走在最前端;永逸领著自己的人马跟大队後面;在大队之中;最後的那个位置挺方便的;可以在行进过程中随时缀後一点;脱离众人视线而不引人注意。一旦遇上迷人的风景;他就领著烈儿两人卿卿我我一下;再一起策马跟上大队。
太后从昨天开始;态度就变得十分冷淡;见到谁都笑容不多;过也没有发火。她有自己的护卫人马;永逸非常殷勤地尽地主之谊;特地为这位西雷至高无上的女性准备了一辆颇华丽的马车。所以太后就坐著这辆马车;被自己几名心腹高手保卫著;行进在大队的中部;和凤鸣他们的马车隔了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凤鸣虽然答应了容恬负责安抚太后;但是想到太后不苟言笑的脸;心里又怕怕的;果然是平常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更吓人。中午休息的时候;凤鸣终於鼓起勇气;去到太后马车前;犹豫了半天;才挨著帘门低声道:「太后;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吗?」
不知道是太后不肯回答;还是凤鸣声音太小;马车内竟然没有丝毫回应。
凤鸣等了良久;更加尴尬;不得不又硬著头皮;把声音稍微提高一点;「太后;那个。。。。。。我。。。。。。」
「鸣王如果是要说均恩令之事;就请回去吧。」
太后的声音;隔著马车的垂帘听起来;更显得没有起伏。
凤鸣碰了一个大钉子;只能灰溜溜跑回自己的马车;苦思冥想解决的方法。秋蓝等人都知道他答应了容恬要安抚太后;见他回来之後就愁眉苦脸;知道事情一定不顺利;纷纷柔声劝他放宽心。
「鸣王不要担心;太后一定会明白大王心意的。」
「太后虽然脸上有点不满;但是她已经开口答应让大王自己决断大事了呀。」
「再说;哪里有母亲会一直和儿子生气的?」
有这三个宝贝在一起叽叽喳喳;再天大的烦恼也会被吵得不翼而飞。凤鸣虽然还没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很快情绪就平复过来;恰好烈儿又找空钻进马车来找他大哥胡闹;顿时整个马车都喧闹起来。
下什大队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程後;不知道是否被马车上的欢声笑语吸引;连容恬也忍不住策马靠了过来。秋蓝一直在窗边看著;赶紧对凤鸣报信;「大王过来了。」
凤鸣把头探出马车;做个鬼脸;「我可是信守承诺的;中什已经去见过太后了;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别担心;事情要慢慢来;我正想办法呢。」
「谁问你那个?」容恬朝他挤眼;诱惑道:「要不要出来和我一块骑马?」
话音未落;在马车里待闷了的凤鸣早就欢呼起来;「要!要!」
「别乱动;小心摔到。」
他们默契早就十足;容恬伸手过来;凤鸣早就准备好了;好像轻轻汤了个秋千一样;在空中抛个半弧形;舒舒服服落在容恬怀里。
容虎羡慕得不得了;抓紧机会请求;「大王;我现在也可以骑马了吧?」
容恬对他可没有那麼好的「恩赐」;斩钉截铁道:「师傅刺的剑伤岂是说笑的?你给我好好留在马车上养伤;秋月秋星;你们把容虎给看牢了。」
秋月秋星大声应道:「是!奴婢一定好好看牢!」看著一向镇定从容的容虎一脸几乎要哀叫起来的表情;捂著嘴咯咯笑起来。
秋蓝见他可怜;靠过去一点;?低声道:「大王也是为了你好。摇曳夫人临走前交待过;萧圣师剑法厉害;伤口位置非常刁钻;万一没有全好;不小心迸开伤口就会流血不止。你这个伤不好上十成;是不可以乱动的。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
她语气这般温柔;害容虎耳朵後面红了一大片;放低了声音道:「我当然愿意和你在一起。」
两人低声细语中;容恬早抱凤鸣骑马走远了。
前面有子岩开道;容恬不用担心前方会有伏兵;一路策马奔了半里;直追上开道的子岩。
子岩听见後面马蹄声;回头去看;发现是容恬和凤鸣同骑而来;指著前面禀报道:「大王;前面就是码头。」
