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大人
老何浑身打了个激灵,忙直起腰板,接过麦克风:“我唱,我唱。”心下感慨良多,这莫曼云莫琪姐妹俩,一个掐人,一个挠人,真是要老命啊,还动不动就掐死你啊挠死你啊的威胁,唉。
郝言可乐了,他料定何远不会唱歌,这会儿幸灾乐祸起来,余下几人分别坐在沙发,一手啤酒,一手吃食,享受得不亦乐乎啊。
老何在众人的视线下,将曲目定格在蓝屏,也就是什么歌都没选,他解释道:“我唱的歌这里没有,就为大家清唱一曲吧,唱得不好,有钱的您捧个钱场,没钱的呢……您赶紧走人。”
何远清唱过的那首儿歌已深深烙印在莫曼云脑海、心房,那深邃的嗓音,让莫曼云知道自己这好老公,绝对有唱歌的天分,不禁有些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带来什么惊喜。
没错,惊喜确实出现了,但只有一半,那就是“惊”字。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能力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声音,有种撕心裂肺的味道,歌不成调,稀稀拉拉节奏全无。
扑……啤酒飞溅。
呕……呕吐连连。
呃……愕然无边。
莫曼云呆呆地望着他,两次歌声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谁知这下水道般的歌声下,何远竟唱出了状态,身心完全投入进去,挥舞着手臂:“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最后,在郝言动用武力下,才制止住了老何的犯罪行为,客串主持人的莫曼云最后说了一句话:“这场小型演唱会,最后以悲剧收场。”
几人都不知道,丰润花园从此流传起一个鬼故事,故事的名字是《一个敬业刷墙工,死后夜夜歌不绝》。
第38章 大难临头?
珊宇日报头版在昨晚报道了潘恒跟政府的协商方案,其中有地皮选购优惠制度,反还税款等一系列优惠,报道引起了不小轰动,这还是丰阳市把外来企业优惠政策第一次外报出来,其意义可想而知,然而,碍于种种,社长齐志宾没有将具体精确数字写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珊宇报社是得到详细资料,否则也不敢毫无根据的瞎写一气。
一时间,珊宇这三流小报社名噪一时,落款记者何远的名字,也得到丰阳市各大煤体报社的高度关注。
市政府崔宇鸣办公室,他桌前放着两份纸张,一个是昨晚的珊宇日报,报纸没有铺开,停留在头版位置,图片赫然是自己跟潘恒握手时的照片,而右手边则是一份失职报告,昨天负责守卫玉陵酒店安全梯的两个警卫被打晕,袭击者不明。
联系在一起,崔宇鸣第一想到的人,就是那个用手机拍照的记者,他自言自语:“那群记者里也只有这男人是个人物啊。”
忽然,崔宇鸣眼睛一亮,抓起电话打去玉陵酒店,将昨天中午到下午四点前的监控录象火速送到这里,不过半小时,酒店工作人员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在崔宇鸣的要求下,不断放送着各个场景的录象。
可半天过去,崔宇鸣却皱眉不已,他根本没看到那个叫何远的记者,到是有一男一女经常出入在监视镜头下,细细看去,崔宇鸣徒然一惊,虽然发型和衣着改变了,可相貌却没有变,镜头上的男人,赫然就是何远,但让崔宇鸣惊讶的是,何远好象知道每个监视器所在位置,他故意将身子挡住了身旁女人,无论在1楼、5楼,7楼,都是如此,每个角度的监视器都无法捕捉到女人的确切身型,由于9楼是大型会议室,重要物品无,逐没有布置监视,1楼拐角,警卫被打晕的地点也是监视的死角,所以崔宇鸣根本得不到确切真相,但知觉告诉他,警卫就是何远打伤的。
“他竟能知道监视器的具体位置,甚至连几个隐藏的都知道。”崔宇鸣喃喃自语:“可若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相貌隐住呢,难道他不怕,如果不怕,那也太嚣张了吧。”崔宇鸣忙让工作人员将关乎何远的镜头做成镜象,刻了盘。
快到中午时,市长的一个电话将崔宇鸣叫到办公室。
莫曼云姿态幽雅地端坐在位,眉宇间近是冷冷寒意,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威严。
跟昨晚任性的她不同,跟昨晚做饭的她不同,此时此刻的莫曼云是丰阳市的一市之长。
待崔宇鸣落座,莫曼云直接奔入主题:“昨晚的珊宇日报你看了吧,为什么政府的扶植计划被人知道的如此彻底呢?”
