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道

张凡正摆弄手机，摸索功能键的使用，闻言道：“那怎么好意思，单姐，你买来，我再给你钱。”

单闵故做生气的样子，道：“小凡，你都叫了我好多天的姐姐了，我还没有给自己的弟弟买一点东西，别人还不骂我是小气鬼。”

张凡无奈只好道：“单姐，不要买太贵的，合用就行，我也不太喜欢上网。”

“好的，我的原则就是只买对的，不买贵的。”单闵用手掠了一下秀发，促狭的浅笑一声，动作风情万种，面部表情风起云涌，似乎每一个情绪变化都写在了脸上，此刻的单闵无疑于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那我捎你去市里。”

真是个迷死人不抵偿的妖精！张凡脑子里冒出了赵栋对单闵的评价。

“好，我不喜欢等九路车，”张凡答应道，如果说在中国足坛他已经小有了一点名气，那么在枣师，他就是罗纳尔迪尼奥级的天皇巨星。想象一下罗纳尔迪尼奥等公交车的情景吧。

到了市里，单闵去了四方龙腾俱乐部，张凡在长途汽车站下车准备买票回枣滕。忽然一辆车停在了张凡的身边，

奥迪A4，是谁？。因为坐惯了邵华和王兵的顺风车，张凡最熟悉奥迪系列。

车门打开，车里露出了龙雨英俊的面孔，“干吗去张凡？回家？你运气好，每次我买新车都碰到你。上来我送你，”

张凡和龙雨龙灵儿兄妹现在很熟悉了，也不客气拉开车门上了车。他顺便问了一句：“灵儿呢？没要你去接她？”

龙雨开玩笑道：“怎么刚离开学校就想我妹妹了，她现在不要我接了，我把桑塔纳2000送给她了。”

张凡早就习惯龙雨的玩笑了：“雨哥发财了啊，现在又换了部车，你这是一年三级跳，从电动车到2000，从两千到奥迪A4！”

龙雨发动了车子，道：“呵呵，我就嗜好汽车，家里汽车模型都堆满了，我努力奋斗就是为了能够拥有自己喜欢的车，现在拥有自己的车了，我又觉得不是自己在驾驶车，好像是被车驾驶了。“龙雨越说越沉重，忽然叹息一声道：”小凡，我跳槽了。”

“跳槽了？”张凡吃惊不小，“你怎么会跳槽呢？据他们说郭书记很器重你，明年你提副科没有问题。”

第二卷　人道　

第五章　巨变　（4）

〃干着没有意思；没有自由；一个人连自己想说的话都不能说；大多时候都在说假话；你说有意思吗？‘龙雨有些自嘲的道。

张凡沉默；他不是完全生活在真空里；对有些事情也知道一些；毕竟是端谁碗属谁管。

〃《足球报》来挖我；我觉得那边的空气还新鲜些；而且工资很高；就过去了；这辆车就是用我的签字费买的。〃龙雨笑了笑说；他的笑容变得有些玩世不恭。

〃雨哥以后就是专业的足球记者了；那好啊；以后多给我宣传一下。〃张凡笑着说。

〃宣传？嘿！宣传！你最近的好名声都是我们宣传出来的。〃龙雨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凡明白这段时间关于他的负面报道；《鲁南晨报》也参与了；身为《鲁南晨报》体育版的主力干将的龙雨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他很大量的道：〃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龙雨感慨的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炮制假新闻可不是什么快乐的差事；更何况是炮制自己朋友的。〃

他转头对张凡道：〃我们也应该能算是朋友了吧。〃

张凡道：〃雨哥这是说的哪儿话；我们当然是朋友。〃

龙雨道：〃我知道你和邵总关系比我铁；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他两句不是；小凡；你是从博卡青年队回来的；你应该知道现代足球是商业化的足球；是产业化的体育运动；一个球员能不能出人头地不仅仅在于他场上的表现；还要看他有没有商业价值。球员的人品和场外的私生活都是影响他的商业价值的重要因素。邵总为了能把你卖个高价竟然示意媒体做出这样的报导，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你的影响有多大吗？如果巴萨果真提高了转会费把你买下，巴萨的媒体和球迷对你能有好感吗？即使最后是切尔西得手，他们也会认为你是个贪图金钱的人，对俱乐部不可能多忠诚。你在这种环境下想出头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张凡一直都清楚报纸上报导的那些新闻对自己是不利的，但他更不想背负着邵华和俱乐部的恩情，所以才同意邵华的行为的，听龙雨替自己抱屈，便道：”雨哥，这是经过我同意的，不然我早在报纸上把这件事澄清了，“

