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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不存一。”
邓百川咬着牙开口，子钦的眼神顿时一阵茫然，他已经做好接受最坏可能的打算，却依旧未曾想到事情会如此的糟糕。
十不存一，这次跑商的马帮汉子再不多亦有大几十号人，若是十不存一，那岂非说那些马帮汉子被杀的仅有不到十人。
“他们如何知道马帮和我有关，动手的都有哪些人？”
子钦的声音越发干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忍耐什么，邓百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几十年人生经验，邓百川却能看出子钦此时却是勉强克制内心的愤怒，那种唯有勉强能够克制的怒火随时可能让子钦成为炸药桶。
“还记得国境边上的关卡吗，大理是小国，军队和武林的联系比大宋紧密的多，那守卫关卡的将领却是大理某个小门派的**，无量剑派出事后，有一个漏网的**从山下查询到你的讯息，然后满大理的搜索，恰好被那关卡的将领得知。”
邓百川冷声开口，一语才落，子钦却已经转身。
有些仇没有人能够等到隔夜，子钦亦不能等到隔夜，然而，他才转身，邓百川却已经喊住他。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做大哥的却要阻止你，因为现在你已经杀不了那个将领，在马帮出事后，那人因为剿灭叛匪有功，却已经调回大理城内，现在每日间都缩在大理皇帝的皇宫禁卫军衙门里，你除非硬闯大理皇宫，否则绝对杀不了那人。”
邓百川的伸手按住子钦，声音中满是无奈，大理皇宫，说是皇宫，实际上远不可能和大宋皇宫相比。
只是，再不能比那亦是皇宫，且不说大理段氏在江湖中的威名，便是皇宫二字代表的意义也决定了那个地方不是随便能够去的。
你灭个大理小门派，便是风评再不好，起码在中原不会有人吃饱撑着找你麻烦，但是你若是硬闯了大理皇宫，却是自绝于武林，因为你的行为已经危及到大宋的安危。
如此一来，整个中原武林都不会放过你。

第三百五十三章　腥风血雨

子钦停在原地，他不是小孩子，没有人可以为他所做的事情去负责。
他现在是游坦之，聚贤庄虽然在他心中没有多重的地位，但是，他亦无法做出危害聚贤庄的事情，不谈他从聚贤庄得到太祖神功的特效，便是他现在的身份便足以让他对聚贤庄有种另类的感情。
而且，杀入大理皇宫亦并非那般的简单。
此时还是北宋，距离赵匡胤立国不过百年出头，距离段思平和赵匡胤的时代亦不过百年出头，那两人固然已死，但是谁晓得他们有没有弟子门人在世。
子钦不怕冒险，但是却并不像做那种无意义的冒险。
“告诉我，马帮幸免的兄弟现在在何处。”
子钦的眼睛闭上，那些痛楚已经被他深深的藏在心中，这江湖武林，力量永远是第一位，而他，绝对比旁人拥有更多强大的机会。
这一份仇恨，终有一天是能够报的。
彼时，若是大理段氏识相便也罢啦，若是不识相的话，他绝不介意灭掉整个大理段氏一族。
“你难道还想入大理，坦之兄弟，你可知道现在大理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邓百川的声音放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时大理武林对于子钦的态度，灭无量剑派，对于中原武林来说不算什么，那是蛮荒之地的门派。
最多中原武林一些沽名钓誉的人说几句子钦过于残忍，但是却绝无人会做那种喊着口号诛杀子钦的事情。
但是，在大理却不一样。
那些大理的武林人士已经疯狂，他们灭掉马帮本得到极大的好处，而子钦则成为他们提升声名的踏脚石。
大理武林不大，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出去段氏外每个人都想成为大理武林的大豪。
段氏既是皇帝，自然不可能再和武林有多大关系，固然这个氏族每日间总说自己是武林一脉，但是实际上又有几人承认他们是武林一脉。
大理武林中就算有人想要成为武林大豪，但是谁又敢去找那大理武林唯一的大豪段氏一族比武。
没有人敢，所以，大理这个小小的地方却是没有什么武林大豪的存在。
而子钦这次却恰好成为一个契机，似乎任谁只要干掉子钦，便足以成为大理武林的英雄，便能够顺势而上成为大理一方的武林大豪。