崔宇鸣淡然一笑,每每看着这26岁的女人,他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被她的气势、威严,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崔宇鸣将刻好的光盘交给她。
看着老公的身影出现在镜头,莫曼云没有任何奇怪,事情的大概她已经很清楚了,就在早上,警卫被袭事件,政府消息外泄,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事情一定跟何远有关。
“事情就是这样,我怀疑这个何远是袭击警卫的凶手。”崔宇鸣表情严肃:“幸好他们报社知趣,没有将详细内容公布,否则就事情就麻烦了。”
莫曼云不动声色地问了句:“那崔市长准备怎么处理此事呢?”
“联系公安机关,逮捕何远。”言罢崔宇鸣扫了眼她,瞅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这才继续道:“毕竟袭击政府人员,情节十分恶劣,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相信在公安部门的细查下,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如果有确切证据,一定严惩不待,这种行为是对政府的公然挑衅。”莫曼云还是冷着脸,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然而,心里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通报公安机关,逮捕犯罪嫌疑人何远,具体事件就交给南区公安分局局长郑世杰来办。”
崔宇鸣神情一滞,心说她怎么知道何远一定在南区?不过,案发地点在南区,加上郑世杰是北京新调来的,交给他办也无可厚非,崔宇鸣还是没多问。
当办公室内只剩下莫曼云一人时,她才神色挣扎抵住额头,深深叹了声气:“谁能告诉我,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啊!”
家中,何远把菜都已切好,就差过油了,这时心念忽然一动,忙跑到客厅给崔依依打了个电话:“依依啊,你今天休息吗?”
“对不起师傅,我在报社呢,晚上再去给您和师娘做饭吧。”崔依依明显理解错了。
“别,这两天你都别来了,我跟你师娘准备去旅游,你来了也没人,还有,你现在赶紧回家,不要再上班了,就和组长说,是我让你请的假,她应该会批的。”
崔依依显然很诧异:“我正常假是明天呢,再说现在都已经工作了,为什么要请假?”
何远语气严厉起来:“师傅的话都不听么,让你回家你就回家,记住,这两天千万不要上班了,跟家好好呆着。”
挂下她电话,又给齐韵莹拨了过去:“如果有人问起昨晚报道的事,别说崔依依参与了。”就这一句话,也没多解释,倒弄得齐韵莹有些莫名其妙。
何远看看表,12点不到,心说这帮人办事效率也够差的,怎么还不来呢?
忽然,一阵刹车声传进屋内,老何无奈耸耸肩,这顿饭看来是吃不上喽。
第39章 泪珠儿
“云云,你怎么回来了?”
何远怔了怔,没料到不是想象中的来人,莫曼云盘发铺散下来,踏着轻步缓缓走进,当看向老何后,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今天乏了,想再休息一天,还没做饭吧,那就交给我好了。”放下手包,朝厨房去了。
“你不是累了么,去休息吧。”瞅得她不理自己,老何挺纳闷,总感觉今天的小婆娘很奇怪,难道有事?
经过何远昨天手把手的指导,莫曼云厨艺见长,起码最基本的常识有个概念,抄菜前也知道放油了,在一阵忙活后,夫妻俩对坐在餐桌,莫曼云看着老公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却没动筷子,几次欲言又止,可终究没有说出来。
十二点半,一群不速之客走了进来,是警察,人民警察,当真是来者不善,其中两人将餐桌上的何远架了起来,一人一手:“何远,警方怀疑你涉嫌故意伤害政府工作人员,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老何将嘴里这点儿东西咽下后才跟着他们离开,神色淡然,甚至看不出一点奇怪。
“我……”莫曼云歉意的刚要开口,就被老何打断了,他向后摆摆手:“没事,等我回来吧,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知道你的立场,我也理解。”他本就没想叫小婆娘帮忙,因为何远不想让她难办,他知道,莫曼云是个好官,假公济私、滥用职权的事,她是不会干的。
听着何远反倒安慰起自己,莫曼云感觉,心都要碎了,很痛,很痛……
你不理解啊,是我让人抓你的,是我啊……
心中的呐喊何远不会听到,当大门紧闭后,何远被带上了手铐,他微微一楞:“你们没有确实证据吧,为什么给我带拷子?”
