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王座
就这样,司马懿的底牌,远吕智派往古野城消灭反抗军的猴子踏上了路途。
千算万算,司马懿没有想到这一只猴子竟然是路痴。
所以,接下来几天中,司马懿不免要继续忍受蹩脚电脑玩弹幕游戏的痛苦读条过程。
司马懿等待中……
而另一个方面,猴子迷路中……
在安静的斗室之内,那个面色苍白,可是面容却俊逸得令人自惭形愧的男人靠在窗户的边上,俯瞰着下面凋敝的街景,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情况相当糟糕啊。”
“这个时候还在关系城中的情况么?”白朔清理着从他的身上取出来的箭矢碎片,摘下手套说道:“你的肝脏现在是靠着特效药保持功能完整的,所以把你手里的竹简放下来,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处理吧,你现在需要静养。”
文才和英俊都曾经驰名整个江东的男人笑了笑:“没有想到先生你除了是上阵杀人的武将之外,居然还是济世救人的医师。”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并没有丢下手中的竹简,而是放在身旁的低案上,在上面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公文。
“我只是触类旁通而已,药理之学也仅仅只学到皮毛,要是去考医师资格证十有八九是过不了的。”白朔将手套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看着他身旁的书案,摇头说道:“你要是再不静养,美周郎就要变成死周郎了。”
周瑜,表字公瑾,在与孙氏兄弟失散之后,带着难民和残兵撤往古野城的时候身中流矢,一身武力被废大半,但却依旧靠着胸中文治之学撑起了整个古野城的复杂政事。
如果没有他,恐怕人心慌乱的古野城早就被攻破了。可是他却因为长期的劳累和重伤的拖延而险些死去。
幸好周瑜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停止服药。但就算是这样,在白朔给他紧急进行手术的时候,发现箭矢上淬的毒都快要把他的肝脏都弄坏了。
如果不是白朔的到来弥补的城中医疗条件的缺乏,恐怕江东周郎就真的死在异乡变成孤魂野鬼一条了。
听到白朔的话,周瑜勉强的笑了笑,专注的看着窗外的情景:“粮食、兵器、驻防、巡逻、安抚民心、士气……不能停啊,如果停了,古野城就完了,”
白朔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着:“如果静默还在的话,大出血的状况就不会出现了,你的生命力也不会亏损到几乎快变成‘空罐’的水平。”
“你现在的情况留下暗伤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如果不想英年早逝,还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吧。”
什么是空罐呢?血条彻底的空了,但是却没有死,哪怕接下来HP再…1;周瑜也死定了。
白朔能替他去掉重伤和中毒的负面状态,可是对于周瑜亏损到极点的生命力却无可奈何。而这个时候,能够以鲜血作为生命载体的陈静默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可惜这一次来的时候却没有带上她。
周瑜摇了摇头:“城中多数都是战阵杀人的猛将,可是对于文治在行的却几乎没有,如何交?交给谁?”
白朔也彻底没办法了,将一个小药瓶丢在他的桌子上,无奈的说道:“急救药,再咳血的话就吃半颗,多吃的话会补死人的。这是虎狼之药,药性很猛,估计你吃多了会猝死。”
“多谢。”周瑜小心的收起了那个瓶子,笑着说道:“接下来,说说城内的情况吧。”
白朔摇头说道:“不用了,你昏迷的时候书案上的公文我都看过了,大略了解了一点。”
“所以说,情况糟透了啊。”周瑜无奈的笑着,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也保持着风雅的气质。
白朔翻开竹简,看着上面的字迹说道:“你昏迷之后的最新数据已经出来了。士卒轻伤者一千四,重伤着八百有余,死者两千二,所幸的是织田家准备的粮草还算充足,还能撑两个月。”
周瑜摇头说出了现在古野城现在最大的问题:“箭矢已经一无所有。”
“一般般,还行啦。”白朔心不在焉的回答,低头仔细的看着古野城的地图,不时掏出笔在图纸上勾画两笔。
看到白朔的行为,周瑜毫不在意,安静的等待他做完,然后扭头看向窗外的景物。
差不多将城内两处建筑的布局进行完全的改动之后,白朔才丢下笔,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还给我留着活路啊,如果不注意都差点没发现。”
“怎么了?”周瑜扭过头看着白朔:“有何发现?”
