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
“………“”洛云;喂”
凤鸣锲而不舍的低语,让闭目养神的洛云不得不睁开眼睛。“少主到底有什么吩咐/”“没有………”洛云横他一眼,刚闭上眼睛,凤鸣的声音又往他耳腊里钻了。
“喂,聊一会吧,我闷了。”
“我是保护你的,不是给你解闷的。”像是故意为了表示对凤鸣的不耐烦,洛云抱着剑翻了个身,用背对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少主。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隔了一会,凤鸣又打破了沉默,“你今天干嘛欺负秋月?”
“谁欺负她了?”洛云这次回话的速度,超乎想像的快。“你啊”“我没有”“用剑抵着一个姑娘家的喉咙,不是欺负是什么?”回答她的,是长时间的沉默。“洛云?”“………”“洛云,喂,洛云……”这样骚扰他,他不会拿剑抵着我的脖子吧?“洛……”僵硬的背影倏然一动,吓得凤鸣立即闭嘴。
惨了,难道恼羞成怒?人家不过聊聊,沟通沟通感情嘛。
凤鸣警戒地蹬着他,直到他站起身,紧紧捏着剑,头也不回地走出舱房,凤鸣才松了一口气。
()好看的txt电子书
好可怕。
这个人的气势,真的和她老爹有得一拼。唉,自己这个萧家少主可有得头疼了。
凤鸣在大船上鸡飞狗跳之时,一叶轻舟顺阿曼江而下,抵达了离芬城不足十里的一处僻静的静泊口。
杜风刚刚踏足实地,两旁的草丛间立即闪出几名打扮成永殷平民的男人,朝杜风微一躬身,“公子来得好快,请随我入内,公主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转身领着杜风往草丛深处走。
这里甚为荒凉,泊口也早被永殷人弃用多年,越往里面去,草高过人,密密麻麻,能将一个成年男子身形完全掩住。杜风在这荒草之中,仍然举走悠然,不到片刻,眼前荒草之中,竟突然出现一个小帐篷。帐篷虽小,但由精牛皮缝合而成,垂角处帖着一层密密金铂,每片金铂上陷约显出各式图案,似乎逐一经过打磨雕刻,精致华贵,绝非寻常人家可以拥用。
对于这个不应出现在这里的帐篷,杜风却没显出丝毫诧异。领路的人到了帐篷帘前,似乎不敢继续进入,转身对着杜风又是一躬,低身道,“属下不敢擅入,公子自己请吧。”杜风颔首,自行掀开帘子,一投目,首先触及的,便是一个静静屹立在帐中的娇弱背影。
“公主。”
“你回来了。”背对着他的女子似乎正在独自沉思,听见他的声音,猛震一下,瞬间又平复下来,转过身来,明亮的眸子看着他,低声问,“事情都办妥了?”
站在帐中的,赫然是若言最心爱的妹子,他的得力助手,妙光公主。
杜风露出他的招牌式的温和笑容,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笑容,妙光却心里微觉发冷,余浪,你害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来厉害了,天下间,还有谁是你害不到的吗?“
余浪受了她的夸奖,却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微微一躬身,淡然答道,“只要是为了离国,余浪可以害任何人。”
“任何人?”妙光目光骤然犀利,又立即消去,变的如少女般天真单纯,抿嘴笑道,“王兄听了这个,一定会很高兴。”
她不想再顺着这个活题谈下去,请这位被王兄暗藏多年的重要人物坐下,自已也陪同坐下来,问道,“你真的把玉萧送到了鸣王手中?”
“当然。”余浪回答后,眼光扫过来,似漫不经心地往妙身上一晃,便默默收回了视线,淡笑着问,“公主担心属下做事不牢靠?”
“不,我只是想,鸣这个人笨笨的,确实容易上当
但容恬敢放他出来,一定在他身边安排了不少厉害角色。例如那个容虎,就是个很谨慎的人,你骗鸣王容易却怎么骗得过他们呢?”
“原来公主担心的是这个。”余浪顿了一下,施施然把和凤鸣等相会的过程说了一遍,道“我原本还想着怎么能使他们不起疑心,而把玉箫送到鸣王手中,不料老天助我,鸣王居然自己开口和我索要信物,我看他,也很喜欢那玉箫。果然,解下递给他,他就欢欢喜喜的要了。‘他侃侃而谈,语气绶和温柔,旁人若不知道,只怕还以为他在回忆和一名故交问心的友谊,谁知道此人用心竟如此狠毒
余浪边说边用眼角仔细观察妙光的神色,未了,低声加了一句,“我离开的时候,特意指导鸣王如何吹箫,他天资也算不错,虽然初学,箫音倒颇可入耳。”妙光肩膀微不可察地轻震,“他,他已经用过那玉箫了?”