为首的一个年轻刑警不耐烦道:“这是市长亲自下达的逮捕令,当然要做重案办。”
“哪个市长?”
“当然是莫市长了,行了,快走吧。”
呵呵呵呵,何远笑了,笑得很甜,很灿烂,可那笑容在郝言眼中,却是凄凉无比,郝言冷哼一声,身子晃动,下一刻已出现在警车前,另几个莫曼云的保镖见状也都奔了过来,废话,何远平时对他们都不错,他们本就想出手,这会儿见郝言上去了,哪还会客气,一个个目露凶色,摆起架势。
郝言扫了眼老何身旁的警察,冷笑一声:“我劝你们放开他,否则,会后悔一辈子的。”
几个警察不是雏,知道眼前这人绝不好对付,虽然身上有枪,可若事态升级,就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了,纷纷摸上腰间的枪械,却没有拔出,静观其变。
“有枪就了不起吗?”郝言勾起一抹嘲笑、讽刺的笑容,神色淡定:“在你拔枪之前,我足够杀死你两次。”
两拨人马对峙起来,气氛一时间紧张到极点。
“老郝,叫兄弟们都回去吧,我没事。”老何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郝言的身手他可清楚的很,若招怒了他,怕谁来都讨不到好:“对了,我可能要在里面呆几天,你让云云自己买饭吃吧,记住,千万别让她吃自己做的饭,嗯,你说话时一定要婉转一些,还有,收拾屋子的事顾个小时工,别让云云自己干,她本来就忙,我怕累着她,对了,她今天不是乏了吗,老郝你叫个按摩师来给她揉揉,一定要是女的啊,我不在了可别让她熬夜,对身体不好,等我想想还有什么,嗯,就先这样吧,差不多都交代完了。”转而对警察努努嘴:“可以走了。”
落叶飘散,夏风习习,门边的莫曼云将何远的话语尽收入耳,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不是人,不配做他的妻子,她想哭,很想……
曾几何时,她就期待有个父母以外的人关心自己,呵护自己,可何远那番话,却像尖刀一般,狠狠在她心房刺了一下。
痛?
哈哈哈哈,我配吗?
一个将丈夫亲手送上监狱的妻子,配吗?
不知何时,已坐到了餐桌,她想尝尝自己做的饭菜,到底如何……
一口下去,很苦,很辣,很咸……
晶莹的泪珠儿划落而下,莫曼云哭了,何远昨晚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菜不错,很好吃,真的。”
“真香啊,这辈子都没吃过今天这么饱。”
“呵呵,你做的菜太好吃了,这不,一没留神全被我吃光了。”
好吃?
“呜呜……骗子……呜呜……大骗子……何远你是个大骗子……为什么要骗我啊……呜……明明难吃的要命……可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莫曼云瘫坐在地,娇躯颤抖无力,大滴大滴的泪珠儿簌簌滚落到地面,秀发散乱在前,与泪水交杂在一起,她,早已泣不成声……
“或许,我知道他的心情。”郝言悄然出现,他轻叹一声:“他或许,没有骗你,对他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饭菜了。”
莫曼云呜咽着喃喃自语:“为什么,明明那么难吃,为什么是最好的饭菜?”
“因为你,是他妻子啊。”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莫曼云猛然一颤,何远也说过同样的话啊……
“对其他人来说,这可能不算好吃,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了,因为,这是我妻子为我一个人做的,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我,是他的老婆……我,是他的妻子……
郝言怔怔望着远方,忽而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男人,他每日忙碌工作,为的就是那仅仅800元的工资来养家糊口,他有一个老婆,虽然不算漂亮,但非常贤惠,每天男人回家后都会有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粗茶淡饭,可男人很满足,他感觉,这辈子能娶到她,是老天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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