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王座
海水之中有模糊而含糊的愤怒吼声:死猴子!
在海水之中,白朔的身体旋转着无法停下。随着海水的冲涌而移动着,沉寂之中有着杂乱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阴暗的水中,白朔尝试着闭起了眼睛,然后黑暗而模糊的世界随之而来。
水里的混乱声响之中,白朔似乎听到到了无数混杂的声音,浪花的拍击声、水流旋转的闷响、头顶木筏起伏所发出了水花声、还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拍打着尾鳍急速游来的危险底响。
在一片昏暗之中,浑身长满骨刺的青黑色怪物无声的向前游弋,朝着侵入水中的陌生异物游去,张开了为他准备欢迎仪式的场地——它长满尖牙的大嘴。
随着大嘴的张开,白朔的身体蓦然感觉到了一阵吸力,从房车大小的怪物嘴中发。无尽的海流被吸噬而去,连带着白朔的身体,将要被它嚼成粉碎!、
刚才那个浑身长满毛的怪东西打的它好痛!
就在它呆滞的鱼眼之中,白朔的身体如同以前的食物一般的随着海流飘来,已经进入了它大嘴之中,只要双唇合拢,那个该死的东西就会乖乖的变成一堆烂肉,化为它的美食。
就在同时,一种剧痛从口中发出,被含在口腔之中的海水化为了建立的刀锋,随着骤然出现的力量向着四周扩散,冲击在了牙床和口腔之中,让它有些疼。
而原本倒口的猎物也随着冲涌的海流退出了它的口中,身不由己的被海流推动向后滑去。
就在刚刚,尖锐的骨质牙齿还和白朔近在咫尺,根本没有顾得上平衡水流的波动,白朔用尽全力一拳击出,但是却没有想到海流的影响会复杂的这种程度。
并没有如同他所料的打碎怪鱼的那颗牙齿,就在刚刚举起拳头的同时,被带动的海流就让他的方向偏转了起来,就在最后一拳击出,如同出膛炮弹的铁拳掀起了冲涌的暗流,就连他自己也被暴乱的海水挤出了怪鱼的嘴中。
陌生的环境么……和陆上的搏斗完全不同……要顾及水的阻力还有影响,没有借力的地方……
白朔努力的思考着周围的情况,虽然略微有些陌生,但是他在深水池中就早已初步习惯了这种深水的环境,只是海洋之中的乱流岂止比深水池中复杂十倍?
需要计算的量更加多了……与其说是计算,不如说身体还无法适应。一旦进入战斗,脑中所想的只能是自己和敌人,如果连周围的环境都顾及到的话,那么会急速的分散精力,恐怕就连招架都有问题。
让身体铭记这种感觉,交给潜意识控制,自己只需要知道什么时候适合挥拳就好了。
而现在这种情况,无异于天赐的学习良机。这种程度的怪物虽然棘手,但是未必会让白朔受到什么损伤,大不了狼狈一点,让猴子把他拉回去就是。
学习着控制自己的力量,学着忽略海流的影响,真是非常好的修行场所啊。
白朔努力的在昏暗的海水之中转过身,看着紧随其后扑击而来的怪鱼,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紧接着如同风暴一般的海流在人和怪物之间掀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斩浪!