这世间的事情便是如此好玩，高丽弹丸大的地方，都能喊出宗师二字，而西夏干脆学习北宋的六扇门成立一品堂，那大理段氏本是武林中人，却最是昏聩的帝皇，所以不曾有什么举动，但是大理武林每一个练武的人却都想扬名立万。
只是，这地方亦是无奈，它非是中原，不可能有太多的武道沃土，又不是高丽，皇家不参与武林，每个人都能争那国家最强武脉，更非西夏，国家扶持武林。
所以，大理的武林是悲催的，很多时候亦唯有无量剑派这等在中原混不下去的门派才会在这里发展。
但是，再悲催的武林总归亦是武林，而武者谁又没有那种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性格，所以，大理武林亦是这般。
每个人都想成为这一块地区独一无二的武者。
这种想法从段思平无敌西南开始已经不知道被压制在那些武人心中多久，子钦这次却好似点燃炸药桶一般引爆了这一份压抑许久的火焰。
不怪邓百川阻止子钦进入大理，这时候整个大理的武林都是震动的，但凡有一点和子钦有关的信息，恐怕大半个大理的武林都会好似海潮一般涌过来。
邓百川对子钦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他入大理之前，在邓百川看来，子钦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却绝对不可能抵挡如海潮一般涌来的大理武林人士。
“若你是我，你去不去救马帮的兄弟。”
压抑的声音从子钦口中吐出，邓百川神色一愣，他按住子钦的手好似突然间失去所有力气。
“大理，我比你熟，马帮兄弟所在我亦比你清楚，你若去，却是一定要带上我。”
邓百川突然笑起来，这世上或许有万般苦涩，但是，能够有一个不顾生死，重情重义的兄弟却都是值得高兴的，因为这世界毕竟还未曾沦落到冰冷无情的地步。
“你不能去。”
然而，邓百川话语落下，子钦却已经转身严肃的看着他。
这下子邓百川有点不高兴，凭什么，你能够热血慷慨，为兄弟不惜生死，我邓百川难道怕死。
这想法让邓百川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脸孔涨的通红，他怒视着子钦，若是后者不能给个满意的解释，便是兄弟怕是亦没得做。
“你拿生命去冒险，可有问过你的慕容公子。”
子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开口，这一丝笑意却是让邓百川脸上的怒意霎时间消散。
“我只是家将，可不是家奴，且此去乃为义气二字，公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阻止我的。”
邓百川笑起来，他只当子钦刚才的话不过是玩笑，却不知道，子钦那句话实际上针对的正是慕容复的性格，这般毫无好处的冒险，按照慕容复的性格绝不可能允许邓百川前往。
“希望此行莫要消耗大哥太多的实力。”
子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道，他却是知道，若是此行让邓百川青云庄实力大有损耗，恐怕慕容复却是会对邓百川怀恨在心。
按照邓百川对慕容复的态度，若是后者心中怀恨，恐怕邓百川不小心便会着了慕容的道。
只是，这些话子钦却是知道无论如何不可以与邓百川说，只因为此时在慕容复四大家将心中，慕容公子依旧是极为完美的存在。
若是此时子钦对邓百川说慕容的不是，唯一的结果仅仅是影响他和邓百川的交情，而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我们此去固然不能闯皇宫，但是却可以灭掉大理国境上的那支守军。”
两人并骑而行，邓百川开口道。
“闯皇宫会让大理对宋朝进行抗议，从而导致西南局势变化，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西北西夏，使得大宋西南，西边以及西北三个边境出现动荡，这样我们便是国家罪人，但是，干掉国境上的守军却并无大碍，虽然大理同样会抗议，但是干掉守军对大理皇室来说却绝对没有皇宫被人硬闯来的事情大。”
邓百川一言之后却缓缓解释起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最主要，这亦是对大理皇室的警告，大理武林的动荡你以为大理皇室不清楚吗，实际上作为大理武林的首脑，段氏一族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事，不过死的是马帮的人，是宋人，所以他们根本不屑于理会这事情而已。”
