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按绮红的收入,有这么一套住宅,本来也算不了什么,但问题是,她一个省城来的女人,有必要购置一套住宅吗?既然,没必要购置一套住宅,那她的家又是怎么来的呢?
他想:难道她真像她说的那样仅靠本事打工养活自己?
现在,靠青春美貌摄取物质享受的女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想,她一个女人孤身来到这里,能抵档物欲诱惑吗?
李向东想起了第一次见绮红的感觉,那时,他以为她与张老板可能有某种非正常关系。显然,他猜对了一半。张老板和绮红虽然没有那种关系,但她却是那种女人。
他想,她和张老板没有那种关系,却和别的什么老板有那种关系。于是,那老板便送了一套住宅给她。
这么想,他又觉得不合逻辑。既然,那老板送了一套住宅给绮红,绮红又怎么能让他去呢?她就不怕被那老板碰见?
他想,可能那老板已和绮红分了手。什么原因分的手,就不管了,总之是分了手,绮红又是一个人了,就可以让他去那套住宅了。
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还是觉得绮红不是那种女人。如果,她是那样的女人,她没必要和他在一起,她在张老板那拿的年薪,比他那点公务员收入还多,他根本无法满足她的物欲。何况,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儿想在他这儿得到什么的奢望。
绮红一看见他,就感觉到了他脸上的疑惑。她是在李向东经常接她的那个地点上的车。
她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觉得我怎么会有一个家呀?”
李向东说:“是觉得很奇怪。”
她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李向东说:“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又问:“为什么不简单?”
李向东说:“一个女人来这才这么短的时间,有了一个家不容易。”
绮红说:“你就没想过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那个有钱老板送给她这么一个家?”
李向东当然不能说实话,说:“没有。绝对没有。”
他问:“怎么走?”
她说:“就在附近,左边不久有个停车场,你把车停在那里。”
这里是城市与乡村的结合部,停车场只是一块露天空地。停车场与一个旧集市连接。那旧集市一边是城市的高楼大厦,另一边却是两三层楼屋的乡村居所。
绮红问:“要不要一起走?”
毕竟,他们的穿着打扮在这里太显眼,会引起许多人注目,管理停车场那老头已开始眼光光地看着他们了。于是,他们便分开走,绮红在前面带路,李向东跟在后面离几十米远。她没往城市高楼大厦那边走,而是走向两三层楼屋的乡村居所。最后,她在一幢三层楼屋停了下来,回头看李向东一眼,就走进去了。李向东跟了过去,绮红就在楼梯的拐弯处等他。他们一直上到三楼晒台,只见那晒台还盖了一间屋,显然是楼屋盖好后,另盖上去的,严格说,属非法建筑物。
绮红开了那非法建筑物的门,说:“我家到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是什么豪华宫殿呢!
他想起刚才的胡乱猜测,笑得更开心了。
绮红问:“有这么好笑吗?”
李向东说;“没有,没有。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豪华别墅呢。”
绮红说:“我去哪要那豪华别墅?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还说你没想。你就是想了,就是以为,有什么有钱老板人送我一幢豪华别墅了?”
李向东还不承认,说:“没有。我没那么想。”
绮红说:“你就是想了。”
她就扭他,就打他,他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抵抗,抓住她的手,抱住了她。
李向东说:“别闹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家。”
绮红说:“我可是在这里忙了一天了。”
李向东说:“你今天休息,就是为了整理这个家?”
绮红说:“我这个家,不也是你家?”
