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绮红还是一脸坏笑,说:“不吓你,你会来见我吗?”
他的车驶出停车场,离开酒吧。绮红问,我们去哪?他说,送你回去。她有点撒娇地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他心儿跳了跳,说,你应该回去。她说,我们去喝咖啡好不好?那天,那咖啡厅很清净,咖啡也很好。李向东摇摇头,说,我很忙。她说,你就不能找另一个理由,我听了,相信了,会觉得自己很弱智?李向东无言于答。
绮红不满地说:“你们当官的是不是都这么虚伪?都这么口是心非?”
李向东看了看倒后镜,问:“这话怎么讲?”
绮红说:“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不要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看得出来。那天,去波浪村,你在我后面干什么?你一直在后面看我,看哪里?你自己知道。看得什么坏想法都有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向东满脸涨红,很狼狈。
她说,我主动约你,你为什么不见我?你真不想见我,还不容易,我一个女人,你见面就动手动脚,扮色狼,我还敢见你吗?还敢约你吗?你越找理由拒绝我,我就越觉得你这人可靠,不是那种花心男人,就怎么都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就越想见你,就越要约你。
她说,你是不是有点怕我?因为我一点不袊持,一点不掩饰,太主动,太直接。这种事总是男人先主动。女人太主动,男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见了男人就想要的女人?
她说,你是不是怕我纠缠你,怕我别有用心,怕我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你是不是认为,一个女人在这里无依无靠,突然,遇到你这棵大树了,就想抱着不放?
第二十一章 我也防着你
李向东一边听,一边注视倒后镜,拐了几个弯,不见有跟踪的车,一加油门,便驶出城郊。还有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水库,车可以一直开上库坝。今天,他才和自来水厂的人去过那里观察水质和水量,看是否能把水库里的水引进城里。平时,水库附近没有人,这晚上就更不会有人了。
绮红问:“你要载我去哪里?”
李向东说:“载你去乡下卖了。”
绮红说:“我还以为,你就会板着面孔不会说笑话呢?”
李向东说:“你还没把话说完呢。”
绮红就继续说,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随便女人,要是那样的人,来你们这一年多,我遇到过无数个男人,主动追我的人也大把大把,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你。我也不是那种依靠男人的女人。我在这陌生的地方打拼,依靠男人了吗?
绮红说,我也像你一样谨慎,也怕遇到坏人,也怕别人找我麻烦。我绝不会把自己贱送给那些有家有室的男人,也不会找那些乱七八糟没身份的男人。
绮红说,遇到你,我才有那种想法。你越拒绝见我,我就越不要自己放弃你。
李向东说:“你说的都不是我所担心的。你不复杂,我看得懂。我担心的是,有人看见我们在一起,会拿我们做文章 。”
绮红想了想,似乎有点明白了,说:“你是说,会影响到张老板征地的事?”
李向东说:“还不止这些,影响还会更多。”
他说的更多还包括了竞争副市长候选人。当然,他不能明说。
绮红说:“会这么复杂吗?”
李向东说:“小心点好。”
绮红不可理喻地说:“你们官场的事,就是麻烦。”
李向东把车开上了堤坝,停了下来。四周很静,有萤火虫在不远处闪。绮红下了车,感觉水面清清的风有些湿润,清凉得舒服。
她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再说话,就问:“不敢见我,就这点理由?”
他问:“还不够吗?”
绮红说:“这么几句话就说清楚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李向东说:“我怎么跟你说?如果,你不唠唠叨叨说那番话,我怎么说?莫名其妙地就对你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有什么什么关系?”
绮红说:“你虚伪。我主动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你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她捏紧拳头打他。他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劲,她就站不住了,倒进他怀里。
绮红说:“现在,你不怕被人看见了?”
他更紧地抱她,抱得她几乎喘不了气,她还似嫌不紧,也紧紧地抱他,就感觉到他的唇粘上来,很主动地迎了上去,很主动地让他的舌头走进来,也很主动地和他柔软地纠缠,后来,就分不清是他在她嘴里,还是她在他嘴里,彼此都觉得心里有火在烧,手上都有了动作,都是过来人,都不必掩饰自己,手想停在什么地方就停在什么地方,想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很直接,很放肆。
李向东移动身躯从后面抱她,两手一上一下地抚摸,抚摸的都是她的敏感地方,都是他极想抚摸的地方。他也这么戏弄过卡拉OK的小姐,但那感觉不一样。这会儿抱着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曾无数次意淫的女人,那欲望便不受思想约束任意奔腾,剌激便拍打着心“扑扑”地跳。
他有了想更进一步的渴望,手伸进她的裙子,她抓住他的手,并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住他的手。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步一步把绮红抱上了车。他让她坐在腿上,拨开那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裤,轻易地进入了她。那一刻,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静心静气地感受她给予的温暖。
她说:“你像个饿鬼。”
他说:“你像只馋猫。”
她呻吟起来,回应他,在他腿上奔驰。然而,车的空间不允许她有更强烈的动作,更不允许他有主动的冲击。他们就像文火煲汤,慢吞吞爬不上顶峰。
一年多没尝过女人的他不要这种不温不火,他要冲击,狠狠的冲击,他要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那一冲击点。这样,他们又下了车。他们就那么站着,索取对方,也给予对方。只一会儿,她便气喘息息,腿累得发软。
绮红喘着气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楚。
他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她想笑,笑这个男人变成了十足的色狼,变成了十足的弱智。她说:“别在里面。我没准备,不知道会这么快。下次,下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隐示她也是一个好久没有男人的女人,越发激发了他的亢奋,冲击得越发强烈了。
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她埋怨地说,没见你这么狠的,想弄死人啊?李向东笑嘻嘻说,请原谅,下次一定温柔,一定温柔。绮红想起了什么,说,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也这么放肆,你就不怕有人跟踪偷*拍?李向东为自己找到这么个好地方得意洋洋,说,这里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后来,他们在这里便有了更多漏*点。
第二十二章 心计
第二天醒来,李向东有一种很舒服、很爽畅的感觉。他知道,这感觉更多来自于绮红的给予。他拥有了她,拥有了他喜欢的女人,心不再焦虑,而且,以后再也不会那种很本性的压抑,聚集的每一点欲望都将会在她水般温柔中燃烧升腾并欢快地施放。
没有失去过女人的男人不会有这种感受。他们得到拥有的太随意,一切都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没有拥有过女人的男人也不会有这种感受。他们不懂女人,不懂女人对男人的重要。李向东是懂得女人又失去女人的男人,更懂得没有女人的煎熬。
于是,这心情这心景这躯体的满足彻底地陶醉了李向东。
他便是在这种自我沉醉的氛围中,又有了新的想法。
李向东必须主动出击,再一次狠狠地剌激老板钟,也包括老板钟身边的人。
他想明白了一点,市委书记不可能与老板钟有什么瓜葛,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秘书利用他特殊身份,假传圣旨,像他打电话给李向东那样,让那些职能部门隐约感到某种压力,知难而退。
李向东给张老板打了一个电话。
张老板马上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说:“李大秘书长啊!一听就听出你的声音了。这些天怎么没见你过来?”
