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李向东问:“有事吗?”
黄说:“现在是没事不找你了。想要像以前那些,纯粹就是闲聊,就是闲闹的日子已经不复在了。”
李向东说:“你说吧。”
黄说:“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吗?晚上,到你家去,有没好茶?弄点好茶喝喝。”
李向东笑着说:“你现在当了一把手,日子过得好像比以前还清贫了,没好茶送给我,还成天跑到我家里蹭好茶。”
黄说:“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呀!以前,当副职,按规定办事,给我多少接待的权限,我就可以使用多大的权限。现在,当了一把手,权大的,钱多了,也没人限制自己了,自己反而要小心翼翼了,一个月经我手接待得太多,接待费太大,虽然没人说,心里却发虚的。”
李向东说:“就几两茶叶,多就到哪去?”
黄说:“你几两,他几两的,这人一多,合计起来数字就大了。”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这也太清廉了,茶叶都舍不得送。我看,你这官快做到头了。”
黄也“哈哈”笑说:“我也这么想呢,所以,别人的茶叶不能省,就省你的茶叶了。反正,那时候,我送你的也不算少,也应该到还的时候了。”
李向东说:“好了,好了。有话晚上再说吧。”
晚上,黄还是穿着睡衣过来的,李向东也换了睡衣,摆好了泡茶的架势,一边泡着茶,一边问,大项目那边的基建进展怎么样?问周边的农民情绪没有反复吧?问城郊区的招商引资指标完成没问题吧?黄说,我们现在在一起,除了谈这些,好像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李向东问,那你说吧,谈什么?黄左右张望了一下,端了茶喝了一口。
他问:“你那两个女人呢?”
李向东说:“这阵忙新房装修,没有十点是不会回来的。”
黄说:“看来,我们这邻居是做不长了。”
李向东说:“你也可以在旁边弄一个套间呀!”
黄说:“我那有你那本事,官没你做得大,找女人也没你有眼光,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说,还一个比一个会赚钱,一个比一个更有钱。”
李向东说:“你那城郊区钱多得是,每年从你手上过就好几个亿,手指缝漏一点,弄一幢都够了。”
黄笑着说:“这可以你说的。我明天就去弄一个套间,报销单上写,为加强与领导沟通,且经市长助理同意,此开支可公款支付。”
李向东也笑着说:“你怎么写都可以,纪检查的时候,你看看谁倒霉。”
说说讲讲,便转到正题上了。
黄说:“小刘今天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他得罪你了,把你招惹急了,你理都不理他了?”
李向东说:“我急什么?我有什么好急的,青年人有急功近利的思想,这也很正常。市长都支持他这种急功近利呢,我又算得了什么?”
黄笑了,说:“我听出来了,你是怪他了。”
李向东说:“你是来当说客的?”
黄说:“没有啊!我是来主持公道的。”
李向东说:“算了吧,我们不谈这事了。”
黄不依说:“我觉得,小刘倒是有点道理的,虽然,他那方案可能还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他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市长不是也支持吗?”
李向东说:“市长支持那是出于他个人的角度去考虑。他只想到成功,只想成为全省招商引资的典型,却根本没意识到他的阻力,没想到如果失败呢?将会怎么样?”
黄说:“从这话里,我就听出你思想有问题了。保守思想,日子过得舒服了,当了市长助理,有两个漂亮女人陪着,满足了,不思进取了。”
李向东说:“你不要给我扣帽子。”
他说,这个事,我也考虑过,但要做成这件事,是不能急的。
他说小刘的方案太理想化,太完美主义。什么事,包括每一个细节,都要能到最好。这是不切合实际的。
他说,要办成事,就要在理想化与切合实际中找到一个结合点。既要打破现有格局,又要切合实际,不能太理想化。
黄说:“你看看,你不是都考虑清楚了吗?出思路了吗?我倒认为,这次小刘是做对了,虽然方法有点问题。”
李向东说:“这不是方法的问题,这是思想的问题!明知道我态度不鲜明,为什么不等一等,为什么不问清楚,不声不声就捅到市长那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市长逼我,要市长来压我,我和他什么关系?他用市长逼谁压逼都可以,就是不能逼我压我。”
黄说:“年青人都这样,性子急,藏不住事,”
他说,你以前,不也经常范这种错吗?老市长怪过你吗?