凤鸣雀跃地问;「我们要坐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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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顺水而下;稳妥又节省马匹的力气;大家也可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凤鸣高兴得直扯容恬衣袖;叫道:「快跑快跑;我要第一个到逹大船!容恬你真聪明;一时半刻你从哪里弄来的船?」
容恬叹气;「你好像忘记自己是天下最有实力的航运老板?」
凤鸣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继承他那个古怪老爹的所有大航船;还有据说珍贵万分的航海图。容恬说他是天下最有实力的航运老板;那倒不是顺口胡吹的。
嘿嘿;看来有家产也不错嘛。
「不用叹气;我的就是你的。」他拍拍容恬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我送你两艘好了。」
容恬哭笑不得;搂住他的腰道:「坐稳了;我带你去看你的船。」朝马臀上轻轻挥了一鞭;胯下久经训练的骏马箭一样飞出去。
不过一会;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著水的味道。
容恬想著讨凤鸣欢心;放缓了速度;刻意沿著江边过去;以便让凤鸣享受江边缓驰的乐趣。
凤鸣问起均恩令的事。
容恬道:「我已经派出十几个侍卫去各个城镇张贴均恩令。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宣传;瞳儿也会帮我们宣传。他正唯恐和地的贵族们不知道这件事呢。」
凤鸣皱皱小鼻子;「可是太后那边。。。。她连见都不肯见我;还说和均悘令有关的事情;都不和我谈。」
容恬帮他揉揉脸上的愁痕;宠溺地问;「为什麼一脸担心?就算太后现在不赞同;日後总会想通;何必烦恼?」
「我总要有机会发挥一下鸣王的作用吧?」
容恬听他说得有几分严肃;不像随口胡说;仔细打量了怀里的宝贝一番;「放心;会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唇边带出一挘猩钜獾奈⑿Α!?br /> 凤鸣懒洋洋挨在容恬怀里;目光随意往对岸景色浏览;正要说下去;忽然大眼睛一睁;叫道:「看!有浮屍!」顿时坐直起来。
容恬朝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江面有一个人面朝上半沈半浮著。
他吆喝一声;後面的子岩带著几个人过来;脱了外衣跳入江中把那人拉过来;七手八脚扯上岸。不一会;过来禀报容恬;「大王;那不是浮屍;人还活著;吐了两口水就醒了。这人在江里浸过;竟然还满身酒气;一定喝了不少;看来是个酒鬼;失足掉下江的。」
「救醒了就让他走吧;和他说;下次喝酒了离江边远一点。」
子岩领命去了。
容恬又低声对凤鸣道:「你救了一个酒鬼。」
凤鸣哼道:「酒鬼也是人;救人一命可以造七级浮屠;可是一件大好事。」还装模作样学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容恬溺爱地笑道:「我也没有说不是好事;浮屠是什麼?」
这个问题可难进了凤鸣;他看电视的时候经常听到这句;顺口说来用用;哪里知道考究这麼多?
他挠了两下头;支吾道:「大概是宝塔一类的玩意;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
容恬明白他也是一知半解;并不追问;依旧抱著他缓缓策马而行。不料刚动;马蹄声又响了起来;子岩後面赶上来;脸色异常古怪;「大王;那个人;我们刚刚救活了他;要他走;结果他。。。。。。」
他怎麼了?