李向东说:“你是大老板,事多,能不惊动你,就不惊动你了。”
张老板问:“有什么吩咐?”
李向东说:“我想了想,觉得你是不是和市委书记约个时间,见见面。这么大件事,应该向他汇报汇报。应该尊重尊重他,跟他说一说。”
张老板连连答应,说:“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给电话约他。”
李向东想,王秘书不可能不知道张老板约见市委书记,他会做何反应?他李向东不仅不听他的暗示,反而变本加厉,还通过张老板约见市委书记,明着说是向市委书记汇报,暗地里是想探明市委书记的态度。
这是什么意思?
摆明他李向东不相信他,怀疑他的暗示只是个人行为而非市委书记意见。
王秘书还沉得住气吗?
他要的就是王秘书沉不住气,从幕后走上前台。
此时,李向东已认识到,他的对手不是老板钟,而是王秘书。
王秘书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里显得很亲近,亲近得李向东高兴。他说,李大秘书长吗?还在开会吗?李向东说,王秘书啊?有什么指示吗?王秘书说,你再这么说,我以后就不敢再给你电话了。刚才,我们几个秘书还在议论呢,说做秘书能做到李大秘书长的水平就满足了,所以,想请教请教,只是不知他大秘书长肯不肯赐教。李向东说,我可是从基层爬上来的,哪有什么料水,哪敢在你们这些专科学院派面前班门弄斧。王秘书说,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吃餐饭,也算是拜师宴吧!肯不肯赏脸?
换在平时,王秘书绝不会请谁吃饭,而李向东呢,也会理由多多这种非工作性的饭局。但今天,王秘书既然请了,李向东也就一定要去。他知道,终于,王秘书跳出来了。
李向东说笑着说:“既然,王秘书要请,我也就不客气了。”
王秘书连说“多谢赏脸”。
他说:“我们吃日本料理怎么样?听说,李大秘书长喜欢三文鱼喜欢剌身。我们市委大院这边不远刚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很正宗,戒辣都是从日本进口的。”
李向东哈哈笑,说:“就听你的。”
看来,王秘书可是做足了功夫,连李向东喜欢三文鱼喜欢日本戒辣也了解得清清楚楚。李向东感慨,这王秘书年纪轻轻才三十岁,如果走正道,应该是在官场混的料。
那日本料理在住宅区内,规模不大,也就是两套住宅单元改装的,倒是门口挂着的灯笼颇具特色,里面的装修摆设也很日本味。王秘书要了一个单间,进了单间要脱鞋,要跪在小餐桌前。
李向东笑着说:“这也太日本了。我们中国人跪着怎么吃得饱!”
王秘书无话找话说:“从市政府那边过来,不堵车吧?”
李向东说:“不堵,还顺畅。”
王秘书说:“有时候,下班时间会堵得很厉害。”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市政建设没搞好。”
王秘书尴尬地笑,说:“那里,那里。李大秘书长什么时候都想着工作,难得,难得!”
说着话,有人推开了单间的门,抬头看,进来的是堆着一脸笑的老板钟。李向东一点也不意外,相反地,他希望老板钟出现。这就证明了王秘书与老板钟有某种瓜葛,证明了与市委书记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秘书说:“你们应该认识的?”
李向东说:“认识。我们打过交道。”
老板钟也笑,伸过手来和李向东握手。
王秘书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李大秘书长是个明白人。我想,应该知道我们今天要谈的话题。”
李向东还是一脸的笑,说:“知道。老板钟一出现,不知道也不行了。”
王秘书指着老板钟问李向东,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李向东老实地摇摇头。王秘书说,我应该叫他叔父。我们是世交,以前住一条巷。我和他儿子一起长大,我有吃的分他一半,他有吃的分我一半,好得两人同穿一条裤。李向东说,现在,你和他老爸同穿一条裤了。老板钟没听懂李向东话里意思,说,现在不会了。那时候穷,缺钱。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
他说完,“哈哈”大笑。
李向东没笑,看一眼王秘书,他呈一脸无奈,忙岔开话题。
他说:“先点吃的吧,肚子饿着呢。”
老板钟问李向东:“喜欢吃什么?”
王秘书说:“多点剌身。凡是生的,都点上来。李大秘书长喜欢。”
李向东说:“先说好了这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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