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殇当歌 喜剧版





  远处的星空黯淡的闪着光亮,四周都是泥土青草的芬芳。这样的夜晚以前不知与他共度了多少,可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的遥远。有些事情你似乎永远也想不明白,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但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时光静止,一切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就这样相拥不知坐了多久,天空渐渐泛白。挣脱了他的怀抱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拓拔亮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淡淡的说了声「朕也该回去了,过两天就要回京。」 
  牵过马,翻身上去,拓拔亮忽然问道「宏远,你有没有爱过朕?」 
  愣在马上。痴痴地看向他,良久才出声道「我一直都爱你。」 
  他哦了一声便再没说什么了。我也一转头,扬鞭飞驰而去。爱又怎么,结局已经注定,还能有改变些什么呢? 
  那晚一别后,我更加积极的备战。如果非要选择的话,那我希望自己是胜利者。又是半月过去,幽州形同困兽,我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四月初九,我们正式攻打幽州,战争我已见惯,可这一次特别惨烈。城内城外火光冲天,双方的兵力悬殊不大,只不过我们在士气上占了上风。刀剑交错的声音与生命最后的哀号交织出了杀伐与战争的乐章。狂放的意志与支离的血肉并行着,这就是强权,这就是掠夺。战争并未进行多久,两天后幽州城破! 
  我端坐在马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入城。马蹄踩过的是鲜血,尸体,硝烟,战火。缓缓的行进着,血红的披风在张显著暴力与张狂。极目望去,遍野肢离破碎的人。不!不应该说是人,只是祭奠品,祭奠胜利的血腥祭品。一进到战场,你就不成其为人了,你的躯体、思想、尊严,通通都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杀与不杀。 
  「如何,这仗打得漂亮吗?」泛起残忍的微笑,看向身后的沉倚。 
  沉倚的回答是沉默。 
  进入城中,我们理所当然的要处理战俘。当押上幽州守将慕容允的时候,我笑了,并且笑得很亲切。 
  「慕容大人,咱们又见面了。」这人以前在京城就对我很不屑,曾几次三番的上奏拓拔亮处置我,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 
  「你这个不要脸的佞幸!我慕容允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个有骨气的英雄!」我竖起大么指为他喝彩。这个人啊,就是脾气臭了点。 
  「我慕容允就算是死了也不枉一世英名。」他还是忿忿不平。 
  英雄,狗屁!要把他劝降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杀了他。 
  「慕容大人,难道你不知道英雄都是很短命的吗?」 
  「哈哈哈……!我慕容允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好气魄!」我忍不住又表扬了他一下,「既然大人如此英雄那也应该不介意让你的家人陪葬吧?」 
  「你……你……你……」慕容允你了个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将逆贼慕容允一家满门抄斩!」冷冷地下完命令后,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回头,怕我的决定也许又有所改变。 
  回到内室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一样,愣愣地坐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皇上,为何要处死慕容允一家?」沉倚来了,他眉间的忧郁似乎更重了。 
  「为了要挫一下敌军的锐气,让他们知道与我军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挫锐气!挫锐气就需要杀他一家么?」沉倚吼了起来。 
  「唉!我很累,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我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个沉倚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清醒呢?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为了赢得胜利牺牲再多的人命也是必须的。 
  沉倚通红的双眼瞪视了我半天,才道,「那沉倚先告退了。」 
  沈倚一走,伯罕又来。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呢? 