“唔,差不多有了办法,不过要真的做到的话,恐怕有些难度。”白朔看着手上经过改动的地图:“可能是某个家伙因为不小心把难度调的太大,所以给我留下了一点支撑下去的优势吧?”
他向着周瑜展示手中经过删改的地图,古野城的轮廓,周围的河流,还有山势的走向经过几条线段的连接之后变成了一个圆。
在圆中白朔划出了众多紊乱的线条,写满了周瑜看不懂的古怪咒文,到最后将黑色的墨迹点在整个圆的圆心之上。
也是整个城中最高的建筑,织田家的天守阁。
周瑜仔细的看着,问道:“这是什么?”
“接下来需要进行拆迁和紧急修建的地方而已。”白朔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周瑜说道:“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外面的防守就交给我了。”
“你去哪?”
“去见见那位闻名已久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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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朔再次见到女娲的时候,她刚从天守阁上下来,看到白朔之后面色有些无奈。
“怎么了?好像深受挫折的样子。”白朔好奇的问。
女娲双手抱坏,靠在门廊之上一脸无奈的摇头:“人间的武将都是这种奇怪的样子么?”
“唔,是文化差异么?”白朔捏着下巴思索着:“正巧我有些事情需要拜访这位古野城的第六天魔王,交给我就好了。”
女娲怪异无比的看了他一眼,让开了通道,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么,就拜托你了。”
不就是一个织田信长么?又不是真的魔王,至于么……
三分钟后,白朔明白,是真至于的。
自从进城后一直忙于伤患,白朔还没有见过这位古野城之主的摸样,不过想来也跟CG里长的长不多。
早就死球了的曹操跟同样是枭雄的织田信长的模样居然差不多,暗荣公司的节操果然已经掉光了。
“主公在患伤之后无法上阵,古野城被包围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心情有些低落,言语的时候可能会有些怪诞,还请先生见谅。”
名为明智光秀的家臣在门前对着白朔有些无奈的说道。
在他的身后,在层层的纸门中传来了隐约的乐器声音,还有有些荒腔走板的纵声歌唱。
白朔看着面前颇为有礼的武士,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请放心。”
说罢,走过他的身旁,拉开了面前的纸门,在侍从的引领之下向着天守阁的上方的走去。
在楼梯之上,白朔越来越觉得那个歌声似曾相识,直到透过层层的遮掩,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再唱什么。
“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无双之卷 第三百七十六章 敦盛
第三百七十六章 敦盛
“咏叹京国之花,于荣华之前诱于无常之风。玩弄南楼之月,此辈则似浮云消逝于黄昏之中……”
歌声确实荒腔走板,不怎么好听,难得的是其中所蕴含的那种豪气与嗟叹的感觉,令人忍不住仔细的品味其中所蕴藏的含义。
这个时候唱这首歌的人,定然只能是织田信长无疑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问题是,这首歌最著名的地方在于它后面的那两句: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历史上的织田信长老是喜欢在关键时刻唱这首歌,最关键的时候莫过于本能寺之变。
唱完,他就死了。
白朔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毫不理会身旁的侍从,迈开脚步加快速度,向着木质阶梯的上方走去。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触发这种剧情了,究竟是选错了哪个选项?好吧,这不是游戏,不过这个时候唱这首歌,大哥你是要干毛?”