屋子还算宽敞,只是稍显矮了些。墙刚粉刷过,还散发着墻胶的气味。沙发是新的,餐桌也是新的,房间里的床也是新买的,还铺了地毯。由于没有杂七杂八的零碎,这个家显得整洁,宽敞。
第三十九章 雨中情深
李向东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绮红说,这里原来出租给附近厂的几个外来工住,前一阵,那家厂停产放大假,他们就退房回老家乡下了。于是,房东把出租告示贴在路上的一根灯柱上。那天,绮红在路上等李向东来接她,看到了那告示。她说,她不想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无家可归。所以,她就租下了这房子。她说,她也看过几个地方,那边的高楼大厦也有出租屋,但她就喜欢这里。关上楼梯门,这整个晒台都是他们的了,这里可以看到田野,可以看到茧火虫在田里飞。说这话的时候,绮红在厨房里做饭。李向东来之前,她就把菜都弄好洗干净了,现在就放热锅里蒸炒。那厨具也都是新添买的。
他从后面抱着她,心里想,自己怎么就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绮红就让他那么抱着自己,反正也不影响做菜,渐渐地感觉到他的反应,骂他流氓,说:“要不要先喂饱你下面,才吃饭?”
李向东厚颜无耻说:“我正这么想呢!”
绮红说:“你今天,什么也别想。我忙了一天,累得没那兴趣了,也不准你乱来。”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耐不住李向东的挑逗。吃了饭,在晒台上闲聊天时,李向东便把她抱到了床上。因为在床上,因为在家里,他们充分展现自己。他们开着灯,互相看着对方,看对方每一个脸上表情,看对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吻她,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她也吻他,像他那样,一寸寸移动,进入的时候,他们便很动情了。
绮红抱着他说:“有家就是好。”
李向东趴在她身上,停止了冲击。
绮红问:“怎么了?”
李向东说:“今晚状态不好,太冲动了。”
绮红“咯咯”笑,说:“趴着别动。”
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了,就紧紧地抱住他。
绮红说:“你就不能再来一次吗?”
李向东不仅又给了她一次,第三次的时候,她已经招架不住,再也不想动了。
她说:“今晚就在这睡吧。”
李向东说:“不洗一洗?”
绮红说:“不洗了。”
李向东就进卫生间摁了一条毛巾帮她擦身上的汗。她说,还是洗洗吧。她伸手让他拉她起来,又搂着他脖子,让他抱她去卫生间。她有气无力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就成殘花败柳了。
李向东的手机响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小姨子在电话里说:“你怎么还不回来睡?”
李向东说:“我已经睡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我出差,不回去睡了。”
绮红抱着他,迷迷糊糊地说:“关机吧。”
李向东说:“有规定的,二十四小时都要开机。”
这以后,他们常在这个家过夜,遇到周末,他就会一直呆到第二天吃了晚饭才走。他必须回去。他要回去看儿子小军。每个星期五下午,他早早就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只想回到那个家,只想和绮红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有说也说不完的话,说他们的过去,说他们的现在,也说他们的将来。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不顾家,不顾老婆孩子。不说话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看影碟。他们都喜欢美国大片,喜欢那种枪炮隆隆的战争片。她说,她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不喜欢看韩国的爱情肥皂剧。当然,他们还没完没了地做*爱。李向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绮红在一起,总漏*点澎湃,仿佛时时刻刻都有那冲动。时时刻刻都想把绮红折腾得筋疲力尽,同时,也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
他曾说:“我们不能这样了。我们要节制。”
绮红说:“你以为我不想你节制啊?”
这么说了,她就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李向东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她竟不挣扎,相反地,默契地配合他。
绮红说:“我们都疯了。”
李向东说:“那就疯下去吧。”
有一晚,外面下着大雨。两人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听音乐。绮红突然问,你有没有在雨里做过?他说,我遇到女流氓了。两人便笑起来。许是这想法太诱惑,对视了一眼,他们熄了屋里的灯,溶入进了雨里。本来,李向东以为自己会软弱无力,可一抱着绮红,贴着她的身子,便坚强无比。
绮红说:“你像个机械人,永远都不会疲倦。”
李向东说:“你是个妖精,我想疲倦都疲倦不了。”
他们没有太多的狂热,只是想感受雨中的那份感觉。他们亲吻,彼此的手便在对方的背上抚摸,很习惯地,他的手在她肥的臀上盘旋,很习惯地,俩人便很默契地溶为一体。
绮红踮得脚尖累了,就收了腿让李向东抱着。
她问:“你能抱多久?”