  「沉倚似乎很生气?」伯罕永远都在笑,但我讨厌他的笑容。 
  「嗯!」有气无力的哼了声,理都懒得理他。 
  「你活得还真是累啊,明明就是个好人吧,却要做尽坏事。」突如其来的伯罕嘲讽了我。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连动都懒得动,随他去说吧,无所谓了。 
  「沉倚肯定是为你要杀慕容允一家的事生气。」这个该死的家伙似乎永远都能猜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呵呵……其实你何尝想死这么多人,只是迫不得已。既要竖威信又要挫锐气,如果不这么做,你冷酷残忍的形象怎么树立得起来呢?即便是你想放过他们,我们这些坏蛋也未必会放啊,不如自己来做彻底一点。」 
  「说够了没有?」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能任意地由他说下去了,心底脆弱的一面岂可轻易地让人看见。 
  「说够了,接下来该做了。」伯罕的脸又靠近了半分。厌恶地躲开他的脸,为什么这人老要对我纠缠不清。「李宏远,不要躲我,我只想好好的看看你。」伯罕紧握住我的手,急急地说道,眼睛里有一丝痴迷。 
  我挣脱不得,只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呢?看似懦弱无用,却又坚强无比。有着无可比拟的才华,心狠手辣的作风,但又独善其身,割舍不下良心的谴责。这样矛盾的你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你到底要选择哪条路呢?」伯罕的问话似重锤一般击在我的胸口上,矛盾的我到底选择哪一条路呢?或者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伯罕,你不是把赌注押在我的身上么?你说我要走哪条路好呢?」张开迷茫的双眼无助地看向他。伯罕似乎也迷茫了可片刻后他就又笑了起来。 
  「宝贝,你刚刚脆弱的样子还真让人心猿意马,不过,我既押了注在你身上,就不会让任何人伤你毫发。」完后,伯罕又死皮百赖地向wk过来,「我这么爱你,宝贝你也应该奖赏我一个吻吧?」 



  傻瓜,现在我不会向以前那样好对付了。满脸堆起甜笑,趁他还未靠近就一脚把他给踹到了地上。 




  天灰蒙蒙的还下着雨,一大早我就带着人直杀入慕容家。既是要抄家就要抄得有模有样。一声令下,官兵就分两队进行彻彻底底的大扫荡。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对上沉倚忧郁的双眼没来由的心底一紧。 
  不一会慕容允的家人已被带至大厅,慢慢的喝了口茶,问道,「人都齐了么?」 
  「禀皇上,慕容允有一个幼子,因自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别庄休养。」 
  玻鹚郏恫菀恍腥擞趾坪频吹吹赝饺菰实谋鹱比ァ!?br />   翠竹环绕,泉水清幽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只可惜这个世外桃源待会就要血腥一片了。一进门,窗边有一抹瘦削单薄的人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缓缓地回过头来,容颜清冽干净得不似这世间之人,白衣飘飘恍若出尘。 
  「你就是慕容灵?」 
  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不逃?」我很奇怪这个男孩应该有很多次逃跑的机会,可他为什么一直安安静静地在这儿等死呢?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慕容灵淡淡地笑着,澄澈的目光中是少有的安详。心底有一波软软的东西轻轻地荡开了,这男孩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对命运的无常他放弃了挣扎,坦然的面对彷佛置身事外,那眼波中的安详和无惧让我无法忽视。 
  「皇上,他只是个小孩子,可以不用牵扯进来。」沉倚焦急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失神。回头看看沉倚再看向那个男孩,心再一次的抽痛,有些不舍但我还是硬起了心肠。 
  「慕容家的余孽一个也不能放过。」 
  「皇上,他不能够做些什么啊!你……你……放了他吧。」沉倚还在努力地试图改变我的决定。 
  转过眼去,冷冷的开了口,「你没看见他安然无惧么?能在这种变故下保持平静,说明此子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成隐患还是除掉的好。」既要化身为修罗又何必在乎那一点点仁慈。 
  沉倚无语,只是睁大了眼睛狠命的瞪着我。当那男孩带离我身边时,我还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低叹,「只可惜这一季的风还未吹完。」他,慕容灵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局外人,保持着一抹让我心痛的微笑。打开窗户,柔柔的山风轻拂面颊,是啊!这一季的风还未吹完。 
  微雨湿润的夜总是让人心情郁闷。立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我的心也是漆黑一片,从沉倚一进门就开始了。 
  他静静地坐在书案边,不发一言,闪烁的烛光映着他阴郁的脸。我知道他在这样的夜晚来找我肯定有事,可来了却又一言不发,我不希望听到我不希望的话语可又不习惯这样的沉默。 