他说,培养一个年青干部,不能不允许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还用培养吗?
他说,其实,培养年青干部的过程,也是自己接受教育的过程,至少,这次,小刘就逼你就范了,压你出面了,把你推出来完成这项改革了。如果依了你,不急不慢地等时机成熟,那就不叫改革了。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偏帮他了?”
黄笑着说:“我这是偏帮他吗?我可以两头都说好的,两头都批评的。”
他说,虽然,我和小刘接触不算多,但我觉得,他这个年青人还是能有作为的。虽然,现在还有一些不足。
他说,我什么时候都相信你,都站在你这边,只要是你要办的事,我都支持你,同样,你看中的人,我也会认同,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次这件事对他有什么看法。年青人嘛!
他说,我也批评他了。不要以为,我没有批评他。我告诉他,他这种作法是很让人伤心的。不尊重自己的上司,不相信自己的上司。而这上司又是一直器重自己的人。
他说,我告诉他,在官场上混,得罪什么人,伤什么人的心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器重自己的上司,伤器重自己上司的心。外人也会看不起这种人。在官场上混,没有器重自己的上司,你就别想办大事,别想能升官。有的上司可能天天会叫你干这干那,好像很把你当回事,但那只是要你干活的,真要有机会提拔人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想到你。
黄说:“我考虑清楚了,如果,你对他有成见,不用他了,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一有机会,我就把他弄到我那去。和年青人共事,对自己是一种动力,年青人的冲劲能逼着你向前冲。”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看不出来,当了这么一会儿的区委书记,觉悟高了,境界也高了。”
黄说:“这是你逼的,你带契的。当了一把手,想过清静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是停不下来的了,别人会逼着你往前冲。”
这么说着,两个女人就回来了。
第二零五章 不要只对我好
李向东和黄谈工作的话题也就告一段落了。
黄问:“你们那新房装修得怎么样了?”
绮经笑笑说:“差不多了。”
小姨子却说:“还差得远呢!”
黄笑起来,说:“你们这两人,怎么办事的,要求、标准好像不一样。”
李向东倒了两杯茶,让她们也坐了下来。
小姨子说:“那个狗屁经理,每天就派几个人过来,活干得不紧不慢,像磨洋工一样。”
绮红说:“都是这样的。装修一个套间,对我们来说,是大事,但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如果,那经理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能还不会接这工程呢!所以,他也没太把这事当回事,有几个人来弄弄已经算是这样了。”
黄问:“你们没动用我们李市助的资源吗?”
小姨子说:“他什么人,你不知道?请得动他吗?那地方,好像只是我们住的,他连露个面都不敢。”
黄说:“你们都是老实人,这话一定要李市助亲自说吗?你们向那经理透点风声,就可能了。”
李向东说:“你可别跟她们乱说,她们听了你的话,真的就会那么去做了。”
黄就笑了,说,好好,你们的家庭事我就不管了。
他站起来,做出要走的姿势,说,你们般新家,我想,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你们需要什么,跟我说一下,五万元之内的,家具也好,家电也好。李向东问,你这是私人的钱,还是公家的钱?黄说,你别管。就是公家的钱,我也不会拿那些发票回去报。只写个空白条,送某某领导现金五万。李向东说,你就送个钟给我吧,挂客厅的那种,再多不会超过一千。黄说,你这是鬼话,有送钟的吗?你这两个女人首先就不同意。他对小姨子和绮红说,记住我的话。我不是送给他的,是送给你们两人的。
黄离开后,小姨子就把腿架到李向东身上了。她说,站了一天,腿都要断了,说要李向东给她捏一捏。绮红说,那我呢?我也累了。小姨子说,还没轮到你呢。她说,你先去冲凉吧。李向东说,要不你们一人躺一边,我给你们一起捏。绮红说,不用了,你给她捏吧,捏用劲点,最好把她的腿捏断了。小姨子说,捏断了你日子就好过吗?我要你天天背我。绮红说,我才不背呢,让你天天躺在床上,方便他折腾你,只要他想了,随时都能折腾你。说完,就“丝丝”笑着进主人屋冲凉了。
小姨子说:“你听听,什么话?越来越流氓了。”
李向东说:“你也差不多。”
小姨子说:“都是你教的!”