李向东说:“抱多久都可以。”
绮红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让他抱着,让雨水“哗哗”地洒,听到他的呼吸声重了,才把腿放下来。她还想淋雨,叫李向东去拿把椅子出来,让他坐椅子上,她就坐在他身上,后来没心情再淋雨了。
绮红说:“我们回屋吧。”
李向东把她抱回了屋里,她要去卫生间拿浴巾,他舍不得离开她,就又把她抱进了卫生间。还没等她把他们身上的雨水擦干,李向东就冲击了。她不响应他,装着无动于衷地擦头发,他便一边冲击着,一边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说,玩玩就好了,别来真的。
她说,你不是说要节制吗?
她说,这样屡次三番地,很伤身子的。
第四十章 摊牌
绮红越显得冷静,他就越冲击得强烈。她躺着不动。她说,你强*奸我吧。他换了进攻的方式,终于,她耐不住寂寞了,跨他身子,还是那招快马奔驰。
绮红说:“怪不了我的,怪不了我的,是你自己要这样的。”
他配合她移动的节奏,知道到她快完蛋了,就把她翻了过来,也不冲击,就那么狠劲地搓狠劲地摇,于是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跳动,都有一种大脑缺氧的飘渺。
绮红抱着他的脑袋说:“我们太默契了,每一次都欲仙欲死。”
李向东想了想,说:“这正是我们欲罢不能的原因。”
他们就这么拥抱着,静静地听雨在窗外“哗哗”地响。
这场雨不停地下,李向东回家的时候,雨还没停。他问小军,作业做得怎么样了。小军说,才做了一半。小姨子说,现在的学校怎么布置这么多作业?孩子那是回来过周末,这作业完成了,周末也过完了,一点玩耍的时间都没有。李向东说,现在整个教育系统都这样,拿学生分数拿升学率考核教师,教师只得用这种最笨也是最实际的,填鸭式应考式的方法教育孩子。小军问,爸爸,你这几个周末为什么总是出差?李向东笑笑说,这是工作,要你出差,就要出差,没有理由的。小军又问,以前,你出差回来,都给我带礼物的,这几次怎么什么也没有?李向东说,是吗?是吗?竟一时答不上来。
李向东摸摸儿子脑袋,说:“小军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向爸爸要礼物。”
小姨子嘴角撇了撇,似是想笑,但比哭还难看。他意识到小姨子知道他在说假话了,于是,便小心翼翼躲着她,怕她会借什么话题,戳穿他的谎言。
李向东不想让小军认为,他是个不诚实的人。他要以身作则,教育儿子做一个诚实的人。
第二天小军回学校,雨还在下。李向东就对小姨子说,你还是别去了。小军不肯,一定要小姨子送他。这时,有人敲门,一听就知道是黄敲门,一点不惜力。他说,要不要我顺路送小军回学校?李向东说,不用了,去接可能还要麻烦你,送就不用了。李向东知道,这几个周末,都是黄接女儿时顺路把儿子接回来的。两家人已形成了一个不成文规定,谁家去接孩子,都先接对门家的孩子,确定大人也来接的,才放心去接自己孩子。所以,李向东一直不担心儿子留在学校里没人接。
把小军送到学校,小姨子一定要上小军宿舍。她担心雨下了这么多天宿舍潮湿,另带了一套床上用品去更换,李向东便坐在车里等小姨子。手机响了,黄打过来的,显然,他也坐在车里等人。
他说:“开始我还没觉得,以为你真忙得没时间接孩子,昨天,我才注意,你的车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这几个周末,是不是都和那女人呆在一起?”
李向东笑,他没必要和黄说假话。
黄说:“我说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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