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王座
突破了空间和结界的阻拦,积蓄到极点的力量井喷而出,在稳定的空间之中撕开一道道黑色的裂缝。
连续的时光仿佛在这一拳之下被拆分开来,只剩下两个不容更改的唯一片段。
出拳……还有击中
涅槃的烈焰烧穿空气之中的无形阻碍,突破了层层怪异的封锁。
瞬间形成的电磁场在无双的轰击之下化为电弧消散,相位挪移的器械工作时产生的灰色雾气在火焰的灼烧之中被完全的焚烧殆尽。
尼采直接作用与空间轴的操作却被某个意志强行锁死,一切躲闪的余地都在那个意志之下被封死在原地。
最后的瞬间,尼采只来得及抬起头,看到摇椅之上老人那一双微笑的眼睛。
下一刻风火的呼啸在他的眼前炸裂,一只手掌洞穿了无数的阻隔之后悄然按在他的脸上,轻柔而冰冷。
“x你妈”
直到这个时候,荡漾在空气之中的声音才传入他的耳中。
世界仿佛都在瞬间颤动了一下,在万物的移动之中,唯一不曾被影响的只有白朔伸出的手掌。
在手掌的推动之下,结界崩碎、空间颤动。
如同瞬间被抛入地狱的深处,业火红莲从尼采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中燃烧起来,毁掉了任何细胞化的武器与组织。
在仿佛光芒的业火猩红之中,尼采脸上的微笑尚未来得及消失,身体就溃散成一团灰烬,消散了。
直到此时,暴虐的气岚才从白朔的身上荡漾开来,将沿途的所有东西都卷入其中。
气压冲击、火焰宣泄、死气扩散,灰色的光焰化为了荡漾的光晕。
首先碎裂的是木屋的里的家具、)红茶壶和镀银的茶杯、墙上的油画,紧接着墙壁被如同薄纸的扯碎成飞散的木絮……
在气浪的冲击之中,瞬间温暖而和平的小木屋化为一片废墟残骸。
在已经降低一米左右的冲击中心,白朔浑身上下升腾着火焰的光芒,而坐在摇椅之上的老人却未曾有任何的改变。
那一张印着青色花纹的毯子依旧盖在他的膝盖上,就连老人的头发都没有丝毫的紊乱。
一瞬间爆发出最强的力量,白朔呼吸有些紊乱的自言自语:“死了?”
“死了大概百分之一左右吧?”老人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不过这一次,原本你可以得到更多的。”
“哈?如果我死的话,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多谢您老帮忙了。”
“心情如何?”老人笑眯眯的问。
“好了许多,但还是不爽。”白朔从坑洞里跳了出来,看着周围的田园景色:“风景不错,真的假的?”
“你说呢?”老人将头靠在摇椅上,随着摇椅的摆动,周围的景色不断的变换。
天涯海角,惊涛拍岸、烈焰升腾、海浪滔天、甚至一度置身于真空的宇宙中和黑洞擦肩而过。
每一种都是真实到极限的风光,让白朔险些迷失。
“到了我这种地步,走不动了,就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老人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像是午后晒太阳的懒人:“什么想看了,就掏出来缅怀一下。”
风景再次变成大片的金黄色麦田,在稻香之中,时光再次倒流,飞散的碎片从远处回到原本的位置。
一秒钟过后,完好无损的木屋重新将两人笼罩在内。
老人抬起手在镀银的茶杯中倒好红茶,抬起头问:“要不要加点盐?”
“不用了。”白朔有些呆滞的坐在出现在身后的椅子上:“这就是,神祗的境界?”
