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王座
那一瞬间,明智光秀的脸色骤然苍白,在本能的影响之下后退了一步之后,才想起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那是鬼切切碎空气的声响,就在织田信长的手中,断裂的鬼切之剑发出了令人惊惧的尖啸。
一瞬间踏前五步,织田信长手中的鬼切之剑上已经蒙上一层血红,一滴粘稠的血从断刃上滴落。
随着血液滴落在地上,同时响起的还有数名死士脖颈断裂、鲜血喷涌的声响。
手持着断裂的鬼切之剑,织田信长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第六天魔王,复生
“杀”就在死士舍身攻击发出的咆哮声里,织田信长在人群之中迈动脚步,手中的鬼切不断的斩开面前的身体,脚掌踩踏着鲜血,在地上留下凌乱而笔直的猩红脚印。
在涌上来的死士之中不断的挥出刀刃,就像是充满了杀机和静谧的敦盛之舞。
当织田信长终于停止前进的时候,所有的死士都已经变成尸体,而他的身上也添了数道伤痕。
站在血泊之中,织田信长看向不远处面色苍白的背叛者:“光秀,我的敦盛之舞,如何?”
在火焰燃烧的光芒中,明智光秀的投影不断的在墙上晃动着,此刻除了火焰燃烧的声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便是在这寂静之中,那一道摇曳的影子,高举起武器,咆哮着向着第六天魔王发起攻击。
一刹那,刀剑交击的声音传来。在刀锋破碎的声响中,明智光秀的影子被织田信长的劈斩撕碎,变成两截。
于是最后,燃烧的天守阁中只剩下第六天魔王的狰狞投影。
织田信长看着脚下的尸体,惋惜而嘲讽的笑了笑,左手从身体中拔出残留在其中的刀锋,随意的扔在明智光秀的尸体上面,跨过他的尸体,踩着蔓延的血走下即将彻底倒塌的天守阁。
在燃烧的火焰中忽然响起沙哑而走调的歌声:“……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
就在城池之外,白朔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在他的对面,遍体鳞伤的猴子再一次从地上站起来,浑身上下的伤口中流出粘稠的血。
在他的对面,白朔的笑容温和,但是看起来却无比的狰狞。
死寂的气息在黑衣之上缭绕着,在战场的血泊中无声的向外扩散,就像是噩梦的阴霾来到了现实之中,带着绝望不断的扩散。
就像是皇帝在俯瞰着疆土和不自量力的逆臣,白朔束手等待着猴子再一次发起进攻。
猴子的脸上没有恐惧,哪怕是死亡即将来临,也只有发现新奇事物的愉悦和期待。
沾满鲜血的脸上带着笑容,猴子从地上捡起断裂的武器,陪伴了自己无数年的‘齐天大圣’到最后只剩下扭曲的残骸。
万幸的是,还能用;更巧的是,而且自己还没有死,还可以继续打下去,太有意思了,太好了。
蹒跚的前行,他的口中发傲啸山林的啸声,速度加快,断裂的左手随着身体的摇晃而凌乱的甩动着,而右手之中残缺的铁棍却绽放出如同海潮一般的汹涌力量。
凄厉的身影带着足以撕碎无穷阵列和城墙的力量,无双乱舞
雷霆和海潮的声响在棍梢传递开来,电光和火焰的色彩蔓延,如同风暴一般的将白朔笼罩在其中。
接连不断的巨响再次从两人交战的中心传出,断裂的铁棍在白朔的手掌之下扭曲,到最后完全的蹦碎成细碎的铁片。
在暴戾的进攻之中,猴子最后的力量被剥夺,骨骼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
在正中心,白朔长衣之上的黑色蔓延,仿佛将一切活物都吞噬殆尽。
就在响声结束之后,战斗的结果已经敲定。
在模糊的烟尘中,猴子的身体后退了两步,缓缓的倒下。
“你看,我早说过。”白朔露出笑容:“对付猴子,我经验丰富。”
无双之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逃到黄泉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有我在,你怎么可能逃到黄泉去?
