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
但贺狄没想到,再次的会面要等上这么漫长的日子。
在海另一边的单林国里,每日过着奢华靡乱的日子,每当他拥抱那些有着精致五官的美女童男时,却往往情不自禁在脑海浮现另一张年轻刚强的脸。
为什么子岩跳下船后,再也没有在这片海域出现过?
他遭遇了不测,还是被他的大王召唤去了他处?
海的另一边,那片到处都是纷争的大地上,是不是正发生着什么,而他总是念念不忘的男人,是不是也正参与其中?
贺狄难以抑制地做着种种揣测。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匿藏自己的这份心事,因为他渐渐对女人觉得索然无味,他不再喜欢女人软若无骨的身体,还有她们娇美的声音。
他渴望抚摸子岩那样的身躯,精瘦平滑的胸膛,性感的锁骨,充满了优美的力量。
他很想,用舌尖品尝一下那从容的带着淡笑的唇。
时间将他的耐性慢慢耗费殆尽,当他几乎要为那个消失的男人疯狂时,上天却忽然开恩,把子岩再次送到了他的手上。
”王子,似乎有新的商船准备穿越单林海峡。不但如此,打探得来的消息,他们似乎是想开拓一条稳定的航线,贯通西雷和单林,以便采买运送我们单林的双亮沙。”
”哼,好大的胃口。”贺狄舒服地靠在高高锦枕上,冷笑,”单林海峡是我的地盘,他们想过就过吗?双亮沙更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可是……王子还记得当年那个跳海逃走的男人吗?”
贺狄的眼睛骤然闪过锐利光芒,口里却淡漠地问,”哪个?”
”那个叫子岩的。”属下禀报道:”他也在那群人里。”
”是吗?”
”确实如此。我敢肯定是他。”
”哦?”
鹰一样凌厉的眼睛,像准备寻找猎物一样,缓缓地,半玻鹄础?br /> 终于。
那个命中注定会成为他的所有物的男人,终于再度出现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逃脱。
终有一天,逮到你……
凤于九天11部 王者之爱
房中静得落针可闻。?
烈儿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在凤鸣脸上,屏息而待。?
凤鸣鼓起勇气,目光直直对上烈中流,沉声道,「没有先生,容恬依然可以统一天下。但如果有先生的协助,天下被统一的过程|却可以极大的缩短。」?
他明白自己此刻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重要,心里对於自己的答案也是七上八下。但这当然不可以表现出来,反正己经骑虎难下,只好硬著头皮,敚鲆桓辟┵┒傅拇尤葑颂#俊?br /> 「我们总想著天下一统後的景象,却常常忽略天下一统的过程,会使无辜的百姓受尽折磨。一旦挑起大战,百姓强壮的被征上战场,老弱的流离失所,如果战局僵持不下,从大战到真正统一所耗费的时间可能会长达二三十年。到最後,不管谁坐上王位,天下都已经被荼毒得差不多了。只想想就知道,那将是多麼令人心痛的事情。如果容恬身边能够有先生这样的高人辅助。为容恬仔细筹划,我相信事情一定会大有改观。?
凤鸣本来只是为了说服烈中流,算是发挥一下辅助容恬的作用,一边说著,却不禁想起了阿曼江之役,传说此役之後,阿曼江边长出被血液浇灌的红稻谷,心情蓦然沉重。?
那一场战役虽然是西雷大胜,但若言仍然生龙活虎,过著帝王的日子,被套去生命的,不过是那些身不由己的士兵罢了。他们本来,也许是耕地的农夫,打猎的猎人,或编织箩筐的手艺人。?
古往今来,哪一场权利的争斗,没有无辜者的鲜血在流淌??
「同一场战役,有人用火攻,有人用水,有用兵刃毒器,同样,也可以用计得之。当日在东凡,如果有先生在容恬身边,也许东凡都城就不会天花肆虐,让这麼多无辜的人痛苦地死去。」?
情之所至,言为心声。?