龙雨很惊讶的道：”小凡，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人总是会做一些傻事的，不在他聪明不聪明。”张凡靠在后座上望着窗外向后飞速倒退的树木和房屋，微微有些出神，仿佛又回到了上次龙雨开车捎他回去的时候。

龙雨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听你说话怎么有些老气横秋的。“

张凡道：”雨哥，我这是少年老成。“

龙雨笑了，道：”少年老成未必，少年天才肯定能称得上，我觉得天才不应该仅仅是一个自身强横无匹的人，他还应该是一个能影响和改变身边的人的人，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自从你出现之后，邵华成了足球圈中的名人，王兵和仲雷他们成了职业球员，我也变成了一个知名的足球记者。“

张凡淡淡的道：”我没有觉得是自己影响了他们，我倒是认为是他们和你影响了我的一生，没有他们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龙雨道：”也是，可能就是相互作用吧。“

龙雨把张凡送到枣滕区，拒绝了张凡的挽留开车回去了。

这个时候单闵与四方龙腾以及巴萨派来的专职律师查尔斯的谈判正激烈的进行着。

”你们这是背信弃义，我们不会同意任何价格上的变动的，转会费一分都不能增加！“查尔斯挥舞着那份草签合同咆哮着，完全不同于一般律师的冷静理智，其实这正是这个家伙的狡猾之处，查尔斯一向以擅长表演出名，愤怒也是他谈判的一种手段。

”我们不想背信弃义，但你们也不要忽略切尔西为张凡付出500万英镑的转会费，还有他们提供的成年队职业合同。“邵华在谈判桌上一样的精明过人。

”那是他们，他们出多少钱和我们巴萨无关，我们只要求你们按照合同行事，除非你们能够拿出三千万欧元的违约金。“查尔斯一点也不给四方龙腾商量的余地，继续威胁道。

邵华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点着了一颗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向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单闵看了一眼，道：”不过我的球员对贵方的合同并不满意，他认为他应该得到一份成年队的合同，而且还要保证一定的上场时间，最好工资能够再向上提一提。“

“成年队合同？保证上场时间？是不是张。。。。。凡还打算要一个主力地位。”查尔斯怒极而笑，讽刺道，“你们认为张凡能够强过伊涅斯塔还是德科？他们现在还要接受轮流上岗呢，世青赛金球得主萨维奥拉和冰岛第一球星古德约翰森两个人甚至连替补都不能保证。”

邵华悠闲得翘着二郎腿道：“萨维奥拉和古德约翰森是谁和我们无关，但是张凡需要一个能够替补上场的机会，如果你们不是看好他的实力，你们为什么要买他，总不会为了去打加泰罗尼亚杯和丁级联赛吧。”

“博阳和多斯桑托斯这样的球员也不一定能打上加泰罗尼亚杯主力呢？”塔克斯讽刺道，他对邵华东方似的狡诈很恼火，他发了好几次火，但是对方一脸的笑容，就象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第二卷　人道　

第五章　巨变　（5）

“工资可以提高，其他的都免谈，我明白你们是被切尔西的金元打动了，不过中国也是法制社会，一切都是要讲法律的，如果你们毁约的话，咱们也只能对薄公堂了。”查尔斯抛出了一记杀手。

邵华坐正了身体道：“毁约，我们怎么会毁约呢，如果我们愿意毁约的话，现在就不需要谈判了，我们这是在争取与球员的身份相匹配的待遇。如果你们强行要把张凡带走的话，你们应该明白球员消极怠工会有什么后果，而且张凡这个球员性格非常的刚烈，如果不能达到他的意愿的话，他也许会采取更加激烈的反应，比如退役。”

邵华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内容却更加咄咄逼人。单闵在一旁看着暗笑，她知道双方都不会采取两败俱伤的方法的，必然要有一方让步。