“第一次感觉,输了也是这么痛快的事情啊。”猴子倒在地上,露出了坦然的笑容:“这下,不论生死都是足够了啊。”
“可惜了,如果杀掉你的话,某个女人可能会伤心吧?虽然看起来很坚强,但是也毕竟是女孩子啊……”
白朔捏着他的脖子,缓缓的举了起来:“我想她也不想见到你,所以……”
提着猴子的身体,他的手臂上骤然涌现狂暴的力量,层层的光之咒文在血肉之中涌现,最后形成了白朔最熟悉的术式。
“你给我痛快的……”
佛说力士移山经中的狂暴力量从他的手臂中猛然爆发出来:“……消失吧”
仿佛数十匹牛马转动齿轮,绞尽牛筋,最后投石机将庞大的巨石扔上天空。
猴子的身影从白朔的手中脱离,在白朔施加的巨大力量之下瞬间突破了音速,足以将数万斤巨石背负起来的力量施加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体瞬间飞入天空。
就像是翱翔的燕,自由的飞翔着,消失在天际的远方。
就像是当年突破天际的梅涟。所罗门,猴子,请你自由地……
——
而就古野城的战斗还在继续的的同时,就在极远处的天空之中忽然裂开一道裂缝。
在光芒的映照之下,一个穿着简约,笑容甜美的少女从裂缝之中缓缓飘落,如同仙女降落凡尘。
就在她衣袋飘飞之中,支撑着她漂浮的光芒猛然随着裂缝的弥合而中断,而飘飞的少女也狼狈无比的摔在地上,再无形象可言。
看着不远处采集野菜的小孩子,她有些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掉满身的灰尘,拖着自己的长袖,迈小碎步跑过去。
“你好,我是从仙界来的三、藏、法、师~”她在呆滞的小孩子面前挥舞着手臂,最后还活跃的转了一个圈,神秘兮兮的说道,就像是说出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可惜,她的动作如果能再严肃的一点的话就好了。
小孩子呆滞的点了点头,看着小孩子的反应,名为三藏的少女在原地踏着小碎步,一脸好奇的问道:“请问你见过一个叫做孙悟空的人么?孙是孙悟空的孙,悟是孙悟空的悟,空……”
……
就在此刻,天空之上的雷鸣呼啸而过,一只奇形怪状,气息奄奄的猴子在天空之中翻滚着,冲开云层,横贯了整个天空之后消失了……
“悟空”三藏法师一脸惊喜的指着它留下的尾迹:“你又调皮了”
仿佛舞娘一般的少女摸了摸小孩子的头,然后提起的裙裾向着孙悟空消失的方向跑去。
可惜,按照他飞翔的样子,估计还要飞上个几十分钟才行。
……
“输了。”
在箭楼之上司马懿看着战场之中的情况,看着孙悟空一次次的在白朔手中倒下,遍体鳞伤,最后彻底失败。
在没有去看其他地方的局势,他淡淡的敲定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叫,也没有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只是眼瞳之中蛇一般的阴冷和恶毒都消失了。
他负手在紧张而繁忙的大营中行走,并没有回到自己那一顶偏远的帐篷中,而是走入那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中军大帐。
就在帐篷里,乔装成司马懿摸样的侍从正在一脸严肃的向着身旁的副官和将领发布司马懿早就写好的命令。
当他们看到司马懿进来的时候,呆滞的看着两个一摸一样的人,营帐之中陷入了寂静。
“不用在伪装下去了。”司马懿面容平静的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当两侧的将领统统走出去之后,在书案之后一脸严肃的替身恭谨而小心的从座椅上起身,迎接着主人的到来。
司马懿低头看着书案之上的地图,缓缓的坐在了营帐中央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交给自己的替身:“给你十五个精锐侍从,这一封信你亲自带着,快马加鞭送往古志城。”
那一封信在他的指尖夹着,而跪在地上、模样跟他酷似的侍从却颤抖着,迟迟的没有接过。
良久之后,替身才怀着必死的决意,恭谨的从司马懿手中接过信封。
“将军保重,在下……先去了。”
小心的将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写的信收好,摸样酷似司马懿的侍从从地上站起来,扶正头上的帽子,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之后走出门外,片刻之后奔马声响起、远去了。
当营帐中再次陷入寂静的时候,司马懿才复杂的笑了笑:“是啊,你先去吧,说不定我等一会,也要去了。”