更新时间2011…8…17 6:00:34 字数:2512
猴子蹲坐在木筏上,一只手抓着沉甸甸的铁杆,另一只手挠着自己身上的毛,双眼看着不断荡漾起波澜的海面,想象着白朔在下面狼狈的样子,笑的开心而满足。
“让你耍俺,让你不叫俺穿衣服,俺虽然是妖怪,也知道害臊哩,还打俺打的那么疼。”猴子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你就在海里慢慢的泡着吧,俺先睡觉了。”
说完随手将铁杆在木筏上面捅了一个洞,胡乱的插上去之后,就趴在木筏之上睡着了,不过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要让白朔知道它再拿自己的性命这么开玩笑,恐怕真的要掏出枪来喂它两发达姆弹尝尝了。
就在它睡着了之后,水面之上就开始生出了波澜,就像是在深水之中有着什么东西在掀起漩涡,时而又冲涌的暗流毫无规律的突出了水面,钢丝绳牵引着木筏歪歪扭扭的向后倒退着,就算是满张的风帆也不能阻挡木筏的逆行。
接连不断的声响越来越大了,直到最后变成了如同沸腾一般的剧烈声响,被惊醒的猴子揉着眼睛爬起来,只来得听见就算是深海也无法掩盖的声音。
“斩浪……”
瞬间莫名的危机感让它全身的毛发都倒数了起来,它蹲坐在木筏之上,猛然朝着深海之中什么东西呲着牙,发出了低沉的吼叫。
原本沸腾起来的海面骤然平静了下来,平滑如镜的海面映照着猴子露出的尖牙,仅仅维持了一瞬间,便如同水泡一般有凸起的迹象。
这种平静的不安就连片刻都没有维持得了,原本呲牙咧嘴的猴子骤然向着身后跳跃而去,双腿之上巨大的力量蹬踩在了木筏的边缘,随着猴子的身体飞起,木筏在这样巨大的力量之下骤然倾斜了起来,木筏大半个身体都倾斜着,险些倾覆。
紧随其后的,是深海之中传来的剧烈声响。
仿佛成百上千的漩涡在急速的转动摩擦,猴子从来没想过海洋所掀起的声音能尖锐到这个程度,在尖鸣之中,海水被凝聚到了极致的力量所劈斩了开来,形成了巨大的缝隙,一道丑陋的伤口出现在了海洋之上,如同实质的力量从海水之中突出,擦着倾斜的木筏向上飞去,刺入了天空,而落在木筏翘起边角上的猴子,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海水的裂缝之中的情形。
那一条巨大的怪鱼,仿佛被无形的刀锋所劈斩了开来,从正中央被不规则的愚钝刀刃扯成了两半,就在分开的鱼尸之后,白朔的笑容在海浪之中隐现。
仅仅维持了瞬间,被开辟出来的裂缝就消失了,弥补了缺口之中的海水拍击在一起,形成了剧烈的乱流,木筏也在此拍击在了海面之上,掀起了一个浪头,泼了猴子一身。
在乱流之中,两截看起来凄惨异常的鱼尸从水中缓缓扶起,浑身骨刺已经尽数折断,就连嘴里最坚硬的獠牙也变成了不规则的块状物。
随着鱼尸扶起,大量颜色怪异的血液渗透了出来,在血腥弥漫的海水之中,白朔的身体缓缓的扶起。
穿着粗气的白朔趴在木筏的边缘,伸出手说道:“猴子,拉我一把。”
当好不容易趴在了木筏上之后,顾不上换衣服,白朔趴在了边缘上,接连不断的吐出了大量的海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咳嗽。
“真险……差点……差点淹死……”他嘿嘿的傻笑着,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没有想到所有力量一起释放出来,这么大啊……”
猴子仔细看着白朔的手掌,问道:“还说你不是妖怪,你爪子平时再哪里藏着的?俺都没看出来,挺尖的嘛。”
“屁!你才爪子呢!”白朔没好气的说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招式。”
“在哪里?在哪里?”猴子看着白朔的周身说道:“再使出来给俺看看,顺便也教教俺。”
“不行,累的不行了,放不出来,而且你学不了。”白朔得意的笑着“你跟我又不是一个种类,再说我跟将经文,你听得懂?”
当初白朔学的时候,可是让五星级轮回士用魔法硬生生刻入记忆之中的,他现在还真没这个本事,况且以猴子连白朔都不如的学历,难。
“小气……”猴子扭过脑袋,挠着脸:“连看一下都不肯。”
“比起这个,吃晚饭的时间也快到了啊。”白朔看着日头,扭头看着木筏后面的两块鱼尸说道:“今晚咱烤鱼吃。”
事实上,猴子还是比较好哄的,饱餐一顿之后,就不怎么计较白朔的‘自私’的行径了。
夜色缓缓的泛黑,两个人终于将烤架上的烤鱼吃完了,随手将残骨扔到了海里之后,两个人靠在桅杆上喝着白朔带来的果汁,猴子老是用不惯习惯,但是用惯了之后,又喜欢用习惯把纸盒抽的咕噜咕噜响为乐。
咕噜咕噜……
“喂,猴子,别吸了,很烦。”白朔皱褶眉头。
“怎么了?”猴子扭过头看着白朔的背影:“不开心?”