“是,依我看,他如此喜欢那玉箫,一定会日夜不离身的带着它,常常练着吹奏,制作玉萧的沉玉玉质极松极脆,很容易剥落成粉。他用嘴去吹,不知不觉,那些粉未就会跑到他的喉咙里。。。。。。。”
“够了,”妙光蓦地冷然低喝。余浪毫不惊讶她的冷冽,停了下来,问,“公主在生气吗?”妙光一声低喝之后,已经知道不妥,反而笑的比原来更灿烂,“哪里!我只是为王兄高兴,这事的详细经过,我看,还是应让王兄第一个知道为好,我做妹妹的,可不敢抢王兄的先。”
原来如此,公主也不必为大王高兴的太早。“余浪看向妙光,眼神异常柔和,“沉玉粉原本无毒,只有遇到文兰。”
“那。。。。。安神石呢?”
“在属下手中。”
妙光伸出晶莹美丽的玉掌,“拿来”
余浪沉默。“怎么?”妙光见他不动,脸色不喜。“不是说在你手中吗?”
余浪迎上她的眼睛,用一向的温和语气道,“这件东西,还是放在属下手中比较好。”
“放肆”妙光怒喝一声,摆出离国公主的架子,冷哼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这样和我说话,放在你手上比较好?这是谁的说的?”
“大王说的。”余浪轻描淡写的四个字,直如一箭射在妙光身上,她不敢置信地呆了片刻低声问,“你说什么?”
“这是大王说的。“虽然祭出的王牌把妙光的傲气顿时打落大半,余浪却一点也不显得得意,他的态度,比方才更温柔,更恭敬,他轻轻叹了一声,仿佛不心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因此用最低沉,最诚恳的语调,“大王密令,安神石,必须保管在我的手中,不能转交任何人,尤其是公主你,”
他看着妙光半青半白的脸,又低叹了一声,道,“公主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向大王求证,”
“我怎会不信你?”妙光咬了咬下唇,皓齿间挤出两个极轻的一句话,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似把所有的事都抛开一样,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王兄说的不错,留在你手中确实比较好。反正这次,鸣王是逃无可逃了,多亏了你。”她朝余浪一笑,挥手道,“下去吧,我要立即给王兄写信,告诉他计划已给成功。”
遣退余浪,妙光铺开写信专用的上等丝帛,凝思片刻,蘸墨下笔。一口气写了三四行,当写到“鸣王已中计”时手却不知为何蓦然一抖,墨污了丝帛一小片空处。
妙光呆看那墨污片刻,忽然抛了笔,也不顾那写到一半的书信,就地一坐,抱着双膝,抽噎着,压抑着,用不敢让任何人听见的细微声音,哭泣起来。
博国国境,
含归城中,一座处于僻静小巷的三流客栈。
子岩从床上睁开眼睛,警觉地转头,向左边看去。靠在另一边的木床上,只有凌乱的被褥,本应该熟睡于床上的人,却不见踪迹。子岩坐起身,从枕下把不离身的短剑取也来挂在腰上,下床穿靴,顺着房门绕下楼梯来到客栈简陋的天井。
夜晚的含归,沉溺在温柔的漆黑中,这个时分,寻常人家的烛火多已熄灭,眺望过去城内偶余的几点火光,直如天上的星星般显眼。
“大王。”子岩步入天井,在那抹高大的身影后停下,低声道,“明一还要赶路,大王需要多休息。”
夜幕下,容适的身影,似乎比白日更雄伟强壮,王者的轮廓,被夜色静静包裹着,子岩即使本身身村高挑,但总不禁用仰望的角度打量容恬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是凤鸣最爱欣赏的英俊不羁。
子岩懂得容恬的心事,“大王,在为鸣王担忧吗?”
不知道丞相与大王一夜长谈,到低说了些什么使固执的大王答应让鸣王放手而为,不过自大王让鸣王一人出游七国后,这一路上,身为帖身待卫,与大王形影不离的子岩,轻易就察觉了大王的不安担忧。
每天不要命的赶路,共同市恐怕,也只是为了到达东凡后早日赶到鸣王身边而已,怎样的思念,可以使总是有着锐利眼神,心肠比钢铁还硬的大王忧心忡忡,无法入眠?子岩觉的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只有热恋中的人,才能明白这种滋味吧?
自己太冷静了,冷静到不适合热恋。
“本王,总觉得有些不妥,”容适从沉思中回复,英俊的脸神情肃穆,“似乎有什么地方忽略了。本王忽略了什么呢?”