他不再去看桌子上的地图和军略进行图,而是闭起眼睛,安静的等待着终结时刻的到来。
他不想在再逃了,事至如此,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何不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终结呢?平静的等待有谁冲进来,带着刻骨的恨意很愤怒,斩下自己的头,将自己无限制膨胀的野心彻底熄灭。
不知道为何,在营长外喧嚣的声响中,司马懿忽然感觉到久违的倦怠和心安,不需要再去顾忌神出鬼没的刺客,也不需害怕有人冲进营帐贯穿自己的生命。
在静谧的营帐之中,他缓缓睡去。
直到营帐之外的喧嚣渐渐消散,在惨叫声转变成充满死寂的安静,他才缓缓从梦中醒来,睁开自己的眼睛。
缓慢的脚步声从营帐之外响起,渐渐的接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司马懿心跳的节奏之上,就像是不可名状的可怕怪物在缓缓靠拢,空气中扩散着令人尖叫的恐怖。
片刻之后,一只手掌将营帐的帘子缓缓掀起,一线阳光照耀进来,刺入他的眼中,让他有些不大适应的举起手,挡在眼睛的前面。
逆着光,他看不清那个人的摸样,可是却能够看清楚他身上的黑衣。
司马懿忽然笑了起来:“又见面了……原来是你啊。”
原来是你,来取走我的性命的么?
“是啊,又见面了。”白朔的面容淡定,可是眼神却阴沉得可怕:“不过我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不过,我准备了两个礼物送给你。”
白朔将手中两颗圆圆的东西扔到了书案之上,淋漓的血从他们的发间渗透出来,染红了地图,那是两颗头颅。
一颗是属于始终带着头盔的百目鬼,另一个是属于他扔出去吸引注意力的替身。
司马懿伸出手,掀开他们覆盖在脸上的头发,看着他们死之前的眼睛,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忽然发现,人死了好像都是一样的。”
“恩,古野城数万居民死了一样,你死了也一样。”白朔沉默的抬起手,展示着手中的匕首:“再过一会,这个东西就会出现在你的心脏上。”
司马懿默默的从袖中抽出两张薄薄的纸,摆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白朔撇了一眼:“这是什么?”
司马懿看着桌子上的的纸,语气平缓的说道:“远吕智的本阵——古志诚的地图,还有关押孙坚和刘备的地方——古志诚黑牢的结构图。”
“嗯,有了这个救出孙坚和刘备的把握就大了许多。”白朔看了看那两张纸的说道:“想要换你的命,这可不够。”
“我也没有打算用这个就能换到我的命。”司马懿忽然笑了起来:“在我看来,想要换取我的性命的话,必须要良田万亩、珠玉千船、整个天下的藏宝才行,这两张纸就连我价值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
“你倒是挺自恋。”白朔看着司马懿的眼睛:“你想拖延时间?”
“没什么好拖延的,孙悟空被你击败,百目鬼和牛鬼都已经被你们杀死,我所能依仗的东西都已经没有了。”
司马懿无所谓的笑了笑,看着这桌子上的两张地图:“我只是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掉而已。我司马仲达,哪怕死去也要有足够的陪葬才可以,再不济也要留下一点麻烦才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掉,岂不是与那些贩夫走卒无异?”
“这两张图是我偷偷画下来的,远吕智并不知道。随便你怎么处置,烧掉也好,派人潜入古志诚也罢,我都在黄泉之中会好好看着,这一场战争的结果……”
话音戛然而止,白朔实在没兴趣听他说完毫无逻辑的长篇大论,干脆利落的将匕首捅进他的心口。
看着他心口猩红的色彩缓缓弥漫开来,趁着他还没死,白朔看着他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说道:“有我在,你又怎么能逃到黄泉去?”
“记清楚,正是因为你口中蝼蚁一样的贩夫走卒的性命,才带来你的死亡。”
毫不在乎形象的坐在司马懿的书案上,白朔掏出烟卷点燃,顺手翻阅着司马懿留下来的地图,听着他的呼吸慢慢的断绝。
到最后收起两张地图,将嘴角的烟头随手扔在他的尸体上:“永别了。”
黑色的寂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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