“大概吧?”老人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一些原因,一直都是亚伦替我处理一些事情,弄得现在我都快要被架空了……”
说完一个笑话之后,老人哈哈的笑起来,他并不在意那些事情,也相信着一直帮助自己的亚伦。
“有什么想问的么?”他重新靠在椅子上。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老?”白朔小心的看着他的面容。他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角有着鱼尾纹,脸颊上还有些褐色的老年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
他所见过的人,无一不是保持在年轻的状态——中年的亚伦、虽然枯朽但是一直年轻的赵浑……
老人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因为我真的已经老了啊。”
说完之后,看着他的表情拍着腿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他像是有些困了,靠在摇椅上说道:“这件事情尼采已经表示跟【先知者】没有关系,等你九星级之后,我会安排一场决斗给你们。不过我相信到时候赢的会是你。”
“在此之前,他不会做出激怒【十字】的行为的。”
白朔忍不住冷笑:“他有那么老实?”
“如果是尼采的话,那么就有可能那么老实。”老人如此回答:“至于为什么,我只能说,因为他是尼采。负之善——尼采。”
“负之善?”白朔听到了一种麻烦的气息。
“唔,这么说吧……假设两个人,一高一矮在打架,两人都是真心想杀死对方;,而且高个子明显比矮个子要强壮;,姑且不论他们之间打架的原因,你在旁边看到了,会怎么做?””
老人摊开双手,睁开眼睛问白朔。
白朔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回答:“以前的话,会分开他们。现在的话,大概。。…冷眼旁观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场景,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呵呵,如果是好人的话,会将他们分开。如果是恶人的话大概就会煽风点火。如果是伪君子一流大概会帮弱小的矮子打赢高个子一方吧。但是,如果是尼采的话……”
血夜之卷 第三百零五章变强的理由
第三百零五章变强的理由
老人思索一下之后继续说:“他会把制造手枪的方法教给矮子,然后帮助他制作好手枪,把矮个子训练成一名可以熟练使用手枪的战士之后再让他和高个子继续之前的战斗吧。”
“额,这和伪君子不是做了一样的事情么?”白朔揉了揉眉头,看来尼采性格的复杂程度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老人点头:“嗯,一般的伪君子也就到此为止吧。但是如果是他的话,他接着就会立刻帮助高个子一套防弹衣来对付矮子啊。”
“两边都要帮么?”
老人摇头:“不,纯粹是为了让两边‘平等’而已。给予极端分子以可以推翻政(喵)府的武器,又给予那些执政者以可以正压反抗者的科技。”
“给予弱者火枪,但是却砍掉强者的手臂……”老人缓缓的说道:“这种绝对而扭曲的公平,就是尼采本身。”
“自诩为太阳的‘不可接触之光’。”
听完之后,白朔饮尽杯中的红茶,咀嚼着遗漏在杯中的茶叶,半响之后皱着眉头说道:“疯子。”
“现在呢?还有没有战胜的信心?”老人抿着红茶问道。
“不爽德越来越厉害了。”白朔轻轻放下了略微有些变形的镀银茶杯:“这种人,还是早些消失掉好。”
“保持这种让我羡慕的斗志吧。”老人声音温和而低沉:“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我将亲自去作为公证人见证你和他的决斗。”
“会有这么一天的。”
白朔斩钉截铁的回答。
————————
当白朔再次回到希望队驻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休息的时分了。
在主神的光芒之下,一直在翻阅着身旁厚厚一沓资料的长孙武抬起头,看到白朔的神态之后露出放心的神色。
什么也没有说,他挥手笑了笑之后,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而心不在焉的翻阅手中书籍的奥托莉亚抬起头,看到白朔恢复平静的温和双眼,想要说什么。
“很晚了,是在等我么?”白朔走到了她身前,看着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的长孙武问道:“抱歉呐,让你们担心了。”
“没……什么。”奥托莉亚低着头,发出模糊的声音。