他又跳江了。
什麼?凤鸣惊叫;「他不是喝醉了掉下水吗?原来是要自尽啊?他为什麼要自尽?」
容恬淡淡道:「看来你的那个什麼浮屠造不成了。连活著都没有勇气的人;何必再他身上花时间呢?我们走吧。」又要策马。
凤鸣一个後肘打在容恬肋上;回头瞪他一眼;「有人自尽啊;而且是我刚刚救上来的人。」
子岩道:「鸣王不要著急;他跳下江;我们又把他给捞上来了;不过他还是要跳江;正在那里吵闹。」
走;去看看。
几人策马过去;果然听见吵闹声。
被救上来的男人看来还想寻死;却被子岩的下属们制止了;竟然正在嚎啕不已;「呜呜呜呜;你赔!你赔!呜;你赔。。。。。。。」
子岩的下属都是十干勇士;向来流血不流泪;还从没有见过这麼会哭的男人;奇道:「赔什麼?」
「呜呜。。。。。。。人家要自尽;死一次就够了。。。。。。呜呜呜呜。。。。。你们偏偏。。。偏偏捣乱。。。。。。现在我要再跳一次;呜呜呜;你赔。。。。。」
「救你也错了?」
「我这样不幸;还不如死了。你们为什麼拉著我啊?让我死了乾净;呜呜呜。。。。。」
凤鸣本来想下马走近点;晃了两下;容恬的手臂箍在腰上好像铁打似的;根本动不了。他转过头;看见容恬一脸不赞成;只好坐在马上道:「喂喂;有话好好说;万事有商量;用不著寻死嘛。」
那男人哭道:「我不幸啊。。。。。」
「你有什麼不幸啊?」
「我。。。。。。」
容恬居高临下;?冷冷道:「先报上名字;籍贯;来历。」
凤鸣皱眉;低声道:「人家正伤心地要寻死呢;你不要这麼凶恶。」
那男人却很合作;一边哽咽;一边回答道:「我叫烈中流;是永殷人;是个画画的;有时候也帮人写点书信什麼的。」
凤鸣问;「那你为什麼要寻死呢?」
「因为没有人找我画画;呜呜呜;人不能干活;还不如死了。。。。。呜呜呜。。。我从小;父亲就和说。。。。。。呜。。。。。做人要努力。。。。。不能什麼都不做。。。。。。呜呜呜呜呜。。。。。。。父亲啊。。。。。。我让你蒙羞啊。。。。。呜呜。。。。」
他边说边哭;一句话里夹了十几个「呜呜」;缠绕不湥В蝗玫弥谌送反笕缍贰!?br /> 容恬冷喝道:「停;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样子?没有活干就努力去找;这样死去不一样让你父亲蒙羞吗?」
他天生威严;这声冷喝的效果倒真的不错。这个叫烈中流的居然真停了哭声;用湿漉漉的衣袖擦了一把脸;答道:「你以为找活这麼容易吗?有的活就算给我干;我也是不干的。常言道:猎犬不会和母猪配一对;只有懂得我本事的人才配找我画画;其他的笨蛋蠢材;根本没有资格雇我。唉;可惜天下的聪明人越来越少;能够给我活干的人;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见他刚刚还寻死觅活;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现在居然十转眼就如此嚣张起来;都大觉有趣。
众人在这里停了一阵;後面的大队已经跟上来;秋蓝的马车也已经到达;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秋月听烈中流大吹牛皮;噗哧一笑;掀开垂帘跳下马车;「我可不信你那麼厉害。猎犬画师;你帮我画一张图;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烈中流抬头看见秋月;眼睛一亮;居然冒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你要画画可以;我帮美人儿画画;向来都不收钱的。」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鄙夷。
秋星和秋蓝等都已经下了马车,站在秋月身后。秋星吐吐舌头,低声道:”原来这家伙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色鬼。”
刚巧烈儿在旁,顺口加了一句,”还是一个很没眼光的色鬼……啊!秋星你又踩我的脚!”
秋蓝问,”你帮漂亮的人画画,难道从不收酬劳吗?”
烈中流眼珠转到秋蓝脸上,也是眼睛一亮,好象饥饿的人看见美味的食物一样,笑嘻嘻道:”酬劳当然是要收的,不过不是钱,只要让我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就好了。我这个人有本事,长得又帅,被我亲亲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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