果然塔克斯道：“邵总，你应该劝一劝张凡，想成为一个足球巨星应该循序渐进，在青年队练好基本功，或者租借道一个小球会锻炼一两年，这样才能承受职业足球的带来的压力。你们要明白西班牙不是中国，诺坎普也不是光明球场，被十万人狂嘘可能让你连腿都抬不起来。再说了，他没有西班牙国籍，根本没有可能上场，要成年队合同有什么意义，”

“这是面子，明白吗？塔克斯先生。”邵华很严肃的道。

什么是面子？面子对中国人有多重要，塔克斯和查尔斯不知道，但是他们明白四方龙腾俱乐部如此刁难，提出这么多巴萨不能答应的条件，目的就是为了钱。

查尔斯和塔克斯互相看了一眼，查尔斯道：“这样吧，邵总，你刚刚提过的那三个条件，我们只能满足一个，就是给张凡提高工资，其他的不是我们能够答应的，可以说就是拉波尔塔主席亲自来道这里，他也不敢答应。这样吧，我们把转会费提高到150万欧元，俱乐部来做一下张凡的思想工作。”

邵华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有翻。塔克斯和查尔斯明白邵华是嫌开价太低，塔克斯咬咬牙，道：“200万欧元，不能再多了，张凡的年薪提高到4万欧元，如果你们还不满意的话。那我们就只有把你们告到国际足联了。”

单闵一直象一个局外人一样坐在那里听邵华和查尔斯讨价还价，现在感觉到200万欧元已经接近巴萨的底线了，而且张凡的年薪4万欧元虽然不如切尔西给出的多，也是很不错的了，她站起来道：“作为张凡的经纪人，我想说几句话，”

屋里人的眼睛都投到了单闵身上。众目睽睽之下单闵依然镇定自若，道：“首先我要声明，我的委托人张凡不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因为他拿着3000块钱的工资，却依然带着球队拿到了足协杯冠军和联赛第四！而且他一直都是巴萨的球迷，报纸上一些不实的报道纯属别有用心的人对我委托人的污蔑。刚刚邵总说的话，我基本赞同，以我的当事人的表现和天赋，他应该有一个体面的身价前往西班牙，贵方给出的条件我的委托人能够接受，”

查尔斯和塔克斯大喜，他们怕夜长梦多，查尔斯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商量一下新合同的细节问题吧，因为你们中国不允许有双重国籍，我们需要谈谈如何能尽快让张凡升入巴萨一线队，包括租借到其他小球会。“

邵华一直在担心半路杀出的这个单闵会坏了他的好事，果然在巴萨让步的这个当口，单闵站出来同意了巴萨的条件。邵华恼怒异常，他猛地站起来，一脸阴沉地道：”200万欧元想带走张凡，这是不可能的，俱乐部绝对不会同意。查尔斯先生，塔克斯先生，你们尽可以把我们告到国际足联，但是我们宁愿退出职业联赛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反正我们也无所谓，总共就投资了千把万，退出我们也赚钱，那时候，虽然张凡成了自由之身，只怕你们花五百万欧元也买不到他。“

伪君子在一定时刻都会撕下面具化身成为无赖和恶棍的，邵华象输红了眼的赌徒，疯狂的说出了要退出职业联赛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他整天挂在嘴边的枣市足球的未来，俱乐部球员的前途在金钱面前都成了狗屎。

查尔斯和塔克斯都愣住了，单闵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屋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谈判陷入了僵局。

性子火爆的杨猛今天很沉得住气，他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看谈判走到死胡同，他轻咳一声，道：”我想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放松一下，明天我们再谈。“

查尔斯和塔克斯走了，他们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谈出什么结果了。屋里只剩下了邵华、杨猛、单闵和翻译南方，杨猛打了个手势示意南方出去。南方走了后，邵华吼道：”单闵，我们事前不是说好了，尽力为张凡争取更大的利益吗？你为什么中途变卦？“

单闵并没有被邵华吓倒，她冷笑一声道：”邵总，不是我变卦，因为你争取的不是张凡的利益，你争取的是俱乐部的利益，巴萨在和四方龙腾草签了合同之后还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难能可贵了，你的要求有些过分，伤害了张凡的利益。你们想和巴萨鱼死网破还是两败俱伤，这对张凡和我都无所谓，反正等四个月后张凡的合同就到期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张凡和俱乐部能够好合好散的，这也是张凡的意思，否则，我可以直接把张凡的合同很快到期的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