这段话邓百川说的却是咬牙切齿，子钦看过去，只见后者脸上满是深深的铁青色。
蓦然间，子钦明白实际上邓百川心中的怒气半点不在他之下，那马帮的汉子是他的兄弟，何尝又不是邓百川的兄弟。
而且，类似邓百川这样的汉子，一旦承认对方是兄弟，那绝对是情同手足。
和马帮不同，此时邓百川和子钦一行却是一人双马，日夜兼程。
许多人都认为大理和大宋的关系极好，实际上并非如此，大宋缺马，但是云南不缺，虽然不算好马，但是亦是马，而实际上这时候大宋许多达官贵人拉车都已经因为无马而用牛车。
何况，便是马帮这等民间跑商都能够在西南，西北等地买到马，由此可知，实际上若是大理当真心向大宋，亦是有办法为大宋输送马匹的（未必符合历史，若有大能看出错误切请口下留情，剧情需要才这般写的，若非如此，想要主角和段誉冲突只能让主角羡慕段誉长的帅了，呵呵）。
数日之后，子钦一干人再次来到那大理国境的关卡。
一伙人策马朝着那关卡而去，在那关卡前一小兵大呼小叫中邓百川腾空而起，半空中一掌拍向那个关卡。
呼啸的掌风顿时响起，那小兵整个人好似被台风刮中一般朝着后面飞去，随即更强悍的掌风再次击出，那关卡木制的大门整个的被吹飞（莫说离谱，小阳看湖南卫视最新的天龙，那乔峰的掌劲才叫离谱，我靠，天崩地裂啊，堪称地震）。
“杀”
人未落地，邓百川的声音已经愤怒的吼叫道，霎时间，随着邓百川而来的那些汉子纷纷策马而出开始绞杀关卡的守军。
能够随着邓百川而来的汉子皆是邓百川麾下的精锐，加上又有马匹辅佐，追杀那些靠着两条腿奔跑的士兵却是轻松异常。
整个场面完全是一场屠杀，那些大理的士兵开始时候犹自反抗，或者盲目的奔逃，最后却是被杀的胆寒，一个个开始跪地求饶。
然而，邓百川麾下的汉子却毫无一丝犹豫，不管那些士兵作何反应，皆是一概杀之。
片刻之后，这个关卡已经只剩下满地的血腥死尸和被摧毁的大门。
子钦一伙亦不做丝毫停留，呼啸着从关卡中奔过，径直朝着大理境内而去。
这一场杀戮他们却是刻意在此时而为，便是要告诉那大理武林，他们来了，为了马帮的那群汉子而来。
这固然会给营救马帮汉子增加难度，但是此时他们的血液已经沸腾，若是不如此恐怕他们会被生生的憋屈死。

第三百五十四章　人仰马翻

李成渠伸手拍过每一匹马，他满意的看着那些马背上拖着的物品。
这些东西在中原宋国不算什么，但是，在他的国家却绝对属于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实际上他和国内大多数人不同，他并不憎恨宋人，很多人都以为宋人唯一的幸运是生在中原之地。
这让李成渠觉得可笑，这世上很多人都认为很多不公平，实际上，这世上的事情却是绝对公平的，宋人比他大瞿越富有完全是公平至极的事情。
宋人的祖先够强，所以宋人占据中原之地，而他们这些外化民族永远进不了中原，便是偶尔又进去的人，不需要几十上百年亦会被汉人同化。
你看，多么的公平，别人的幸运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祖先足够强。
而他大瞿越贫穷仅仅是因为祖先不够强，所以只能够蛰伏在边荒之地，否则往东是宋国，往西的印度何曾不是富有之地，为何他们大瞿越却只能守在那穷山恶土之中。
这世上一切都是公平的，祖先不够强让后人受苦的公平，而现在，他足够强，所以这些大理的武林人士抢夺下来的物品却是属于他的。
唯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足够强，因为够强，所以他是这些大理武林人士中的佼佼者。
当然，他在大理并不出名，至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
他得利，那些大理的武林人士得名，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大人，听说宋国有高手前来大理，我们是不是要前去帮忙。”
旁边，亲近手下开口问道。
他们受大理皇室所邀进入大理，所为的却是增强大理皇室对大理的控制，那外敌进入大理自然亦是他们需要应付的。
但是，此次的外敌却不同，或许并不需要他们应付。
李成渠摇摇头，不同他的那些手下，他本人对于大理的了解却是远在其他大瞿越人之上，那些大理的武人此刻恐怕都争着抢着去杀那宋国的武人。
武人逐利，但是更逐名。
他李成渠若非因为反对李圣宗的统治，又何尝会在这里，恐怕此时他亦会在大瞿越国教导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