第三十章
凤鸣感慨一起;说话低婉流畅;唇齿张合间;令人不由不细听深思。
「而这一次;如果没有先生;夺取越重城就难说有多少伤亡。所以;凤鸣求先生留;我真不希望容恬将来的天下;是通过数十年无所忌惮的杀戮而得来的。请问先生;我这番话;是否可以使先生留下?」凤鸣语气越发低沈伤感。
众人开始只是好奇他会怎麼用言辞打动烈中流;听到後面;不禁心下恻然。
卫秋娘双手缚後侧坐在床边;半个背影对著众人;也一直在静静听著凤鸣说话;这时蓦然转头过来;美目瞪著烈中流道:「不许你答应!你整天自夸聪明;就应该知道要辅助一个人统一天下;会让多少人失去性命。你不是最痛恨杀戮流血吗?」
凤鸣正刚刚进入状态;此刻福至心灵;毫不犹豫地接口道;「烈夫人说得不错;一将功成万骨枯;统一天下的过程中;流血无法避免。所以;我才恳求先生留下;让无辜者的鲜血;不要流得太多。」拱起手;对卫秋娘一拜;诚恳地施了一礼;「求夫人成全。」
卫秋娘没料到他会来这麼一手;却一时怔了怔。上下打量凤鸣一番;瞧不出他脸上有丝毫作伪;眸内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深深看了凤鸣一眼後;哼道;「说几句好话;就妄想可以打动我卫秋娘麼?」把脸一别;不再理睬他。
烈中流从凤鸣开口说第一个字就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变化;到了此刻;目光移向窗外;变得淡远惆怅;幽幽地;低声将凤鸣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将功成万骨枯。。。。。千百年来;人人都想得到至高无上的皇权;但又有谁;想过被他们踏在脚下的无辜者?」嘴里彷佛含了一颗千斤重的橄榄;诸般滋味;咀嚼不尽。
他怔立片刻;终於在众人热切期待下转过头来;叹了一声;「鸣王的话虽不算天下最动听的游说之词;却流露出一片仁心。这些年来烈中流流四处浪荡;暗中观察十一国权贵;没有一个能像鸣王这样。」
凤鸣有点紧张地问;「先生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点的答覆吗?我到现在还不敢肯定你这样说到底是肯还是不肯。」
旁边秋月等也一并悬著心;脸色紧张地等著。
烈中流点头道;「当然是肯了。」薄唇微扬;逸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众人大喜;顿时欢呼起来。
当晚在主将府摆下大宴。
城中储存的和类山珍;凡是可以弄到的酒菜都奉了上来。越重偏僻小城;物产不多;容虎带人翻了一下;居然从专门为士兵们存储粮食的仓库里翻出了十几大罈酒水;虽然不算什麼佳酿;活跃一下气氛也足够了。
秋蓝在原先主将府里的侍女挑选了十几个容貌美丽;聪明伶俐的;张罗著准备歌舞;这里不比皇宫;来不及准备炫目的舞服;秋月急中生智;命侍女们取了各色布匹;裁剪成彩色的长丝带挽在肩上背上;用从山林里采下的新鲜花朵别在一起;结果竟然非常好看。
凤鸣看了也拍手赞叹;对秋月说;「你有当服装设计师的潜质;要是在我们那个。。。。。。呃;反正等天下太平了;大可以自己开一家服装店赚大钱。」
秋月被他夸得脸颊都红了;满心欢喜地行个礼;跑下去和秋蓝等继续嘻嘻哈哈练习歌舞。
烈儿对於那个「射我们大王一箭」的卫秋娘仍有点耿耿於怀。本来城破後;打算抓这个胆大包天的恶女人出来暴打一顿;没想到没打著她;她反而把烈中流给打了。
事到如今;碍著她是西雷新丞相手人的份上。竟然碰都不能碰。
烈儿左思右想;?终於想了个促狭的法子;跑去怂恿凤鸣邀请卫秋娘参加庆贺烈中流当上丞相的大宴。
凤鸣蹙眉道;「不是我不肯请。但这个卫秋娘凶恶得很;又极力反对先生辅助容恬。万一她在宴会上大闹起来;我们也就算了;先生未免尴尬。」
烈儿本来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看事情己成定局;气气这只母老虎。
趁著容恬不在面前;他胆子大多了;哄著凤鸣道;「烈中流很看重他的夫人;这样的人生大事;如果不让他夫人参加;恐怕以後会有遗憾。」
「这样啊?」凤鸣挠头;半晌歪著脑袋道;「好像也有道理。嗯;那麼那请他夫也参加吧。我亲自去一趟。」
「不不不;鸣王忙别的吧。这件小事我来就好了。」
得了凤鸣许可;烈儿一溜烟就窜了去关卫秋娘的地方。
见了门口看守的侍卫;压低声音问;「里面只有她一个?」
侍卫答道;「本来烈先生还陪著的;不过刚才似乎有事走开;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烈儿一听;大妙;低声吩咐了侍卫两句;命他们把锁打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卫秋娘双手仍被缚在身後;还和早先一样坐在床边;彷佛压根没有换过姿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猛然回头;看见烈儿;脸往下一沈;不屑地哼了一声;依旧把头转了回去;来个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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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儿咳嗽一声;「奉鸣王之命;请夫人更衣梳妆;准备赴宴。」