“我没事了,去休息吧。”白朔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的震动。
“有些不舒服么?”他问道。
“没有。”奥托莉亚似乎很丧气的摇头:“我、我也去休息了。”
———
对于轮回士来说,再也没有比任务结束之后的时光更美好了。
当任务结束之后,再没有随时会袭来的危险或者是其他不可预料的情况。
在这十天之中,可以带着这种最难得的轻松去享受哪怕国王也无法买到的奢侈享受。
只是白朔靠在房间里那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却睡不着。
他闭上眼,手指在桌子的边缘划过,熟悉的质感还要缺口让他似乎回到曾经的斗室之中。
一切都熟悉的仿佛那些腥风血雨都还没有发生,在黑暗中他闭着眼睛,像是很久之前那个盲人一般将自己封锁在小小的世界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无法在这种久违的感觉之中放松下来,他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良久之后,他睁开了眼睛,黑暗的世界远去,可是面前的任何摆设却没有任何的色彩。
没有任何让人情绪波动的色彩,只有一片死寂朦胧的灰……
他记得那张桌子有多大,上面放着什么东西,他记得角落里那台花费巨大心血买回来的冰箱究竟有几层,里面或许还可能放着他来到主神空间之前留下的蔬菜。
从门口到床沿是十三步的距离,水杯就在床头柜的中央,盘子被叠好放在柜橱里面……
不需要去想,一切已经随着那黑暗的七年铭刻在感觉的深处;在这里,哪怕不需要眼睛也可以将任何事情做好。
想起自己的曾经,他闭上眼睛从椅子上起身,在感觉指引之下从身后的茶几上端起杯子,然后向左走三步之后端起热水瓶。
摇了摇之后能够听到里面的水声响动,拔出壶塞之后热水的温度从升腾水汽之中传来,他的手臂倾斜向水杯之中倒入还温热着的水。在水花的声音变成某个熟悉的节奏的时候,他将热水瓶竖起,重新将壶塞放好。
不需要去看,杯子里的热水正好是容量的七分。
重新坐回原本的地方,端着水杯他露出复杂的笑容。
应该说什么好呢?哪怕是重新获得光明,他也不可能将这一切彻底放弃。
水杯凑近嘴唇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的动作停滞在那里,忽然想起了某个女人熟悉的笑声。
“不能再这样了啊。”他缓缓的放下了水杯,睁开眼睛看着那一片朦胧的灰色,重复了一遍:“不能这样了。”
这种生活早已经过去了,可是自己还在缅怀什么呢?
自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缺少了别人帮助就连面对这个世界都不能的盲人。
陈静默一直在依靠着自己,可是自己何尝不是一直在依赖着陈静默呢?
他一直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中住过,有的时候是在主神的光球之下,有的时候是在陈静默的房间之中。
他不喜欢这里朦胧的灰色,他更喜欢陈静默房间里那些孩子气的色调,那里有白色的墙壁,粉红色的装饰,还有陈静默黑色的头发。
“到现在,还是这么脆弱啊。”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他仰起头叹息。
失去了陈静默,他就连将来怎么继续前进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陈静默已经暂时的离开了,自己却依旧在这种状态下彷徨,太可笑了……
“起码要有点面对整个世界的觉悟好才好啊。”
他轻轻的抚摸着灰色的茶杯:“我正在找面对世界的勇气,然后就可以把你找回来了。”
灰色的茶杯在他大拇指的摩擦之下如同铺了一层厚厚灰尘的古旧家具,在手指的抚动之下灰色簌簌落下消失,露出隐藏在灰色阴霾之下的白瓷和青花。
满意的看着茶杯的外侧那一朵在灰色掩盖之下盛放的青色花纹,他点头微笑着:“这样才好。”
在这个没有昼夜可分的主神空间里,七年之后白朔第一次点亮了自己房间里早已经蒙尘的灯。
不再排斥柔和的白色灯光,就这么懒散的躺在了光芒的照射之下。
因为铭刻在记忆深处的七年黑暗,早已经被已经暂时离开的少女照亮。
…
在一片寂静之中,白朔闭上眼睛,疲惫袭来之后睡意昏沉。
在昏昏欲睡之间,他忽然听到门口的单调铃声,他甚至从铃声的回荡里能够“听”清楚按在门上的那一只纤细而修长的手。
十八岁当兵入伍,四年训练,两年边防,三年沉浸在和丛林游击队的战争里,长孙武的手早就长满了一层硬茧,在进入主神空间的时候就跟大猩猩差不多了。
他自然不可能为了敲白朔的门就去主神那里给自己的手整形,那么究竟是谁白朔心中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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