  「沉倚,有事么?」 
  「一年多了。」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低低的开了口,「皇上,你知道吗?」拾起头沉倚直视着我,明亮的双眸中有了不容质疑的决定。 
  「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等无休止的杀伐,谁当皇帝对我都一样。只是师命难违,我答应辅助二王爷一年。可我遇见了你,所以一年期满了我却没走,甘愿留下来守护着你。」 
  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沉倚的述说,该来的迟早都要来。 
  「我不知道,我留下来是对还是错,只是无悔的一厢情愿守护您。可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明明知道却还要做让自己痛苦的事,这样的你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你让我不安,这样的你让我痛苦,我想你是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傻瓜守护的。没有我你也可以保护你自己,有我你也可以伤害自己。」 
  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我的心痛得厉害,揪成一团的酸楚。 
  「今天那个孩子,我觉得很像以前的你……但你还是把他给杀了,也许你真的是变了吧。皇上,沉倚不想再矛盾下去了。」 
  「所以你要离开我了?不再守护我了?」我很奇怪明明自己心痛得要死,可说出话来的语调却是如此的平静。 
  「嗯!」有一丝犹豫、有一丝不舍、有一丝痛楚,但沉倚还是点头了。 
  「呵!走吧!我知道这里不适合你。」为什么我还可以笑,「今晚你就出城吧。」 
  轻轻地沉倚走到我的身旁,深深地看着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亮,在雨夜里闪出动人的光彩,只可惜这双眼睛就要离开我了。漾起一缕微笑,似春风还似秋月。 
  「沉倚,要记得我哦!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要记得我哦!」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沉倚道了声,「珍重!」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窗外的雨依旧孤独的下着,跌坐在地上,泪水决堤,泛滥而出。沉倚,你终究还是离我而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痴痴地坐了一晚,直到伯罕来找我的时候我依然坐着。他一进来就开始惊叫。 
  「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冰?」一把扯起我,伯罕焦急的喊道。 
  「来人,快去准备热水。」这一刻我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避木然地任他抱着。直到衣物褪尽,被放入热水中才清醒。 
  「伯罕,沈倚走了。」望着澡盆边的伯罕我有些茫然。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把我从澡盆中抱起来,放到床上。 
  「我知道,他那种个性是不可能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的。」 
  「伯罕,现在所有的人都离开我了。」 
  「我还在啊!」 
  「伯罕,他们都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根本就未听进伯罕的劝慰像个孩子似的不停的嘟囔。 
  「嘘!不要吵,闭上眼睛睡一觉。」 
  「不,我不敢睡觉,梦中一片漆黑,什么人都没有。我还是一个人。」 
  「李宏远!」伯罕有些气愤了,用力的晃着我,「你的狠劲呢?你的张狂呢?怎么会因为这点小打击就垮掉?」 
  「伯罕,我累了。」虚弱的闭上眼睛,靠在伯罕的肩上轻喘,「真的好累,好累。如果真的要睡,那我就情愿不再醒来。」 
  「睡吧!累了就好好的睡一觉,我守着你,你不会醒不来的。」伯罕倾身环着我,轻轻地抚着我的背,低低地说。 
  这一觉睡得很沉,记忆中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睡过了。所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有一丝迷茫,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要醒来呢? 
  正在我出神之际,伯罕的笑脸悄悄的靠近了。面对他我突然有一丝羞涩。窗外的天又黑了 。 
  「我……我睡了多久?」 
  「从早上到晚上,刚好一个白天。」伯罕笑嘻嘻的把我搂入怀中。没有挣扎,乖乖地任他抱着,却不想说话。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伯罕的温柔让我不安,但我又乐于接受这种温柔。 
  「什么也不想吃。」看着他我的眼睛迷惑了。 
  「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很危险的。」伯罕的笑容很无奈,慌张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