卫秋娘鄙夷道;「什麼狗屁宴会;烈中流那个混蛋;竟敢未经我同意;就擅自答应容恬那个混蛋。我不去!」她显然气愤之极;也顾不上女子礼仪;烈中流和容恬在她嘴里不分彼此;都成了〃混蛋〃。
「呵呵;你说不去就不去吗?阶下囚嘛;有什麼资格说不?你射我们大王;我还没有和你算帐呢;今天偏偏就把你拉过去;看你夫君怎麼投靠我们大王。哼哼;我还要命人过来给你好好装扮;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把你五花大绑;看你个凶女人能怎样?」
烈儿本来也不想怎麼为难她;只是嘴皮上欺负欺负;算是出心中一口恶气。
没想到不管怎麼威胁;卫秋娘却没有如料想中那样勃然大怒。她听了烈儿的话;冷冷回头过来;上下打量烈儿一眼;忽然鄙夷笑道;「我能怎样?大不了到宴会上;给大家说你的故事罢了;倒也新奇有趣;恐怕不但容恬;连你们鸣王和身边那一干侍女都是爱听的。」
这话说得诡异;烈儿一怔;「什麼我的故事?」仔细一想;会意过来;不在乎地笑道;「原来你说的是我当年在永殷大王身边的事;我陪你们家大王的前事;大家都听过;你要是喜欢;再说一次也无妨。哈哈;我听别人的故事多了;也听听自己的故事。」
他若有一丝惊惶失惜;或许事情就此打住;偏偏他脾气倔傲;脸上又副不怕你讲我怎样的嚣张表情。
卫秋娘用细长娇媚的凤目盯他半晌;似是看不过他这麼跋扈;轻吞樱唇;吐出两个字;「余浪。」
烈儿如遭雷殛;脸刷一下白了;漂亮的轮廓微微扭曲;眸中竟流露出一丝极胆颤心惊的恐惧。
他原本得意洋洋双手叉腰站在房中;此刻却似乎连双膝都撑不住身子;踉跄退了两步;小腿隐隐碰到一样东西;似是脚椅;慢慢向後摸著椅子坐了下去;良久;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卫秋娘见他忽然之间失魂落魄;也自知失言;她虽然泼辣凶恶;心肠也不坏;看见烈儿这般模样;反而有些不忍起来;放柔了声音道;「你不必害怕;这事我不再提起就是了。」
烈儿咬了咬牙道;「谁害怕了?你要提就提;用不著可怜我。」
话虽如此;声音却有点发颤。
他从小被选为容恬贴身护卫;机灵狡黠阅人无数;小小年纪连永殷王都玩弄於股掌;却从未见过如余浪那般冷血绝情;手段狠毒的人。
若言虽残暴可恨;但若要比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却远远逊色於那人。
到了此时;逼卫秋娘赴宴的事情早抛之脑後;烈儿彷佛无法再在这里待著;站起来扶著椅背稍停;等自觉脚步稳当了;立即向木门走去。
一拉开门;却骤然一震。
闪躲不及的凤鸣站在门前;窘得满脸通红;连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真的不是。因为觉得还是我亲自来请比较有诚意;所以才赶过来;正巧遇上你们在房里说话;又不好意思就这样推门进去。。。。。。。。」
烈儿到底不是常人;一震之後恢复过来;强笑道;「烈手人不愿赴宴;我是劝不动了;鸣王自己再劝劝她吗?」
「不去就算了;不勉强;不勉强。」
「那属下先去办其他事了。」烈儿行了个礼;和凤鸣擦身而过。凤鸣乖乖站在一旁;等他去得远了;才走进房中;礼貌地招呼了一声;「烈夫人。」
卫秋娘不作声。
「今天我们为烈先生摆宴;庆贺先生愿意留下;不知道夫人肯不肯赏脸?」
「。。。。。。。。。。」
「嘿;夫人不肯去就算了;我们也不勉强的。不过我想先生应该挺希望夫人到场才是。秋蓝还准备了不少美食呢;?还有歌舞;容虎他们找了酒来;虽然不是什麼好酒;但是喝起来味道还不错。」
凤鸣早猜到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本质比茅坑的石头还硬的女人不会搭理他;唠唠叨叨说了一轮;算是尽了邀请的义务;也就不再多说了。
「既然夫人不肯去;那我就走了。宴会的酒菜;我会派人送一些过来。」凤鸣说完;老老实实告辞;脚到了门前;却再也迈不过去;犹豫了一会;似乎猛然下了决心;转身过来问;「那个。。。。。。夫人可以告诉我余浪是什麼人吗?」
没办法;好奇心杀死猫。
偷听当然不是什麼好习惯。。。。。。。。。。
不过;既然已经偷听到了;要他这个好奇宝宝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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