“是啊,在想一些事情,就有些不开心。”白朔点着头。
猴子猛然将手里的纸盒扔了出去,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白朔看着猴子。
“不开心。”猴子挠着自己的脑袋,语序混乱的比划着:“你是俺朋友,你不开心,俺就不开心。”
“哈哈,朋友……”白朔笑了起来:“多谢了。”
“没啥,俺的朋友很少的。”猴子挠着身上的毛:“人都说要有朋友的,可是俺没有朋友,是因为俺是妖怪么?”
“不,妖怪也可以有朋友的。”白朔拍着猴子的肩膀:“你当我是你的朋友,那你也是我的朋友。”
“那就告诉俺,你在想啥?”猴子看着白朔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讨厌俺了。”
“不是讨厌你。”白朔有些郁闷的皱着眉头;“猴子,妖怪都是吃人的吧?”
猴子一脸懵懂的回答:“不知道,听别的妖怪说,很好吃。”
“别的妖怪我不管,猴子,你不能吃人。”白朔非常严肃的看着猴子:“我没有吃人的朋友。”
吃人不好,白朔发自本能的讨厌这种行为,这或许是这一种很自私的想法,人吃别的动物,为什么别的动物不能吃人呢?
不能吃人,就是不能吃人,没有别的理由,白朔讨厌,可以说得上是憎恶这种行为,连带上,也不喜欢妖怪这个群里了。
“俺喜欢吃桃子,人俺没吃过,但是你不叫俺吃,俺就不吃了。”猴子笑了起来,有些丑陋的脸上露出豪迈的笑容:“你是俺的朋友,对吧。”
“对,朋友。”白朔伸出手和猴子击掌而笑。
就在此时,夜风骤气,阴沉的云从天边飘飞了过来,遮住了星辰和月亮,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了天空之中的时候,寒冷的海风从极远处吹来,让白朔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这么倒霉吧、”白朔摇着头,从地上坐起来,将风帆降了下来,再次从空间里掏出了钢丝绳。
猴子搞不懂白朔在干什么,但是这种天气让它有些厌恶的挠着被湿气粘连在一起的毛发,不爽的抖着身上的水珠。
白朔将手里的钢丝绳扔到了猴子的手里:“猴子,帮忙。”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中黑色的阴云,在这一片天地之间,一片黑暗,明明是刚刚入夜的时分,却如同永久不见光明了一般让人抑郁。
“恐怕,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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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也要……
更新时间2011…8…17 12:15:23 字数:2481
梁公正满足的咬着包子,看着自称为马良的少年趴在地上,用树枝画着栩栩如生的人烟市井。而在梁公正的身后土地上的却是扭曲而怪异、仅仅是看上去就让人不适的图画。
这些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头来了个疯子,拉着没爹娘的马良每天在村头的空地上比画画,而且画的又丑又难看,而且让人感觉有些烦躁。前几天差点有壮汉想要把他赶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踏入那片图纹之后,就被那个一脸乞丐像的疯子给吓回来了。
有人问壮汉怎么回事,那壮汉也说不清楚,没办法,也只要听之任之了,而且这个疯子又不大吵大闹,身上也不脏。有些同情心的人都会施舍一些米饭给他,可是他从来都不吃。
“你的画很黑。”被称为马良的少年在看了他的涂鸦之后摇着头:“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太黑了。”
痴痴作画的梁公正抬起头看着他:“那你画亮的给我看。”
就这样,马良除了每天砍柴干活的时间之外,都在跟梁公正探讨画画。
马良画美的,梁公正就画的极丑,马良画得直的,梁公正就画得扭曲至极,看起来跟实物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却拥有着和实物并无差异的本质。
貌美年少的李家闺女被梁公正画成恶鬼,家财万贯的员外被他画成了带着獠牙的肥猪。
马良看在眼里,却无法反驳,这个极有天赋的少年能够发现并赋予事物最美的摸样。但是梁公正却喜欢一针见血的将它们最丑恶,最黑暗的地方画出来。
李家的闺女每日不事劳作,只会压榨双亲,身上的脂粉耳环全都是用父母的血汗典当而来,容貌虽美,但是心肠恶毒。
员外虽然有钱,但是却都是不义之财,每日只知道吃更多的东西,享受更好的生活,却从未怜悯在寒冬之中冻死的饥民。
马良虽然无法指责梁公正,却也却无法认同,两个人的画完全南辕北辙,但是都直指事物的本质。
在光和暗的两侧,两个人都想要让对方认清楚自己所站立的这里才是正确。
言语无用,只有通过画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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