相当无礼的越过了侍从的阻拦,白朔猛然拉开纸门,结果看到了那个背影。
角落之中的乐工正在弹奏着乐器,两名歌姬随着稀疏的声音缓缓的舞动着。
而就在房间的最深处,两扇纸门敞开,露出了阴郁的天空。
房间中有些寒冷,带着隐约的酒气。歌姬似乎已经跳了很久了,动作有些变形,但是那个饮酒的男人依旧不曾察觉。
背对着白朔,那个男人面对着阴郁的天空,用左手拍打着地板,随着乐器的声音唱着走调的歌儿。
上身半裸,但是却被层层叠叠的绷带包裹着;一件宽松的长袍披在他的肩头,但是却已经滑落的大半。
一种颓废和苍老的气息从他的背影中散发出来,他一边模糊不清的唱着,一边用左手举起酒杯饮酒。
英雄末路,苍凉如斯。
听到纸门被拉动的声音,乐工的弹奏停顿了一下,房间内的歌姬忍不住将眼神投向了这一边。
被空气中酒气灌满了鼻腔,白朔有些不大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察觉到歌舞的停止,背对着白朔的男人笑了笑,挥了挥左手,示意他们退下。
在阁**冷的云层映衬之下,下颌长满胡茬的男人扭过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喂,没见过的年轻人,要与我饮酒么?”
白朔揉了揉眉心,终于明白女娲为什么没辙了,到最后也只有点头:“好。”
织田信长并没有起身,而是从身旁的盘子里捡起一个酒碗,放在身旁,细细的倒上瓶中所剩不多的酒。
他重新扭过头看着前方一无所有的天空,声音传来:“坐。”
白朔到现在才注意到他右肩不正常的塌陷,而直到接近后才发现,他右边的袖管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城中的武将对于织田信长,只说过这位大名在受了重伤之后一直在天守阁养伤,很少见人,也不管城中的战事。
白朔却没有想到,他就连右手都已经没了。
白朔表情如常的坐在他的右侧,端起了那个与其说是酒碗,更像是碟子的碗,欣赏着上面蕴藏的古朴色彩,却不急于饮尽。
他能够看到织田信长有些消瘦的脸,下颌上的胡茬密布,眼神疲倦。
沉默的饮着酒,织田信长忽然说道:“《敦盛》的曲子你会唱么?”
白朔愣了一下,摇头说道:“听说过,不会。”
“真是无趣的人。”织田信长摇头,一脸遗憾的端起手中的酒碗,将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有酒水洒出,顺着他的下巴侵湿了他胸前的绷带,在纯色的长衣上弥漫开点点水迹。
“你在看我的右手么?”他忽然瞥着眼睛看向白朔,语气平淡,但是眼神却冷漠而森严。
迎着他的眼神,白朔点头说道:“是。”
“被人砍下来了。”织田信长收回了令人紧张的目光,无所谓的摇头:“被远吕智。”
白朔抿了一口酒碗中的酒,漫不经心的问:“你见过远吕智?”
“见过。”
“很强?”
“很强。”
白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问:“有多强?”
“强得可怕。”织田信长用空空的酒碗指着自己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右手,胸膛。差点捅穿心脏。”
他倒酒的手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像是回想起一个噩梦,半晌之后才长叹着说道:“不可思议的强。”
白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
两人之间再次沉默,直到织田信长拍着身旁的地板,摇头叹息着:“无趣,我开始后悔因为你赶走我的歌姬了。”
“那聊点有趣的怎么样。”白朔扭过头,看着他:“比如再次的反攻?”
“哧……”织田信长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手中的酒瓶:“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个样子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陌生人也是这样。”
他举起手中的酒瓶:“与我饮酒吧。”
“好,饮酒。”白朔端起了空空的酒碗,任由织田信长倒满,然后默默的喝完。
寂静的天守阁中只剩下酒水倒入碗中的声音,还有天守阁外的风声呼啸,还有仿佛从门外压进来的阴郁天空。
直到最后一个酒瓶中的酒水倒完,织田信长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随手扔到了一边。
在喝完最后的酒之后,他丝毫不讲名士风度的躺在了天守阁的地板上,醉眼惺忪的看着屋顶。
白朔默不作声的端着酒碗,看着门外的阴沉天空,一言不发。
织田信长忽然嘿嘿的笑起来,声音有些飘忽和朦胧,像是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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