李向东手下就用劲了,小姨子尖叫起来,问,你真要那么做呀!李向东这才放柔了手。小姨子问,黄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李向东说,你心动了?真想要呀?他真要送,我们也不能要。如果,他是自己送的,那礼也太大了。如果,动用公款就是更不能用了。小姨子说,我也这么想。
隔了一会,小姨子又说,装修的事,你不能再不管。李向东问,我怎么管?她说,你打个电话给那个经理,就说是你亲戚的,他那态度就不一样了。多派几个人来,一个星期就装好了。李向东说,你一定就要那么急吗?她说,不是我要急,是这么拖着,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李向东想了想,就打电话给小刘。他想,让他来处理这事,一则觉得今天在办公室那么对他,自己也觉得不安。一则小刘是聪明人,知道要他处理这私事,便知道他李向东的态度了,不用费太多嘴舌说这说那。
小刘显然很意外,忙说:“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李向东说:“你说话婉转一点,别让他知道是我的。”
小刘说:“不会的,不会的。”
李向东说:“今天的事,明天回去再商量商量。”
小刘忙道歉,忙说今天自己很不应该,说黄已经狠狠批评他了,说他以后一定注意。李向东说,这事以后不要提了。好好考虑怎么完成市长的指示吧!
绮红冲了凉,轮到小姨子去冲凉了。李向东就说要帮绮红捏,说他要一碗水端平了,不能只给小姨子捏,不给绮红捏。绮红就要他在床上给她捏。她要他给她捏肩。她是趴在床上的,开始,李向东还坐在床上给她捏,捏着捏着觉得那姿势别扭,就坐在她身上了,坐在她肥的臀上。她说,你好重。他说,不会吧?现在你才知道我重?绮红脸红了,说,以前没感觉到。以前心思没有放在那上面。他说,你这话太诱惑了。她说,诱惑也不准你乱来。他说,我不乱来。就很认真地给他捏。问她手劲重不重,问她手劲是不是轻了。她说,怎么都舒服,只要是你捏就舒服。
李向东说:“有时候,我真有一点自卑。在你们两个女人面前,好多不是男人做的事都要做。”
绮红问:“什么不是男人做的事?”
李向东说:“比如,这捏腿捏背的,就是不男人做的事。我不仅做了,还要做了这个做那个。”
绮红说:“你当然要付出代价,谁叫你色呀贪呀?”
李向东说:“比如,我一不小心,对这个好一点了,又怕另一个不高兴,又要对另一个也要好。”
绮红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李向东说:“没有后悔,一点这种意思也没有,只是发发牢骚。”
绮红笑了,屁股就在李向东身上颤动。
她说:“发牢骚有两种,一种是真发牢骚,一种是故意发牢骚,是用发牢骚显示自己,很得意让自己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我就是后一种。”
绮红说:“我也感觉出来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总还小心翼翼的,现在,好像有点不那样了,有点不怕别人知道的感觉了。”
李向东说:“不会吧?”
绮红说:“那新房装修得就有点儿放肆,稍稍有那么一点疑心的人看了,就会肯定你与两个女人都有关系。”
她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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