“大王说的………是东凡?还是鸣王?还是越重城?”
“东凡有丞相,越重有卫秋娘和于林,都不足虑,凤鸣的出游惊动天下,反而是最大的目标。”射出犀利光芒的双目半眯起来,容恬反复思索着,“容虎做事小心谨慎,萧家高手众多,别人要伤到他,除非出动军队,否则不可能得手,刺杀,偷袭,都不可能,要把他骗走容虎也不答应,至于下毒,本王已经再三吩咐,任何递到他手里的东西,都必须先经验毒。”
子岩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声音低沉地道,“这个大王已经想过很多遍了,鸣王在层层保护下,谁也伤不到,大王,只管放心吧,”
“心神不宁。”
“大王?”
“本王心神不宁,总觉得什么地方会出纰漏。”容适的语气沉了下去,“子岩。”
“在。”
“人马到达博间,最难走的路已经过去了,本王会亲自率领他们到东凡与丞相会合,子岩,你立即从这里回转,去找凤鸣。”
子岩微愕之际,立即领命,低头道,“属下遵命,不过,属下见到鸣王,要不要替大王传什么话呢?”
“你和他说,”容适顿了一顿,寒气逼人的黑眸,渐渐融入一缕温柔,变得和暧淡远。默默沉吟,唇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细微保蕴,悦耳的声音,愈发低沉了,仿佛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就张着亮晶晶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样。
“要他千万小心,最可怕的陷阱,往往都瞧不出破绽,不要大意了。”
“是,属下一定转告鸣王。”
“和他说,好好的等我。”
萧家船队大张旗鼓,沿阿曼江逆流而上,直向同国进发。
()
在华丽的船上待久了也会无聊,除了偶尔遇上风景优美的岸边抛锚下岸玩玩之外,其他时间多半都是穷极无聊的状况。
这种时候,练习吹奏玉萧便成了凤鸣最新的乐趣。
萧家本来就有乐师随般,其中也有一个吹箫的,凤鸣为了练心,特意命人请了这位临时师傅过来,一阵日子下来,吹得更可入耳了。杜风所送的玉萧对他来说是一件珍贵的礼物,他碰都不肯让人碰一下,每次吹完,总要秋蓝备好干净的湿巾,亲自擦拭,仔细系回腰上。
秋蓝好几次笑他,“宫里多少好东西,也不见鸣震波王这么摆弄,今天杜公子送一支玉箫就宝贝成这样,要让大王知道,说不定会吃醋呢,”
凤鸣和她他们玩笑惯了,跟着她们一起傻笑,还摆出思索的样子,“你说容恬会吃杜风的醋呢?还是玉箫的醋?”
遇上风清月明的夜晚,凤鸣就在饭后吹上一个简单的曲子,自娱娱人。
论吹奏的技艺,当然仍然远比不上玉箫的原主人,但以凤鸣修长俊逸的身形,身穿下摆宽大的长衣,肩裹秋月亲手缝制的披风,在月下迎风待箫站立,那矫若玉山孤松的丰姿,已经足以让所有观众,尤其是秋月等惊叹赞颂。
“鸣王好厉害。”
“果然还是鸣王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我看鸣王吹得比杜风公子还好了。”
“秋星,你夸人也太过头了吧?”
“呵呵”
渐渐,就连向来不屑于这种颓废无聊事的洛云,也不知于何时无声无息地倚在甲板的围栏上。
洛云总是默默地凝视江面,仿佛没把那群总是寻找欢乐,笑个不停的男女放在眼里。“鸣王歇一会吧。吹箫很累的呢,我做了八宝红豆糕,快过来尝尝好不好吃,。”
“对了,秋蓝,我觉得小羊腿,还是昨晚那样炖炖比较好吃,”
“秋星是个馋嘴猫。”
“才不!告诉你,馋嘴猫是烈儿,不过烈儿不在,就轮到秋月啦!”
但笑声总是飘过来,其中一把清脆的嗓音,笑起来如崭新的银铃,简直比杜风吹奏的玉箫更像仙乐。
“秋星,又说我的坏话,看我揪你耳朵………”
常常令他,忍不住竖起耳朵,在众人的笑声中捕捉。
由于同国王子对萧家少主的敌对态度,越靠近同国,萧家高手团的动作就越频繁,不断派出探子打听同国境内情况。
船上的护卫更加森严,洛云和容虎等两派人马破天荒的配合,完全一致地接连否决凤鸣好几次提出的停船靠岸下去逛逛的命令?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